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當夢涵和倩雪在醫院相遇的時候,偶爾也會偷偷的聊上兩句,比如有一次我听見倩雪勸夢涵要繼續堅強勇敢的走下去時說「其實人生就像一場盛大的化妝舞會,敢在你面前摘下面具,並且教會你基本舞步的人,不一定就會陪著你走到散場。」當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更加的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為,我不知道一旦放棄了夢涵我是否還能找到像她一樣愛我的人,我更加難以預料茫茫人海中我是否還能再次與筱雅相遇。難道那個所謂的答案對我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是我依然還愛著筱雅,還是因為我只是想報復她,只是想向她證明自己現在是多麼的有本事,然後讓她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我不禁捫心自問。
出院以後,沒過多久我就又開始到公司上班了,雖然慧姐已經幫我請了長達三個月的病假,可是我感覺在家里無聊,而且每當我整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就會胡思亂想一些事情,我會想我曾經對筱雅是如何如何的情真意切,可是最終她還是無情的拋棄了我;我會想夢涵對我是如何如何的情有獨鐘,可是若干年後我卻以同樣的方式拋棄了她。不知道這是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還是所謂的命運的寬容?
回到公司之後我很快又把新專輯的初稿整理了一下。不過,幸好上次出事的時候警察來得及時,我帶去的新專輯的原聲唱片母帶還有詞曲的初稿陸宇還沒有來得及銷毀,就已經被制服了,要不然整張專輯又要從頭開始做起。我知道這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閔杰,要不是他帶著夢涵跑出去之後趕緊到附近的一家小賣部打了110,恐怕現在我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當然,惡有惡報,陸宇他們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為新專輯忙完各地的宣傳之後,有一天倩雪突然跑到我的工作室說要找我請假回河南一趟,當時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沮喪。不過,可能是我平時看慣了她活潑開朗,沒心沒肺的樣子,所以我當時就和她開玩笑說︰「是不是你媽看你一個姑娘家的都人老珠黃了還待字閨中,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在河南給你找好了婆家,讓你火速殺回去拜堂成親啊?不過這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還憂郁上了?」然而等我說完之後倩雪久久沒有回應,而又過了一會,她突然慢慢蹲下來抱著膝蓋哭了。當時我一看她哭,心想這下壞了,肯定是我的那句話觸踫到她敏感的小神經了,于是也趕緊蹲下來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一問差點沒把我噎死——倩雪哭著說,她女乃女乃病逝了陵。
離開北京的時候閔杰,慧姐,韻文還有夢涵一起把我們送到的機場,我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去看望爸爸媽媽了,正好趁此機會,就向公司請假,說要回家探親,然後和倩雪結伴而行。
在機場的時候慧姐顯得很激動,她要求自己開車送我們回河南,可是我想這長途跋涉的,而且我不想再和慧姐糾纏不清,免得讓人誤會,所以就堅持自己乘飛機回去。
送別的一路上閔杰和夢涵都沉默不語,而等我和倩雪拉著大大的行李箱馬上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夢涵突然從背後叫住了我,然後用一種非常平和的語氣對我說︰「路上注意安全,即使分手了,我們依然還是最好的朋友。」听了夢涵這句話我突然有一種想要抱住她大哭一場的沖動,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再抱她了,哪怕只是牽手現在都已經成了一種奢侈,所以我當時只是緩緩的回過頭來沖她淡淡的一笑,然後溫柔的說︰「祝你幸福!」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到河南的時候正好趕到中午,天氣十分的炎熱。而從新鄭到我們的家鄉至少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我就向倩雪提議說,要不先吃頓飯吧,正好坐下來緩緩,等天氣稍微涼快一點了再走。可是沒想到倩雪那丫頭當場就拒絕了,而她當時一臉疲憊的對我說︰「還是你自己在這吃點東西吧,我先回去,反正早晚都要分開的。」而我當時一看她那副憔悴的樣子,讓她一個人回去實在有些不放心,于是我就自欺欺人的對她說︰「那走吧,其實我一點也不餓,只是看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所以……不過你不想吃那就算了,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去。」
「不用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家又不是辦什麼喜事,這種狀況你還是不要去了……」倩雪說話的時候一直在默默的流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而我當時看了更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離開。
「沒關系的,還是我送你吧,正好也讓我在你女乃女乃這位偉大的老人靈堂前上上一炷香,好保佑你一生幸福。不過,倩雪,人死不能復生,相信你女乃女乃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也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成長,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我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小心翼翼,因為我的女乃女乃也在幾年前過世了,我很清楚那種失去至親時的悲傷與難過,而在這個時候的人是最敏感的,我生怕哪句話不對,又要惹得她放聲大哭狺。
「還是不必了……」倩雪又接著說道,可是話只說了一半,突然有一輛紅色的出租車朝我們開了過來。
「先生,坐車嗎?」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禮貌的問。
「坐!坐!不過麻煩你幫我們搬一下行李好嗎?」我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提起我和倩雪的兩個大行李箱跌跌撞撞的向出租車靠攏,而出租車司機一看我一個人提了兩個大箱子,于是連忙從車里鑽了出來,然後從我手中接過一個直接拉到了車尾放到了後備箱里。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