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諸葛玲蓨參見太後娘娘!」直到此時,諸葛玲蓨才跪下行禮,在她的記憶中,她跟著自己的母親進宮見過她幾次,太後對她們母女很是照顧,而太後尤其喜歡母親做的糕點,每一次進宮,母親都會準備很多糕點帶進來。
「諸葛玲蓨?這個名字怎會如此耳熟?」佘萱惠听到她報出的名字,看著跪在面前的絕子,嘴里低語著,眉頭緊鎖,一副苦惱的模樣。
「太後娘娘可還記得這個?」諸葛玲蓨看她苦惱的樣子,伸手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輕聲的詢問著她。
「你,你是何人?為何會有這個?」佘萱惠激動的拿過她手里的東西查看,也不能怪她如此的激動,這件東西也隨著那人消失了十年,今天突然出現,難免有點…。
「太後娘娘,這是家母留給民女的遺物!」諸葛玲蓨慢慢的站起來,哀傷在眼里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看著激動異常的當今太後,心里有著一絲絲的欣慰。
「遺物?你是當年那個痴傻的孩子?十年前到底出了什麼事?」佘萱惠把手里拿著的東西還給諸葛玲蓨,重新坐回榻上,這才一臉嚴肅的問起她,人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在這深宮大院內,想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哪一個不是為了權力富貴極盡攀附,阿諛奉承,難得有那麼一個不為自己身份所動,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卻…。
「太後娘娘,民女確實是當初那個痴傻的孩子,至于我現在為何不傻,民女相信,太後娘娘應明白其中的緣由,十年前,娘親帶民女去華蘭寺上香,不想在回程的途中,被賊人劫殺,那些賊人意圖對娘親不軌,娘親為保清白,自刎而亡,幸好娘親當時把民女藏的極好,沒有被賊人發現才逃過一劫,後來被人所救,才有了今日。」諸葛玲蓨就好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般,臉上除了魅惑的笑容,沒有一點別的神情,語氣也很輕幽。如果不是這雲霞宮內只有她們倆人,佘萱惠都要以為,那些話不是出自她之口。
佘萱惠听完她的話,眉頭緊皺,神情嚴肅的問道︰「丫頭,你今天進宮見哀家,冒險如此之大,是為何事?」
「太後,民女今夜來,只是想懇求太後幫民女一個忙!」諸葛玲蓨說著便跪了下去,我說過,你們越是不想接受我,我就越要讓你們接受。
「哦?你要哀家幫你什麼?」佘萱惠看著復又跪下的諸葛玲蓨,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扶起她,和藹的問道。
「民女只求太後能讓民女回家!讓民女的母親不再孤零零的埋尸荒野!」諸葛玲蓨這時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魅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委屈的神情,就和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樣,只是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家而已。
「這話怎麼說?你既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是去丞相府認回便是?如何要冒這麼大的險來求哀家?」佘萱惠看著面前顯的楚楚可憐的人兒,心里生出了憐惜之情,卻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太後有所不知,已經時隔十年,丞相大人有沒有尋找過我們母女尚未可知,但是,民女身上除了這件東西,便無任何證明民女身份的東西,而這件東西也是太後您賜下的,除了當時在場的太後和民女以及民女母親外無人知曉,所以,就算民女去與丞相大人相認,他也不一定會認民女。所以才來求太後您。」諸葛玲蓨拿著那一塊精致的物件,一席話說的于情于理。
「丫頭,哀家現在不能幫你,一來,這算是諸葛丞相的家務事,哀家不好突然插手,二來,哀家身在深宮,又是如何知曉此事,就算哀家不計較你今日的闖宮之罪,但皇帝要是查起來,怕是哀家也保不了你!」佘萱惠的話語甚是明了,看著諸葛玲蓨晦暗的神色,又說︰「如果這件事是別人正大光明的來求哀家,那麼就是名正言順,話出有由。」
「民女懇請太後娘娘指條明路!」諸葛玲蓨听出她話里的意思,立馬跪下說道。
「這宮里的女人就是不知道消停消停,不管是得寵的還是不得寵的,成天的變著花樣折騰,這今日親自下廚做糕點,說是孝順,明日上寺廟祈福,說是為國祈福,哎!哀家老了,也懶得管了,這年紀大了就是容易乏,不中用了!」佘萱惠感嘆似的說完,便背對著諸葛玲蓨躺上了床榻,沒有再說什麼!等了一會兒,發現身後一直沒有響動,便回頭看了一眼,這雲霞宮內那還有人影,扯出一抹笑,轉身閉上了眼楮。
翌日!
「奴才叩見貴妃娘娘!娘娘,去華蘭寺的物件都備妥了!隨行之人都在宮門口侯著!」
「嗯,走吧!」玉芊芊轉身對著站在一旁的公公說道,只見她上身著一件淡綠輕紗羅衣、紋理斑駁、飄逸秀麗、一襲百花裙、上有百花繡飾、腰間一條銀色腰帶系著細腰、一塊軟玉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縴縴、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
「是,娘娘!」得福輕輕應了一聲,便伸出一只手,待她扶上,便隨著她的腳步出了棲霞宮,上了侯在門口的軟轎。
「參見貴妃娘娘!」一泯帶著寺院的所有僧侶早早的就侯在了寺門處,見來到面前的隊伍,對著軟轎行跪拜之禮,其他的香客見這樣的陣勢也跟著跪了下去。
「大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玉芊芊下了軟轎,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抬手扶起華蘭寺的主持方丈,蓮步輕移的來到大雄寶殿,看著殿上的佛主,虔誠的雙手合十拜了下去,一邊跪拜一邊對方丈說道︰「在佛主面前,本宮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信徒而已!」
「貴妃娘娘所言甚是,是老衲愚鈍!」一泯站在玉芊芊身側,言道。
諸葛玲蓨來到華蘭寺外,依然是那一身的紅衣,只是頭上戴著的頭紗遮住了絕美的容顏,看著守在寺外的侍衛,面紗下的紅唇慢慢的勾起,舉步往寺內走去,雖然看不見面容,但那猶如風中拂柳般搖曳生姿的身影,讓周圍的人,忍不住駐足凝望。
時隔十年,又來到這個地方,看著人頭攢動的古剎,玲蓨突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起點,只是,這個起點,是復仇的起點。
「娘娘,要回宮了嗎?」見玉芊芊從內殿出來,侯在一旁的得福趕緊上去扶著她,輕聲的詢問著。
「嗯,回吧!」玉芊芊看了一眼周圍,正準備往寺外走去,卻突然發現一個與這寺院氛圍格格不入的存在,那個站在大香爐前抬首望著爐頂的紅衣女子。安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她周圍縈繞的氣息是那麼的悲傷,讓人忍不住也沉浸其中。
「娘娘,您怎麼了?」得福見玉芊芊一直不動,便疑惑的問起了她,抬眼望了一眼四周,卻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沒事,走吧!」玉芊芊听到得福的詢問,這才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那處,卻什麼也沒有,這讓她不僅懷疑,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貴妃娘娘起駕回宮!」玉芊芊上了軟轎,隨著得福的一聲唱喝,轎夫們抬起軟轎往回程走,而主持方丈以及香客都隨著那一聲唱喝,在寺門恭送︰「恭送貴妃娘娘!」
玉芊芊一行人行至華蘭寺與京城之間的那一處樹林時,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說便大開殺戒,一些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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