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茹面色也異常的難看,轉身瞪向溫凱,不悅的低吼,「溫凱,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你自己的女兒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拿靜沫她們出什麼氣,她自己都不願意開口,不就是心虛,有本事你好好管教你這個女兒啊!」
修長尖銳的利指指向僵硬著身軀的溫嵐,毫不留情的譏諷,「她小學考試就舞弊,初中不學好竟跟一些小太妹混,還早戀,到了高中更是學會了偷東西,經常性曠課,要不是校長知道她是你溫凱的女兒,你以為她還能如願的考上一個二流的大學,混到畢業。」
「你這個女兒不學無術,一事無成,不知道得罪什麼人遭了報應,不敢跟你說,這幾天也不回家,你不去管教管教,反倒過來責怪默盈她們,我看你是當市長當出毛病了,是非不分了。」
溫凱被張雅茹生生噎得說不出話來,有些無奈卻又心疼的看著溫嵐,只能不斷的喘氣,眼底是冒星的火光,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臉色陰鷙的可怕。
起先溫靜沫還有些害怕,可看到媽媽把爸爸說得無法反駁,心底又有些雀躍了,挑釁的看了眼猶如死尸的溫嵐一眼,勝利的揚起唇角。
「三個孩子都是我教的,默盈和靜沫都是國外名牌大學,是A市家喻戶曉的名媛,可她呢?除了給溫家丟臉還會什麼?」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就好像她是溫家的千古罪人般,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張雅茹每說一條,溫嵐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近乎死灰色,長長睫羽輕顫,仔細望去你會發現眼底不是被數落的難堪,而是致命的絕望。
抓著包包的手用力的握緊,蒼白的唇瓣緊抿,就算置身冰窖也不想泄露出一聲難過的嗚咽,也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一點點的脆弱。屹立的身姿就是那長于懸崖邊的松樹,桀驁而倔強。
但是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恨,才可以讓她那麼無情的鞭撻自己!
「夠了!小嵐為什麼這樣,你比我清楚,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怒聲一吼,溫凱失望的看著與自己結發幾十年的妻子,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用詞犀利毒辣的女人,會是那個溫婉優雅的女子。
溫凱對溫嵐的維護,更加刺激了張雅茹,多年隱忍的怒氣借由這件事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銳利的指甲直指一動不動的溫嵐。
「她就是沒用,被人打了也是活該,也算是教訓她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你要替她出氣,去找那些人,沒有證據,任何也休想動我女兒半根汗毛。」猶如老母雞護著小雞,張著鋒翼的羽毛擋在她們面前,眼神如利箭射向孤獨無助的溫嵐。
護犢的張雅茹讓溫凱緊皺著眉宇,但卻又苦于沒有證據,只能怒沉著臉,瞪著她們。
「我可以作證小嵐臉上的傷是溫靜沫打的。」擲地有聲的嗓音,在本就不寧靜的溫家顯得尤為刺耳,陸昊陽一襲白色休閑服,緩緩步入,眼神冰冷的看向溫靜沫,眼角觸及那抹孤寂悲傷的身影,心狠狠的一抽,控制著想要將她護進懷里的沖動,步履穩健的來到溫凱的身邊。
如果自己沒來,沒听到那些話,她是不是就一直這樣由著她們抹黑;如果自己沒來,她是不是就不會說出實情,任由欺壓;如果自己沒來,她是不是……太多的如果讓他不敢去想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到底還受了多少的委屈。
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瞪了眼溫靜沫,這才看向難掩怒意的張雅茹。
冷然的眉梢觸及張雅茹不悅的眼神,微微一挑,「茹姨,我敬您是長輩,您做事也是最最公道,不然天宇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在對待這件事情上想必也會公正不阿,都是溫家的女兒,我想你肯定不願意外界傳言,溫家女主人偏心;也不願意听到溫家教女無方,妹妹無禮打姐姐這樣的話題吧?」陸昊陽就像屠龍的騎士,在公主最需要的時刻出現在她身邊,保駕護航。
「放肆,陸昊陽,你爸爸就是教你用這樣的態度跟長輩說話嗎?」張雅茹被陸昊陽的一番話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瞅向陸昊陽的目光分外的銳利。
「昊陽。」溫默盈也沒想到陸昊陽竟然會這麼跟媽媽說話,一時有些反應不及,此刻才想要制止。
「昊陽,跟我回去!」不知何時陸子墨也出現在溫家,陰沉著臉,銀色鏡框下的利眸銳利的刺向溫嵐,一進門就要去拉陸昊陽,卻被他用力的甩開。
「怎麼,我只是說實情就都阻止我,當初溫靜沫動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阻止?」鋒利無比的鳳眸掃向他們,陸昊陽失望的看著一向敬重的兄長,卻是對溫凱道︰「溫叔叔,我知道這件事我不該管,可是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陸昊陽,你什麼意思?」見他那麼維護溫嵐,溫靜沫不顧溫默盈的阻攔,竄到他的面前,眼楮都快冒出火來似的怨恨的瞪著她。
是她先搶姐姐的男人在先,她氣不過給她點教訓,憑什麼就認為她錯了!
最讓她受不了的事,陸昊陽那副溫嵐是我的人的模樣。
為什麼他的眼里只有她?
「是我打的,可那也是她活該,自……」找字還沒發出來,伴隨而來的是響亮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