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落悅的身體也越加的不好的。
往日的活力不再,每日只是昏昏沉沉的睡著,偶爾會有一兩個時辰的清醒時間。
落銘軒找遍了宮中所有的太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落悅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爹爹,媽咪會不會有事?」落杰那憂心的眼神,不停的盯在落悅那昏睡的容顏上。
「不會,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怎麼能容許她出事?
「爹爹,讓祖父發皇榜求醫吧,讓暗衛那些人暗中去求訪,還比不得祖父的一張聖旨。」落杰想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爹爹他為了悅悅,把所有的力量都派出去尋找名醫,就是希望可以治好悅悅,但是他覺得還是皇上的聖旨更為有用一些。
「……你說的也是。」沉思了一下,落銘軒其實並不想讓皇帝插手他的事情,而且現在悅悅的身體狀況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他不想讓母妃憂心,親者痛仇者快,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目前為止,還真的是一無所獲,看樣子,他只能去找父皇了。盡管他是十分的不樂意,但是,為了悅悅,他別無選擇。
知道了落悅的情況,老皇帝是一臉的惋惜,而晴妃和落羽縴則是哭的稀里嘩啦的,對于落悅,她們兩個是真心的喜歡。
「母妃,你不要哭了。」落銘軒現在最厭惡的就是看到別人哭泣,悅悅還沒有怎麼樣呢,看到淚水,他會有種無望的感覺。
悅悅一定會沒有事情的,所以大家都不可以哭,不可以落淚!淚水會把最後的希望給沖刷走的!
「軒兒……你……」晴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此時最難過的就是她的兒子。
「母妃,我堅信悅悅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就不要傷心了。」落銘軒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是不應該告訴他的母妃的,但是——
罷了罷了,反正總是會知道的,也不在乎是早幾天還是晚幾天了。
「母妃,兒臣先回去了。」給晴妃施了一個禮,落銘軒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在這樣的時候,他只能讓自己時時刻刻都陪在悅悅的身邊才能安心,悅悅一日不好,他的心也在隨隨時的吊著,那感覺……真的是苦不堪言。
「清心,你把小寶貝抱到我這里來吧,也不知道我到底還能有多少的時日,就讓我多看看他吧,在這所剩下的時間中,給他多一點的母愛。」落悅蒼白的臉上已經見不到絲毫的血色了,那笑容看在人的眼中,是那麼的心酸與無奈。
「王妃,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一定會沒有事情的。」清心的淚珠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滑落,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安慰王妃,可是她卻是在開口之前,就忍不住的哭泣,這樣不是讓王妃的心中更難過嗎?清心忍不住的在心中咒罵自己,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
「好了,清心,雖然我也不甘,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子的,我清楚的很,快去吧。」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出生之後,卻沒有享受過絲毫的母愛,也許他以後也不會記得,但是她不好好的陪著她這個孩子,她的心會不安的。
她不能陪著他走過他的童年,不能看著他們結婚生子,但是她要把自己僅剩的時間留下來在她的家人的身上。
只要在最後的這段時間里,有軒在,有孩子在,那麼,就是死,她也無憾了。
「好,奴婢這就去。」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珠,清心一臉哀戚的走了出去。
王妃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上天就對她那麼的不公?
上天真的是好殘忍!好殘忍!
因為落悅的事情,整個王府之中,都充滿了一種哀婉的氛圍,沒有人說什麼,但是那種感覺卻是始終不能消散……
「悅悅……」一進房間,落銘軒就把落悅摟進自己的懷中,那越發用力的手臂,顯示出了他的慌張,他現在真的很無助。
「軒,我還沒死呢,你不要這麼一副表情,看著我會心疼的……」伸出自己那不知為何有些透明的手,落悅輕輕的撫模著落銘軒的臉頰,她最看不得的就是他的憂心,那她如果真的走了的話,那軒要如何?
「不準你說死,你一定不會死的!」捂住落悅的唇,落銘軒狠狠的瞪著她,一定不會的!
「軒,你我都知道,能找到醫我的大夫的可能性真的是很小,我的死亡的機率也會大大的增加,這個是事實,我們都不應該去逃避,不要讓我在最後的時間里面,還活的那麼壓抑,雖然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油盡燈枯,但是我希望在我還活著的這段時間里面,不會有遺憾。」其實,說實話,她這一世的生命就已經是偷來的了,她被推下水,就應該淹死了,現在白活了那麼多年,又有了自己心愛的人和可愛的寶貝,那已經是很幸運了,人要惜福,她真的是很幸福了。
「悅悅,不許你這麼說,會沒事的,會的!」有些慌亂的喃喃自語,落銘軒不知道是在安慰落悅還是在安慰自己。
自從遇到了悅悅之後,他的心就再也沒有平靜過,他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悅悅的身體弄好。
沒有她的人生,他連想都不敢想,像行尸走肉一般活著,他真的是不想,如果真的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麼他願意與她共赴黃泉!
大街上,一個衣袂飄飄的玄衣公子,看著不遠處攢動的人群,心中有些好奇,那是怎麼回事?
「這位大娘,請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多的人啊?」男子溫和的看著眼前的大娘,輕輕的問道。
那位大娘一看到男子的面容,立刻便噤聲了,天哪,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俊美的男人呢!
男女通吃的面容,讓已經年過半百的女人怔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娘?」男子不解的又問了一遍,她怎麼了?
「呃,公子啊,你是外地的吧?」半天,老大娘才想起了男子的問話,然後問道。
要是他們本國的人,這樣俊美的男子,應該是很出名的吧?
「不,大娘,我是本國人,但是最近幾年一直都在外地,現在才回來。」男子的臉上有著苦澀的笑容,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去。但是形勢所逼,他不得不如此。
現在他想明白了,與其那麼躲躲藏藏的生活,那麼他寧願回來面對。
當然,也許他早已經被遺忘了。
「哦,那也難怪你不知道了,听說軒王妃得了一種怪病,查不出半點的癥狀,但是生命之火卻是在一點點的變弱,說不定哪天就……」唉,果然是富貴人家的是非多啊。
「你說什麼?」男子的心中因為那大娘的話,頓時就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難道是——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下那麼大的血本,去對付一個女人?
而且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惹上他們?
想著,男子就決定去看看那個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要去驗證他心中的猜想。
小心的躲過眾多的侍衛,男子悄悄的潛入了軒王府。
走在偌大的王府里面,男子絲毫不見心慌,但是卻有些對路徑不清的茫然。
「李大夫,你說王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突然從一個方向走過了一群人,他們邊走便不停的說著。
「老夫真的是不知道啊,這樣的病癥老夫是聞所未聞,就連最厲害的太醫都看不出這個病癥來,我們又怎麼能知道?」嘆了一口氣,他們確實是不知道啊,找不到病癥,就不能對癥下藥,王妃就只能這麼拖著了。
「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比得上太醫呢,現在來了一批的大夫,又走了一批,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找到病癥,真的是——唉。」搖了搖頭,真的是奇怪啊。
「王妃剛剛生下了小世子,好日子還沒有享受呢,要是就這麼走了,那——」
「你們一個個都胡說什麼?你們看不出來,那是你們沒有本事,不代表所有的人都看不出來!你們不要詛咒我家王妃!」一旁領路的小丫頭氣呼呼的看著那一群大夫,眼眶都有些紅了。
「……」一群大夫頓時就嚇了一跳,他們還沒有出王府就這麼議論,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那麼他們一定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哼,你們自己出去吧,恕奴婢不能送個位出去了!」小丫頭不去看那些大夫面面相覷的神色,便轉身離開了。
居然敢詛咒他們家的王妃,簡直是罪不可赦!
有趣的小丫頭!
隱在暗處的男子看著那小丫頭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興味的微笑。
看樣子,那個王妃還是挺得人心的嘛!
飛快的閃身出去,然後回來,男子的懷里赫然多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剛剛的那個小丫頭。
「唔唔唔……」小丫頭不滿的嘟囔著,她說不出話了。
「我放開手,你要保證你大叫?」男子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小丫頭的耳朵里面。
「你如果敢大喊的話,我絕對讓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威脅的聲音讓小丫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嗯嗯!」一個勁兒的點頭,她可不想就這麼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說,你們王妃住在什麼地方?」放開自己的手,男子輕輕的問道。
「你找王妃做什麼?」她家的王妃身體已經那麼差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人來找她?
「我听說你們王妃得了一種怪病,但是我不把握自己能治好,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偷偷的過來,即使治不好,也不會有損我的名聲,但是如果我光明正大的來了,要是讓我的朋友知道也有我治不好的病癥,那我不是要丟了面子?」男子的聲音有些無賴,也有些無奈。
「呃?你真的是大夫?」小丫頭的眼中充滿了懷疑,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听這個人的話。
「我有一半的把握能看出你家王妃到底得了什麼病!」男子的聲音中有些自信,但也有些遲疑。
「好,那我帶你去!」小丫頭咬了咬牙,也許帶他過去會有一線希望,那她就豁出去了,反正王妃都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說不定真的有用!
「還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把小丫頭整個人都給放開了。他現在就想知道,那個王妃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樣子!
「你跟我來,千萬要小心,不要讓別人看到了,那樣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如果能夠救王妃,那麼她不介意麻煩一次。
「我知道的,你只管走好了,我在後面跟著你,不要回頭!」男子輕輕的說。
他才不會那麼笨的,就那麼大大方方的跟在小丫頭的身後,他不是自己找死嗎?
「哦,好!」反正他是有功夫的人,應該能夠看清她的路徑吧?
雖然帶他過去了,還是通知王爺一下的好,反正王爺一定也在房間里面。
「咚咚咚……」小丫頭有些緊張的敲了敲門,生怕會被心情不好的王爺給罵出來。
「誰?」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無力之感。
「王爺,是奴婢,奴婢見到一個人,他說他可能知道王妃是得了什麼病,王爺你要見他嗎?」戰戰兢兢的說完自己的話,小丫頭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打顫。
「嗯,把他叫進來吧!」聲音中沒有驚喜,有的只是疲憊,他好像已經听過了很多次這樣的話了。但是結果貌似都很不理想。所以他現在都不敢期待了,他害怕欣喜之後,便是可怕的黑暗。
「公子,你進去吧!」回過頭來,那個男子已經出現在她的身邊了。
輕輕的推開門,小丫頭示意男子走進去。
「你來看看王妃到底怎麼樣了。」落銘軒頭也沒有抬,視線依然落在落悅那沉睡的容顏上,就算是在昏睡中,她的模樣也不是很安穩。
「是你!」男子看到了落銘軒的模樣,吃驚的瞪大了眼楮,他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他居然會和他打過交道。人生果然是處處充滿驚喜啊。
「你怎麼會在這里?」落銘軒看到男子,有一時的不解,但是隨即又釋然了,估計他就是剛剛那個奴婢說的可以知道悅悅得了什麼病的人吧。
「我來看看那王妃得了什麼病!」隨意的聳了聳肩,男子那痞痞的模樣又出現了。
「你穿男裝的樣子要順眼多了。」落銘軒沒有接下他的話,反而是對著那男子的裝扮發表了一句評論。
「呵呵,謝謝夸獎!」男子很無賴的接受了落銘軒的「贊美」,然後便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男子的眼中有些意外,卻也有是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沒有想到,堂堂的王爺大人,居然會帶著自己的王妃去逛妓院!」調侃的笑了笑,男子眼中閃過一些鋒利的光芒。
「……不知道本王應該如何稱呼你,是玉蓮還是?」沒錯,這個男子就是當初在青樓里面遇到過的那個頭牌——玉蓮!
一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
「呵呵,我姓宇連,名喚宇連淨寒。也是落天國的人。」所以他當初才會化名為「玉蓮」,很形象,不是嗎?
「那你到這里來做什麼?」落銘軒知道他不是一個大夫,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來這里,只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已,看看你的王妃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到底是不是那個可怕的東西!」微笑了一下,但是宇連淨寒的表情卻是十分的嚴肅。
「那你現在確定了嗎?」落銘軒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那種感覺還非常的強烈。
「沒有,我現在要仔細的看一下!」坐到床沿上,宇連淨寒拿起落悅的手臂,然後靜靜的探了探她的脈搏,然後便久久的沒有說話。
果然!
「怎麼樣?你到底看出什麼了?」落銘軒不想知道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人就是這麼的矛盾。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說出來。」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不確定一個愛妻至深的男子會有如何反映。
「你說吧,早晚要知道的,不是嗎?」苦笑一下,如果他不想,就可以不發生的話,那麼他絕對會照辦的,但是會嗎?答案顯然是不會,所以,他只能選擇接受。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人是有前世今生的嗎?」宇連淨寒幽幽的問道。
「相信!」他相信緣分,所以也相信前世今生。
「那如果我告訴你她沒有病,而是中毒了呢?」他覺得告訴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很殘忍,但是不告訴他,又會覺得不是個辦法。
「你說什麼?中毒?」怎麼可能?悅悅雖然越來越虛弱,但是她這副模樣,哪里像是中毒的呢?
「你不相信?」宇連淨寒挑了挑眉,也難怪,她的身上並沒有中毒的癥狀,也沒有發紫的跡象,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說實話,我很難相信!」是什麼樣子的毒,讓所有的太醫都診斷不出來,也讓民間的很多的大夫也診斷不出來?這個說法還真的是有些不對。
「你有沒有听說過‘神隱族’?」突然,宇連淨寒又問了落銘軒一句。
「神隱族?」落銘軒的眉頭微皺,雙手不由的握緊,他不是無知的人,雖然神隱族隱于人後,很多人都沒有听說過這一族,但是他知道,神隱族是守護著這個國家根基的存在,神隱族的人無處不在,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說他們為隱士也不足為怪,他們隱藏的很深,所以,很難被世人所共知。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也是知道這個種族的存在的。」宇連淨寒說的很篤定,因為他在落銘軒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措,一種無法掌握的茫然。
「那這個和悅悅有什麼關系?」他無法理解,一個那麼神秘的種族,為什麼會對悅悅這樣的人下手?這簡直就不符合常理!
悅悅那麼普通的一個人,怎麼會招惹到神隱族的人?
「這個事情,和她本人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和她自身的運數有關。」宇連淨寒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但是也知道如果真的是神隱族所為的話,那就是和這個世界上的一些東西相生相克,想要保住一方,必須要犧牲令一方,這個是他以前就知道的事情。
「……」聞言,落銘軒沒有了解,反而是更加的茫然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怎麼都能和他的悅悅牽扯到一起?
「那你說悅悅她到底中的是什麼毒?」剛剛的話題已經距離這個事情很遠了。
「神隱族有有種生物,叫魂靈。」宇連淨寒還是下了決心說了出來。
「魂靈?」那是什麼東西?
「平時我們所說的都是靈魂,但是倒過來念就是魂靈,其實也個也沒有什麼,但是靈的諧音是‘零’,也就是回歸零點,化為虛無的意思。」看了落銘軒一眼,宇連淨寒繼續說道。「而且被下了魂靈的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適,只是生命的跡象會變弱,所以……查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悅悅被下了魂靈?」怎麼可以?他保護的那麼嚴密,怎麼會給人間隙讓人下毒?
「沒錯,絕對是魂靈。」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的話,那麼他真的是白混那麼多年了。
「如果真如你說的被下了這個藥,那多久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他不願意相信,落悅是中了這樣的毒,這樣可怕的毒。
「一個月之後,會表現的特別的明顯,但是在一個月之間,被下藥的人只會表現出一點點的懈怠的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影響,人們只會認為她是有些精力不濟而已。」他不知道落悅是何時被人下毒,但是他所說的,都是他所知道的。
「照你這麼說,那她被下這個毒,極有可能是在生產前後的時間里面了?」不會啊,他明明都是安排好了人,都沒有讓陌生人靠近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又不在這里,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你所說的魂靈是不是一種帶有清香味的藥水?」突然落悅那無力的聲音進入了兩人的耳膜之中。
「悅悅,你醒了!」落銘軒小心的把落悅扶起來,然後小心的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好久不見。」看著宇連淨寒,落悅對著他微微一笑,但是那個笑在別人的眼中,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你現在還有心情和我打招呼,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的難過嘛!」隨意的調侃兩句,宇連淨寒也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反正都已經注定了的事情,就算是沒有心情,也不會多活些時日,那麼我又何必暗自傷懷呢?」不是說她不在乎,也不是說她不害怕,而是她真的不想把所剩不多的時間浪費在傷心難過上。
「你的心態還真的是好啊。」宇連淨寒不得不說,他現在很佩服這個小女人。
「不然要怎麼樣?」白了宇連淨寒一眼,落悅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能遇到個「老朋友」,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對了,玉蓮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看著宇連淨寒一身的玄色男裝,落悅故意以「姑娘」來稱呼,感覺親切一些。
「……軒王妃,我現在是男子,請你把姑娘那兩個字去掉好不好?」說實話,他能有勇氣走出那個地方,還多虧了她,不然,他不知道還要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多久。
「不好,我覺得那兩個字很適合你啊,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對于這個問題,她緊追不舍,她要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你問了我什麼?」宇連淨寒腦袋中一下子是問號連連,他剛剛只在意到她醒了,卻沒有注意到她所說的話。
「我問你,你所說的那個魂靈,是不是一種帶著清香味的藥水?」如果真的是有人給她下藥的話,而且軒還不在,那就只能是那個時候了。
「你怎麼知道的?」宇連淨寒吃驚的看著落悅,按理說,要是有人給她下藥,她自己是不應該知道的啊。
「因為那個藥水,是在我的同意之下,自己喝下去的。」聲音很低,低的讓普通的人都听不到,但是對于非普通人的落銘軒和宇連淨寒而言,他們還是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
「你說什麼?你自己喝下去的?」有人會這麼笨嗎?別人給什麼,就喝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她就這麼沒有危機意識?
「什麼時候?」危險的看著落悅,落銘軒現在都想狠狠的掐死她,但是又舍不得。
「就是在我生小寶貝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都生不下來,然後有個小丫頭告訴我,喝下那個藥水就可以順利的生下來了,否則就有可能一尸兩命!」唯唯諾諾的說著那日所發生的事情,落悅知道自己是魯莽了,但是如果她當時不那麼做的話,說不定還會更慘,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她別無選擇。
「你——」落銘軒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心中那一陣陣的刺痛,讓他無話可說。如果是他面臨那樣的情況的話,他也一定會做相同的選擇的。
不是不知道凶險,只是不想放過一絲可以讓孩子平安的機會。
「你知道解藥是什麼嗎?」不再理會落悅,落銘軒轉頭看向宇連淨寒,他既然知道這個藥的來歷,那麼他也一定知道解藥是什麼!
「……沒有……解藥!」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解藥!
聖物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既然被稱為聖物,那又怎麼會有什麼把柄留下來?所以,一切成謎,誰也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制成,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只知道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了。
「沒有?你再說一遍!」放開落悅,落銘軒狠狠的揪住宇連淨寒的衣領,不想听到這麼一個結果,他不能接受!
「我說沒有解藥,就真的沒有!」一伸手便把落銘軒的手給拍掉,他沒有解藥,對他這樣粗暴有什麼用?
「你既然知道,那麼就一定會有解藥的!你告訴我解藥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去取!」落銘軒的表情有些癲狂,如果能救落悅,不管再艱險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是它真的是沒有解藥啊!」要是有解藥的話,他不早就說了,哪里還會這般?
「不可能!」他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希望就這麼毫不留情的給抹殺掉?
「怎麼不可能?這個藥到了時間就會讓人的魂魄飛散,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魂飛魄散!而且再也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了!」宇連淨寒的聲音有些飄遠,眼神也有些迷離,這樣的事情,他怎麼會也不想看到,可是卻偏偏讓他遇到了,這難道就是上天注定的孽緣嗎?
「你說什麼?」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轉世投胎?那是多狠的心?
「你明明已經听的很明白了不是嗎?」宇連淨寒無所謂的表情,卻參雜了些許的苦澀。這樣的情況真的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落悅的臉色雖然早已經慘白,但是她此時卻沒有特別激動的模樣,不就是魂飛魄散嗎?平時死了一次,對于轉世投胎的事情也是不能預料的,喝了所謂的孟婆湯,有沒有來世還重要嗎?今生能夠遇到軒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但是她那緊緊咬著紅唇的牙齒已經沒有了力氣,手也開始微微的顫抖,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憂心的事情了,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她對于前世父母的愧疚,她和哥哥兩個人都已經穿了,那爹地和媽咪還不知道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落悅很是奇怪的看著宇連淨寒。
「呵呵,我是怎麼知道的?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宇連淨寒冷笑出聲,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他怎麼會躲在青樓扮了女人五年之久?而且只是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對于自身,落悅已經無力去挽回什麼了,她現在只想要輕輕松松的過完這最後的時日,聊聊天,說說八卦,至少可以讓她忘記自己是一個將死之人。
「我曾經就是那所謂的神隱族之中的一個!」一句話,卻有著濃濃的悲哀。一個個老頭子都說什麼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但是在他看來,他們只會犧牲一些無辜的人。
所以當初讓他去執行任務,他就毅然選擇了逃離,明明就不是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不是嗎?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別人?
「你是神隱族的一員?」落悅吃驚的看著宇連淨寒,這也太扯了吧?她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呢!
「呵呵,那是曾經了,說實話,我還真的寧願自己不是,但是人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出生的環境的,能改變的只是他想要走的路而已。」他想要過的是一種輕松自在的生活,對于那些所謂的責任,他不想擔當,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承擔,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壓在別人的身上,這樣只會讓他更加不屑而已。
「對了,你還記得是誰給你喝的藥嗎?你有沒有見過那個人?」宇連淨寒現在想要知道到底是誰下這樣的手,也想了解一下他們的動態,至少自己可以有些防範。
「我只是覺得他好面熟,總覺得見過他,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咳咳咳……」說著,便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生命力是越來越弱了,也許她真的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吧?
「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是……他是……玄帆……」她真的沒有想到,對自己下手的居然是他,不管怎麼說,她曾經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日啊,就是找別人來,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他親自動手,果真是冷血非常!
雖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麼資格去怨恨什麼,畢竟是自己成為了他們所謂的「危害」世人的人了吧?
「玄帆……」想起了那個有些倔強的眼神,宇連淨寒也有些不可思議,居然是他!搖了搖頭,果然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你想不想做的事情,也不是你能不能做,只要事情壓在你的身上了,那就不得不去做!
「好了,不說他了,反正現在說這些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大家隨便說些別的什麼好玩的事情吧?」屋子里面的氣氛有些壓抑,落悅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她沒有幾天好活了,就讓她開心一點怎麼了啊?
「王爺,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願意讓王妃魂飛魄散再也不能存在世間,還是希望她雖然在這里死了,還是可以在別的地方存活?」宇連淨寒直直的盯著落銘軒,希望可以知道他的答案。
「……」這是什麼選擇?不管做什麼選擇,悅悅都要離開他的身邊不是嗎?
「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落悅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按照他這麼說的話,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離開?哪怕只是靈魂?
「神隱族有兩種聖物,其中一種就是你中的‘魂靈’,還有一種,名字叫做‘離魂’,在一個人死之前,如果吃下了離魂,那麼他的魂魄就會離開自己的身體,然後可以去選擇投胎,也可以選擇當一個——孤魂野鬼!所幸的是,他不會魂飛魄散!」總的來說,魂靈是毀了一個人的生生世世,但是離魂只是毀了一個人的一世!
「但是,現在悅悅已經中了那個‘魂靈’,還會有辦法嗎?」如果可以,他寧願悅悅在以後可以活的更好,在沒有他的地方,活的更加的快樂。雖然他的心很痛,很痛。
他不想認命,但是他無力回天,怎麼能不認命?
「呵呵,不用麻煩了,我現在說不定在轉眼之間就離開了,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不就是死嗎?我不怕!」輕輕的握住落銘軒的手,落悅笑的燦爛,笑的淒美。
「軒,死沒有什麼可怕的,今生能夠擁有你,我已經無憾了。你也就不要去費心找那什麼聖物了,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注定的分離。我已經看透了,既然不能永遠相守,那麼就把我刻在你的記憶里面吧,只要你心中有我,那麼我在你的心中就永遠不死!」能夠在一個人的心中永遠的活著,那麼她就真的心滿意足了。
「悅悅……」聲音哽咽,他怎麼能這麼的窩囊?悅悅在他的身邊,就厄運不斷,這些都是他所帶來的嗎?
「你們兩個,不要無視我這個大活人好不好?離魂這個東西,我沒有說我不知道,也沒有說我沒有!」很不巧,離魂這個東西就在他的身上,而且已經在他的身上整整的五年了,他覺得不會有人能夠用到這個東西,因為不是生無可戀,或者遭受到重大的打擊,是沒有人想要尋死的,而且他覺得這個東西只會害人,卻從來都沒有覺得它也能夠拯救人。而且是拯救一個把他的從自己的心的禁錮中解放出來的人。
「你有離魂?」落悅有些驚喜,更多的卻是悲哀,吃下了「離魂」,也許她還可以以靈魂的形式留在軒的身邊,但是她還有些害怕,怕自己就這去投胎重生,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也看不到自己的寶貝了。
「我有,但是吃不吃全在你!」他不會逼迫她去做什麼,也不會有什麼藏私不給她的情況出現,只要她能下定決心,那麼他就能做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不就是一顆藥丸嗎?反正留在他的身上,他只是覺得是個累贅而已。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突然落悅想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們,這樣自己要是真的離魂了,不管自己如何,至少會給他們一個安慰……
還有一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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