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薜堂靖被拘的消息,一時間佔滿了各大新聞頭條。而這頭條之中,薜龍翼無疑成為了重中之中。報紙上的他,身穿軍裝,神色嚴肅,卻又無法忽略嘴角上那慣有的微笑。有媒體報道,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為了取薜堂靖而代之。也有媒體發表言論,他六親不認,是真正的英雄……總之不管怎樣,薜家這一話題夠各路媒體鬧騰一陣子了。
韓美惜放下手中的報紙,閉目勾唇,神色淡淡的,薜堂靖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送他進監獄的人會是他的親生兒子吧。想想,還真是報應呵。薜龍翼不愧是薜家的人,對親生父親下手,也毫不猶豫。
他搶在她的前面做了這件事,無非是想保住薜家幾十年的聲譽,更是為了保住他軍官的位置。倘若這件事情由另一個人扯出來,現在在監獄里恐怕還得多上兩個人。
呵呵,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完美,她卻不想如了他的意。游戲正要開始,怎麼能這麼早就結束了呢?她輕笑,眸光染上一抹難以分辨的光芒,瞬間又恢復了自然。敲敲手指,抿了抿唇,拿起手機熟練地按下一連串數字。
「小丙,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隨時等你的吩咐。」話筒那邊傳來畢恭畢敬低沉的男音。
「好,明天你和小樓來一趟秦川。」吩咐完,掛掉電話,抿唇微笑。籌備了三年,等了三年,總算讓她給等到了。
抬頭看牆壁上的大鐘,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那晚之後,喬擎梟又像人間蒸發了般,若不是每日都有人準時送來生活的必須品,她甚至要懷疑他是否真的存在過。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個新的號碼極少人知道,顯示屏上的號碼又是陌生的。想了想還是移動指尖,按下了接听鍵。
「你好!」
「是韓小姐嗎?」
電話那端傳來溫柔的女音,這個聲音她可以肯定從來沒有听過。停頓了一下,隨即應道︰「我是。」
「我是薜龍翼先生的委托律師蘇紅梅,可以約您見個面嗎?」
「有事?」
「是關于你們離婚一案。」
「離婚?」她以為自己听錯了,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你沒有說錯?」那個男人曾經說過,即使她死了,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墓碑上的字必定是薜韓氏。而他為何會如此輕易放手,怎麼想,這件事情都不簡單。
「是的,離婚!」那邊的女音再次肯定,「他委托我準備了你們們離婚協議書。」
「那好,你選個時間。」她的語氣輕松,整個身子卻緊繃了起來。若要離婚就必須得再與他見面,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想听到他的聲音,更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明天下午您有時間嗎?」
「可以。」
「那好,明天我和薜龍翼先生一起飛往秦川,到時請您務必準時。」
掛掉電話,她撫模著逐漸圓潤的肚子,半躺在沙發上,神情安寧祥和。倘若明天他真的只是為了離婚而來,她是要同意還是要拒絕?呵呵,因為這個可笑的想法而笑出聲來。等了三年,就在等這一天的到來,當事情真的要發生時,她卻不太確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孩子,你姓喬,你的父親是喬擎梟。」借由給孩子說話,又似在提醒自己。
「是孩子想我,還是孩子他媽想我了。」喬擎梟突然出現在屋內,話中帶笑,大步跨來,一坐在她的旁邊,很自然地將她拖入懷中。
「你怎麼進來的?」
「用鑰匙開門進來的。」他白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傻氣。
「我怎麼沒听到開門聲?」說他是幽靈,肯定有人相信。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是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的吧!」她輕笑,不是問,而是非常肯定。
「我覺得離婚對于你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就給了。」他並不覺得不應該,薜龍翼那個男人這樣的做法是明智的。只是讓他也想不明白的是,薜龍翼明明那麼在乎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
韓美惜不再接話,因為僅從他的眼神里就已經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幾天日子不見而已,她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對她的熱情分毫未減,甚至有勢在必得的打算。看來他真的是把她當成了一只獵物,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弄到手。
「在想什麼?」他不滿地扳正她的臉,想從她眼里看出點什麼。
「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她眉宇間神色淡然,輕輕動了動,從他懷里抽身。沒有問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似乎已經吃準他會同意陪她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