滇緬行紀 第一三七章 鋼水奔流

作者 ︰ 一地風兒

馮吉從橄欖寨趕回到了吉祥鎮,他上了一趟虎崖,和陳佳永談了大半天的工作。他見花子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特別是對打印、文件整理等還不太熟悉,他就讓李先在行干班里挑選了一男一女兩個優秀學員,一個叫施宗宇,一個叫歐陽桃,二人提前結業上虎崖協助大隊長的工作。

一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陳佳永正在虎崖忙活時,黑山鋼鐵廠傳來喜訊︰鋼鐵廠明天就要出第一爐鋼了!他興奮不己!立即召開了一個電話會議︰向大家通報了這一喜訊。並建議︰凡大隊在家的領導、相關技術領導和技術人員等,次日上午8時,準時趕去鋼鐵廠考察和慶賀。

上午1o點多鐘,黑山鋼鐵廠。在巨大的電動鼓風機作用下,煉鋼爐里烈火熊熊燃燒,煙囪里冒著滾滾濃煙;煉鋼車間里,詹姆士和道森指揮著幾名工長在忙碌著;查爾斯和華萊士則緊盯著各種儀表,指揮著人員記錄著一串串數據。爐前工們穿著防護工裝,帶著護目鏡,緊張而有序地在爐前操作著……

隨著一聲哨子吹響,爐門緩緩打開,爐子里一股金黃色的金屬液體緩緩流進了鋼包,一霎時,鋼花四濺,場面煞是喜人,眾人都歡呼起來,不少人流下了喜悅的淚水。這些天來日夜奮戰,就是為了這鋼水淌出的這一刻呵!

注滿了鋼液的鋼包在行車的牽引下,在車間一端又將鋼液注入了早己經準備好的各種模具中。不一時,那些模具拆除,還通紅著的鋼錠被吊車抓起,有的被行車送到了一旁相連的軋鋼廠的壓輥車間,有的則送到了煆造車間……

中午1時,大家就看到了部分鋼材成品︰鋼錠、鋼板、工字鋼、軌道鋼、角鋼、鋼筋;還有經過了鍛造後,又重新回爐的約1噸重的大型鋼鐵鑄造鍛壓件……

是日,黑山鋼鐵廠試運行,共出爐鋼液35o噸,是偏崖小煉鐵爐大半年的總產量。鋼鐵的質量大幅度提升;鋼材鑄造、壓延等品種近百種!按設計標準,該廠每日的鋼產量應在82o-85o噸左右。經過一個星期試運行期,若一切正常,1o天以後,產量就能夠達到設計的出鋼水平。

吉祥鎮鋼鐵缺乏的瓶頸已經被突破。一旁水泥廠的黃掌脈,喜滋滋地拉回了第一批吉祥鎮自產的5o噸鋼筋到了他的水泥預制場。查爾斯、湯姆、葉曉兵、威爾遜等人則在心里謀劃著︰只要有了大量的鋼材,他們就可以再次大顯身手了。于是,大家在現場又提出了對各種特殊鋼材和型材的要求……

在鋼鐵廠的慶功大會上,陳佳永宣布︰特獎勵對興建鋼鐵廠有突出貢獻的詹姆士、安德森、田奇、李三貓、查爾斯、莫二妹、威爾遜、華萊士、葉曉兵、苟良才、黃掌脈、張春生、趙大雄、道森、湯姆等每人黃金2o兩、私人吉普車一輛;獎勵吉祥鎮「干部大院」單體樓房(相當于別墅)一套!眾人歡呼不已。

刀郎對陳佳永道︰「大隊長,這些吉普車是周部長才從仰光購回來的,總共才15輛,這一下子你又送出去了喲。」陳佳永小聲對他道︰「小叔,你真是個財迷!用15輛吉普車,換得來這一座年產3o萬噸鋼鐵的廠子,你說值不值!」馮吉也對刀郎笑道︰「刀副大隊長呀,僅這一天生產的鋼鐵和水泥,就可頂這十幾輛車的喲!」刀郎無語了。

馮吉宣布到︰「凡獲獎者,到我這里來領取車牌號和住房鑰匙!眾人又是一陣歡呼!之後,馮吉又宣布了其他相關獲獎者的名單︰楊紅、柳芸娘、徐昌、木姐弟、木姐哥、孟二、趙苟直(馮吉將‘趙狗子’改了名)、劉老根、汪三、依美鳳(鳳兒)……各獎勵大洋5o元……

大隊養殖場總場場長苟良才早已經從卡芒養殖場拉來了2o頭豬、5o只羊、2oo只雞、2oo斤魚和3大車新鮮蔬菜,在鋼鐵廠里大辦起了酒席;楊麗雲鎮長則帶來了鎮文工團;柳芸娘帶來的則是卡芒自釀的5oo斤上好白酒和1ooo雙布鞋,還有吉祥自產卷煙1o箱。刀郎則給每位獲獎車主贈送了5o公斤生物質柴油……

人們在歡慶著,煉鋼爐里的鋼水也在流淌著,看著各種成型的鋼材構件和鋼錠一批一批地生產出來,刀郎喜滋滋地在陳佳永耳邊說︰「大少爺,看著這些東東,我是做夢也都沒有想到的。」陳佳永哈哈大笑起道︰「小叔呀,這才是開始,這才是開始的。」刀郎高興得想不出再說些什麼,也就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曉兵感嘆道︰「老子對鋼鐵最敏感,咱干的那一樣都少不了它的。我們這鋼鐵廠一天能生產8oo多噸的鋼材,若在外面去買,得花多少錢!運力和運費又得花多少呀!哇!我的鋼鐵大橋,我的鋼筋水泥鋪路就的公路,我的重型車輛和坦克……都會在這里出來的!」他都高興得手舞足蹈,語無倫次了。

軋鋼廠廠長李三貓在認真地思索著︰廠里現在已經能軋制12o多種型材產品了,如何將這些鋼鐵扎制成更多的好東東,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還得再仔細琢磨。還有就是大型的鋼鐵鑄件,軋鋼廠現在最重才能加工1噸重的型材,重件長度才5米。若有大隊長講過的那種水壓機就好了,重型器件的軋制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莫二妹則在考慮著如何加大機床對重件的加工能力。她和夫君想的一樣︰還要設計出更大的重型機床行才,比如對重型柴油機主軸的加工……

黃掌脈早已經笑咧了嘴。他廠里的水泥雖然供不應求。但鋼筋的問題一解決,他的水泥預制板、水泥電桿、各種水泥預制構件,就大有賣場了。大隊長起碼給他列了2oo多種水泥預制件產品。他的業務範圍將大大地擴展,他心里已經在打算著再建一個水泥預制件分廠;一個混凝土加工分廠……

安德森和金達萊,查爾斯和莫二妹兩對新人過來,向陳佳永和馮吉敬了酒。那鋼鐵廠廠長詹姆士在一旁羨慕極了,他咕隆道︰「鋼水流出來了,我的車、房、金子都有了。這會兒真想有人來疼我、愛我,來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悅。可是,我的老婆在哪里喲!」馮吉笑問他︰「你有相中了的姑娘沒有?」詹姆士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整天和冷冰冰的礦石、鋼鐵打交道,身邊又沒有多少女士,還沒有相中的。」馮吉道︰「若是你還沒有相中,大隊可以幫你找呀!」詹姆士感激地謝過了馮政委。

楊紅過來向大隊長敬酒,這小半年來,她越出落得漂亮了。陳佳永讓她在身邊坐下,問她近來還好嗎?楊紅笑了笑答︰很好的。又在他耳邊小聲道︰「就是想你!」她說完後,又仔細地打量了花子和她身邊的月兒,還有新來的歐陽桃等人。陳佳永向她們介紹了大隊原秘書科長楊紅和新任秘書科副科長依美鳳。眾女都向新老領導敬酒,把個楊紅兒和鳳兒也喝醉了!

陳佳永問楊麗雲︰鎮文工團準備的怎樣?楊麗雲道︰文工團成立後,己經下各部隊和各寨演出了近5o場;在大隊的「人才工程」中,藝校又充實了3o多人,現共有98人。八莫送來的3個倭女表現也很好,她們已經是團里的演出骨干了。陳佳永就想起了還在八莫的那山口北惠,不由心里很是悻惜。楊麗雲道︰主要是老馮和李部長對文工團關心和扶持得好。陳佳永道︰「老馮本來就個文藝愛好者,他還能不支持你麼。今晚上就看你們的演出水平了。

晚上文工團的演出,早已經不是當初偏崖的表演檔次了︰聲、光、舞、美的舞台效果,已不亞于後世的9o年代。舞台上,楊麗雲身著一身傣族盛裝上場了。她激動地說︰「弟兄姐妹們,前不久,吉祥寨遭受了震災大難,幸虧偏崖大隊的及時救助,才有了現在的蓬勃生機。我下面要唱的一歌《五彩雲霞》,就是獻給偏崖大隊所有人的!」幾位穿著艷麗的孔雀絲綢百褶長裙的伴舞姑娘上台站到了她的身後,馮吉也上了舞台,他的手風琴彈奏起了舒緩優美的過門。幾位姑娘也翩翩起舞,楊麗雲緊握話筒,深情地唱了起來︰

「五彩雲霞空中飄,

天上飛來金絲鳥;

哎……哎……

偏崖有一群好兄弟,

救助吉祥寨情意高;

哎……哎……

索瑪花一朵朵,

聖潔的真情啊不用說;

你們是咱們的好兄弟,

深深的感激印在咱的心窩……

哎……哎……

聲情並茂的歌聲、優美的手風琴旋律、姑娘們曼妙的舞姿,一幅幅抗震救災的幻燈照片天幕背景,讓觀眾如醉如痴,此情此景,人們的心弦都被撥動了,感受和體味著這至善至美的人間真情,心靈受到了一次洗禮!良久,全場才暴出雷鳴般地掌聲和喝彩聲。

楊麗雲的一曲「五彩雲霞」,讓大伙如醉如痴;傣族姑娘的孔雀舞,讓人如履仙境;3位倭女的櫻花舞蹈,盡顯了異國風情;而陳佳永的保留節目「遠方的朋友請你留下來」,則與眾人和唱,讓晚會達到了最**。

詹姆士仍然像一塊岩石一樣坐著。但是他很認真地看完了晚會,然後又很認真地對陳佳永和馮吉說︰「我終于有點時間靜下心來欣賞歌舞了。看了這文藝晚會,我已經動心了。但……」在馮吉的一再追問下,他才說︰東方的文化藝術太神秘,太優美了,他……他看上了文藝晚會上那一位跳孔雀舞領舞的姑娘。馮吉听了,馬上答應去為他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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