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說得有理,所以我們大人不是才給我們搞出來了炸雷嗎?拿在手里,一拔再一扔,不管怎麼說,先炸死他們一群再說,這東西好用啊,扔出去了,炸起一片煙霧,乘著煙霧之中,拿起戰刀沖進去,想砍誰就砍誰,那可真不是蓋的,好用著呢!」李子全嘿嘿的笑道,他可是全軍除了陳世青和張玉豪之外,對火藥最關心的人了。
「對了,炸雷多帶點,到時候打仗的時候,這玩意比什麼都好用!扔出去就是幾條命!臨死之前,也要帶著幾個墊背的一起死!」張武道恨恨的說道。[]
「對,說的好,就是要這樣!」張懷德贊賞的說道。
「好了,點算完畢,走人吧!這一次,要好好的打,不許有任何人給我拖後腿!知道嗎?」陳世青怒吼著問道。
「是!是!是!」眾人一起喊道。
目送著陳世青的車隊漸漸走遠,福康安頗為痛心的說道︰「德楞泰,到時候就看你的了,王爺手里有青龍營,我們沒有,但是你不能打的比青龍營差,你知道嗎?而且,這世青這一千人的死活,和海蘭察,福長安的死後,就都在你的手上了,到時候你的兵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尼泊爾人的防線,沖亂他們!」
德楞泰自信的笑道︰「大帥你放心吧,我看你是太小看我們的貝勒爺了吧?貝勒爺什麼樣子的大場面沒見過啊,沒人能困住他的,再說了,我們大清鐵騎,一輪沖鋒過去,幾萬人都扛不住,何況到時候擋在我們面前的尼泊爾人,也就是幾千人上萬人而已,德楞泰給大帥下保票了,不就是幾千尼泊爾人守軍嗎,絕對一輪就破!」
「不要太自信了,這里是尼泊爾人的地方,他們熟悉地形,並且有一定的戰斗力,如果你過于自大拖累了大軍的話,我可不會給你求情的!」福康安嚴肅的說道。
「大帥,你認識我德楞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啊,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了,再說了,我德楞泰的本事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到時候,如果我的人沖不過去的話,我就一個人沖過去,非要救出貝勒爺不可!」德楞泰說道。
「有這樣的想法就好,這一仗,關鍵就看你的那一千重騎了,我們沒有青龍營這樣的精銳,但是你的人也不比任何人差什麼。我們一般都是輕騎為主,這輕騎倒是方便的很,善于追擊敵人,但是要破壞敵人的防線,沖破阻攔的話,還是要看你們重騎的厲害了,你們的重騎兵,我听說很厲害啊,到時候,讓本帥見識一下吧!」福康安笑著說道。
「大帥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德楞泰的身上了!」德楞泰自信的笑道。
福康安對于德楞泰的本事還是很信任的,那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名將,這麼多年了,福康安到哪里,德楞泰就到哪里,戰功赫赫。無論是在大漠孤煙直的西北,還是在叢林山地的台灣,還是在回疆蒙藏,德楞泰從來都沒有讓福康安失望過,戰局不利的時候,德楞泰的一千重騎兵一出,絕對是排山倒海之勢,力壓千鈞。
每一次當福康安戰局不利,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都是德楞泰,都是他的一千鐵騎,不過,現在這個角色逐漸的變成了陳世青。但是,福康安也知道,陳世青這樣的金龍不可能跟著他一輩子當一個將軍的,而是會迅速的月兌穎而出,成為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上將,大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陳世青啊陳世青,你可千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在臨行之前,皇上已經反復的交代了我,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消除這個陰影的。
「大人,你看這些好東西,到時候尼泊爾人看到了,會不會眼楮都直了啊?」劉思郎看著眼前的金銀玉石,立刻就被迷住了。
還真別說,這些東西雖然都是藏地的,而不是內地的,但是手工一點都不差,看起來的話,反而倒是頗有一些異域情調。漢人講究的是雕工精細,屬于工筆派的味道濃重一些,而異族人則比較寫實一些,雕刻主要是求一個畫面明確,目標明確。
「你是真當人家尼泊爾人沒見過世面呢?再說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們從尼泊爾人的手里面搶回來的,人家尼泊爾人又不是沒見過,倒是你第一次見到就給迷住了,成了這個樣子,倒是你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吧?」劉思郎笑著說道。
張懷德紅著臉指著劉思郎吼道︰「什麼話說的,這些東西是他們的嗎?他們是搶過去的,本來這些東西就都是我們大清的,藏地也是我們大清的土地吧?這同樣是我們的東西,怎麼就到了人家的手里了,反而就成了人家的了,這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東西嘛!」
「哎,你這話可要說清楚了,不錯,本身是我們的東西,但是你也已經被人家搶去的東西,還能是我們自己的嗎?東西不是說天生給你的,那是要看你的本事搶回來的,沒有那個本事,憑什麼說是你自己的?」劉思郎笑道。
「你說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別人搶去的東西就是別人的了?這是強盜嗎,搶去了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了?」張懷德不屑的說道。
「難道不是嗎?打仗奪取土地不是搶奪嗎?這個世上的什麼東西不是靠搶的,你要是去和尼泊爾人講理,擺事實,能夠把尼泊爾人說的面紅耳赤,最後願意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的話,我就承認你說的有理,有用。」劉思郎笑道。
「可是,可是做人要講理的吧?那有理走遍天下嗎,你這不講理那怎麼能行呢?」張懷德憋著老臉通紅,羞澀的說道。
「得了得了,你繼續去和這些人講理去吧,我是不敢和這些人講理了,根本是講不通道理的,我告訴你吧,想做事情,就好好做,不要想一個還做另一個。我們是軍人,軍人就是打仗,軍人不是來和人家吵架的,我們也不需要費事去吵架,大人,你說是不是啊?」劉思郎笑著向陳世青問道。
陳世青笑了笑問道︰「你想我回答你什麼問題呢?」
「大人,別裝糊涂了,我當然是想看你的態度了,你是不是也是支持我的說法,東西是搶來的,不是講出來的?包括土地!」劉思郎笑著看著陳世青,眼神里滿是期許。
陳世青看了看眾人,發現大家都在用類似的求知眼光看著陳世青,其實這個說教的話,說多了沒意思,說少了也沒意思,別人根本不會听的。說教這種東西,要側面去說,帶動別人心里活動和覺醒,否則的話,一味的強求別人認同你的話,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不認同你說的話,土地不是搶來的就是誰的,不過,這話是對敵人說的,對自己人,就不是這麼講了。」陳世青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啊?」張懷德不解的問道。
「我好像也沒有听明白,大人是說對敵人,不能承認搶來的土地,對自己人,要承認搶來的土地嗎?」劉思郎好奇的問道。
陳世青模著腦袋笑道︰「簡單的說,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
小白兔最月復黑,一句自古以來,什麼道理都不講,反正這里就是我的,而且我有理有據,沒事跑到你家門口,把你家劃成爭議地區,說我祖先在唐朝路過過這里,有我祖先遺留的文物為證。然後呢,我們討價還價吧,不管你給我多的還是少的土地我都賺了,反正是你吃虧,你同意了就給我土地,多少都成,不同意的話,我們就爭議下去,你也沒辦法,為了更好的合作關系,只要在其他方面讓步,比如要主權不要治權,對越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開礦,投資等等地方給予優惠政策等等。
開玩笑,在小白兔的國家里長大的孩子,誰不會月復黑?不會月復黑的話,別說你是兔子國出來的,簡直給咱們的祖國丟臉,穿越到古代了,也不能忘掉傳統美德。
「大人,你這招太毒了吧,還講理不講理了?」劉思郎無語的說道。
「怎麼你也和剛才張懷德一樣要講理了嗎?講理?你去和尼泊爾人講理,他們會听嗎?」陳世青笑著問道。
「那,就不講理了?」劉思郎想了想之後問道。
「不對,講理還是要講的,但是理,一定要是我們的理,誰說我不講理了?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這就是我的道理,你們就要遵從我的道理,不遵從我的道理,就是不講理,我就要去普及普世價值,干掉你這個不講理的國王,建立一個民主自由的講理國家,懂了嗎?」陳世青嘿嘿的笑著問道。
「哎呀,懂了懂了,師父,你真是我的好師父啊!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太舒服了,到底是我的師父,說話就是有道理,我就覺得師父這樣的說法最過癮了,分明是不講理,還搞的好像到處都是道理一樣,厲害厲害,佩服啊佩服!」豐紳殷德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陳世青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做事方式,實在是太符合他的風格了。
「完了完了,我是上錯了賊船了,怎麼來到了一支不講理的隊伍里了!」張懷德抱著頭無語的苦笑道。
陳世青一抽馬鞭,一邊縱馬狂奔一邊興奮的喊道︰「講理的人最不講理,不講理的人,最講理,道理在哪里?道理在強者的手心里!」
人雖遠去,聲音仍然在空中反復的回蕩著,這高手都有一個大嗓門,陳世青也不例外,這大嗓門啊,響徹千里,聲震萬人。
听著陳世青霸氣十足的聲音,陳有慶不由得的贊嘆道︰「我們的二少爺啊,真是一條金龍啊,以後這前途不可限量啊,厲害,真是厲害!老爺算是生出了個好兒子來!」
「誰說不是呢!哎,我兒子要是有少爺十分之一,我也就知足了,你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擺弄火槍火器的,有什麼用處呢!」張懷德感慨著說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這麼一個猛士怎麼就生出來了一個工匠兒子呢?
「哎哎哎,不許這樣說玉豪啊!玉豪這孩子怎麼了,你說我們這炸雷,要不是玉豪,你用的上嗎?沒有了這個炸雷的話,你說咱們打仗得差多少,我說你能不能被老是吹你自己的那點本事,貶低玉豪的,我告訴你吧,你讓大家伙說說,誰把你當回事情看了,倒是玉豪,絕對是我們個個都豎大拇指的!」陳有慶不屑的說道,他就是看不慣張懷德這副我沒有文化我自豪的模樣。
張懷德嘿嘿的笑道︰「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哈,我就是希望他能爺們一點嗎,嘿嘿。」
「誰不爺們了?你再爺們你能比炸雷爺們?炸雷一個能讓你十個爺們都下地府去,你呢?」陳有慶哈哈的大笑道。
張玉豪雖然隔著距離有點遠,但是在張懷德著名的大嗓門面前,他還是隱約的听到了父親的話語,心中多少有一些的失落。雖然他的專業技能很好,改進火器各方面水平很高,但是不能夠被社會認可,被父親認可,始終是一個讓人感到遺憾的事情。
這一點類似于現在的很多創業人士,尤其是大學生創業,開網店和去農村的,都是被詬病的重點。父母都覺得我花錢給你讀書,你應該是做白領,做公務員的,怎麼能去做小生意呢,那不是太丟臉了嗎,這種事情,很傷人心,卻沒有辦法,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生意做大了,也就沒有人可以說什麼不字了。
這一點呢,真的很制約中國的科技進步和社會進步發展,如果沒有這些限制的話,中國社會會更加的有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