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位就是在下的小婿蘇杰,快,見過兩位大人!」阿贊帶著蘇魯的大女兒蘇杰急急忙忙的說道。
「小人蘇杰,拜見兩位大人!」蘇杰有些緊張的趴在了地上,雖然他見慣了什麼大將軍一類的人,但是那都是緬甸人,對于漢人的長官,他可不是多見的。
「起來吧!你快把你此行的目的告訴本官,本官赦你無罪!」阿桂笑道。
蘇杰咽了一口口水,在腦海里思索了一秒鐘,確定了應該有什麼說什麼,否則的話,可能會被這個英明睿智的老爺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沒有了回旋的余地了。
「家父蘇魯,被緬甸人欺辱,一心想要投靠大清,苦于沒有機會,所以命令小人的前來想要和大軍聯系,里應外合的拿下孟養城。家父說了,只要是大人可以到時候可憐我們蘇家一家人,流落海外百年,孤苦無依,保住我們全家的身家性命的話,家父也願意貢獻一半的財產交付王師!」最後一句話是蘇杰自己加上去了的,他知道大軍出征缺乏糧草物資,如果願意大方一點出錢的話,或許可以換取清軍的信任。
「哈哈哈哈!蘇魯老爺真是客氣了,和我大清里應外合這就是大功一件,怎麼會有身家性命的威脅呢?不但是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本官還要重重的賞賜你們蘇家,你們一分錢也不需要貢獻,只需要貢獻你們的一顆真心就足夠了!蘇杰,你給我本官听清楚了,本官此次出征,受了皇上的旨意,是必然要拿下緬甸為止,絕無二話!」
「相信你今天也見識到了我們大清王師的本事,應該可以相信我們的決心!本官可以告訴你,如果你們真的可以順從我大清的話,你們就是大功一件,本官賞罰分明,必然不會委屈了你們,但是如果你們的人敢心存反復的話,破城之後,你們全家人的性命,那就保不住了,你明白嗎?」阿桂冷冰冰的問道。
蘇杰一向膽小,被阿桂這麼一嚇唬,急忙又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頭如搗蒜的說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小人和全家人都是真心歸降,喜迎王師,只盼望王師早日平定緬甸,可以讓我們這些流落在外的中原子民有個歸屬之地,絕不敢心存二意,請大人明鑒!」
阿桂的目的也只是嚇唬一下蘇杰而已,他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呢,當即轉而又笑著說道︰「哎,不要緊張,本官的話是說給奸佞之人听的,你不是奸佞,何必緊張?本官告訴你,本官一向賞罰分明,你們蘇家只要立下大功,本官包你們蘇家比現在更加的富貴,你只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嗎?」
「小人,謹遵大人軍令!」蘇杰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道。
「不要緊張了,阿贊老爺,帶著你的女婿先下去吧,隨時等候本官的召喚,明白嗎?」阿桂說道。
阿贊急忙說道︰「在下遵命,在下這就退下,隨時恭候大人傳召!」
阿贊和蘇杰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剛剛走出了營房,就有另外一個人被押了上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這次叛亂謀反的主謀,唐逸歡。
「唐逸歡,坐下還是站著?」阿桂打趣的問道,他根本沒有打算給唐逸歡生存的機會,所以他並不打算和唐逸歡多費口舌。
唐逸歡也听出了不妙,急忙說道︰「回大人的話,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在大人面前,當然只有跪在地上的份了!加上在下只有三十七歲,大人則已經是七十高壽,這論輩分,是在下的爺爺,爺爺在上,請受孫兒一拜!」
唐逸歡說完之後,立刻跪拜在地,一個重重的響頭毫不吝惜的磕在了地上,額頭上頓時一片青紫,但是唐逸歡的臉上,卻寫滿了感激之情。
唐逸歡的厚顏無恥確實很讓阿桂佩服,這真是瘦身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又爺爺的,又大人的叫著,倒是讓阿桂不好意思當著唐逸歡的面下達收監的軍令了。畢竟,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唐逸歡不是被裹挾的,他要是想要狡辯的話,還真是有點棘手呢。
唐逸歡的舉動可以贏得阿桂的憐憫,卻無法跨過陳世青這道坎,看著唐逸歡的下賤模樣,陳世青冷笑著問道︰「那我問你,想活想死啊?」
陳世青和阿桂不同,陳世青銳氣正盛,阿桂已經是垂暮老人了,當然沒有那麼大的殺氣和脾氣,果斷性也有所退化。陳世青是每日在戰場上殺人的主,說話絕對不客氣,這一番話猶如萬箭齊,逼的唐逸歡是毫無退路,哪里會給唐逸歡任何的回旋余地?
「大人,陳大人,在下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只問你,想活想死?」陳世青冷冷的打斷了唐逸歡的話。
唐逸歡的臉上雖然波瀾不驚,心中卻寫滿了怒氣,好你個小子,毛都沒長齊,卻敢在我的面前耍威風了!行,你給我等著,我總有一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回陳大人的話,在下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妻妾多人尚要在下養活,所以,在下必須活著!」唐逸歡低著頭謙恭的說道。
陳世青冷冷一笑,不屑的說道︰「汝妻子我自養之,汝勿慮也!」
唐逸歡和阿桂頓時都是一驚,三國演義里面的經典台詞,他們當然都熟悉了,陳世青可是夠狠毒的啊,一點余地都不留了嗎?
「大人,我……」
「想死想活!最後一次問你!」陳世青暴喝道。
「在下想活,求大人饒命!」唐逸歡的防御在陳世青的面前頓時崩潰成了碎片,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拍地,生怕陳世青一刀劈了自己。
「想活,就說說緬甸那邊和你的接頭人是誰,你們怎麼聯系的。」陳世青冷冷的問道。
「我,我不是緬甸那邊的人啊,我只是,我只是,哎!大人,你們的政令太狠了,要掏空我們的家底不說了,還要讓我們以後都沒法財,我們這是被逼無奈,一時之間走火入魔了,想歪了,可不是什麼亂臣賊子啊!」唐逸歡支支吾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