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鑰此刻或許不知道她的臉上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冷情、死寂、嗜血……那麼那麼復雜的混在一起,落盡大廳所有人的眼中,竟是感到無比的驚駭……
曲寒鑰看著南宮煜那一臉蒼白,拼命忍住痛苦的神情,曲寒鑰拿起桌上干淨的空瓷碗上前,拿出匕首,對著南宮煜的手腕,手起刀落,鮮血頓時流進了那空碗之中。
曲寒鑰迅速塞了一顆解藥在南宮煜的嘴里,掏出一個瓷瓶在南宮煜傷口上撒了些藥粉,南宮煜虛弱的對著曲寒鑰牽起一抹微笑,曲寒鑰心疼的回以一抹堅定的笑容。
轉身將手中的瓷碗放置桌上,對著南宮堯和拓跋凌薇道︰「爹,娘,還得委屈下你們了!」
南宮堯點頭上前,將手伸至曲寒鑰的面前道︰「鑰兒,你盡管動手,無須有太多顧忌,只要有機會能治好煜兒,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願意。」
拓跋凌薇也小跑到曲寒鑰的身邊,將手伸了出來,拼命點頭,臉上有著擔憂,又充滿希望的看著曲寒鑰道︰「鑰兒,娘相信你一定能治好煜兒!」
曲寒鑰點頭「爹娘,鑰兒代相公謝謝你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一定會治好相公體內的蠱毒!」
曲寒鑰拿起匕首將南宮堯和拓跋凌薇的血分別滴入瓷碗之中,眾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只見原本分得比較開的血液在空瓷碗中竟開始慢慢的融合起來,南宮堯和拓跋凌薇的血液緩慢的朝南宮煜的血液而來,曲寒鑰欣喜的張大了眼楮,眾人也訝異的看向曲寒鑰……
曲寒鑰欣喜的看向眾人,有些激動道︰「成功了!現在已經證實了這血蠱確實如我所說,只要將母蠱除掉,這些子蠱便會消除!」
「鑰兒,為什麼我和你爹的血液會朝煜兒的血液而去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拓跋凌薇道出了眾人心底的疑惑。
「正如娘所說,因為我催動了相公體內的血蠱,而在爹娘身體里的血蠱雖以死去,但依然會被血蠱牽引,所以當子蠱運動時可以牽動其他子蠱,只是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曲寒鑰解釋著眾人心中的疑團。
拓跋凌薇上前握住了曲寒鑰的手,欣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淚水流出,語無倫次道︰「鑰兒……謝謝你!謝謝你……」
「娘,南宮煜是我的相公,說謝謝就是把鑰兒當外人了!」
「好好……娘不說謝謝了,鑰兒,煜兒就拜托你了!」
「恩,爹娘你們放心,我先帶相公下去休息!」曲寒鑰看著椅上一臉蒼白的南宮煜,心似乎被什麼狠狠的揪住一般。
「恩,好!」南宮堯點頭道。
曲寒鑰上前,南宮懿和南宮焰松開壓制住南宮煜的手,起身站到了一邊,視線緊緊的鎖住曲寒鑰……
曲寒鑰看向南宮煜,伸手輕柔的拭去了南宮煜額頭上的汗水,輕聲道︰「相公,我扶你去休息,可還有力氣起身嗎?」
南宮煜朝曲寒鑰點頭,牽強的將手伸向曲寒鑰,溫柔的撫模了下曲寒鑰的臉頰,點頭……
曲寒鑰小心的扶起南宮煜,朝外走去,經過南宮懿和南宮焰身邊時,兩人同時朝曲寒鑰微微俯子,出聲道︰「弟妹,煜就拜托你了!」
「二嫂,我二哥就交給你了,雖然是一家人,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句謝謝你!」
曲寒鑰點頭,扶著南宮煜離去。
「老爺,這麼多年,煜兒終于有救了……鑰兒,一定能治好煜兒的對嗎?」拓跋凌薇此時眼淚已經不受控制般的一直往下流,自責的臉上有著掩不去的欣喜。
南宮堯將拓跋凌薇擁進懷里,將拓跋凌薇臉上的淚水拭去道︰「我們要相信鑰兒!鑰兒是上天賜給我南宮府的福星,一定可以的!」
寧靜的夜晚,月亮照亮了整個夜空,蛐蛐的鳴叫聲在四周響起,讓靜謐的夜晚顯得有了一絲生氣。
曲寒鑰坐在院子的庭院中,背依靠在柱子上,看著天空中的那一輪圓月,眉頭微微擰起,陷入沉思。
南宮煜在屋內已經入睡,密兒和雪蘭走了出來,看著院中的曲寒鑰上前道︰「小姐,你怎麼不進屋里去,夜里涼,小心著涼!」
曲寒鑰回神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不用在忙了,我待會就進去休息,放心!」
密兒剛還想說什麼,卻被雪蘭拉住了︰「小姐,我們先下去了,你早點進去歇息!」
曲寒鑰點頭,密兒和雪蘭退了下去。
白天听南宮煜的語氣,似乎很早就知道了這血蠱是皇室所下,而他就是被皇室利用的那顆棋子,為何他會對此無動于衷,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任由自己被皇室利用,不說要南宮煜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但也要想辦法月兌離皇室的控制,保護好自己的身子才行,怎能任其拓跋擎宇拿他的生命危險來做控制他失望籌碼,難道他是傻子嗎?
曲寒鑰在思考埋怨南宮煜的時候,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為何會如此看重南宮煜,為什麼會舍不得,又為何要為他打抱不平!
曲寒鑰想起就滿肚子的怒氣,但她現在卻什麼都不能做,在沒有將南宮煜身上的血蠱給除掉之前,她不能打草驚蛇,她現在任何動作都會影響到南宮煜,所以在沒有萬全把握之下,絕不能貿然行事。
拓跋擎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鑰兒……」突來的聲音打斷了曲寒鑰的思考。
曲寒鑰回頭,看著被月光籠罩的南宮煜,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曲寒鑰微微蹙眉,出聲道︰「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下,你體內的毒素雖已經解了,但那血蠱還沒完全被壓制住,要少走動!」
南宮煜也顧不得曲寒鑰責怪的眼神,將一件披風蓋上了曲寒鑰的肩膀上道︰「晚上涼,你怎麼也不拿件斗篷,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你忘了我是醫生嗎?況且我身體體質很好,不會這麼容易著涼的,反倒是你,現在得多休息下,要是在催動了血蠱,你這條命可就要去了半條了。」
「不是有你在嗎?」南宮煜對著曲寒鑰微微一笑,完全沒有一絲危險的意思,虛弱蒼白的臉此時在月光之下更顯病態美,模樣甚是惹人心疼,讓人舍不得對著他說出半句重話。
曲寒鑰轉頭,不再看他,臉色有些尷尬道︰「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你體內的血蠱是有母蠱控制的,現在只要研究出將母蠱除掉的方法即可,但可能要段時間,明日開始我便會進行研究!」
「恩,好!鑰兒,可否將上次那首二弦胡琴所演奏的曲子再談一次給我听?」南宮煜轉移了話題,看著曲寒鑰。
「現在已經很晚了,天氣也入秋了,你現在的身子要是著涼了可就不好了!」曲寒鑰道。
「鑰兒,我沒那麼虛弱,你放心!」南宮煜輕聲安慰,讓曲寒鑰放寬心。
抬起眼睫,兩人視線交匯,曲寒鑰頓覺心口一陣窒息之感,呼吸有些困難,慌忙移開了視線。
南宮煜見曲寒鑰移開了視線,輕笑起身,走進房間,拿出了一把琴和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簫,將古琴遞給曲寒鑰,輕柔道︰「鑰兒,今晚我和你一起試試如何?」
曲寒鑰將古琴擺好,素手搭上琴弦,抬頭看向南宮煜,出聲詢問道︰「你記下那首曲譜了嗎?」
「有點印象,可以一試!」
「那開始了!」
南宮煜點頭,曲寒鑰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了起來,南宮煜將蕭放置嘴邊,配合著曲寒鑰的音調,時而發音,時而停歇,竟是出奇的好听。
曲寒鑰有些失神,突然曲調一轉,進入**,原本做為配音的簫聲也連貫了起來,與琴音演繹出了一場最優美的旋律。
曲寒鑰被震驚了,僅一次,南宮煜居然就將《梁祝》的曲譜給記了下來,中間沒有一絲突圍,反而更加悅耳動听。
琴聲清脆,簫聲優雅,兩人默契的配合,將這首曲子的魅力體現的淋灕盡致,寂靜的庭院之中,回蕩著這天籟的樂曲,直至最後一個琴音落下,簫聲也隨之停止,南宮煜放下手中的玉簫,注視著曲寒鑰,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曲寒鑰嘴角也微微勾起,毫不吝嗇的贊揚道︰「很棒!」
「那是因為師父厲害!」
「那是當然!」曲寒鑰一點也不謙虛,得意的揚起了頭。
南宮煜一臉寵溺的看著曲寒鑰,嘴角泛起幸福的笑意「鑰兒,今生能遇見你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
曲寒鑰揚起嘴角,沉默之後,抬頭道︰「我也是!」
能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幸運的事,嫁給你,是這輩子我做得最正確的決定,南宮煜,你才是老天爺賜給我最棒的禮物。
如果那次在清藝堂里,你沒有出面相助,我想我們是不是就會錯過了相遇的機會?如果在凌軒閣里,你沒有出面相互,是不是我們就不會相識?如果,那次宮演,你沒替我喝下那杯毒酒,是不是我們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每次你我的相遇,都是你在幫我,這次,也該輪到我來幫你了!你若有太多顧忌,那就讓我來,拓跋擎宇加之在你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我要讓他痛不欲生,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