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喬擎梟就是一個傳奇,二十幾歲憑借獨特的手段在軍中打響名氣,短短幾年時間便升到了司令之職。他為為處事陰狠毒辣,許多人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能為之膽顫!
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听到喬擎梟三個字,或多或少都會給他幾分面子。那麼,到底是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擄走?
醫院監控室里,坐著三個大男人,將所有監控錄像找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查到絲毫有用的線索,仿佛韓美惜是化作空氣突然間蒸發了。三名各賦特色的大男人,面色特別凝重,看向對方時,眼神里皆帶著殺氣,真恨不得將對方吃了一般。
對于另外兩人凶惡探尋的目光,喬擎梟決定主動將事情經過交待一遍。雖說他看薜龍翼還是那麼不順眼,一看到他就想扁他,但是他更明白,現在絕對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想要早些找到韓美惜,內部絕對不能起轟,這是軍家大忌。
「醫生給她做完檢查,她說餓了,我就去給她買了碗粥,回來時她就不見了。」喬擎梟一邊說著,一邊回想當時的情況。憑借他多年來的敏銳觀察力,竟然沒能發現有人悄悄潛伏在他們身邊。
「會不會是她自己走了出去?」韓志宇提出疑問。
「不可能!」喬擎梟否定,指著一排的監控器畫面,再道,「剛剛我們看過了,從她的房間走出去,一路上會有八過攝像頭,她應該會出現在監視器畫面上八次,然而她卻一次也沒有。」
「就是說擄走她的人,對醫院的情形相當了解,找到了每個攝像頭的死角,輕易逼開了我們的視線。」薜龍翼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幽暗深沉的眼神在將近二十抬監控畫面上不停地轉換,希望能快點找出些珠絲馬跡。從表現看來,與其它兩人相比,他到算是最為冷靜的一個,然而他們誰也看不到他心底藏著的那抹恐慌。
「極有可能。」韓志宇點頭,接著又問道,「但是擄走美惜的人,不可能知道她會入住這家醫院,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人在秦川每家醫院都布置了眼線,每家醫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管美惜入住哪家醫院,他們都有把握將她悄悄擄走。」喬擎梟提出自己的看法,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傳來下屬恭敬的聲音︰「司令!」
「小吳,傳我的命令,封鎖水陸空三線,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秦川半步。」他目光凝聚,形成一抹強烈的怒殺之氣,敢動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司令,出什麼大事了……」除非有重大的軍事變故發生,才有可能封鎖秦川,听著喬擎梟這樣嚴肅認真的吩咐,那邊的人也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真的是出大事了。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他懶得多言,說完即刻掛掉了電話,轉頭便對上薜龍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不爽地吼一聲,「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真的不是你搞的鬼?」顯然薜龍翼還是不相信他,這件事情發生得太詭異,目前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們仍無半點頭緒。
「你那是什麼屁話,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喬擎梟一拳重擊在案台上,才在心里下了決定,要保護她一生一世,轉眼間卻讓她給人擄走了。他恨自己的大意,以及對她的照顧不夠細心,他這算哪們子的男人。
「希望不是你!」薜龍翼收起笑容,難道一臉嚴肅認真,指著最後一台監視器說道,「志宇,再把那個畫面回放一遍。」
「好。」韓志宇即忙倒退,讓那畫面再次出現在三人眼前。
三人睜大了眼,無比認真看著那個放慢了好幾倍的畫面,出現在畫面中三個穿著白色馬大褂的背影吸引住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志宇,再回放這里。」
「對了,這三件白袍不是出自這家醫院,他們的領口有三條細小的紅色標志。」韓志宇率先吼了出來,再把那個畫面放大,看清楚了那三條紅色標志。
「中間被挾持那人是美惜。」雖然只看到背影,但薜龍翼能肯定那個就是他們要尋找的人,即便換了妝容,她本身散出來的氣質是改變不了的。
听到薜龍翼的話,韓志宇再次回放這個片段,無奈都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根本無法看到他們長成什麼樣子。
喬擎梟馬上拿起電話,又吩咐道︰「小吳,馬上派人全城搜尋,一定得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做了三件帶紅色線條標志醫生袍褂的店鋪。」
「我們現在弄不清對方的目的,如果是求財就好辦多了,他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他。但萬一要是……」韓志宇悄悄看了一眼薜龍翼,神色越發地嚴肅起來,「你再仔細想想,你還得罪了什麼人?」
「我們絕對不能這萬一發生。」薜龍翼拿起外套,再道,「我們三個人分開行動,一有消息馬上通知對方。」他率先走了出去,一出門就遇見蘇律師還在門外等著。
「薜先生,找到韓小姐了嗎?」
「蘇律師,你先回南慶,這份協議書給我吧,需要你幫忙時,我會再聯系你的。」
「好,那我先走了。」蘇紅梅看著薜龍翼欲言又止,突感心里憋得慌,他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從來不正眼瞧過她。而她卻在看見他第一眼時,就深深地迷戀上他了,希望能跟他說說話,遠遠地看他兩眼。
「嗯。」他點了點頭,確定蘇紅梅走遠了之後,再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謝軍,查得怎麼樣了?」
「上校,我已經追蹤到他們,您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記得千萬別亂來,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必須得趕快行動起來,三年前的一次綁架已經夠讓他害怕一輩子了,這次無論如何,一定得保她和孩子周全,不能再讓她去鬼門關繞一次。
不管是誰,敢動他的女人,他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們可能還不知道,三年前那幾名男人還沒有死,只是四肢癱瘓,舌頭被割了,其它的都還是挺正常的,至少還知道害怕二字是怎麼寫的。
韓志宇問他還得罪了什麼人?他仔細想了又想,這些年他救的人不少,得罪的人只有那麼幾個,而能在喬擎梟的地盤搶人的,還真是沒有。
又或許,是他太小看那些人了,他壯大,那些人又怎麼會閑著。
……
韓志宇看著喬擎梟問道︰「你還要繼續看下去?」
「外面我已經布置好了,希望能從這里面找到點線索。」喬擎梟答著,目光依舊緊盯在那些顯示畫面上。
「你好像挺關心韓美惜的。」
「當然,我說過要保護她。」他這才抬頭看韓志宇,驚覺自己何時有這麼個壞習慣,被人當著犯人似的問來問去,還老老實實地回答。
「別用吃人的眼光看我,我對你對她都沒有惡意的。」韓志宇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趕緊溜人,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和他共處一室太久肯定會折壽的。
一走出來,就踫見肖書書躲一在旁賊兮兮地探個腦袋出來,然後對著他猛招手,用嘴形說著︰「老公,你快過來!」
為了配合肖書的緊張氣氛,韓志宇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還特地放輕了腳步向她靠近︰「老婆,什麼事?」
「你看這個。」她悄悄從背後遞出一只手機。
「老婆,你……」韓志宇一看這情形,可氣壞了,不由得加大了嗓門,「你又去偷東西?」
「什麼叫又去偷東西?」肖書書可不滿意了,她好久沒偷過東西了,這個男人分明是看她有案底瞧不起她。她別過頭去,不理她這個壞老公。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借’人家東西的壞毛病要改。」他可真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總說自己是絕世神偷的秘密傳人,時不是就要去‘借’別人的東西來用用。好久沒見她出去‘借’東西,以為她改邪歸正了,這不才兩三個月時間,她老毛病又犯了。
「這個不是我偷的,是撿來的。」她真的生氣了,她都嫁給他了,這個臭男人還是不相信她。
「好好好!是你撿的,是你撿的!」嘴上這樣說著,可擺明了那眼神就是不相信她
听著听著,她越發的委屈起來,這個壞男人,臭男人,她肖書書一代神偷,真是瞎了眼了,會看上這麼個木頭腦袋。她決定了,要和他離婚,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
「我要和你離婚!」
「這玩笑可不要亂開。」韓志宇一臉嚴肅,什麼事都能順著她,但離婚二字豈能讓她信口胡說。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就是要和你離婚。」她也非常堅定,薜龍翼都能找韓美惜離婚,她也可以找韓志宇離婚。她不管了,離婚以後,肯定還能找到一個比他好千萬倍的好男人。
韓志宇臉色發黑,厲聲吼道︰「閉嘴!」
「你敢叫我閉嘴,你……」說著說著,肖書書開始使用女人的特權,一哭二鬧三上吊。第一步,她開始眨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讓眼淚像珍珠一樣往上掉。第二步,她邊哭邊吼,韓志宇你這個負心漢,你說過愛我一輩子,可我們結婚不到三個月,你竟然變了心,嫌棄我這里不好,那里又不溫柔,你忘記你當初是怎樣信誓旦旦地說要龐我一輩子的嗎?第三步,如果前兩步對他沒有效果,那麼現在,她真的有尋死的心了。她大喊著,我不活了,活著沒有人疼、沒有人愛,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錯了!」終于他又受不了啦,雖然不只一次被她這樣作弄,可他還是不忍心讓她繼續假哭下去。
「你哪里錯了?錯的人是我,是我瞎了雙眼。」她哭得好不可憐,兩只眼楮經過她輕輕一揉之後,變成了兩只水蜜桃。
「老婆,是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不該說你借別人的東西,我就是大壞人一只,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有這招是管用的。
她雖然愛鬧,不過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這不,在他兩句好話之後,馬上笑靨以待,吧唧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兩口。
「你知道錯了就好,我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不許再犯。」
「是。」她是滿意了,可他的頭還疼著呢。
唉,他無奈嘆息了一聲,可能就是上輩子欠她的吧,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
肖書書心情爽快了,才想起剛才的正事來︰「這只手機,我懷疑是劫持美惜的人留下的。」
「你在哪里發現的?」韓志宇明白自己的老婆,平時愛做些糊涂時,可那顆小腦袋瓜子還是蠻好用的。
「在美惜病房下面的草坪上。」
「那里喬擎梟的人已經仔細查過線索,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找到。」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醫院後面的出口撿到的,但憑我的個人觀察力,這個手機肯定和綁走美惜的人有關。」
「老婆,我求求你,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如果美惜真有什麼事情,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對得起父親和已過世的母親。」
「嗯,對。」遲鈍的肖書書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即將換了一幅嚴肅的表情,「那現在有線索了嗎?」
「都派出人去查了,應該快了。」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你有什麼看法?」
「你想想,如果劫她之人是為了財,肯定是不可能,誰都知道薜龍翼和喬擎梟惹不得。那麼就還有兩個可能,一是仇,二是她自己逃走的。」
「她自己逃走?」韓志宇不解地看著妻子,「她為什麼要逃走?」
「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鐘了還沒想出答案。」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像被貓爪子抓住似的,難耐得要命。
「希望美惜她沒事。」韓志宇想著,不知道薜龍翼那邊怎麼樣了。美惜不見了,心底最害怕的人應該還是他吧,倘若這次再發生三年前那樣的事,真不敢想像薜龍翼會瘋成什麼樣子。
「你們快過來,我知道她在哪里?」喬擎梟從屋里沖出來,一邊招著手,一邊對著其它兩名男人大吼,「你們快點過來!」
「有消息了?」韓志宇領著肖書書立即沖了過去,連忙問道。
「我剛收到消息,南慶空軍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我得先回去了。」薜龍翼從另一邊緩慢走來,說得淡然,與剛才的著急親相比簡直變了個人似的。他看了看喬擎梟,再轉頭看韓志宇,「你是要留下來,還是跟我走?」
「你說呢?」韓志宇揚拳就要沖過去揍他一餐,不料被身後的妻子緊緊抱住了雙手,只得冷諷道,「沒找到美惜之前,你要是敢踏出秦川一步,後果你自己想。」
喬擎梟看了看韓志宇,問道︰「你到底是誰?」
「韓美惜的親哥哥——韓志宇。」
「好,大舅子!」喬擎梟一掌拍在韓志宇肩上,也不多問緣由,韓志宇願意說,他就願意相信。他的眸光冷冷地掃過薜龍翼,鄭重宣布,「從今天起,韓美惜她就是我喬擎梟的女人,她生我活!她死我亡!誰膽敢傷她一分,我定要那人十倍奉還!」
他目光陰冷得像只魔鬼,一甩衣袖,抬步而去,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
「喬擎梟確實比你值得托付終身。」韓志宇說完,轉身就走,不管出于任何原因薜龍翼這樣做了,就沒有資格再得到他的信任。
他就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比找回韓美惜更重要的?
是啊,喬擎梟確實是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他負責任,說一不二,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到一點點傷害,他有能力做得到。
薜龍翼苦笑,手機又在此時響起,慢慢掏出手機接通︰「喂。」
「上校,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怎麼樣?」
「和你估計的一點不差。」
「那就好,我們準備一下,晚些時候就回南慶!」掛掉電話,他又習慣性地勾唇揚眉,淡淡地笑著,那雙幽暗的眸子里閃著是別人永遠看不透的復雜之色。
……
一輛青黑色堅固型軍用越野車飛馳在並不平坦的泥土道路上,也只有這種軍用越野車在這樣的道路上跑了半個鐘後,還能保持這樣的速度前行。
喬擎梟一個急剎車,跟著跳下車子,在四周找了一圈,根本就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他懊惱地低吼︰「該死!」莫不是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韓美惜根本還在醫院里?
正想返回之際,一個半露地草叢外發光的物體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撿起來細細一看,臉色越發地黑得難看嚇人,這只耳環是早上他親眼看到韓美惜戴上耳的。此時掉了一只在這里,可以證明的是,她確實到這里,在他趕來時,那些人又轉移了陣地。
由此可見,那些人對他的行動,倒是了如指掌,如果他沒有估計錯的話,他的車里……
他緩步退回車子,一聲不響,慢慢查探,終于在駕駛座椅背上找到一只針尖般大小的竊听器。
「好大的膽子。」他冷笑,接著又撥通電話,故意加大了語氣,「讓那幫兔仔子跑了,再繼續給我追蹤。」然後將那小小的東西,丟入泥土之中。
「竊听器」,他回想著這個玩意,這是美**方的新產品,在國內軍隊中還不曾出現過,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它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這幕後之人看來本事真大,不僅能弄到這麼先進的玩意兒,連他的座駕都能動手腳,都敢動手腳。
他坐回車上,打開那台微型軍用電腦,按下一長串的密碼,緊接著進入軍區的監控系統,將車輛停放時的監控錄相調出來看了一遍,並無任何異常。
那麼這個針孔竊听器安裝的時間與地點肯定是在與薜龍翼會面之時,這一段時間老劉一直守著車子,是唯一一個可疑人物,可老劉在軍區當差足足二十年,跟在他身邊也有幾年時間了,憑他對老劉的了解,老劉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最關鍵的是,老劉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誰最有可能出賣他?
他在腦海不停地搜尋,始終找不到一個有作案動機的人。
……
四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已黑,想要找人更是難上加難。
喬擎梟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他從軍以來,還從未遇到像這般難搞定的事情。
每查到一個地點,他追過去時,那里肯定空無一人,還有準會留下她身上的一樣東西。他敢肯定,那是韓美惜一路上留給他的線索。他利用職權,軍區的直升機被他公器私用,將各個區派出所的人全弄出來,地毯式的搜索,韓美惜仍然音訊全完無。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引起地方的恐慌,中央的注意,因此不得不收兵,由他帶著幾名親信再分頭尋找。
時間越長,他心里的不安就加重幾分,真不敢想像,這幾個小時她是怎麼度過來的。那些人來自何處,為什麼抓她,這些事情,他現在還沒來得及去弄清楚。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過,主動權掌握在別人的手里,真TM不是件好事。
突然想到薜龍翼那廝,他並不是不關心韓美惜,只是性情反復無常,難以讓人捉模得透。薜龍翼鬧著要回南慶,被他的人給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薜龍翼還有心情鬧著回南慶,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韓美惜的生死他毫不在乎,二是,擄走韓美惜的幕後指使人是他。喬擎梟可以選擇後者,可他不敢賭,也賭不起,薜龍翼可以不在乎她的生死,可是他現在非常在乎。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即忙做了一個手勢,直到旁邊的人回了一個OK的手勢時,他才按下接听鍵。
「喂……」
「喬擎梟你听著,這件事是我跟姓薜的較量,和你沒有關系,倘若你再多管閑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電話那端傳來的是經過變音的聲音,一說完,不給他回問的機會,即刻掛了電話。
「怎麼樣?」他眉頭緊蹙,問一旁負責追蹤的同事。
「失敗了,對方有強烈的干擾儀器,我們……」
喬擎梟作了一個停的手勢,制止手下的人再說下去,繼續吩咐道︰「馬上查查這兩年退役的軍人,一個都不要放過。」能清楚明白他的每一步追擊方式,干擾儀器竟然能阻止軍中追蹤器,這個人不是內鬼,就是曾經在軍中呆過。
他就知道這件事跟薜龍翼月兌不了干系,問題是那個人渣還一幅毫不在乎的嘴臉,讓他看了都覺得生氣。
「薜龍翼在哪里?」他要去找那廝好好算算帳。
「軍區臨時休息時。」
收到消息,他馬上往軍區趕去,就是用嚴刑逼供,也得逼薜龍翼找出最大的嫌疑人物。
沉寂的臨時休息時,隨著喬擎梟的到來而顯得異常熱鬧起來。
「來人,給薜上校沏茶。」
他剛說完,就有一漂亮女子端著一壺茶款款而來,聲音柔媚動听︰「薜少,請用茶。」
「喬大司令,別把你這兒弄得像個妓院似的,你這里有妓女,但我並不是嫖客。」薜龍翼茶是接下了,面若春風,笑得愜意,卻根本不看那女子一眼。
「薜大少可是出了名的種馬,在我這里就不要裝神聖了。」喬擎梟也端起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那雙看著薜龍翼的雙眼似乎又要噴出火來。
「你也知道我閱女無數,為何不找個能入得了眼的女人過來。」他搖著頭,表示這女人太丑,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那女子不惱不氣,收到喬擎梟一個眼神,再幫薜龍翼加了茶水之後,便乖乖退下。
「說吧,到底是誰擄走了韓美惜?」轉彎抹角這門功夫,喬擎梟自認為比不上薜龍翼,因此還是決定直接問姓薜的答案來得比較快。
「不知道!」薜龍翼品了口茶,再輕輕笑道,「這茶是極品好茶,喬司令那樣喝真的是浪費了。」
「我再問你一次,韓美惜到底被誰擄走的。」喬擎梟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茶壺茶杯蹦蹦跳了幾下,可見他怒氣之大。
「不知道!」薜龍翼的回答仍然簡單快捷,根本沒想過要和喬擎梟有更深一步的交流。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根本就沒有動過她。」好吧,他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恥辱,可為了韓美惜能安全,這又算得了什麼。
「我知道!」這下他的答案變了,但不是針對前面的問題。
「你知道,你還那侮辱她?你知道,你還不救她月兌險?難道你真的狠心看著她死了,你才會開心?」喬擎梟越說越氣,若不是極力控制自己,這拳頭恐怕又落在薜龍翼身上了。
「難道你忘記了,我已經答應把她送給你了。」喬擎梟越是激動,薜龍翼就說得越是輕松淡然,仿佛他們嘴里說的那個女人,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不是物品,不是你我能拿來交易的。」面對這樣的薜龍翼,喬擎梟能控制住自己,那就是怪事了,他拳一揮又往薜龍翼身上擊去。薜龍翼快速出手,在半空中穩穩接住喬擎梟那一拳。
「對于我來說,她比物品還不如。」他狠狠甩掉喬擎梟的手,冷笑道,「是不是覺得很窩囊,很沒用,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了,是不是連去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會去死,要死也是你去死!」喬擎梟身形一動,再揮拳襲來。
薜龍翼並不還擊,只是閃躲,看似每拳皆要打中他時,他快速一閃,又輕易逼開。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感覺體力不支之時,才收起笑容慢慢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並且保證永遠不要讓美惜知道真相,我就告訴你,她被誰擄走的。」
「什麼事情?」喬擎梟並沒有及時收拳,相反地攻擊得更猛,最後一拳終于準確地打在薜龍翼胸口上,他才得意地收起手。
「你要娶她照顧她一輩子,要讓她幸福快樂!」說完,他坐下來,急忙端起茶喝了一口。
「幸福快樂?」喬擎梟冷哼,「她被你傷得那樣深,還能幸福快樂嗎?」
「你認為你不行嗎?」薜龍翼挑眉看他,又搖了搖頭,「那你當我沒說。」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
「我只想听到你親口保證。」
「我喬擎梟說到做到,要照顧韓美惜一生一世,若違背此誓言,定招天打雷劈。」
「那就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親自給她幸福,照顧她一生一世?」
薜龍翼笑而不答,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難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薜龍翼搖了搖頭,揚起笑,卻顯得異常苦澀︰「因為她不需要我照顧。」
「你還愛她?」
「愛與不愛都不重要了。」他起身時,身子微微一晃,再道,「我和她之間,不是用愛與不愛就能道清楚講明白的!」
「薜龍翼!」
「天龍路十八號E棟1201,你去那里看看,或許會找到你想找的人。」薜龍翼說完,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如果她真在那里,記得轉靠他,她想要的東西,時機成熟之時,我會雙手奉上的。」
……
閃爍的霓虹燈,喧嘩的人群,給了這座城市如白晝的感覺。
喬擎梟駕著車,獨自一人來到天龍路十八號,這里地處秦川最繁華的街道,各種大賣場、娛樂場所,應有盡有。將車停在大廈外的臨時停車場,進入居住小區時,還要進行一系列的身份登記工作。
看得出這片房價並不便宜,住在這里的人,也得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花了一會兒功夫才進到小區找到E棟樓,他想了想還是按下了1201的門鈴。
可能是對視電話里看到了他,因此那邊並沒有出聲,便開了樓下的大門讓他進去。上到十樓時,走出電梯便看到1201的大門敞開著,似乎是特意為他而開啟。
踏進屋去,大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廚房里傳來流水聲。他的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廚房走去,只見韓美惜正在廚房忙著,背對著他說了聲︰「你來了!」
他本想回答︰「是的,我來了!」剛要張嘴,卻發現無法說出口。她的這個‘你來了’是指他,還是另有其人。
「你先去坐吧,一會兒飯菜就好了。」她輕聲細語的說著,極像一個妻子一邊做著飯,一邊等著回家的丈夫。
「韓美惜,我是喬擎梟!」他必須得讓她明白,他是喬擎梟。
她回頭,對著他甜甜一笑︰「不是你,還會是誰?」
她這一笑,更是讓他七魂飛了六魄,很多事情仿佛也清楚了,原來今天下午她並不是動了胎氣,而是不想簽離婚協議書而找的一個借口。
喬擎梟突然發覺自己笨得可以,竟然被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如此在乎她,而她呢?難道只當他是一只猴子,耍著好玩是吧。向來目空一切的他,眼楮里怎麼能容得下這麼大一粒沙子。他煩燥地扯開衣領,視線如同獵豹一般死死盯住廚房里忙碌的韓美惜,就好像要把她撕咬入月復。加上一下午的追趕,精神十分疲憊,眼中布滿血絲,樣子看上去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越是想著,怒火就燃得越快,看著她所做的這一切,其實是為另一個男人準備的,他幾乎快要發狂。突然,他沖進廚房,一把將她轉過身來,逼著她與他對視。
他的吻霸道專橫地吻上她的,接著又啃又咬,執意要攻進城去。他的一只手滑過她的小月復,更往下移去,想要更進一層的掠奪廝殺。敢招惹他,就得有勇氣承受他的怒火。
「喬擎梟……」韓美惜下意識抓緊衣衫,想要往後退。
結果才剛發出動作,就听見男人如雷般的怒吼︰「你再敢逃一次試試看。」喬擎梟拖著她又是一個轉身,把她鎖在自己胸前與牆壁之間,雙眼瞪著她,「我說過,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喬擎梟怒氣橫生,狂妄地俯子狠狠地蹂躪著韓美惜甜美的雙唇,雙手一動,便扯掉她的外衣。
「喬擎梟,你放開我!」身體上的差距,讓她明白掙扎是沒有用的。她必須得使自己冷靜,趕緊想辦法阻止他。越是著急,腦袋就越是不夠用,不由得月兌口而出,「我是薜龍翼玩過的女人。」
不提那個男人還好,一掉到薜龍翼三個字,更是讓喬擎梟怒火中燒,雙眼中的血絲更顯得猙獰可怕。大掌一動便覆蓋住她身前的柔軟,張狂地大笑︰「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自知反抗無用,她也就不反抗了,反而偎進他的懷中,一拳拳捶打在他胸前,眼淚也流了出來︰「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她哭得肝腸寸斷,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沒有掩飾自己的真性情,「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她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時間一長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
「壞人?壞人會在你失蹤之後,調動部隊兵力只為尋找你?壞人會苦苦追尋你六七個鐘?就只為求你安全。壞人會因為看到你流淚而心中疼痛不已。」他松開她,一拳擊在牆上,冷冷道,「今天這件事情要是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現在都不可能站在這里好好地和我說話。」
「你以為是我自己跑出來的嗎?」向來性子淡然的她,第一次對著人大吼大叫,「今天下午你剛出門,就有兩名醫生模樣的人進了我的病房,說是要給我打安胎濟,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醒來就在這里了。」
「那這里的房子是怎麼一回事?」他挑眉,再次問道,語氣自然柔和了許多。
「這套房子是我三年前買的。」
「你買的,還是薜龍翼買給你的?」他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照理說三年前她還沒有工作,哪來的這麼大一筆錢買房子。
「大學剛畢業那三年,我一邊學習,一邊利用空閑時間學習炒股,可能是運氣還不錯,三年時間也賺了不小一筆錢,然後趁丁丁和小田婚禮的時候買了這套房子。」其實這是她比較保守的說法,她在經融界真正的身分,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
他又問︰「他也知道?」
韓美惜輕輕挪動身子,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側面回答他的問題,帶著淚水揚眉淡笑︰「這套房子房號是1201,正是薜龍翼的生日。主臥室窗戶向西,早上不會被太陽照進來,這也是按照薜龍翼的喜好布置的。這邊還有一間育兒室,這是我為我的孩子準備的。我費盡心思挑了這麼一套房子,準備在結婚後帶著母親一起離開薜家,離開南慶,然而世事總是難以預料……」
「不想說,就不要再說了。」他的語氣柔了下來,似乎感受到她的哀傷。
「不,我要說,我已經逃避了三年,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韓美惜……放下過去是好事,可也要一步步來,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
「當年,我來到秦川時發現自己懷了孩子,便提前回了南慶,沒有想到會發現母親與薜堂靖的事情。母親因我而羞憤自殺,薜龍翼更是親手殘殺我肚子里的孩子。當我還活在失去母親的陰影中時,生活再一次讓我體會到了殘酷二字是怎麼寫的,看著那一塊塊血肉從我取出來時,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她眼眶里閃著淚花,卻執意抬起頭,不再讓它們跑出來。
他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輕聲安慰道︰「想哭就哭出來,這是身為一個女人的權力,沒有人會笑話你。」
「我想親手殺了薜堂靖與薜龍翼父子,我要為我的母親和我的孩子報仇。可是我知道,去對付他們,簡直就是拿雞蛋去踫石頭,自找死路。」她深吸了一口氣,再繼續說道,「薜龍翼在打掉我的孩子之後,丟給我一本結婚證書,他說這輩子,我生是他的人,死也只能是他的鬼。我們搬離了薜家,住進了原來為結婚準備的新房。他將我囚禁起來,阻止我與外界來往,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我沒有和別人說過一句話,有時候我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啞了。」
「美惜……」他摟著她顫抖的身子,安慰道,「都過去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沒有過去,沒有過去……」她推開他,發瘋似的大吼大叫,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每當午夜夢回時,他們父子二人就像個魔鬼似的出現在我的夢中,一個要奸婬我的母親,一個要打掉我的孩子,三年來夜夜如此,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美惜,美惜……」他一遍遍叫著她的名字,將她拉入懷中,試圖給她安全感,「你听我說,如果他們是你夢里的惡鬼,我就會是你夢里的秦瓊。」
「他剝奪了我的一切之後,丟給我一紙離婚協議書,然後再將我拱手送給別的男人。你說這樣的男人,我應該要怎樣對他?」她抹去眼角的淚水,一瞬間那雙眸子又恢復了清然,還閃過一抹狠色,「妄想毀我者,我必讓他先亡!」
「美惜……」他心疼地喊著她的名字,卻不曉得要怎樣安慰她。
她又呵呵地笑著︰「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叫我的律師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明天他會替我轉交給薜龍翼簽字的。」
……
與此同時,正趕往秦川機場的薜龍翼接到成陽市合興精神病院打來的電話,剛一接通,電話那端就傳來高院長急切的聲音。
「龍翼,不好了……」高院中一激動,聲音也顫抖起來,「你…你的母親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薜龍翼一听,暗叫不好,他這剛要趕回去,那邊就出事了。
「今天午後,吃過午飯不久……」
「高院長,您現在听我說,馬上報警,警察沒來之前,任何人不準踏入事發地點,明白嗎?」
「好,我听你的。」
薜龍翼掛掉電話,眸色暗深,情緒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起伏,通過車前方的後視鏡看了謝軍一會兒,才說道︰「我們又晚了一步!」
「到底會是誰?」謝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再繼續道,「似乎我們每走的一步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要是換在薜堂靖沒關進監獄之前,你第一個猜想到的人會是誰?」薜龍翼向後倒去,疲憊地靠在坐椅上,伸出手指按著發疼的太陽穴。
謝軍想也沒想,便直接給了他答案︰「薜堂靖。」
「你我一直認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人,除了薜堂靖沒有第二個人。事實卻告訴我們,我們可能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他輕笑,目光卻透露出一絲絲的無奈。
「上校的意思是說,有一些事情極有可能不是薜堂靖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很快就會有答案了。」他再次揚眉,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將那人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