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為升沉中路分文/醉臥殘香
回到家之後爸爸媽媽誰也沒有提起我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因為他們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從小到大,很多事情我都喜歡自己擔著,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願向別人傾訴,而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實我的內心里比誰都要痛苦。
現在的我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呆的看著窗外,看風起雲涌,看雲卷雲舒,看風吹落葉,看落花逐水,看天空中靜靜飄過的白色羽毛。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時代︰有空的時候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三樓的陽台上,听歌,寫字,構思自己的小說,沒有喧囂,沒有絮語,有的只是一段段寂寥而空靈的旋律和一行行淒美而憂傷的文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喜歡上了輕音樂,喜歡那種澄澈空靈而又不染縴塵的溫柔質感,喜歡那種如流水攜落花般潺潺而去的動人旋律,于是我開始瘋狂的听貝多芬,听巴HE,听莫扎特,听天空之城,听二泉映月,听梁祝,听高山流水,只要是不帶歌詞的我都喜歡听,因為它可以暫時不再讓我的心感到寂寞。
「我原本以為一個人久了就會變得麻木,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我獨自一個人呆呆的望著城市中那闌珊的燈火,以及燈火中影影綽綽的行人,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失落。一個人這麼久了,我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形單影只,形影相吊的日子,我以為我可以淡看一切的煙雨紅塵,然而,為什麼當別人的幸福清晰地閃現在我的視線中的時候,我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
從上海回來之後我幾乎每天都會和夢涵通一次電話,然後告訴她,自己生活的是多麼的自由自在,多麼的為所欲為,無憂無慮,可是每次掛斷電話之後我都想哭。記得我曾經在一本校園雜志上看到過這樣段文字「畢業的味道,一半是懷念,一半是憧憬,回首時滿載的收獲,仰望便是一條通天大道;畢業的味道,一半是傷感,一半是希望,曾經並肩戰斗的同學都將各奔東西,曾經灑下汗水的青澀歲月也都將隨著時間一起流走,怎能讓我們不惆悵……」第一次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感覺作者寫的特矯情,不就是畢業嘛,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至于這麼窮得瑟嗎?可是如今,當我真正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才猛然間發現,其實離別真的很讓人心痛,特別是沒有畢業就已經和曾經那些並肩作戰的朋友說出了再見。
此刻我突然想到網上常說的那麼一句話「畢業了,我靜靜的看著大學從我身上站了起來提著褲子對我說‘你可以走了,不過青春留下’而那一秒我才發現我原本以為是我上了大學,可實際上卻是大學上了我。」茆。
回頭想想這一路走來,我在大學里都干了些什麼呢?泡吧,打台球,溜冰,看電影,然後就是一個飯局接著一個飯局的海吃海喝。雖然在大學里我也寫過一部小說,而且還和樂隊里的朋友一起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可是這些與高中比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無過之而有不及。
三年前的那個初秋的季節,我拿著爸爸媽媽辛辛苦苦幫我籌來的高昂的學費,然後和朋友們牛B哄哄的踏入了那所所謂的名牌大學的校門,可是轉眼間三年時光過去了,我又學到了些什麼呢?貪得無厭?唯利是圖?阿諛奉承?還是爾虞我詐?我不知道在那所我辛辛苦苦奮斗了三個春秋的大學校園里除了我和塵蕭、夢涵、韻文、以及倩雪、閔杰之間鐵打的友誼之外,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留戀的。
有人說「大學其實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里面的人想出來。」我原本以為這也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為了賺取稿費,而在不合時宜的附庸風雅罷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時候,即使是附庸風雅也可以把生活分析的是如此透徹。
百無聊賴的時候,我會一個人靜靜地到小區旁邊的公園走走,因為有些場景可以讓我莫名的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比如說,當我看到一小區里的大媽一起在公園里晨練的時候,我就會突然想起去年的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那一年我們大二,而且那天是星期天。
那天我們幾個約好了要去上海的世紀歡樂園玩,所以一大早我們就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出發了。可是由于我們學校離世紀歡樂園比較遠,再加上路上堵車,所以等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而就在這時我們突然看到旁邊有一家快餐店,因此韻文就提議說︰「等吃過了午飯再去買票吧。」當時我們大家抬頭看了眼太陽,然後一致表示通過蚊。
而等吃完飯之後,倩雪、韻文還有閔杰就一起買票去了,我和夢涵,塵蕭和易煙兩對小情侶閑著沒事就坐在了公園門口的長椅上休息。可剛坐了一會,易煙突然說她牙疼,可能是剛才吃快餐的時候食物塞牙縫里了,于是塵蕭那小子就仔仔細細的幫她檢查了一遍口腔,然後吻了一下易煙的嘴唇問︰「還疼嗎?」而易煙趕緊甜蜜的回應道︰「好多了。」,可過了一會易煙又說自己胳膊疼,可能是剛才提了那麼長時間的零食滿大街的轉悠給累的,于是塵蕭那小子又屁顛屁顛的給她揉了好一陣子,然後又吻了一下易煙的胳膊關切的問︰「現在還疼嗎?」而易煙那丫頭倒也配合,趕緊一個勁的搖頭說不疼了。我和夢涵在旁邊看得挺窩心的。可就在我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旁邊一位正在樹蔭下練太極的老太太朝我們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小伙子,你可真是神了,不管哪疼只要吻一下就能治好,不過請問你能治痔瘡嗎?我這都好幾十年的老MAO病了,現在動一下還疼呢?」只見那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彎下腰輕聲的問道。而被老太太這麼一問塵蕭那小子的臉一下就綠了,就連旁邊坐著的易煙,臉也紅的跟一小番茄似的。估計當時他們那對苦難鴛鴦一頭撞死在老太太面前的心都有,而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這個時候我還不失時機的來了句︰「這位阿婆你找他可算是找對人了,你面前這位可是個大神醫啊,妙手回春,救死扶傷,包治百病,而且一吻一個靈。」而當時塵蕭一听我這話立馬跟一月兌了毛的獅子似的,氣勢洶洶的向我猛撲了過來,我一個躲閃不及,可憐了我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夢涵足足幫我吻了一個多星期也沒有完全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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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
「嘿嘿…」想到這里我突然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可是笑完之後心底卻浮起了一陣陣空落落的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