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察知道陳世青在遠方對他的期待和期望,也在咬牙堅持著,大鐵槍揮舞起來是密不透風,周圍十米直徑之內,都是他的作戰範圍,尼泊爾人習慣用短刀,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啊!」
冷不丁的海蘭察的手臂被咬了一口,鮮血頓時汩汩的流出,海蘭察咬著牙一揮大鐵槍,隨即把這名敵人給砸的腦殼翻飛,腦漿迸了一臉都是。
「貝勒爺,這……」
「閉嘴!」陳世青吼道。
「可是!」
「啪!」
陳世青一巴掌打在了這名牛錄的臉上,怒目圓睜的吼道︰「你膽子不小,居然敢違抗我的軍令?你想死嗎?」
「我,奴才知罪!」索倫兵牛錄急忙低頭說道。
「你知罪?你知道你錯在了什麼地方嗎?」陳世青問道。
「奴才,奴才不應該破壞貝勒爺的計劃,看到了大將軍有危險就著急亂了分寸,所以奴才有罪,請貝勒爺治罪!」牛錄低頭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你給我听好了,我現在就治罪于你,去,把大將軍救出來,宣布退兵!讓福長安的人頂住第二道防線,讓大將軍的人全部撤到我這里來!」陳世青吼道。
「什麼?奴才沒听錯吧?」牛錄大驚失色,既然是要救他,你還打他做什麼?
「啪!」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沒長耳朵就滾回老家去,別在軍中呆著!」陳世青毫不客氣的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毫不客氣的吼道。
「是是是,奴才遵命,奴才遵命!走,跟我走!」牛錄急忙揮著手帶著自己的十幾名親兵跑了,再不走的話,不死在尼泊爾人的手里,也死在你貝勒爺的手里了。
「噗!」
「噗!」
在海蘭察身邊糾纏不清的尼泊爾士兵越來愈多,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是清軍的大魚,而且是一個重大的威脅,殺了他的話,這仗就算打了一半了,這里也就必然混亂,可以順利的得到通過和突破了。
可就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牛錄帶著人及時的殺到,幾名尼泊爾士兵冷不丁的就被戳死,打開了一個缺口,海蘭察也就得以順利的撤退。
「大將軍,是貝勒爺讓我來救你的,我們可以回去了!」牛錄急忙大聲的喊道。
「好!我們堅持到了最後,走吧兄弟們,剩下的事情讓給福長安的人去處理吧,我們可以回去了!」海蘭察得意的大吼道。
不管怎麼說,最終完成了任務,這一點就很不容易,走吧,勝利屬于我們!
堅持了許久的索倫兵終于听到了撤退的軍令,紛紛的跟隨著海蘭察逃命而去,為了阻擋敵人過分的追擊黏在身邊,海蘭察引爆了早已經準備好了多時的火藥,一聲巨響,炸的尼泊爾人是暈頭轉向,轉眼之間,清軍就逃的無影無蹤。
這一個反沖鋒,斬殺尼泊爾人兩百多人,索倫兵的折損也達到了八十多人,傷亡不小,比例上超出了陳世青的想象,但是實際效果上,卻做的不錯。
這是尼泊爾人第一鼓氣,勢頭最猛的時候,到了福長安這里,他們的戰斗力就至少要減少三成,傷亡比例就會提上來了。
「福長安,交給你了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海蘭察捂著傷口沖著福長安笑著說道。
「放心吧大將軍,我比你年輕的多呢,我能堅持多一會兒的!」福長安笑著說道,笑容里卻滿是對海蘭察的欽佩之情,這一戰打的真不容易啊!
「你小子!好好打你的仗去吧!」海蘭察沒空多羅嗦,他要乘著這短暫的時間好好的回去休息,等待大反攻的時候,好積極的投入反擊的戰斗之中去殺傷敵人。
尼泊爾人雖然被炸彈炸的頭暈目眩的,死傷不少,但是看到眼前的清軍已經逃離,頓時士氣大振,人人喊殺著沖上前去,很多負傷沒有及時站起來的士兵,當場就被踩死了好多。
「得意什麼呢!我們不可能讓你們贏的!」劉思郎拿著望遠鏡不屑的說道。
「大人,是不是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了?」豐紳殷德興奮的問道。
「呵呵,當然不是,我們是第三道防線,等福長安將軍的人退下來了,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到了,豐紳殷德,不要著急,我們是精銳部隊,不是一般的時候就輪到我們出場的!」劉思郎笑著解釋道,豐紳殷德求戰之心由此可見啊。
這個豐紳殷德,從剛才看到海蘭察打仗威風的時候,就開始忍不住了,一直在問自己,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出場啊,什麼時候我們也上去砍幾個人啊的。
豐紳殷德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他在剛加入部隊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參加戰斗,有強烈的渴望戰斗的心。一開始呢,劉思郎很看不慣豐紳殷德這樣的習慣,他見過很多的世家子弟,都是嘴上無敵,打仗就是一只綿羊,看到鮮血立刻尿褲子了,所以他先入為主的以為豐紳殷德這個額駙,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就對豐紳殷德有很強烈的抵觸心理。
後來呢,在訓練之中,豐紳殷德非常的刻苦,他的基礎條件不如其他的學員,就靠勤能補拙,加大訓練量去追趕。可是,人家底子強,你底子弱,就是同等的訓練強度你也受不了的,你怎麼可能追的上人家的更多的訓練量呢?經常,劉思郎都會看到豐紳殷德兩兄弟累的是幾乎要口吐白沫,趴在地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雖然沒有超能戰士的體能和力量什麼的,但是這份刻苦的心,確實讓劉思郎為之感動了。
上了戰場之後,豐紳殷德不怕死不怕危險,多次以身犯險,屢立戰功,讓劉思郎不得不承認,豐紳殷德是有前途的一個職業軍人,而不是一個玩票性質進入軍隊的大少爺。只是,豐紳殷德身份高貴,鍍金可以,出風頭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傷殘和犧牲,否則的話,劉思郎一家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行,大人啊,一會你就看我的表現吧!我到現在還沒殺過人呢,我這一次一定要認認真真的殺一個敵人!」豐紳殷德舌忝著嘴唇嘿嘿的笑道。
「不對啊,你不是殺了三個人了嗎?還不夠嗎?」劉思郎好奇的問道。
「那不能算的,那有一個是負傷和我打仗的,我是勝之不武!還有一個,是垂死之人,我不小心用天雷炸死了他,那怎麼能算呢?另外一個,是我和豐紳宜綿一起殺的,兩個打一個,這算是誰殺的啊,誰的貢獻大啊?我這一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殺一個人,絕對要殺的他心服口服!」豐紳殷德認認真真的說道。
「不是吧大哥,人都死了,你還讓他怎麼心服口服啊?他倒是想不服,他能不服嗎?」豐紳宜綿嘿嘿的笑道。
「滾一邊去,就你廢話多,打仗的時候也沒看你有幾分本事,你這個隊副要是干不好,我當隊正的立刻給你降級去干旗長去,你可給我注意了,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好像表現的並不是很讓我滿意哦!」豐紳殷德擺著官架子得意的說道。
「哎呀,我說大哥啊,你當上了隊正是不一樣了啊,說起話來那個感覺,就跟把我當奴才使喚一樣。不過呢,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作為隊正,只有建議權,沒有執行權,你可以和總督大人提出,把我趕出白虎營都可以,但是總督大人听不听你的建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哦!」豐紳宜綿嘿嘿的笑著說道,讓你得意,我看你怎麼得意。
「我說你小子是欠打了是不是?是不是?總督大人?呵呵,總督大人是我師父,我做徒弟的和師父說句話,師父就算不听也得考慮一下吧,你小子和我都敢嚷嚷,我要是不整整你的話,還真對不起你了呢!」豐紳殷德說道。
「大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啊,總督大人治軍最嚴格了,要是知道了你借著師徒的名義來折磨我的話,我看你啊,可能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豐紳殷德大笑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去看看你們隊里的人都準備好了沒有,我們等不了多久了,福長安將軍支撐的時間不會很長的!」劉思郎說道。
海蘭察拖著負傷的手臂咬著牙一路跑回了三線,跟隨他一起歸來的,還有一百多雖然負傷但是仍有余勇的索倫兵戰士,他們的心里都憋著一股氣,過一會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打回去,索倫兵,絕對不能接受任何的失敗。
「貝勒爺,其實我們還可以再堅持一會的!」海蘭察見了陳世青之後,有些愧疚的說道。
陳世青讓他早回來一點,那福長安的壓力也就越大一分,對于自己的戰友來說,能夠幫助他們解決問題,當然是很好的事情。反過來說,如果不能夠幫助他們解決問題,至少不要給他們添亂,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