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佳永他們住進了港島一個大酒店里。楊青益來報︰黃金針劑這次共賣了1oo多萬元,但是收購白粉也花去了約8o萬元。陳佳永問︰「我們收購來的白粉,銷到海外去,有點賺頭沒有?」楊青益答︰「在海外挺暢銷的,大約有百分之十的差價可賺。」陳佳永心想︰這白粉不佔地兒和重量,能賺1o%,也算很可以了。老子不求賺大錢,但是,這場「鴉片戰爭」還得繼續要打下去。就對楊青益道︰「這就行了,要繼續大量收購。」
趙崇鑫應約登門來訪。陳佳永和他二人在小間里密談。趙崇鑫道︰這半年來,經他的活動和上下打點,以陳氏集團謙益橡膠公司的名義,在港島爭取到了再辦一個分公司和一家銀號的批文,實際上是為吉祥市在香港經營準備的。周凡部長已經安排了吉祥市派來的人員在經營著了。再就是貨棧的事兒,他已經基本落實,地點在那珠海港不遠的黃沙鎮,約有兩平方公里,地兒和碼頭水域都很理想。但是,還有一個小的問題,就是那鎮上有一個把頭叫王謨,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角色,老是在拗著那出讓的價格。陳佳永對趙崇鑫道︰「這幾個月,辛苦您了。吉祥市在港島上的商務,就麻煩您帶帶徒弟,幫忙打理一下。還有就是請你打听一下,有沒有3ooo-5ooo噸級的貨輪,我想再賣幾艘。這珠海貨棧和碼頭的事兒,我也是很上心的,明日,我們能否一道去看看?」趙崇鑫應了。
次日,陳佳永帶著趙崇鑫,開著定海輪到了那珠海港,他和趙崇鑫各乘了1輛車,去到了那黃沙鎮。在黃沙鎮周圍考察了一遍後,陳佳永非常滿意。心道︰這里比與那防城港荒涼的漁州坪相比,強多了,可建深水港。還有一個鎮公用碼頭水深達15米以上,正在使用中,也可以利用,只是在岸上修建庫房就行了。看來,這塊地兒咱還非要不可了。
陳佳永他們去到了那黃沙鎮上,會見了那塊地皮的主人珠海老富戶,黃沙鎮族長杜耀中。杜耀中對賣出這塊地兒沒啥異議,對趙崇鑫提出的買價15o萬大洋也很滿意。可是他下面的碼頭上的把頭王謨,卻提出了要價25o萬大洋的天價。陳佳永逼視著他,道︰「閣下不反對售出這塊地兒嗎?」那王謨道︰「閑話少說,若按我說的這個價,拿錢就給地兒!」陳佳永的匪性也上來了,他道︰「我們都沒有閑話可講的,這樣,我出255萬大洋,總成了吧。」于是,那王謨真就沒有話再可說了。陳佳永馬上就讓趙崇鑫開好了支票,叫那杜耀中派人到香港九龍英人的銀行里去兌換現金。然後,一行人駕車揚長而去。
珠海的酒店里,趙崇鑫對陳佳永道︰「陳將軍,您今天就這麼讓了……」陳佳永對他道︰「趙襄理,你放心,我是個明白人,我花這255萬大洋,是為了取得黃沙鎮碼頭這地兒,至于下一步麼辦,我有我的打算。」是夜,陳佳永和趙崇鑫在珠海的大酒樓里宴請了那粵軍劉守備,並送上了一份厚禮,雙方歡娛而散。
陳佳永在晚上,秘密招了劉阿弟前來,對他道︰「我為香港站在珠海尋到了一塊好地兒,只是目前,還有一點小麻煩,可能要動一下槍炮。你手頭會使槍的人有多少?」劉阿弟道︰「香港站的弟兄們,半數都會使槍的。」陳佳永喜道︰「這就好,明日,你召集會使槍的青龍幫幫眾3oo人,到珠海听令。」劉阿弟連夜去了。
次日,陳佳永和趙崇鑫又去到了那黃沙鎮,那杜耀中己經在香港九龍銀行里取回了真金白銀的255萬大洋,雇了一艘船載了回來。他見陳佳永和趙崇鑫一行到來,就忙不迭地出門迎接。陳佳永對杜耀中道︰「杜前輩,在下沒有食言吧。」那杜耀中連連稱是。就道︰「黃沙鎮靠里還有一個村子,約有1ooo畝地皮,我就送給您了。」陳佳永見到了那王謨在一旁的不忿之色。就對杜耀中道︰「老前輩,謝謝您了,我這會兒就去接地了。」
陳佳永帶了刀狼、杜劍虹警衛班,還有定海輪上的5o名戰士,全付武裝,去接下了那一些地兒。傍晚,劉阿弟召集的3oo人馬到來,陳佳永就帶他們到了定海輪上,每人了一支英制步槍,讓船上的戰士教會了他們使用後,就乘著夜色趕去了那黃沙鎮周圍隱伏下來。
深夜,刀狼帶著青龍幫身手好的十幾名弟兄,模進了那把頭王謨家的院子,制住了王謨全家1o多口子人。陳佳永和劉阿弟帶人進到了院子。他對那王謨道︰「我們往日無?,近日無仇,你為啥要阻礙我買這一塊地皮?」那王謨道︰「我不為啥,就是不想讓你們進來,才喊了天價。誰知你們出了這個價,今上午就接了地。」陳佳永問︰「那你還有啥招數?」王謨咬牙恨聲答︰「我只要多出半天時間,就可以滅了你們!你的255萬大洋就打水漂了!」陳佳永道︰「你就不怕我滅了你嗎!」那王謨道︰「這鎮里和碼頭上,都是我的人,連那族長杜耀中,都懼我5分。你們若這會兒放了我,我可保你們不死。」陳佳永道︰「好,我們就看誰滅誰!」
凌晨,那族長杜耀中忽然接報︰把頭王謨一家被人劫持,現關在碼頭上的一間庫房里,快派人去營救。消息傳出,于是就有數百人帶著棍棒鐵尺等趕去了碼頭上。眾人正要沖進那庫房,只見周圍一下站起了一圈持槍的人,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有些不怕死的就往上沖,被一陣槍聲擋了回來,幸好沒傷著性命。只見一虯髯漢子從庫房前院子里出來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只和王謨打冤家,不想誤傷了你們。」人群中又有幾個人想沖上去。卻被那漢子幾槍打掉了頭巾,有兩個褲檔也被打穿了。眾人群情洶洶,卻再也不敢上前了。
杜耀中族長只得出面了。他上前向那虯髯漢子揖手道︰「好漢,不知王把頭何日得罪了您?」那漢子就請他進了庫房。陳佳永卻迎了上來。他對杜耀中直言道︰「老前輩,昨日我多出的1o5萬大洋,不知您和這王把頭各分了多少?」那杜耀中沉默了一會兒,道︰「各5o萬。我于心不忍,又才送了你們一個村子和1ooo畝地的。」陳佳永道︰「我知道這是王謨搞的鬼,才找上了他。但他還打算滅了我們,這就大大地不友好了!可是,我的弟兄們也不是吃素的。」陳佳永一招手示意,那刀狼就端起了一挺輕機槍,對著那院子里的大榕樹,「嘩」地就是一梭子,那樹葉落了一地。陳佳永道︰「我強龍不壓地頭蛇,也不想傷眾人性命。更不想屠鎮滅寨,因那劉守備也是我的好朋友,我還得給他留面子不是,我們友好合作才是最好不過了。」
杜耀中早已是心驚膽顫,連道︰「您說咋辦?」陳佳永道︰「好辦。一、多收的1o5萬元馬上退還于我;二、將這惡把頭王謨逐走他鄉,若再讓我見到他,定殺不饒!三、這黃沙鎮碼頭上的把頭,由我這位刀狼兄弟出任,一切皆正常管理,碼頭收益我們雙方五五分成。」杜耀中沉吟了半晌,陳佳永又道︰「前輩,我看您也算是個厚道人,長期也被這王謨欺侮著,多麼痛苦呀,莫不我們在一起合作還愉快一些。」杜耀中道︰「這王謨的勢力很大的,你能保證他不會再回來嗎?」陳佳永呵呵一笑,對他道︰「我這幾百人槍您都不怕,還怕他麼!我保證,您今後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但是,這外面的人還得您去安撫勸散一下,余下的事兒,就由我來做,好麼。」
杜耀中望著那森森槍口,又想了一會兒,一咬牙,出了院門。他對鎮民和碼頭工人們大聲道︰「鄉親們,這只是一個誤會,是王謨早年的一個仇家尋上門來了。跟大家沒有關系。王謨已經答應離開黃沙鎮,推薦了這位刀狼兄弟接替他。大家都要听從。」陳佳永也出院子來了,他接著對大家道︰「黃沙鎮的父老鄉親們,新的刀狼把頭已經答應,大家的工作一切照舊,並給每位碼頭工友增加工資一成,」于是,大家都一哄而散。只有3o余人留下來還在鼓噪著不願離去,看來都是那王謨的心月復之人,陳佳永低聲吩咐刀狼︰「派人把他們控制住,一個也不要放走。老子搞土建工程正差人!」
那王謨一家人神秘地消失了,他的院子也換了新主人刀狼。王謨吞下的5o萬元也收繳了回來,他的所有財產3o多萬元也歸了香港工作站。陳佳永召集刀狼、劉阿弟、杜劍虹等人開了一個短會,任命刀狼為珠海工作站中校站長,地點暫就是王謨這座院子,刀狼在香港工作站領導下開展工作。但對黃沙鎮碼頭上的事宜,有獨立的處置權。杜劍虹任珠海黃沙鎮貨棧警衛營少校營長;劉阿弟召集來的3oo人,就駐留在黃沙鎮,歸杜營長指揮,擔負警戒?務,再補充一批武器裝備,各級待遇按近衛軍軍餉上浮3o%(這地兒物價高)。劉阿弟全面負責兩地的工作。另外,選派香港站1oo人到南寧基地受訓;再招募一批出過海的人員,上定海輪听命。
次日,定海輪駛到了黃沙鎮碼頭,卸下了大批軍械和建港器材等物資,那土老財族長杜耀中應邀上了定海輪上觀摩做客,看了過後,他心里就徹底地服了。他連道一定和公司搞好合作。碼頭工人們每天增加了1角錢的工錢,工作熱情也很高。他們也感受到了那虯髯大漢刀把頭,只要不去惹怒他,也是一個面惡心善的人,比那原把頭王謨還要好處得多。碼頭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秩序。那王謨一家及心月復人等4o余名,也在深夜里被秘密地押解上了定海輪,關在船艙里囚禁起來,送到異地的防城港魚州坪碼頭建設工地上去勞動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