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四六八章 悠悠情債

作者 ︰ 一地風兒

南亞半島局勢大定。里里外外的事兒大體忙停當了。陳佳永又依次到了涼靖三、陳家耕等人家里拜訪。見他們都安置好了才放心。

王志偉在仰光的家也遷到吉隆坡來了。陳佳永去他的新家探望,瑟琳娜親切地擁抱了他,道︰「親愛的主席陳,您和我夫君一樣,都是大英雄!我已經表了申明︰加入南亞國國籍。涼總統說得對,我是華夏的媳婦,一切都要為華夏著想。我要用我所學,為華夏積極貢獻出力量。」陳佳永道︰「小嫂子,這就對了,你從愛弗萊爾一人、愛你的家庭,已經升華到熱愛華夏了。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呵!」

王志偉和瑟琳娜的兒子陳查理已經21歲了,在西安外國語大學英語專業大三;女兒王媛媛11歲,隨在瑟娜身邊,是個十分可愛的混血兒小丫頭。王志偉和劉婉蓉生的3兒1女兩個上大學,1個上高中,1個上初中。大家談起過去,均是感概不已。

時日稍閑,陳佳永召來了刀承志,對他道︰「承志呀,你這個二線的邊防炮營在戰役中卻打出了個‘神炮營’來,像你爹一樣有種,叔很高興。叔叫你來有兩件事兒要和你談,由你選擇。一是調你到炮兵司令部去作參謀,繼續深造,或者是到可能作戰的一線部隊去任炮團團長,增強實戰經驗;二是櫻花肩上的槍傷不是大體都好了麼,你和櫻花的事兒也得辦了。」刀承志道︰「我願意去部隊炮團。和大妹的事兒……還得看她的意思……」陳佳永道︰「你倆情同兄妹,本來是自由戀愛上的,可你馬叔和金姨很慎重,這不就托我做媒來了麼,我已經去問過了櫻花,她願意。你阿媽當然也同意。還有你妹妹金鳳和震生的事兒也不能拖了,就抓緊一起辦了吧。」刀承志喜道︰「都听叔的安排!」

馬奇的請柬一出,有關的人很快就匯齊了︰舒婉繡帶了1個文化訪問團,段相成帶了1個教育考察小組從西安趕來;「地里鬼」王英、「翻江鼠」劉奎、「徹地鼠」韓平、「飛天鼠」馮璋、汪三、柳芸娘、蔣四和苗花也紛紛趕到了吉隆坡。

「地耗子」馬奇和金英淑喜不至勝,迎接了老人兒們的到來。老人兒們也送上了見面「禮」︰舒婉繡代表文化部無償協助建立1所部隊藝校,段相成代表教育部援建5o所小學。王英從西昌帶來了1個導彈營;劉奎交上了1份新加坡海軍基地援建計劃書;韓平派來了1個諜報培訓隊;馮璋帶來了支援的5oo台汽車;汪三所在軍備部援建1座軍用篷墊廠……柳芸娘和蔣四、苗花又何以趕來?因為柳芸娘是承志和鳳兒的干娘,當年繡兒在卡芒虎寨中心小學校生了他們兄妹倆雙胞胎,一個人帶著倆嬰兒多難呀,芸娘幾乎是天天過去幫忙,兩孩子帶到了小半歲才離開虎寨。苗花是承志和鳳兒的女乃娘,當時舒婉繡的女乃水不夠倆孩子吃的,恰逢軍區大院幼稚園園長苗花生了蔣重生,多余的女乃水就女乃了倆兄妹,他們一直都有很深的感情。

陳佳永和老部下們相見,自然是十分高興。他對王英等人道︰「你們4「鼠」加1「鬼」都到齊了,就缺一領頭的大哥錦毛鼠刀巴。唉,也可能是當時我不該說他不像錦毛鼠,才……不過,後來你們弟兄中又添了一個段相成,他待刀大哥的兩個孩子視如幾出,配當這個爹。他狗日的一直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也能配得上‘錦毛鼠’的稱謂,你們5鼠又算是補齊了,以後就以年齡大小排序稱呼吧。」王英道︰「論年齒,我最大,劉奎第二,馬奇第三,馮璋第四,韓平第五,段相成第六,可舒婉繡永遠是我們弟兄的嫂子!」眾人皆以為是。

舒婉繡、金英淑和汪三的老婆汪周氏還有柳芸娘、苗花等人高興地籌辦著兩對孩子的婚事。

在吉隆坡最豪華的大酒店里,賓客如雲。舉行著刀承志和馬櫻花、汪震生和刀金鳳兩對新人的婚禮。兩位新郎著筆挺的西服,新娘子刀金鳳著干爹送的那套苗族婚嫁盛裝,馬櫻花著傣族婚嫁盛裝,兩對新人看上去真是愛煞人也。

舒婉繡和段相成,馬奇和金英淑,汪三和汪周氏3對親家,還有新人的干爹陳佳永,4鼠1鬼5位叔叔,干娘柳芸娘、女乃娘苗花等至親代表上了台,由前輩涼靖三主持了婚禮,陳家耕證了婚。舒婉繡代表家長講話,她道︰「今天,我又娶媳婦又嫁閨女,真是好事兒都佔全了。我……我不由得想起了刀……我……」她又喜又悲,激動得講不下去了。陳佳永上前扶住了她,接過了話筒道︰「舒婉繡是我最親的嫂子,已故的刀巴是我最親的大哥。我常年在外奔波,對他們娘仨照看很少,很慚愧。可是有一個人擔當起了這個責任,讓繡兒嫂子又有了一個幸福家庭。承志和金鳳得以健康成長。2o多年,很不容易呵,這個人就是我的好兄弟︰‘錦毛鼠’段相成!」全場「嘩嘩」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婚宴上,陳佳永向地上灑了一杯酒,心里默祝道︰「刀巴大哥,你的一雙兒女都長大成才,成家了。你在天堂里可以放心了。」他又一次喝醉了……

馬奇和金英淑高興萬分地請大家第3日吃了回門酒才作罷。

柳芸娘是陳佳永的小娘,苗花是陳佳永早年認下的妹妹。于是芸娘和苗花兩口兒就應邀住在了陳佳永所住的別墅里。柳芸娘這幾年一直在刀郎辦公室作後勤主任。6o歲的蔣四也才從總後勤部食品監督局中將局長位置上退下來,他42歲的夫人苗花在衛生部婦幼保健中心任副主任。他們都難得出來清閑一下。陳佳永留他們多住幾日,讓劉倀和陽曦陪他們去附近四處好好游玩。

陳佳永過院子那邊芸娘房里看望,去陪小娘說說話兒。時光飛逝,柳芸娘一晃都年過5o,她和刀郎生的小女兒刀媛媛都19歲,上大學了。芸娘平日里很注重保養和修飾,容顏還是那麼美貌嬌好,眼角淺淺的魚尾紋更顯出她成熟的婦人風韻;看上去也不過4o多歲,身材還是那麼勻稱,凸凹有致。徐娘半老,風韻尤存。吉隆坡9月的天氣正熱,芸娘從街上游玩購物回來,浴後穿了一件無袖淡紫香雲紗短衫兒,下著一條銀紅百褶薄綢長裙,正在休息。芸娘見陳佳永到來,高興不已,她對陳佳永道︰「佳永呵,這些年見到你的時日是越來越少了,咱們真是不容易相見呢,難為你還記著小娘。」

陳佳永對柳芸娘道︰「惦記著呢,正因為平日見面少,所以我才留你和苗花他們多住幾天。小娘,你這幾天游玩得好麼。」芸娘高興地道︰「好著呢,玩得很開心。市面上大都是咱華夏的商品,我只是買了當地的一些稀罕物件。還給你買到了一顆佛牙。你以前有一顆,是你娘一直掛在你脖子上的。可是後來你給弄丟了,你娘說我沒有看顧好你,將我一頓好打。」陳佳永此刻一下子想起來了,腦海里原先模糊的印象清晰起來,現出了一幕幕他和小娘在陳家大院時的好多事兒,心里一暖,道︰「小娘,這東西貴麼?」芸娘道︰「佛牙其實就是狒狒的牙齒,給小孩子帶著保佑健康平安的。也不貴,只是稀罕,不想在這里被我踫上了。」陳佳永一看,她所買什物里還有一只造型別致的精致象牙女乃嘴兒,笑道︰「難道小娘還要生麼?」芸娘笑道︰「我還能生麼,就不興給外孫子準備呀。當年我生了媛媛有些缺女乃,正好紅兒在坐月子,媛媛還吃了她大姐不少的女乃水呢。」陳佳永笑道︰「就像我小時和紅兒爭吃小娘的女乃水一樣。」芸娘俏臉兒一紅,道︰「當時我不也才十六七歲麼,懵懵懂懂地就像個小大姐似地帶著你和紅兒,你倆天天都膩著我……以前的那些日子呀,喜樂哀怨,酸酸甜甜,真是值得回味……」

芸娘嘴里說著,就將佛牙穿好了紅絲帶,要給陳佳永系上。陳佳永笑道︰「小娘,咱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呀。」芸娘道︰「在我眼里呀,你就還是個小孩,一個令人心煩的頑皮小子。帶上吧,會長命百歲的。」她說著就系在了陳佳永頸上,然後仍然像對他小時候那樣,說著話兒,細心地為他梳理著頭。陳佳永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擁住了她,忘情在她懷里深深嗅著,吶吶地道︰「小娘,你身上還是以前那股迷人的女乃香味兒!」芸娘听了,往事歷歷涌上了心頭,不禁心中一蕩,身子一軟,委坐在了佳永小弟身上……兩人激情過後,良久,芸娘紅著臉道︰「你真有勁……唉……這會兒小娘也跟你荒唐一次了……你這個陳家大少呵,既讓人愛,又讓人煩,也讓人戀。不過,我給你打小洗澡梳頭,你小時也在我身子上猴爬了不知多少次……都過去3o年了,我這也算是還你的情債……我當年抵債嫁給了你爹,後來又遇上了刀郎,但紅兒又不是你爹的,刀郎常說對不住陳家……後來你長大了又追求我,我當時咋能面對呀……真是一筆糊涂帳呵……」陳佳永道︰「那些事兒都過去了,你永遠是我親親的大姐和小娘。貞子姐就常像你這樣給我梳頭,她說是你教的她,可她已經走了……我們活著的人,要更加珍惜。」兩人相擁,絮絮地說著話兒,倍感溫馨。

蔣四在外做客也不肯閑著。恰好m齡副主席的中餐廚師李遇安也過來了,他高興地去了廚房,和老李交流起了廚藝。他倆一個是開過小餐館做家常菜的,一個是在部隊做大鍋菜的,不僅沒有提高廚藝,弄出的菜反而有些不倫不類了。陳佳永嘗了菜,沒有找到感覺。索然無味之際,他興之所至,挽起袖子去了廚房,整出了一個宮保(爆)雞丁,一個水煮肉片,一個糖醋排骨,一個麻辣魚。看得兩位大師傅直咋舌。陳佳永邊做邊道︰「廚房里的材料、調料都是這些,你們都懂,但是一定要突出地方菜肴的特色才行,以辣味為例︰湖南、江西、湖北是淨辣;雲南、貴州是酸辣,四川是麻辣,陝西是糊辣,還有高麗等地的怪辣,更有江浙一帶的人不吃辣。」兩位大師傅听了深以為然。蔣四敬佩地道︰「大隊……大……少爺,您是咋會這一手的呀,當年在虎崖就把我和羅大明鎮住了。」陳佳永笑道︰「老子好一口酒,你們又弄不出啥好吃的下酒菜來,不就自己鑽研上了麼。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各地的菜吃得不少,看也看會了呀。」蔣四拍著腦袋道︰「我這些年咋就沒有啥進步呢。」陳佳永笑道︰「你呀,先前在偏崖是蒸饅頭熬稀飯,在胡崗谷地還是煮菜湯蒸饅頭。後來你又當上官了不是,忙著去檢查部隊的饅頭蒸得大不大,稀飯熬得稠不稠。整個兒一個饅頭稀飯師傅。你退下來了,要好好鑽研一下小灶伙食,把苗花和孩子們伺候好吧。」

一說起孩子,蔣四來勁了。他道︰「我那三個兒子,老大重生,去年考取了國防科技大學的研博聯讀生;老二新生,考上了西安大學本科,老三雲生在讀高三,已經保送到了北平大學。嘖嘖,你說我這掃盲文化程度的老頭子咋就這麼有福哇!」陳佳永高興道︰「那也是你和苗花積下的德,後人們爭氣,比什麼都好呵。」

陳佳永又迎接了兩位老熟人,他們一見面就親熱地叫著表哥。原來是趙崇鑫和陳阿果!真是很久沒有見面了。原來,鄧筱平請陳家耕前輩推舉賢能人才到馬來半島工作。陳家耕推薦的人中,第一個就是趙崇鑫。于是趙崇鑫就被聘任為了南亞國政府副總理,主管經貿。果兒也任了商業部長。夫妻雙雙從香港到吉隆坡上任來了。陳佳永對趙崇鑫道︰「馬來半島的建設任重道遠,要揮出你的長處。財政部長莫扎也是個能干人,你們一定要搞好配合。涼叔和耕叔年紀都不小了,你們就要多干些事兒,踏踏實實當好接班人。」阿果匯報道︰她調離香港,將工作移交給了黃英,香港站站長劉阿弟的公開身份是福祥貿易集團的董事長,副站長楊青益是總經理。好多老人兒都一批批調走了呢。陳佳永道︰「我們這十幾年沒有用武力收回香港,就是看好了它的特殊地理位置和自由貿易港的潛在價值,我們在那里培養和鍛煉出了不少大量急需的國際金融和貿易人才。你們香港站在這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哪。」

王志偉、李宗仁、陳義等人飛回了西安,陳滇生留下協助組建海軍。在林鏢的建議下,陳佳永決定去南海沿北方向考察。他帶上了林鏢、主管海洋事務的鄧筱平和海軍副總參謀長劉永明等人隨行。m齡見眾女跟著,她嚷著也要一同去,陳佳永只得同意了。陳佳永帶上了汪三、蔣四倆口兒和芸娘,他們的任務就是在船上好好休息,到各地看一看。刀承志和馬櫻花調往駐台灣高雄的炮68師137團,也隨船而行。

吉隆坡海港里,華夏軍委會總部的北鯨6o號考察艦隊緩緩離開了碼頭。向南海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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