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豐紳殷德就先謝謝各位的支持了,哎呀,終于當官了,這感覺就是不一樣,師父你放心,我帶的兵,保證個個都是好兵!」豐紳殷德得意的說道。
「大人,這個人是什麼人啊?抓到的俘虜嗎?」李子全看著古木的樣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陳世青和艾那這一路出去還不得殺個十個八個的,怎麼生擒了一個人回來呢?殺掉不就行了,帶著他多麻煩啊!
「呵呵,這個人,可不是俘虜啊!」陳世青笑道。
由于尼泊爾人和西藏人都是深膚色的人種,乍一看還是真不太容易看出有太大的區別,還以為都是一類人呢。作為漢人,從內地的來的人,當然不會有那麼高的辨別能力,在漢人看來尼泊爾人和西藏人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就如同在藏人看來,漢人和滿人沒什麼區別一樣,滿人沒事非要逼著漢人剃發易服,實際上這樣反倒是混淆了漢人和滿人的區別,分不出來了。
「不是俘虜?那怎麼五花大綁的?」李子全問道。
「這小子不老實,要是不綁起來的話,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我和大人這一次算是撿到便宜了,算是沒白忙活一場,這小子,哈哈。」艾那笑著說道。
「你們先帶他下去,我們在這里休整一番,等候藏王和大軍前來,如果遇到尼泊爾游擊騎兵來挑釁,注意不要上當!」陳世青說道。
日喀則雖然在內地算不上什麼大城市,在西藏,尤其是後藏地區,卻已經是首屈一指了,就現在的這個氣候條件,真不知道尼泊爾人怎麼有心思跑這麼遠來搶`劫的。說實話,陳世青如果不是為了振興國家,就古代這個物流條件和交通水平,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到處跑,寧願在京城附近過一輩子,也不願意受這個罪。
「世青啊,你看,這是咱們這一次作戰的傷亡和武器損耗的列表,你看一下。」張玉豪見陳世青走到了自己這邊,立刻拿出了一個冊子遞給了陳世青。
陳世青急忙翻開了賬冊,點著頭滿意的說道︰「還可以,損耗比較小,戰果卻很大,傷亡方面,死了六個,傷了十五個,殘了兩個,重傷一個,但是斬殺敵軍七百四十四人,生擒二十五人,只是一場大勝啊!」
「這還沒算上你昨天和艾那出擊之後斬殺的敵人呢,咱們的白虎營,確實不同凡響,世青啊,你可是帶出來了一支虎狼之師啊!」張玉豪佩服的說道。
張玉豪從小就很聰明,而陳世青就被稱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個,雖然兩個人的關系很好,但是張玉豪在心里一直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對于陳世青實際上是有一定的藐視心里的。現在不同了,陳世青不但是地位顯赫,而且確確實實聰明了,不是只靠著武力吃飯的家伙。
剛開始的時候,張玉豪還不相信父親的說法,他當然無法理解一個笨了十七年的人,怎麼會忽然之間就成仙了,那麼的聰明。但是,在後來在白虎營內的工作過程中,張玉豪見識了陳世青待人處事的能力,管理經營的能力,包括戰略戰術的構思,每一處都是妙到毫巔,關鍵是張玉豪可以感受到陳世青眼神之中的智慧光芒,他知道,這一切的絕對不是別人指揮他做的,肯定是他自己所為。
世事無常,是張玉豪當時最大的感觸,當年的笨蛋成了智者,而自己呢,研究火器雖然頗有成績,獨當一面沒有問題了,也算是少年英才。可是,朝廷對火器的不重視,讓他沒有發揮的余地,否則的話,張玉豪的個人能力和對火器的鑽研水平,做一個中型國企規模的工廠總工程師,也沒什麼問題。
「世青,牲口的損耗倒是一點都沒有,路上死了三頭犛牛四匹馬,但是戰斗中是零損耗,而且,經過世青你帶回來的幾匹馬,好像又補齊了,一點都沒少。不錯啊,這一仗打的,那就是一個天威遠播,我看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大軍足以掃平尼泊爾了,現在我也適應了這里的氣候,咱們什麼時候翻過大雪山去啊?」陳知秋笑著走了過來問道。
兒時的三個好伙伴,再次聚在了一起,雖然這一次大家再見面,性質已經完全不同,地位差距大到無可縮小,但是那份感情,一點沒有變淡。
「你可不要小看了大雪山,我們確實適應了高原反應,從這一次的作戰任務之中,我們橫掃千軍的氣魄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你必須明白一點,我們現在只是適應了高原反應而已,我們之前路過的地方,水草肥美,山清水秀的,你以為大雪山也是這樣嗎?」
「大雪山上面寒風刺骨,是萬年不化的雪峰,補給困難,行進困難,要是遇到了大風雪或者是雪崩的話,我們全軍覆沒都是一眨眼的事情。而且,翻過大雪山,不存在突擊作戰的效果,這一次,我們要跟著大軍一起前進!」陳世青說道。
「世青啊,你看你這次打日喀則打的這麼漂亮,你就不想乘機擴大戰果嗎?」陳知秋問道。
「戰果我當然希望擴大,但是我們這一次突襲成功,拿下了日喀則,意味著,尼泊爾人在後藏地區已經站不住腳。剩下的事情,有兩件,一是等大軍一路上驅逐殲滅尼泊爾人在日喀則以北的殘兵敗將,一是佔住了日喀則,讓尼泊爾人扯出大雪山以北的土地,我們需要進行下一步的整合之後,再考慮進軍尼泊爾的事情。」
「而且,我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雖然是來打尼泊爾人的,但是我們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打尼泊爾而已。我們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軍人的任務,就只是作戰,但是,軍人,必然不是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人!」陳世青語帶深意的說道。
陳知秋和張宇豪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陳知秋笑著說道︰「世青啊,這一仗打的這麼高興,這麼漂亮,是不是去喝一杯怎麼的?」
陳世青搖頭說道︰「集合隊伍吧,千萬不要輕易的把我們的魂給丟了,士氣不能垮。」
「世青說的對,做事情就要認真,不想要老想著享受,世青,我幫你去著急隊伍吧,大家知道你安全回來了,也都很高興呢。」張玉豪笑著說道。
「哎!我不過是隨口說一下,你們兩個怎麼還合起來對付我了呢,其實,我也覺得世青說的有道理,我大清現在軍隊都成了什麼樣子了?京城里尚且不堪,何況是地方呢?現在我們能有這樣一支能打的軍隊,非常不容易,我也不希望士氣就這麼輕易的垮掉了,這白虎營如此的厲害,以後一定會青史留名的啊!」
「想一想,以後提到白虎營的時候,人們會說到我的名字,會想到還有這麼一個人,叫陳知秋,為白虎營做文案工作,籌措後勤,也挺舒服的,呵呵。」陳知秋急忙說道。
「其實你說的也對,戰士們不是機器,不是牲口,就算是牲口,也要照顧他們的身體和感覺吧?大家急行軍數日,加上一場大戰,需要提振一下士氣,這樣吧,你們把隊伍召集起來再說,先威後恩,有了紀律才有東西吃,才有獎勵,不然的話,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沒有!」陳世青呵呵的笑道。
張玉豪和陳知秋也都笑著走了,張玉豪需要去通知集合的命令,而陳知秋呢,則需要去阻止一下酒席的準備工作的。別看陳世青一句話說出來很干脆,很簡單,好像也很瀟灑,但是做事的人一點都不輕松,幾百號人的吃穿用度不是小問題,尤其是這樣不是什麼蘇州南京這樣的大城市,籌措物資,也挺難的。
其實,在陳世青看來,這個時候舉辦盛大的宴會,也許不是什麼正確的行為,要知道,這里的居民被殘害了很多人,一共兩萬多居民,有兩千人左右被殺害,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不僅僅是人口十分之一被殺的慘痛狀況,而且是關鍵這里兩千人,幾乎牽扯到了全部的家庭,也就是全部的人,都有家人被害,沒有人會有輕松的心情的。
在這樣的時刻,去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顯然是會影響大家的情緒,甚至造成對立的情緒出現,這些都是陳世青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不過,為將者,就是要在這些出現困難和矛盾的時候做出選擇。陳世青的心里很清楚,對于日喀則的居民來說,這里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生生世世生存和守護的地方,但是,這里對于陳世青的白虎營將士們來說,只是人生中的一站而已,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還有無數的戰斗,無數的下一站。
如果陳世青為了考慮照顧藏民的感情,而傷害了白虎營將士們的感情,就是典型的撿了芝麻丟西瓜,會損失更大。陳世青必須要清楚,他是中央政府精銳部隊的總督,掌管著中央政府的拳頭部隊,是為了整個大國穩定統治的,而不是西藏的地方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