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閑愁都幾許文/醉臥殘香
說到這蘇誠悅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道︰「商量過以後他就又和輔導員一起出去了,說是要去搬東西。而等他搬完東西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們也都已經躺下了,你說這大冷的天的,那小子大包小包的東西帶了一大堆,而且都堆到了我上鋪的床上,還說什麼,現在我們都已經休息了,他先把東西放床上將就一夜,等明天有空了再收拾。我們當時一听這話,感覺這位新來的還挺善解人意的,特別是我,我當時還特感動的跟他寒暄了幾句,說‘你還是先把行李放箱子里吧,反正我們都還沒睡著呢,沒什麼影響,我們的床本來就那麼一畝三分地的,再放那麼多東西,睡著不舒服。’可那小子太他媽禮貌了,見我們都睡了,說什麼也不願打擾我們,于是我就想,先堆床上就先堆床上吧,反正就這麼一夜,將就將就也就過去了,再說了,人家自己都不在意我一旁觀者瞎操什麼心啊。于是我就好意的提醒他抓緊時間洗洗早點熄燈睡覺.
可是等到熄了燈,那小子爬上床之後,我當時真後悔沒有堅持讓他把行李先放到床頭的櫃子里。因為,那小子剛爬上床就又下來了,而且連著行李,甚至還有上鋪的床板都一塊下來了,而等到那一大塊楊樹床板再加上一大堆沉重的行李,還有那小子一百多斤的體重一起壓到我的身上、臉上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我上鋪的床板是我怕天花板上的灰塵掉到我床上而硬篷上去的,床板下面一根撐子都沒有,它壓根就不能睡人,別說是一個一百多斤的小伙子再加上好幾十斤的行李啦,就是他一個人只穿個小內褲爬上去也能把它給壓塌了。而我當時真後悔蓬了那塊板子,現在還後悔著呢。而如果重新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寧願天花板上的灰塵把我給活埋了我也不干那事啊,可這下倒好,害得我差點把小命擱進去不說,還遭了這麼多罪。」那位蘇誠悅同學捂著下巴一直滔滔不絕的說了好一陣子,搞得跟一冤情無處昭雪的怨婦似的,我中間有好幾次想打斷他都沒好意思開口。
我估計他當時真的是被那一板子給拍實在了,而且這事擱誰誰也受不了啊,本來一張青春洋溢的臉,可這下倒好,一下子被那位新來的同學整成四餅了。雖然事情沒有惡劣到毀容那麼嚴重的地步,可是起碼要讓他在最近一個星期,甚至是最近半個月里躲躲閃閃的不敢見人,因為我太了解他這一號的男生了,特別是他這種徒有其表的男生其實最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不過,說到沒臉見人了,可他為什麼會頂著壓力跑到這人頭攢動的台球室里來了呢?
「既然你傷得那麼嚴重,應該呆在宿舍好好休息才對啊,怎麼跑台球室來了,而且還離學校那麼遠,不會是來找人的吧。」我怕直言不諱會觸踫到他敏感的神經,所以就旁敲側擊的問。
「我找個屁的人啊,想起來我就來氣,那小子把我害成這樣,我不追究他,讓他好吃好喝的伺候我一兩個月直到傷好為止也就算了,沒想到他竟然吝嗇到,連頓幾十塊錢的午飯都不想請,于是就約我一起打台球,可是哥們我剛打了兩局,差點沒暈死在台球桌上,沒辦法只好自認倒霉了。」說到這,只見那位蘇誠悅同學突然轉過身去,然後指了指台球室里面一位穿著一件藍色夾襖的少年接著對我們說︰「喏,就是里面球技一般,人品超爛的那位。」。于是我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一位穿藍色夾襖的少年,正彎著腰背對著我們,好像正在開球茆。
「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都成這樣了,還帶著那點黑雲壓城般的怨氣在這尋求安慰呢?」夢涵看他站在風中搖搖欲墜的樣子,然後又跟他開玩笑說。
「那你們玩,我先走了,我再回去躺會,等養足了精神我立馬把我上鋪的那張床板抬出去扔了,不過扔之前我一定要先把拍我臉的那塊給扣下來,然後串個繩子掛手腕上,警鐘長鳴。」說完蘇誠悅無奈的搖了搖頭。而看著他那憔悴的樣子,感覺挺心酸的,于是為了讓他快點回去休息夢涵又調皮的說︰「好了,少在這瞎貧了,趕緊回去吧,回去先睡會,等你睡醒了,也該去吃飯了。」
听完夢涵的這番話,蘇誠悅也沒再多說什麼,而只是沖我們淡淡的笑了笑之後就一個人落寞的離開了。
而說到這里我還要強調一點︰其實我們學校是有等級差別的,老師之間有個職稱的杠桿也就算了,普通同學之間也被學校無形的分出了三六九等,因為我們的宿舍分為四人間,和八人間兩種類型。四人間安靜,寬敞,而且有暖氣有空調,而八人間不僅比較嘈雜,甚至連個電風扇都沒有而只有一個破暖氣片。當然,至于你想住什麼房間,就要看你自己的經濟實力了,有錢的呢,你就住四人間,沒錢呢,四年之間你就只好在八人間里呆著。而如果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來這所學校艱苦奮斗的話我也只能住八人間了,甚至是我,閔杰,韻文,我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單獨來到這所學校恐怕也只有睡八人間的命,可是如果塵蕭這一富家子弟在的話,那就大不一樣了,因為錢的事,塵蕭他爸爸從來不讓我們操心。
那天上午我和夢涵一連打了六局,結果愣是沒分出勝負,三比三平,夢涵本打算再和我打一局的,可是我一看表都十一點半了,于是就跟她說,先吃飯,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要和她再大戰上三百個回合。雖然她當時一百個不情願,非要和我再打一局,可是我好說歹說最總還是勸住了。其實我當時並不是很急著要去吃飯,只是我那天感覺自己不在狀態,生怕最後一局再一不小心輸給了夢涵那個小丫頭片子,那麼我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就要瞬間毀于一旦,所以不管怎樣,我還是一邊甜言蜜語,一邊又摟又抱的將夢涵拉出了台球廳,當時可謂是為了面子,軟硬兼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