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宮煜從床上起身,曲寒鑰感覺到身邊的動靜,前世身為殺手的她感覺比常人更敏銳,她睜開雙眼,看著南宮煜正在整理衣物,忽然想起出嫁前尹靜馨在她耳邊所念的女戒,說是女子出嫁之後要為相公著衣,服飾相公左右,做一個好賢內助。
曲寒鑰開口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正在記著中衣帶子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看著曲寒鑰那不自在的臉忽然輕笑了一聲,溫柔道︰「我吵醒你了嗎?」
曲寒鑰搖頭,看著南宮煜背過身去拿了自己的朝服,穿好。
「你現在就要去上朝了?」曲寒鑰就看到了那不同于一般人的穿著的衣服,華麗是華麗,但是看起來很呆板,也虧得南宮煜能夠穿出另外的一種風味。
「嗯,現在還早,你再多休息一下。」南宮煜壓低了聲音,溫柔道。
「恩!」曲寒鑰輕聲應道。
南宮煜上前去為曲寒鑰把被子掖好,如此清香的味道微微讓曲寒鑰的臉有些熱。
南宮煜寵溺的看著曲寒鑰,叮囑道「待會記得起來用早膳,別餓著了肚子,今天焰會在家里,如果閑著無聊,就要他帶你到處走走。」
曲寒鑰點頭,叮囑道︰「你自己小心點!」
南宮煜听著曲寒鑰的叮囑,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我要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帳簾被放了下來,南宮煜的身影也離開了她的視線之中。
曲寒鑰心神忽然有些恍惚,如此的男子,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會牽動人的心潮,蕩起不深不淺的漣漪。曲寒鑰再次進入了夢中,再次睜眼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曲寒鑰在雪蘭與密兒的伺候下很快的便洗漱,用完了早膳,跟南宮堯和拓跋凌薇請完安以後便扎進了南宮府上的藥房里,整整幾個時辰都沒有出來,密兒和雪蘭早在曲寒鑰進藥房時就已經在曲寒鑰給吩咐下,退了下去。
南宮煜回到府上,見院子里找不到曲寒鑰的身影,心下有些擔憂,便叫來了密兒和雪蘭詢問,在得知曲寒鑰的下落時,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提步朝藥房里走去,身上的朝服也沒來得急換。
看到緊鎖的大門,南宮煜微微蹙眉,听密兒和雪蘭所說,鑰兒已在藥房里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出來,現在都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這丫頭還沒有出來,不由的上前敲門,好半天,里面沒有一絲動靜,只微微從里面傳出一些細小的聲音,南宮煜擔憂的喊道︰「鑰兒……要用午膳了,先出來休息下!」
「鑰兒,鑰兒……」不管屋外的人怎麼交喚,里面的人始終沒有一絲動靜。
南宮煜轉身離開,來到前廳,飯桌上的南宮堯等人沒見到曲寒鑰,拓跋凌薇疑惑的出聲「煜兒,怎麼不見鑰兒,是不是生病了?」
「整整一個上午都呆在了藥方里,一直沒有出來!」
「什麼?」拓跋凌薇訝異道。
「你們快去把二少女乃女乃請出來!」南宮堯對身後的侍衛道。
「不用了,我去給鑰兒送飯,爹娘你們先吃!」南宮煜吩咐身後的丫環拿來一個餐盤,將桌上鑰兒喜歡吃的菜都分別夾了一點,端起餐盤離去。
南宮煜來到藥房不管怎麼敲門也敲不開,又不好強行闖入,只好端著膳食等在門口,等著鑰兒從里面出來,手中的膳食是熱了又熱,換了又換,里面的人一直沒有出來,要不是里面一直有些輕微的聲音傳出,南宮煜一定會忍不住沖了進去。
夕陽西下,明月點綴著整個夜空,蛐蛐的鳴叫聲打破了沉寂的黑夜,屋內燭火搖曳著,屋外一身朝服的男子手中始終端著一些還在冒著熱氣的膳食,看著熱氣騰騰的膳食一點點的變冷,漸漸的,天泛起魚白肚,男子起身離去,吩咐密兒和雪蘭等人準備好早膳在屋外等著。
下朝回府,看著密兒和血蘭手中的膳食,不由的蹙眉,眼神擔憂的看向里面,里面的聲音一直未停,阻止著南宮煜欲破門而進的想法,這樣的日子重復著一天又一天。
直到第七日,南宮煜再也忍不住了,里面的人兒已經整整七日沒有出過這道門,滴水未進,里面的聲音也一直未停,這預示著里面的人已經七日沒有合過眼。再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南宮堯等人也都趕了過了,看著緊閉的大門,南宮堯威嚴的聲音里有著一絲擔憂,怒吼道︰「怎麼回事?二少女乃女乃都七日沒有出過這道門,你們也不知道破門而進,要是二少女乃女乃出個什麼事,你們就等著受罰吧!」
周圍的侍衛全都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拓跋凌薇斥責的瞪著南宮煜,沉聲訓斥道︰「煜兒,你是怎麼當人家丈夫的,自己妻子這麼久未出過這扇們,整日滴水未近的,鑰兒身子又那麼柔弱,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你……!」
南宮懿也微微蹙眉,南宮焰忍不住吼道︰「二哥,你還愣著干嘛?還不沖進去,二嫂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會後悔一輩的!」
南宮煜一臉懊悔,都怪自己,太過在乎鑰兒的感受,為了尊重鑰兒,一直沒有闖進去,這要是鑰兒出了個什麼事,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南宮煜上前,剛欲強行將門撞開,只見緊閉七日的門終于開了,南宮煜盯著眼前發絲有些凌亂,一雙美目已不像以前一樣泛著邪魅的光芒,此時曲寒鑰已雙眼充滿血絲,臉色有些蒼白,因七日一點東西也沒吃的身子,此時也有些略顯單瘦,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似風一吹就會倒下去一般,南宮煜顫抖的伸出雙手,腳下似有千斤重,艱難的向前移動著腳步,小心翼翼的將曲寒鑰擁進懷里,動作輕柔的似乎怕一用力就會弄疼了眼前的人兒,聲音帶著顫音,哽咽道︰「鑰兒……對不起!」
曲寒鑰此時沒有掙月兌南宮煜的懷抱,反而將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南宮煜的身上,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這幾日瘋狂的研究著解除南宮煜身體里的血蠱已讓她疲憊不堪,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終于讓她給研究出來了。
曲寒鑰抬起頭,注視著南宮煜,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聲音激動道︰「煜,我已經知道如何解除你身體里的蠱毒了,你很快就不用再受血蠱的控制了!」
南宮煜心疼的看著曲寒鑰,眸子里全是憐惜,自責,感動等各種復雜的神色,柔聲問道︰「鑰兒,你這幾日不吃不喝,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就是為了研究解除這血蠱的方法?」
曲寒鑰點頭……
南宮煜莫名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語氣頗重的道︰「鑰兒,如果我身體里的蠱毒會讓你這麼累,甚至到讓你不顧自己的身體的話,那我寧願這蠱毒一輩子都在我的體內,我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見你這樣,看到你這樣我的心比血蠱發作時更痛,你可知道?」
南宮煜一番話,讓曲寒鑰暮然瞪大了雙眼,心里掀起一陣漣漪……
南宮煜剛想說什麼,只見曲寒鑰已虛弱的倒在了自己懷里,南宮煜心下一驚,急忙抱起曲寒鑰就往倚月苑走去,對身後的人怒吼道︰「快傳太醫!」
南宮堯等人是第一次見到南宮煜這般失控的模樣,不由會心一笑……
倚月苑
眾人都圍在床榻周圍,南宮煜將曲寒鑰抱在懷里,太醫起身道︰「少女乃女乃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近幾日身體虛弱,需要好生調養一下,待我開幾副藥方,按藥方服用即可,切忌,以後得多加休息,萬不可再這樣!」
南宮堯立即上前道︰「多謝太醫,來人,送太醫回府,把少女乃女乃的藥抓回來!」
拓跋凌薇看著床上虛弱的曲寒鑰,心里頓生憐惜,也有一些感激之情,對著南宮煜道︰「煜兒,你好生照顧鑰兒,娘現在命廚房給鑰兒頓碗燕窩粥,要是鑰兒醒來了,你就端給她吃,鑰兒幾日沒進食,得吃點清淡點的!」
南宮煜點頭,一雙冰藍色瞳眸一直盯著曲寒鑰,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曲寒鑰的身上……
南宮堯等人退了下去,獨留下南宮煜和曲寒鑰,南宮焰在離去前深深看了一眼曲寒鑰!
南宮煜輕柔的將曲寒鑰放置在床上,給曲寒鑰蓋好被子,便坐在了床榻邊上,視線緊鎖在曲寒鑰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撫上曲寒鑰的臉頰,低聲道︰「鑰兒,謝謝!今生有你,別無它求!」
南宮煜握緊曲寒鑰的手,伏在床榻邊上睡著了,直到第二日,床上傳來曲寒鑰低聲呢喃的聲音︰「水……水……」
南宮煜瞬間驚醒,欣喜的看著曲寒鑰,連忙起身跑到桌旁端起茶杯就跑了回來,輕柔的將曲寒鑰的身子扶起,將水杯遞至曲寒鑰的嘴邊……
曲寒鑰咕噥咕噥的喝了下去,一下喝得太急,差點嗆到,南宮煜輕拍著曲寒鑰的背,嘴里柔聲囑咐︰「鑰兒,慢點喝,別急!」
一杯水下肚,南宮煜柔聲詢問︰「鑰兒,還要嗎?」
曲寒鑰搖頭,看向南宮煜道︰「我有些餓了!」
南宮煜低笑出聲,捏了一下曲寒鑰小巧精致的鼻梁,輕聲斥責道︰「你還知道餓啊?我還以為我的鑰兒是仙女下凡,已經不知道餓了!」
對于南宮煜的話,曲寒鑰狠狠的送過去了一個白眼,她這是為了誰才這麼拼死拼活,累得要死啊?也不知道說聲謝謝,良心被狗吃了,好心沒好報!
南宮煜只覺曲寒鑰這模樣可愛得緊,嘴角帶笑,起身,將曲寒鑰身子輕輕的依靠在床背上,在腦後給她墊了個枕頭,掖好被子,朝屋外走去。
不出一會,南宮煜再次出現,手里端著熱氣騰騰的東西,走進床邊,坐下,將托盤放下,端起燕窩粥,舀起一勺輕輕的吹了吹,試了下溫度,再遞至曲寒鑰的嘴邊,柔聲道︰「你幾日沒有進食,現在只能先吃點清淡的,這是娘特意吩咐廚房給你準備的燕窩粥,多吃點,你得多補體!」
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曖昧起來,曲寒鑰有些尷尬,伸出手欲從南宮煜手中接過燕窩粥︰「我又沒有哪里受傷,也沒虛弱到這地步,不需要你喂,我自己來吧!」
南宮煜躲開曲寒鑰伸過來的手,曲寒鑰見幾次搶奪不成,便放棄了抵抗,張嘴一口吞下了眼前的燕窩粥,憤恨的瞪著南宮煜。
南宮煜見曲寒鑰不再反抗,嘴角揚起,寵溺的看著曲寒鑰,每喂她吃一口,南宮煜都會先試下溫度,然後再給她吃,就這樣,一碗燕窩粥在南宮煜手中見底了,拿起桌旁的手帕,輕柔的替曲寒鑰擦拭著嘴角,溫柔問道︰「鑰兒,還餓嗎?要不要我再去端一碗過來?」
「不用了,我飽了!」曲寒鑰急忙應道,天,再吃一碗,照南宮煜這架勢一定還是會喂自己吃,那不是要她命嗎?
南宮煜哪會不知道曲寒鑰心里在想什麼,嘴角一直掛著笑容,他也不勉強她,以後有得是時間,他不想把她給嚇跑了。
南宮堯等人听聞曲寒鑰醒來,全都趕了過來,看著坐在床上的曲寒鑰,拓跋凌薇小跑上前,坐在床榻邊上,握住了曲寒鑰的手道︰「鑰兒,你終于醒了!你這個傻丫頭,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叫娘怎麼辦才好?」
曲寒鑰心里一股暖流滑過,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拓跋凌薇,嘴角上揚道︰「娘,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鑰兒下次會注意的!」
南宮堯也松了一口氣,這丫頭沒事真是太好了︰「孩子,謝謝你,辛苦你了,以後萬不能這樣了!你是煜兒的妻子,是我南宮家的媳婦,你的身體同樣重要,不能再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了,知道嗎?」
曲寒鑰柔順點頭道︰「爹,我知道了!」
「弟妹,你醒了就好了,要記得好生休息!」南宮懿眼里有著對曲寒鑰深深的感激和一絲擔憂,見到她沒事他就放心了,他現在完完全全把這弟妹當成自己的家人,他這二弟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能遇到像她這麼好的女子。
南宮焰也開口道︰「二嫂,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下次可不能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這一直關在藥房里的時日,二哥一直擔心得要命,一下朝回來就端著膳食守在藥房門口,唯恐你哪下出來了肚子會餓,晚上也沒有離開,早上就直接去上早朝,一回來就是往藥房這里跑,二哥也跟你一樣沒怎麼吃東西,要不是我們強行逼著他,只怕他現在也會倒了下去。」
曲寒鑰听到南宮焰的話,驚訝的看向南宮煜,只見南宮煜一臉溫和的笑容,溫柔的視線看著曲寒鑰,柔聲道︰「鑰兒,別听焰亂說,我沒事!」
「二哥,我說的都是實話,哪里有亂說!」南宮焰不滿的抱怨。
曲寒鑰自然知道南宮焰說的是真的,南宮煜的用心讓她為之感動,心里一陣悸動,南宮煜,謝謝你!
曲寒鑰朝南宮煜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南宮煜也回之一抹溫暖的笑容。
拓跋凌薇叮囑了幾句後,眾人為了讓曲寒鑰多休息,便退了出去。
南宮煜見眾人都走了,來到床邊,柔聲問道︰「鑰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等會,我先跟你商量個事!」曲寒鑰正色道。
南宮煜坐在了曲寒鑰的身邊,雖然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但神情已變得嚴肅,認真的注視著曲寒鑰,等著曲寒鑰的下文。
「我已經研究出了解除你身體內蠱毒的方法,但……必須要得到拓跋瑾瑜的幫助,要消除你體內的子蠱就必須要消除拓跋瑾瑜體內的母蠱,所以若是拓跋瑾瑜不同意,如果不行,那只有強行了!」
南宮煜听懂了曲寒鑰話中的意思,點點頭道︰「鑰兒,這事你就別擔心了,交給我去處理,我想三皇子應該會答應的,你放心!」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一個問題,若是拓跋瑾瑜知道,而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這問題就有點棘手了,曲寒鑰出聲問道︰「拓跋瑾瑜知不知道他體內有蠱蟲控制著你?」
「我想這事可能只有皇上一個人知道,並沒有告訴三皇子,已三皇子的性子要是知道應該不會答應皇上這麼做!」南宮煜解說道。
「拓跋擎宇這老狐狸為了拓跋瑾瑜還真做了不少!」曲寒鑰一臉冰寒,出聲道。
「好了,鑰兒不要再想這些煩心事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太醫說要你多休息,剛剛你才吃一碗燕窩粥,為夫再去幫你弄點吃的過來,你這幾天只要乖乖的養好身子就好,剩下的都交給我來處理!」南宮煜輕聲叮囑,起身欲走,卻被曲寒鑰攔了下來。
「我不餓,我幾日沒有沐浴了,想……」曲寒鑰臉微微泛紅,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都沒有聲音了。
南宮煜身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淡笑道︰「好!」
說完抱起曲寒鑰就往外走去,身子再南宮煜懷中扭動了起來,欲想從南宮煜懷里掙月兌下來,驚呼出聲︰「南宮煜,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鑰兒,不要亂動,小心掉下來!」南宮煜沒有松手,反而將曲寒鑰抱得更緊,唯恐一不小心,懷里的人兒就摔了下來!
曲寒鑰不得不承認,她此時身體還太虛弱,連掙月兌南宮煜懷抱的力氣也沒有,曲寒鑰不再掙扎,任由南宮煜抱著她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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