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更加不可以妄自尊大,不要忘記了,吳老二的人搶了他一次損失多大,按照吳老二當時的描述,如果不是他們逃得快,就全都給人家吃掉了。最後,還不是丟了一艘大船給人家了嗎,可見這海州知府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海州知府的軍隊,不管是海州水師還是步軍衙門的人,都不是好對付的。」
翠屏和李成欲言又止,這他們兩個人作為巨鯨幫年輕一代之中的代表性人才,對于徐韻的未來重大的幫助。他們的態度和眼光,直接決定了巨鯨幫的未來,不過目前他們確實做到了遠遠強于一般海匪的眼光,這一點很不容易。
「二爺,咱們這是投哪個幫派去,還是干脆自立?我們有一千多人,自立也沒有問題啊!」吳大牛問道,他倒是想自立,自立的話他就是二把手,這就不一樣了,要是投奔別人的話,他撐死了是個中高級領導而已。
吳大牛的話讓吳老二也在思考自己的未來,正在思考之中,忽然看到前方有兩艘商船停泊靠岸,好像是想要下來采購什麼給養的,而穿上的人還挺不少的,貨物也不少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先干一票去!」吳老二嘿嘿一笑。
眾人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他們可都是地道的海匪,他們的人格看沒有多大的修正,如果是好人的話,就不會跟著吳老二了,而是跟著徐韻。既然這個時候吳老二下達了動手的命令,他們當然不會猶豫,而且會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凶狠。
「噗!」
一名船員正在搬運貨物,冷不丁的就讓海匪一刀劈死,緊接著就是無數的海匪蜂擁而來,直接奔著船上去了。
船員們猝不及防,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會出現一股海匪,這里按理說是巨鯨幫的地盤啊,應該十分的安全,而巨鯨幫在這里保護他們已經一年多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呢?
由于缺乏準備,許多船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讓海匪一刀劈死,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在船上的船員們倒是有準備的時間,但是一看海匪黑壓壓的一片,就立刻的放棄了抵抗,開玩笑,這樣的陣勢要是抵抗的話,我們都得死啊!
海匪一路沖殺,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輕易的佔領了兩艘貨船,殺了十幾個船員立威,而滿地都是跪著的船員,人人懼怕。這要是一句話沒有伺候好,隨時就可能被吳老二給一刀殺了,這些海匪怎麼會突然出現呢,難道是早有預謀的?
「大爺,大爺,求求你饒命吧!這些東西我們都不要了,還有這個,我身上就這點錢了,都給你,你要是看著好,我這身衣裳也給大爺了,我說大爺,你就饒了我這條命吧,我這也是給人家干活的,家里面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不容易啊我,求求你了大爺!我求求你了!」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一邊月兌下了自己身上的錦袍,一邊掏出了身上全部的金錢,跪地不斷的磕頭對著吳大牛求饒道。
「呵呵,你倒是夠懂事的,早點拿錢出來不就不用死人了嗎?大家要是都和你們一樣听話懂事的話,那事情還簡單了。」吳大牛不屑的冷笑道。
吳大牛是不會殺他的,只要是這些人懂得配合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殺掉他們,不能殺雞取卵。你要是殺光了全天下的人,那麼你以後搶東西也沒有了地方去搶了,對于這種寄生蟲式的海盜海匪而言,他們更是很清楚保護羊群數量的重要性。
「是是是是,小人懂事,你們還不快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還呆在穿上做什麼呢,那船是你們的嗎,是大爺的,快下來都!」中年男子對著身後的船員們大吼道。
船員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了,跟著這個男子一起配合的丟出了全部的兵器和金錢,乖乖的下了船,站在了一起,任由海匪拿走屬于他們的財產。
吳老二一開始還真沒往船上去想,現在倒是覺得省事了,不然的話帶著這些貨物還不知道要多累人呢,不但是自己搬東西累,這走路也累人啊。有了船只之後,事情倒是簡單了,輕輕松松的我們就可以出海咯,反正我們也都是路人。
「老頭,給爺爺說說你是什麼人?看你還挺順眼的,也懂事,你放心,我不殺你也不傷害你,我保證你們所有人的安全,只要你們配合就可以。」吳老二滿意的看著這個老頭問道,首戰告捷,真是出門遇貴人了,這樣的貴人只能供著啊。
帶著一群人正不知道未來在何處呢,出來你就給我們送來一大筆錢,還送來兩艘船,真是缺什麼來什麼。這話說的,要是我們創建了幫派的話,大哥你簡直就是我們的開創元老級別的人物啊,你這樣的人物可是我們最喜歡的。
「哎,爺爺在上,小人王啟順是登州府王長福大官人家的一個管家,這大官人讓我壓貨回來的,我也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我我我……」王啟順的話說著說著就不順暢了,結結巴巴的看著吳老二,一時之間驚懼不已。
「看來你是想說你也不知道怎麼就會在這里遇到了海匪了是吧?」吳老二笑著問道。
「哎呀,爺爺你真厲害,這你都能看出來,這我們王家船隊在這里沒有被搶過啊,不是說這里是巨鯨幫的地盤,所以巨鯨幫的人都會保護我們的嗎?」王啟順苦惱的說道。
「哈哈哈哈!你還想著巨鯨幫保護你們?告訴你,老子就是巨鯨幫的二當家吳老二,老子搶的就是你,我說你們也太傻了,我們說什麼就信什麼,老子就是要挖個坑讓你們進來,告訴你,我也不怕說清楚了。」
「以後呢,你回去之後,去登州府內,告訴你們的那些個同行什麼的,我們幫主已經說了,我們巨鯨幫以後呢還是要靠搶東西為生的,以後被搶了,可要做好準備,不要動不動的就大驚小怪的,倒是讓我們錯了的感覺。」吳老二得意的大笑道。
「是是是,爺爺說的對,小人回去之後一定照辦,一定照辦!」王啟順在心里把徐韻給罵的是死去活來,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沒看出來你人不大心倒是挺狠的。
居然給我整出這麼一出,厲害啊厲害,請君入甕,這一次我們王家虧大了,整整兩船的貨啊!連船帶貨就這麼沒了,不多說那也是兩萬兩銀子的損失,哎,這以後到底找什麼人說理去呢,回去之後希望老爺能明辨是非,千萬不要把責任推給我就好了。
「行,你小子呢,還算是懂事,懂事就行啊,回去吧!這船和貨我們巨鯨幫就收下了,哈哈哈哈,謝謝你們家老爺了啊,去吧去吧!」吳老二得意的說道。
「是是是,小人這就走,這就走!」王啟順急忙帶著船員們背起隊友的尸體轉頭而去。
死里逃生的感覺真的很好,能繼續活下去不容易啊。
好你個徐韻,居然安排你的二當家在這里黑我們,雖然這不合邏輯,但是,如果不是你的人的話,怎麼可能會在你巨鯨幫的地盤上恰好出現呢?怎麼會有你一千多人出現在我們的船隊補給地點出現呢,這都說明了,我們確實是被巨鯨幫黑了。
好你個徐韻啊,小丫頭片子,以後有你受得了!
「約瑟斯先生,歡迎你的到來,我相信我的部下已經對你說清楚了我們的購買需求,請問我們可以購買這些東西嗎?」徐韻笑著問道。
「幫主你好,你們巨鯨幫所需要的貨物我們都可以提供,五百支火槍,二十門小炮,五門大炮,兩艘軍艦,這都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在一個月之內交貨。但是,我們要求的仍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交易方式,以後的問題我們不負責,可以嗎?」約瑟斯顯然對這一次能夠做到這樣大的一筆生意感到滿意。
這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提成制度,別小看了這約瑟斯,他的提成因此會非常高的。在他做軍火生意以來,對著中日朝,東南亞賣軍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個亞太區他都有生意往來,但是能夠把軍火賣到這麼大規模的,這是第一次呢,連軍艦都要買了,真不容易。
「那具體的型號,我的部下是不是已經選好了?」徐韻問道。
「當然,五百支火槍都是同一型號的最新款的來復槍,這可比之前的滑膛槍更近了一步,軍艦方面是兩艘九百噸的大船,雖然沒有一千噸的規模,但是我相信這已經足夠巨鯨幫縱橫天下了。當然了,如果你們需要購買一千噸以上的大船的話,我們也可以供應,我們這里就是無所不有,只要你們需要,我們就可以滿足你們。」約瑟斯說道。
「呵呵,暫時我們還不需要這麼大的軍艦,我們沒有這麼多的錢來購買,而且我們也需要等到學會了熟練的操作了這些軍艦之後,才能有資格去操作更大規模的軍艦。」徐韻笑著說道,對于目前的火力配置,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好吧,沒有問題,我這次回去之後,就可以迅速的給巨鯨幫帶來貨物。幫主果然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啊,有了我們的軍艦之後,你們的巨鯨幫就是如虎添翼了,不管是在中國的任何一片海域內,你們都會是最強的。」約瑟斯說道。
「幫主,我……」李成听說了一些緊急的信息之後,正想著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徐韻看著李成,知道這個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情,于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等一下,約瑟斯先生,我們的合作非常的成功,我們就靜靜的等候著你們的貨物了。請允許我離開一下,更多的細節問題,我們會有人和你詳談的。」
「沒有問題,巨鯨幫比我們的公司規模大多了,幫主需要負責許多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請幫主隨意,我明白。」約瑟斯站了起來,禮節性的把手放在月復部,彎著腰說道。
這荷蘭人啊,他就是這樣的直接,專門為了錢而來的,有錢什麼都可以忍受,不必要計較什麼。這荷蘭人呢,當初也是第一個願意向清朝皇帝下跪的西方人,和馬嘎爾尼等英國人怎麼都不願意下跪相比較,他們算是比較通情達理的,有錢在還要什麼面子和尊嚴呢,錢財是第一位的,生意才是第一位的,別的事情都可以靠邊站。
「謝謝。」徐韻面色凝重之下,勉強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她很清楚,能讓李成有這樣的反應,就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情,李成既然都已經如此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希望事情還是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吧。
「怎麼了,這麼緊張,到底出什麼大事了?」回到了房間內,徐韻著急的問道。
李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婦人之仁反而出大事了,這個吳老二啊,前腳才逃了出去,後腳還沒有出我們巨鯨幫的地盤呢,就開始鬧事了。哎,這事情要是不在我們巨鯨幫內發生的話,什麼都好說,可偏偏就在我們巨鯨幫內發生了。」
听了李成這麼一說,徐韻立馬就都明白了,既然是吳老二做的事情,還能是什麼事情?不就是搶東西了,他除了搶東西,也基本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了。
「你的意思是,他對我們的貨物下手了嗎?搶走了多少,有沒有帶走我們的人?」徐韻皺著眉頭,心里滿是怒氣的問道,好你個吳老二,有你的。
李成苦笑著說道︰「還是讓翠屏告訴你吧,事情還是她的人發現的。」
「怎麼還神神秘秘的,誰說不一樣嗎?」徐韻奇怪的看了看翠屏。
翠屏嘆著氣的說道︰「這個吳老二啊,他居然在我們的地盤上搶了王大官人的東西,而且還對王大官人的家人說就是幫主讓他做的,他還要王大官人的家人回去在登州府內好好的給小姐說幾句壞話,讓全登州府的人都知道,小姐是兩面三刀的人。」
「哎!」徐韻極為惱火的一巴掌扇在了桌子上,太可惡了,居然把吳老二這一環給漏了,沒想到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自己制造麻煩。
「吳老二搶走了很多東西嗎?」徐韻苦惱的問道。
「不少東西,幾萬兩銀子價值的貨物,還有兩艘大船,有老子這些東西之後呢,吳老二就算是自立也沒有問題了。他有一千多人啊,又有了船,還有這麼多的貨物,說起來的話,都算是一個不小規模的海幫了。」李成嘆息著說道。
「我本想著把精力都拿來做生意和擴充我們的力量呢,現在吳老二倒是給我出難題了,我需要去和登州府的王大官人好好的解釋。哎,其實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他的貨物在我的地盤上丟了,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原諒我了,幾萬兩銀子的損失啊,我也背不起,這可是登州府大半年的賦稅了,我最怕的是登州府衙門里的人,也把我當做海匪看待就麻煩了,那麼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徐韻說道。
「對啊小姐,登州府衙門的人肯定是非常的惱怒的,以為大小姐你是故意騙他們的那可就麻煩了,小姐,你可千萬不可以在這個敵情不明的時候去登州府啊!要是去了的話,登州府衙門的人把你抓起來了怎麼辦呢,之前我們合作的好,什麼都好說,現在他們要是認為你就是騙了他們的話,這事情就麻煩了,他們會直接抓捕小姐的!」翠屏擔憂的說道。
「對啊,這敵人在明也在暗,明處有登州府的人,暗處有吳老二的人。如果是去登州府的話,幫主最多帶上幾十人一百人,但是這吳老二的手下有一千多人,他們可是一門心思的在守著幫主你去啊,以吳老二對幫主的痛恨,幫助你如何落到了他的手里,不堪設想啊!」李成也擔憂的說道,他了解徐韻的性格,徐韻肯定會有直奔登州府解釋清楚的想法的。
這想法倒是不錯,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正在節骨眼上,人家會听你解釋嗎?吳老二,玩這麼一招,也是早有預備的要在路上等著你候著你,你要是去了的話,我看你怎麼辦。
「嗯,我知道。」徐韻看著窗外的景色,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然的話,不如把二叔叫來問問吧,二叔的辦法多,認識的人也多,或許可以幫助到幫主的,幫主,不然我現在就過去把二叔叫過來?」李成試探性的問道。
「不!這件事情不要讓二叔知道,我要秘密的去登州府一趟,是凶是吉都好,我都必須去這一趟,如果我的命不好的話,就算是我倒霉吧!」徐韻說道。
「小姐,不能冒險啊!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你這是羊入虎口,我們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要去的話,那我也去,我不能離開小姐,我要保護小姐!」翠屏著急的說道。
「你們要是都跟我走了的話,幫里面的事情誰來做呢?我們和過去不一樣了,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幫派,而是一個要做大事的地方,種田,做工,打漁,做生意,出海護航,這都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或許,我們都可以算是海上的一個小國了。」徐韻笑著說道。
「幫主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明朝的一個人,汪直,這可也是一個富可敵國,又有力量在手的人,不過他的下場可不怎麼好。輕信了朝廷和官府,最終是被人家給殺了,雖然地方官是要保護他的,卻也保不住,哎,可見啊,這官場比咱們幫里要復雜多了,去了之後,根本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麻煩著呢。」李成語帶深意的說道。
徐韻當然听得懂他的意思,不由得笑著說道︰「這汪直算是我們在海上討生活的人中之龍了,可是汪直和我們也不一樣,汪直是把各地倭寇都給控制了,做了最大的一個。而我們呢,是要在我們所到的地方之內,驅逐海匪,維護治安,我們是官府的好幫手,官府沒有了我們的話,他們也活不下去。」
「尤其是現在的山東,各州縣多和我們有生意往來,朝廷禁海,海邊海上都是我們的天下,朝廷和官府都沒有這個能力把力量送到海洋之上去,所以他們需要我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們不敢對我們輕易出手,現在我們要是主動的放棄了這個機會的話,他們會找另一個人頂上我們的位置的,那麼,這個人首先要消滅的人也只能是我們。」
「為什麼?我們就算是有點誤會,就算是以後不能在一起合作了,也沒有必要對我們斬盡殺絕吧,我們這些年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好處,多大的利益?要不是我們的話,我們的貨物能出海,他們的人能不被各地的海匪幫派搶東西了嗎?」翠屏不服氣的喊道。
「翠屏,這幫主說的沒錯,如果我們不去解釋清楚的話,那我們就是默認我們是海匪,做了這些事情,那麼于情于理,人家官府都是要對我們下手的,不然的話,怎麼對朝廷和老百姓交代呢?哎,頭疼就在這個地方,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去的話,誰去,怎麼去,都是大問題,我們現在,不方便去啊!」李成感慨著說道。
「但是,這個事情又刻不容緩,我要是不立刻去解釋清楚的話,那麼等待我們的,就是巨鯨幫的覆滅,我們現在勢頭難得這麼好,又買了這麼多的武器,不能放棄啊!吳老二那點人手,我現在吞了他都是一眨眼的事情,何況我們現在有了兵船,買了這麼多的大炮火槍的,真要對付他們的話,那還不是一個小意思了嗎?」徐韻不屑的說道。
「這麼說,小姐還是一定要去了嗎?」翠屏擔憂的問道。
「哎,必須要去,只能去的隱蔽一點了,吳老二,也未必就在路上等著我們。再說了,我們做海幫的,這時時刻刻都是在刀口舌忝血,什麼時候不危險,我們要是怕死的話,就不來做海幫了,留在家里面種田多舒服啊?」徐韻寬心的說道。
「那,我們就立刻動身吧,這吳老二就算是要準備埋伏,也不會知道幫主你走的哪條路,再說了,就算是他們要來對付我們,他們也不知道我們這麼快就出手了呀!他們準備也是需要時間的,幫主這邊出去,我馬上就以幫主之名,下令在海上搜捕吳老二這個老賊,說是幫主親自出馬壓陣,讓翠屏假扮幫主,這事情就算了結了。」李成笑著說道。
「使個障眼法?不錯不錯,李成你腦子就是聰明,不過,有一點要緩緩,你還是換個人來假扮小姐吧,我必須跟著小姐保護小姐,小姐的身邊不能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翠屏很感激李成的籌劃全面,卻要做出自己選擇。
「這樣嗎?那,這個事情我去處理吧,幫主,你看我的想法可行嗎?」李成問道。
「當然可以了,李成你越來越聰明了,以後一定可以挑大梁做大事的,你放心,我是會給你足夠的機會讓你去發揮自己,本幫主一向求賢若渴。再說了,我們的幫派規模越來越大了,以後需要的人才也多,你們都必須立刻成長起來才行。」徐韻笑著說道。
翠屏嘟著嘴問道︰「人家以前就是個伺候小姐的丫鬟,後來給小姐弄去帶女兵護衛小姐,倒是也算了,現在又成了女將,還要管著幫內的規矩海上的安全。怎麼,以後小姐還想讓我當大元帥怎麼的,不過小姐你到底有多大的野心啊,我們都有幾萬人了,又做工,又打漁,又做生意,又種田,煮鹽,又有船隊的,我們難道要奪天下的江山了嗎?」
「哈哈哈哈!問得好,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你我的想法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的目標不是奪取全天下的江山,本幫主對這些陸地上的地方沒有太大的興趣,那都是我們做生意的地方而已。不過呢,本幫助倒是對海洋上的江山感興趣,江山江山,總是蝸在那一畝三分地里有什麼意思,我們要是能夠靠種田吃飽飯,何必出來打漁跑船呢?」
「守著聚寶盆不知道發財,那不是對不起自己嗎,當年鄭和爺爺能縱橫天下,我們為什麼就要窩在家里面呢?看,這幅圖,在明朝就有了,天下之大,任由我們去遨游,力量大了,控制了海上的商路,貿易,以後我們隨便去哪里都可以佔一塊土地,自立為王了,何必受人家的指揮,受這股子邪氣呢?」徐韻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她的話听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是這就是她個人的想法,她的目標很大很大,不是一般的大,她對于未來也是充滿了自己的希望和想法。天下之大,為什麼一定要把眼光局促在中國大陸內地這一點點的地方上呢,由于中國人大部分都是內陸民族的性格,所以對于海洋有興趣的人不多,尤其是清朝的禁海令,就更加進一步的強化了這種觀念。
但是徐韻不一樣,她是一個海洋家庭出身的女子,她自幼就有濃重的海洋情節,她覺得自己是屬于海洋的人,海洋也是和她息息相關的。因此,她從來就和普通人的想法和眼光不一樣,她看的方向思考的方向一直是以內地為支撐點和基礎,面向海洋,獲取資源,而不是和一般的漁民一樣,以漁村為支撐點,面向內地討生活。
人生的差距啊,往往就會在這一點點的不同里面,最終會有巨大的不同。
徐韻看著眼前的世界地圖,心里面的感受是無比的澎湃,她去過日本和韓國很多次,也見過很多的西洋人。但是,她的夢想是和鄭和一樣環游世界,都說鄭和只是到達了非洲,但是她可不相信,她相信西洋人的說法,鄭和早就把地球繞了幾圈了。
她的眼光一直盯著東南亞和大洋洲的島嶼,還有美洲,這些地方,中國人不應該缺席的,怎麼能夠讓西洋人的鬼子們專美于前呢?我們不是人多飯不夠吃的,地不夠種的嗎,弄到海外去啊,雖然有化外之民的嫌疑,但是只要對朝廷交稅不就可以了嗎?
當年明朝既然都可以在南洋設置布政使司,專門負責收稅,為什麼大清就不可以呢?有著便宜不知道佔,還整天嚷嚷財政危機,朝廷缺錢,這樣下去,在這個大陸的死循環里面,你會逐漸陷入泥淖之中,最後才真的是要財政危機了,估計國家都危機了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啊?」翠屏也知道不能和徐韻談論這方面的話題,一說起來就會沒完沒了,而且每次都是以徐韻反復的教育她要開拓眼界,邁向未來為終結。
「兵貴神速,只有立刻前去登州府解釋清楚,才能夠證明我們的誠意。當然了,最好,是能夠讓我們把自己的想法都給說清楚了,把事情給解釋清楚了,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我們必須走在王長福家人的前面感到登州府,這樣的話,我們的誠意就會得到全面的體現,王大官人也就可以諒解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徐韻擔憂的說道,王大官人不能得罪啊,他可是在登州府內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好,那我立刻去點兵,小姐,我們馬上就走!」翠屏說道。
「嗯,你快點去吧,我這邊也收拾一下,立刻就走!」徐韻說道。
李成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把問題問出來,不然的話,心里會難受的,「幫主,我就想問一句,這吳老二搶了王大官人的這麼多貨物和船只,王大官人的損失不小啊。就算是幫主你反復的解釋,估計也沒有什麼意義,他可以原諒我們保護不力,但是他們能吞下這麼大的損失嗎,他們會不會說這都是我們幫派內部的紛爭,要求我們賠償他們的損失呢?」
「幾萬兩銀子,還要加上兩艘大船,還有十幾條人命,這是多麼大的負擔,如果我們來承擔這個責任的話,我們能喘的過來氣嗎?幫主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剛剛才在約瑟斯那里扔下去了幾萬兩銀子的,再扔幾萬兩銀子,那我們很多的計劃就不得不停止了,比如說生意的擴大,比如說商船的增加,貨運量的增加等等,都不行了。」
徐韻面色凝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全部賠償是不可能的,我親自去了他的府上,這個面子也多少值點錢,他怎麼說也要賣給我這個幫主一點面子吧?至于說更多的東西,哎,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我能接受的底線是賠償五千兩銀子,這吳老二雖然是我們內部的紛爭,但是他已經叛變了,不再是我們的人,出了問題,我們也不應該負責。」
「我們,最多是有保護不力的問題,但是保護不力,我們也是不需要承擔任何的責任,賠償任何的損失的。如果每個人被搶了,我們都要賠償的話,那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呢,我們以後的生意還能繼續做下去嗎,這個口子無論說什麼也絕對不可以開,實在不行的話,王大官人這里,可能就要端掉了,好在登州知府和我們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希望從中斡旋的話,可以獲得一定的幫助,減少我們在這方面的損失吧,畢竟大家還是講理的。」
這在巨鯨幫的範圍之內,巨鯨幫只是承諾不對王大官人的商品下手,並且提供一定的保護,這好比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忙。但是,沒有道理說,沒有幫到你,我還要賠償你的損失的,就算是我真的有保護你的職責,我也沒有賠償的道理啊,我又不是鏢局什麼的。
這里面關鍵復雜就復雜在了是巨鯨幫的叛徒做的事情,雖然你可以用叛變一詞搪塞過去,但是畢竟人還是你那里出來的啊,再說了,誰知道你這是真的叛變了還是假的叛變了?如果是你們故意和好的一起來騙我的話,那麼這個事情我去哪里說理呢,不要忘記了,這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誠信,你可以靠馬虎眼搪塞我,那你以後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了?
話雖如此,這里面也不能任由人家宰割,徐韻想過了,反正幾千兩的損失跑不掉了,但是更多的損失,絕對不可以承擔。否則的話,這人家豈不是都會說咱們是好捏的軟柿子了嗎,那這樣的話,以後干脆也別做生意了,人人都來割我們一刀的話,那麼我們的生意能支撐幾天啊,絕對不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能馬虎。
吳老二此刻可真是叫一個愜意啊,幾乎是兵不血刃的賺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一個人都沒有負傷,輕輕松松的就獲得了這麼大的利益。而且,這個餡餅出現在了他剛剛離開巨鯨幫,正在一片茫然的時候,這些東西,給了他許多的選擇的余地,日子也不一樣了。
「二爺,這幫內現在可炸鍋了,據說徐韻那丫頭現在帶著人到處的要搜殺咱們呢,海船全部都出動了,陸地上也是到處出動打探我們的下落。呵呵,沒想到我們這次還真是捅了馬蜂窩了,把這丫頭片子給弄的這麼生氣。」吳大牛笑著說道。
「廢話,她能不生氣嗎?你要知道,她這是被我們斷了後路了,沒有了和內地各個府州縣的生意來往的話,她以後靠什麼吃飯?她要養著幾萬人,就算是去秦淮河賣身,累死她也不夠啊,呵呵,咱們這叫打得狠不如打得巧,一次就讓她疼的受不了,哈哈哈哈!敢跟二爺我斗,她還女敕點,我本來還打算看在老徐的面子上,對她網開一面的,現在看來,她這個不知趣的小丫頭,活該吃點苦受點罪!」吳老二得意的說道。
「嘿嘿,這賣去秦淮河多可惜啊,長得那麼俊俏,給我做媳婦得了!」吳大牛一臉色迷迷的說道,他在幫內的事情就經常的會去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娶徐韻為妻,坐上幫助的寶座。
現在,雖然知道已經不可能了,但是幻想這個事情,是不需要任何的條件的,有個大腦,在任何場所無論躺著站著,無論在沙發上,汽車後座,床上,都可以進行。這屬于真正的免費活動,比去ktv,酒樓高消費舒服多了,而且非常的健康,有助于活躍思維,煥發精神,人要是不會幻想的話,沒有了希望和目標,豈不就是一具行尸走獸的軀殼了嗎?
「行,要是有機會整垮她的話,這小丫頭二爺就送給你了!」吳老二笑著說道。
「真的假的啊,多謝二爺了,多謝二爺了!大牛這條命以後就是二爺的了,二爺以後但凡有什麼差遣的話,只要一句話,大牛死也願意啊!」吳大牛激動的說道。
不管是真是假的,反正先應承下來肯定是沒有錯的,不管怎麼說,吳老二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不能說話和放屁一樣,給他一點壓力,他總是會思考一下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的,說不定這事情就成真了呢,那我可就是艷福無邊了哦。
「但是,這丫頭片子不是個簡單人物啊,她可鬧海啊,厲害著呢,如果她要是真的會遭到了咱們,搜殺咱們的話,咱們這點人根本不是對手啊!而且,我听說了她還動員了許多臨近幫派的人,這怎麼辦呢?」吳大牛擔憂的問道。
吳老二躺在船上的太師椅上吹著海風,就別提多舒服了,這太師椅本身是王啟順的,現在倒是全都便宜了他了,要說這大戶人家的人就是會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