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擎墨也感受到她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對于她的狂妄言辭,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她不會傷害父皇,現在他只想知道,在她的心里,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就要看墨你如何決定了!是和那些人一樣,溶于世俗,還是不溶于世俗,和蓨兒站在一起。」玲蓨專注的看著他,眼里帶著一絲期待,心里卻發現,自己突然有點害怕听到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難道自己對他…。
「我…。」
「不用現在就回答我,墨,你可以慢慢的考慮。」玲蓨在他還沒有說出口,便打斷了他的話,說完之後,扭頭對著皇帝南錦雲說道︰「皇上干爹,蓨兒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這件事,你知道也要當不知道,蓨兒手里還拿著你的龍行令,你當這是協商也好威脅也罷,蓨兒只想告訴你,你這萬里江山蓨兒沒興趣,只要不妨礙到蓨兒,蓨兒說不定會保你這萬里江山固若金湯!」最後這句話,玲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擎墨,說完之後,便憑空消失在了御書房內。
「哎!」南錦雲看著已經不見了蹤影的人,片刻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坐回龍椅,看著站在堂前,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南擎墨問道︰「墨兒,作何想法?」
「父皇的意思呢?」南擎墨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自己的父皇,雖然知道他會怎麼說,但是,他還是想要問一下,現在他的心里很亂,他需要有個人來給他指路。
「皇兒,可否如實的告訴父皇,她究竟是何人?」南錦雲坐在御案後面,神情嚴肅的問著南擎墨,他一直就覺得那個丫頭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尤其是這次他無故中毒,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比起他這個帝王來,一點也不會遜色,還有她剛才的狂妄言語,如果不是真有那樣的實力,她又怎麼能說的那麼雲淡風輕,奈何他查不出一點她的消息,如今也只有問自己的兒子了。
「父皇查不到嗎?」南擎墨皺著眉,心里卻也很是開心,看來她對自己還是特別的,見自己的父皇點頭,南擎墨才有接著說道︰「蓨兒是歿鳶宮的宮主!」
「什麼?你說歿鳶宮?那丫頭是歿鳶宮的宮主?」南錦雲不相信的自龍椅上站了起來,歿鳶宮已經存在了好多年,記得他當年隨著先皇征戰時,歿鳶宮便存在著,只是那時的勢力還不算很大,但是里面卻是藏龍臥虎,這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想必其勢力和實力要比當年強上很多倍吧?南錦雲不敢想象,如果那丫頭不是站在他這邊,那他……但是,那丫頭如果是站在他這邊,那麼,他墨瀾國將不在擔心別國的窺視。
「是的父皇,不過兒臣也僅僅是知道她這個身份而已!」南擎墨看著自己父皇的驚訝神情,也只是淡淡的回應著他,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想想,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皇兒,父皇問你,你喜歡那丫頭嗎?」南錦雲看著一臉糾結神情的兒子,雖然那丫頭囂張無禮,但說的也有道理,強者為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當她強大到一種境界之後,別人就只會尊崇,就如同這皇位,哪一個皇帝腳下不是用白骨堆砌起來的?在往上爬的這個過程中,會有人唾罵,會有人反對,可當你站在頂端俯視著他們時,他們便只會對你阿諛奉承,歌功頌德,又有幾人記得你的腳下踩著多少白骨,做過多少壞事?
「父皇,兒臣不管她如何,此生非她不娶!」南擎墨心里雖然在猶豫不決,但是听到南錦雲的問題時,卻語氣堅定的說著誓言。他如果不接受,那麼他勢必就會失去她,他不能想象以後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要如何過?可如果他接受了,那麼就要接受和別的男人分享她的事實,這讓他如何能放得為皇子的傲氣?
「皇兒,身為一國帝王,父皇要想著天下蒼生的福祉,所以父皇不能無條件的去支持你們做什麼?父皇不是一個高尚的人,為了我墨瀾國的基業,我們個人的榮辱又何足掛齒,更別說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相守一輩子了,皇兒,父皇不逼你做任何的決定,只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南錦雲嚴肅的話語里帶著一絲無奈,這就是身為皇家人的悲哀,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兒子無心爭位,他也真心的希望他們可以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成婚。
「父皇,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請容許兒臣先行告退!」南擎墨從來不曾見過他們父皇露初這樣的神情,以前他雖然對他們都很好,然而他們之間就好像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們不像父子,更像君臣,現在,他終于覺得,面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去吧!」南錦雲看著一向傲氣的兒子,此時臉上是一片的愁雲慘霧,對著他和藹的說了一句,重新坐回龍椅,看起了奏折。
「二皇兄,你終于出來了,人家等了你好久。」南擎墨剛踏出御書房,就被自家妹妹南星玥拉住,揉了揉自己蹲麻了的小腿,厥著嘴對他說道。
「玥兒,等皇兄有事嗎?」南擎墨心情雖然煩亂,面對這個疼愛的妹妹,還是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詢問著她。
「皇兄,蓨姐姐的事情是真的嗎?」南星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著他,看著他沒有變化的臉色,在心底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是真的!」
「哇!蓨姐姐好厲害,嘿嘿~」南擎墨剛說完,南星玥就放開抓著他胳膊的手,興奮的喊了起來,卻在發現周圍有人時,捂著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玥兒,你這是…。」南擎墨看著一臉興奮笑容的妹妹,有些汗顏,這小丫頭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那個,玥兒就是覺得蓨姐姐好厲害啊!嘿嘿,沒事了,玥兒就先回宮了哈!」南星玥說完,轉身就跑,哎喲,她怎麼能在皇兄面前這麼開心呢?這不是明擺著刺激他嘛!嘻嘻,皇兄,玥兒絕對不是故意的。
南擎墨看著跑遠的妹妹,心里不知道該作何想法,這小丫頭一直古靈精怪的,沒人能真正的了解她在想什麼?看著夜空掛著的月亮,轉身往自己的寢殿方向走去。
「小林子,擺駕雲霞宮!」南錦雲看了幾本奏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起身對著一直在殿外侯著的林公公說道。
「是,皇上!」林公公應聲推來御書房的大門,就見南錦雲大步流星的往雲霞宮方向走,趕緊的跟上去,在心里暗嘆一口氣︰「哎!這皇宮怕又不得安寧了!」
雲霞宮內!
「太後娘娘,皇上來了!」自佘萱惠進宮便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侍奉宮女——秋兒,前段時間家鄉老父過世,她得到太後恩準回鄉居喪,這過了頭七,昨日才返回宮中,雖然也是年過中年,卻也保養得當,一張玉顏雖然稱不上漂亮,卻是清麗雅致,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皇上這麼晚了來哀家這是有何事?」佘萱惠由著秋嬤嬤扶著自內殿出來,就見南錦雲一臉嚴肅的坐在榻上,便開口詢問起他。
「皇兒見過母後!」南錦雲起身行禮,上前扶過她坐到一旁,自己也跟著坐下,對著一旁伺候著的人揮了揮手說道︰「都退下!」
「皇兒是為蓨兒那丫頭在煩憂?」佘萱惠見人都退了下去,見他嚴肅的神情,率先開了口,語氣用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母後,朕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歷朝歷代都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先不說這容不容于世俗,就這皇室顏面也將不存,而且那丫頭方才進宮來告訴朕,如果朕妨礙到她,朕之江山不保,她手里還握有龍行令,龍行令出現就如同朕親臨,她隨時都可以調動軍隊,而且她還是江湖上,一向行蹤詭秘的歿鳶宮的宮主,朕現在不敢確定,她手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南錦雲在自己母後面前,露出了不容別人得見的脆弱,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這麼多年,他深有體會,雖然他擁有整個國家,明的暗的兵馬無數,但是現在他卻突然覺得,他手里什麼都沒有,顯的是那麼的無力,把先前玲蓨在御書房所說的話,一一的告訴了佘萱惠。
「皇兒,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妨礙到她,再說,自古律法便沒有明確規定,女子不可三夫四侍。」佘萱惠自從知曉此事後,便權衡了利弊,那丫頭有多大的勢力她是不清楚,但她相信,那丫頭不會打這江山的主意,更何況她和她二皇孫還有婚約在。
「母後的意思是?」南錦雲听完佘萱惠的話,眉頭輕皺的看著她,接著又說道︰「母後是讓朕不要過問此事?」
「皇兒難道還听不出那丫頭的話意?只要墨兒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動搖這江山社稷,說不定她的勢力還會成為我們的助力。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們何不樂觀其成,至于這悠悠之口,哀家相信,那丫頭自會有辦法給他們堵上。」佘萱惠一臉自信的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不是說她有多了解那丫頭,但從她特意進宮跟皇帝說這一番話就表示,她對于她皇孫的在意。
「母後所言甚是!朕明白了!」南錦雲听完自己母後的話,臉上終于掛上了笑意,以他皇兒對她的深情,他相信,那丫頭只會是他的助力不會成為他的阻力。
「既然明白了,皇兒就回去歇息吧!母後老了,這精力也是大不如前了,要先去歇息了!」佘萱惠起身,笑看著南錦雲,她這個兒子,從未讓她過多的擔心,或許也要歸于,先皇只有她這麼一位皇後,而她也只給先皇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的原因吧!
「皇兒告退,母後早點歇息!」南錦雲起身,對著自己的母後行了一禮,轉身走出殿內,現在他的心情很不錯,既然如此,那麼他就來個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現在他該去芊貴妃那,好好的休息休息去。
皇宮內的事情算是解決,現在就要好好的來準備這次擂台的事情,自從上次大婚之後,玲蓨便一直呆在了鳶沫苑里,準備著擂台的事情,而這幾日鳶沫苑里的氣氛也很是怪異,玲蓨在那處小院內處理著各地送上來的情報,紫豐晟在一旁作陪,而歐陽鈺宜和赫連熙他們卻在準備著擂台,只是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各不相同。
「宜,你準備怎麼辦?」京城內所有的言論都擋不住在一升客棧外搭起來的一個巨大的擂台(一升客棧是連鎖經營式的),而生意火爆的一升客棧在這次諸多聞訊從各地趕來或看熱鬧,或想來試試的各色人流時,卻關起了大門,謝絕接待任何的客人,這讓人很是不解,客棧內正對著擂台的一處雅間內,赫連熙手里拿著軟劍,問著在一旁閑閑喝茶的歐陽鈺宜。
「當然是上擂台了,難道熙你不想上去?蓨兒可是說過,只有打敗她或者我們的人,才能是她的夫君,現在在她身邊的人已經夠了,你我都不希望還有別人來添足,當然就得好好的讓那些人,空手而回了!」歐陽鈺宜臉上是溫柔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語氣卻和溫柔佔不上邊,自從這個消息傳開之後,這京城便突然擁入了大量的江湖人士,這其中不乏一些看戲的人,但是等那些人見到蓨兒的真實面容之後,他相信,就算要受萬人唾棄,也會有不少人想要抱的美人歸的,他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是自然,你我既然是兄弟,當然就得聯手,說不定還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也不一定!」赫連熙听到歐陽鈺宜的話,臉上掛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抬起手里被擦的錚亮的軟劍,赫連熙重新把它扣回了腰間,然後抬頭笑呵呵的對著歐陽鈺宜說道。
「算我一個!」赫連熙的話音剛落,武哲飛冷冷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接著便見他抱著劍站在雅間門口。
「呵呵,沒想到我們兄弟三人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赫連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面拿大紅的擂台,懶懶的靠在窗欞上,妖孽般的俊顏上是一抹溫柔的笑意,眼里是想到心愛之人時的深情。
「是啊!沒有什麼不好的!如果其他幾人不存在的話,就更好了!」歐陽鈺宜和武哲飛同時點了點頭,武哲飛沒有說話,只因他話本來就少,而歐陽鈺宜雖然溫柔的笑著,但是語氣卻有點不是很好。
「宜,依我看,咱們還是接受的好,似乎他們在她的心里有著不一樣的分量,至少比我和飛佔優勢,我們倆到現在還沒有向她表明心跡,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變的膽小了?」赫連熙從這些日子的觀察得出的結論便是這樣,南擎墨和紫豐晟在她的心里佔有的位置,相對他們來說要高出那麼一點,先不說南擎墨是她光明正大的未婚夫,就紫豐晟是伴著她十年成長的師兄,他們幾人就已經落後了一大截,而且相比起宜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來說,他和飛現在卻連自己的心意都未曾表明,簡直有點太遜了。
「那就趁這次機會好好的表明表明!」武哲飛說出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這個雅間,他要確保這次的過程不出現任何的差錯。
「飛說的對,其實,蓨兒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機會!」歐陽鈺宜起身走到赫連熙的身邊,和他一樣看著下面的擂台,對著赫連熙說道。
「嗯?怎麼說?」赫連熙扭頭看著笑的一臉高深的好友,心里有點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蓨兒不是說,來打擂的人必須要打贏我們幾個嗎?這不就是間接的承認,我們是她的男人!」歐陽鈺宜看著平時聰明,狡猾異常此時卻一臉茫然的好友,好笑的提醒著他,看來再聰明狡猾的人,在遇到自己在意的人,在乎的事時也會變笨,就如同面前的好友,還有他自己。
「看來,還是宜比較冷靜!」赫連熙抬手輕輕的在歐陽鈺宜肩上敲了一拳,有些自嘲的說著,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看來他是被自己一些無謂的想法攪亂了思緒。
「走吧!我們也該去好好準備準備了!」歐陽鈺宜再次看了一眼下面的擂台,扭頭笑著對赫連熙說道,說完也不等他,徑自往外面走去,他敢打賭,那個消失了很久的人,這次一定會出現,就是不知道他要以什麼方式出現了。
京城近日,大大小小的客棧都是爆滿,這突然擁入的各色人士也讓京城管治安的林白忙的是不可開交,不僅增加了平時巡邏的士兵,城門進出也盤查的更加嚴密起來,誰讓這次的擂台招親非比尋常,先不說這擺設擂台之人,就這比擂的彩頭也讓人蠢蠢欲動,他不但要維持好秩序,還要防範有些人趁這次的事情鬧出點什麼來,要是這次再出點什麼事,那他這顆險險保下來的腦袋,怕就真的要搬家了。
「還真是熱鬧啊!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