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二0一章 上思孽緣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來到了那十萬大山的雞籠嶺。他是從四方山機場乘運輸機過來的,只飛行了15分中。運輸機在雞籠嶺上面一個才平整出的一塊約1平方公里的台地上著6了。載來了他的房車、警衛班,兩門2oo毫米的大炮和一輛推土機等近2o噸物資,運輸機又載上了繳獲來的近2o噸物資飛走了。陳佳永命韓平以新任雞籠嶺寨主原二頭領之名,修書一封,請那上思縣的秦縣長上山議事。

第三日,那秦德法縣長一身青衣小帽,喬裝打扮後,果然就乘轎應邀上山來了。他只見到了韓富商,並沒有見到那二、三頭領和軍師,心中就有些驚異。陳佳永就出來見了他。對他開宗明義地講︰「你被「雙規」了。就是指你在這規定的地兒和規定的時間內,說清楚你的事。」那秦德法怒道︰「我是一縣之長,這里是我管的地兒,難道你們還敢囚禁縣長麼!」陳佳永對他道︰「請你記住,你現在是在雞籠嶺,而不是在你那縣衙!」那秦德法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忙求好漢饒命。陳佳永對他道︰「那王玉隆是一匹惡狼,你就是爬在他背上的一只狽!你陰險狡詐,勾結土匪;官匪一家,荼毒民眾;不顧民生,聚攬私財;花天酒地,摧殘少女……你還能算是一個官麼!只是一匹狗的!」那秦德法臉上的大汗就淌了下來。陳佳永對他道︰「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寨子里的那1o畝菜地,你就去給我種好了,若有差池,定罰不饒!」

兩頂小轎下了雞籠嶺,轎里是韓平和那小女子女劉倀。韓平揣著一封那秦德法親筆寫的「推薦信」,大意為︰他因身患重病,己經不能理政,特推薦海外歸僑、富商和賢達人士韓平先生暫領縣內事務雲雲。陳佳永也給南寧的陳香芸去電,請她在南寧府里上下活動,為這上思縣長出缺的事兒進行鋪墊。

韓平到了那縣衙,亮出了秦德法縣長的親筆委托書後,馬上就升堂辦公事,審案子,他隨行帶來的15o名戰士,就把那縣衙把持了。韓平將那秦德法的3個大小老婆、5個侍妾和丫環使女人等2o余人,先送到了那紅燈巷的一個僻靜院子囚禁了起來。抄出了秦德法的家產約1oo萬大洋,就全部充作了軍資。韓平在縣里審結了幾樁冤案,縣里近日又無大的盜匪案件,他大得人心,居然還有人送匾報恩;縣里拖欠的一應錢糧,也如數解繳到了南寧府。不多久,正式的委任獎就頒了下來,韓平就正兒八經地在上思縣做起了縣太爺來。

潘老二將房車從那雞籠嶺上才修好的汽車便道上開下了山,在夜晚開進了上思縣城。陳佳永和花子就住進了縣衙深處秦德法的那一座小院。韓平匯報︰這上思縣可是個窮縣。大山上的糧食出產不多,老百姓非常缺糧。陳佳永道︰「那狗官秦德法在這里1o余年,除了盤剝百姓外,根本沒有干啥正經事兒。其實,這十萬大山的林地、水利資源和礦產都有極大的開價值。」陳佳永安排︰先將縣里各寨的公路修通;再是修建水電站;然後開辦幾個工廠,這縣里的經濟一下子都搞活了的。這些打算,可不要上報那南寧府。韓平道︰「我野慣了,不習慣在這里當縣太爺的。」陳佳永對他笑道︰「你在這里也只是暫時的,你這一只‘徹地鼠’,還是要干你特戰隊老本行的。但是,這會兒你當一天縣長就要升一次堂,認真負責地當好這個縣太爺才是。增加了方方面面的閱歷,是對你很有好處的。」韓平連連稱是。

縣城紅燈巷里的那媽咪汪昌薈,卻是對韓平上了十二分的心。不光是那韓平當上了縣太爺,韓平的人才和風度,卻真正迷倒了那婦人。韓平送來紅燈巷的十幾個女人,由那汪昌薈幫助,剔出了年紀大的和小的,其他的就由那汪昌薈言傳身教,教會她們如何接嫖客,她們也得自已養活自己不是麼,收益由紅燈巷和縣衙五五分成。這一來二往的,韓平就和這汪昌薈熟絡了起來,在她的熱情挑逗下,兩人都正當「三十如狼」的生理旺盛期,郎才女貌、烈火干柴,就免不了時時和她生肌膚之親和床弟之歡。不過,那汪昌薈卻是心甘情願倒貼的,不收韓平分文不說,倒給韓平買了不少穿的衣裳。陳佳永知道了這事兒,也沒有太在意。他想起了刀巴和蘇婉繡的青樓之戀,認為這也屬正常。韓平也快滿3o歲了,以他上校的級別和年齡,也該找老婆了。只是想到了那姓汪的媽咪己經有了丈夫,這事兒卻還是有些難辦的。

不曾想,那紅燈巷里近日卻生了一件命案︰那媽咪汪昌薈的龜奴老公劉鉉被人下藥毒死了,其狀甚慘。韓平帶人去破案,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查出了那真凶。他臉色鐵青,逼視著那汪昌薈,汪昌薈向他眼淚汪汪地哭述道︰「我跟那干蝦似的老公早已經沒有情份了。我做下這些,就是為了想早日嫁給你呀。」

韓平命人看住那汪昌薈,就來向陳佳永匯報了此事。陳佳永听了,就問韓平︰「你心里喜歡她麼?」韓平點了點頭。陳佳永想了一會兒,又道︰「韓平,你是被她的美貌和風騷迷住了眼!一個連親老公都可以下藥毒死的婦人,你還敢娶她麼!她就是那古時的潘金蓮的!這件事兒你就回避了,由我來處理。」

陳佳永叮囑韓平先不要聲張,他帶人去了那紅燈巷里,在後堂,那婬婦被五花大綁押了進來。陳佳永一瞧︰此女果然如那蘇妲已一樣,妖媚萬狀,是一個很能迷惑男人的大美人兒,難怪韓平動心。但是,一想到她依傍匪,讓女兒賣春,又毒死親夫,真算是一個蛇蠍美人。這事兒得快刀斬亂麻,迅處理才是。他對那汪昌薈道︰「自古‘笑貧不笑娼’,這青樓也是個女人們掙血汗錢的地方,我很理解。但是,青樓里也出過不少有名的女人︰那青樓出身的梁紅玉,助夫擂鼓抗金,大戰金兵于黃天蕩,千古留名;還有那名妓李師師、柳如是等人,多才多藝,溫婉賢淑,為人稱道。可你,好人不去學,為了要再攀高枝,嫁一心愛的漢子,就不惜毒殺親夫,犯下了一宗婦人十惡不敕的罪。你那干蝦老公劉鉉是比不上那匪王玉隆有槍和雄壯,更不可能和咱韓縣長相比,可是,他和你生下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你老公也容忍了你這麼多年,勤勤懇懇地在這紅燈巷里給你當老龜奴,到頭來卻飲了你的一杯毒酒!你不喜歡他,也可以通過過正當途徑‘休’了他,安頓好了他再嫁人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下得了手毒殺他麼!」

那汪昌薈被陳佳永一頓訓斥,垂頭無語,早已經哭倒在地。良久,她道︰「小女子已經知罪了,當時確實是情迷心切,才干下了這件大逆不道的罪過事兒,本以為韓平要護著我掩飾了過去,不想他和那王玉隆、秦德法不是一樣的人,鐵面無私,我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她又道︰「你們殺了我剮了我都行,只是懇望饒過了我的女兒。再就是,能讓我再見韓平一面麼?」看著那婦人哭得梨花帶雨的企盼樣兒,陳佳永心中也有些不忍。他回到縣衙後院,召來韓平,對他道︰「那汪昌薈犯的是謀殺親夫的凌遲剮罪的,但是,一想到她對你有過一番真情,她女兒也配合了我們做了一些工作。同時,我也不喜歡殺人。莫不這樣,先報一個那老干蝦暴病身亡的案子,免去那汪昌薈的死罪,判她個無期徒刑,永不敕免!將她遠遠地送到那姑蘇島上的軍人服務社里去服刑贖罪。只是目前那紅燈巷還得繼續開下去,我看就讓那秦德法的小老婆叫什麼石通樺的去當媽咪吧,那小女人也很騷浪和聰明的。汪昌薈的那女兒劉倀,小小年紀,就被那王玉隆土匪奸了,並接客兩年,實際上也是一個受害者。可以送到吉祥市的青少年勞教所去學習改造。以觀後效。」陳佳永表情嚴肅地對韓平道︰「韓兄,你是不可能娶這個女人的,因為你們倆不是像你刀巴大哥和繡兒那樣,你們不是一路人,是沒有好結果的。往後,我幫你尋一更好的行麼!」韓平默默地點了點頭。

陳佳永又對韓平道︰「明天就送走那汪昌薈,同時,在紅燈巷選1o名貌美溫順的女子,送到海輪上去作服務工作。還有……那汪昌薈提出要見你一面,我己經答應了。你這會兒去就抓緊時間去看看她吧。」韓平默默地去了。

紅燈巷後院嗎咪的房里,那汪昌薈被緊緊地綁在她那張牙床的床柱上。她見韓平進屋來,就失聲痛哭起來。韓平關上門,默默地為她松了綁,然後就扶著她上了床,兩人就激情大動起來,弄得那汪昌薈幾起**。突然,她脅下一冷,插進了一把利刃,她一吃痛,就緊緊地抱住了韓平,渾身顫抖著,哭道︰「我知道…………我該死……謝謝你……能讓我這樣死,我是真心……喜歡你……請你……照顧好倀兒……」韓平向她點了點頭,手上再一用力,那汪昌薈在他懷里一陣痙攣,一會兒就咽氣了。韓平為汪昌薈包扎好了傷口,又仔細地為她整理好了頭面釵環,給她穿好了衣裙,又吻抱了她好一會兒。他撫模著她漸漸變冷的身子,想著和她歡會的那香艷的一幕幕難忘情景,長嘆一聲,灑下了兩行淚水,將一方白綢巾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臉上,然後關上門就出去了。

陳佳永听了韓平的回報,大聲訓斥他道︰「剛才免了那汪昌薈的死罪,你為啥還要殺死了她!你這樣做是在犯錯誤的!」韓平道︰「她犯的是死罪……是謀殺親夫的第一死罪呀!倘若讓她苟活著,全無臉面,任人指責,卻是生不如死,會更難受和更加難堪的,我也會很難受……所以……這樣了結,是成全了她,也絕了我的念想……軍長,您處分我吧。」陳佳永悶頭想了好一陣,對韓平道︰「你們真是一段蘗緣呀,不過,她也是罪有應得,這事兒到此為止,就算了吧。」韓平又道︰「我想認那劉倀為我的干女兒……我……答應了她,要照顧好劉倀的……」陳佳永嘆了一口氣,對韓平道︰「你一個部隊的領導干部,忽東忽西,風里雨里的,能照顧好一個小姑娘麼,我看莫不就送她到福建的廈門大學去學習,離這污穢的地兒越遠越好。同時,她爸媽的真正死因,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們都爛在肚子里,好麼。」韓平當然同意了。

紅燈巷依然燈紅酒綠,可那媽咪卻換了人,院里的姑娘也換了一些新面孔,生意似乎更好了。那劉倀兒被韓平派人連夜送去了防城,再乘海輪往廈門而去。陳佳永對花子提及此事,二人莫不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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