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墨直接來到了天宇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溫默盈正在處理著文件,看到他的出現,有些意外也很驚訝,嬌艷的臉上難掩驚喜,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迎了過去。
「你怎麼來呢?」
那天醫院的不歡而散,兩人都不肯讓步。
而他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沒有再跟自己聯系,就算兩家長輩見面他都用各種借口拒絕出席,有時候街上踫面也只是擦肩而過。
這樣的轉變讓她恨,可又無可奈何。
現在不管自己做什麼都無濟于事,他已經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就在她打算放棄時,他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那麼突然的出現,讓她重拾信心與希望。
相對于她的喜形于色,陸子墨就顯得冷淡多了,看著她的眸光異常的冰冷,玫瑰色的薄唇微抿,透著一絲凜意。
看著面色似乎有些不對勁的陸子墨,溫默盈也漸漸斂去面上的微笑,目光深沉的看著他。
讓秘書送了杯咖啡進來,「這是你最愛的黑咖啡。」
沒有去接那杯她遞過來的咖啡,陸子墨泛著凜冽眸光的雙目冷然的看著她,薄唇抿的更緊。
被那銳利的目光看得有些火大,又被他這樣直接的拒絕,面子上更是過不去,溫默盈用力的將咖啡杯放到桌上,濺出幾滴咖啡正好滴在手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連忙捂住,雙目卻是看著陸子墨,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溫默盈本就陰沉的眸子更加的陰郁,在一邊坐下,也沒有之前的開心,同樣冷著一張臉。
「你今天就是為了看我?不是說永遠都不想再看到我了嗎?那你今天來干什麼?」冷言嘲諷,他知道了那些事,也不打算在他面前繼續演戲,高傲的姿態帶著霸道,以往柔靜的眸子也變得陰鷙精明。
「我來是有話想要問你。」冷漠的說出口,陸子墨精銳的眸光緊緊的鎖住溫默盈,太過犀利的目光讓溫默盈心底涌上不好的預感。
「話?什麼話?你還想知道什麼,那麼多年的隱瞞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你還想知道什麼?難道說又是溫嵐她在你面前說什麼?」高傲的臉上掠過一絲緊張,溫默盈不淡定的反唇相譏,似乎親眼看到了溫嵐是如何在陸子墨面前搬弄是非一樣。
听著她那倒打一耙的激問,陸子墨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的陰鷙,垂放在身側的手猛然一緊,極力克制著體內的怒火,「當年,你並沒有被侮辱是嗎?」
聞言,溫默盈身子立刻輕顫了一下,眸底閃過慌亂,低垂的面容一僵,指尖刺進了掌心,強作鎮定的道︰「溫嵐又跟你說了什麼,陸子墨就算我之前說了那麼多謊言,可也並不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謊言,你怎麼可以在這件事上也懷疑我!」
「當年,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就我就……」溫默盈的臉上涌現恐慌,似乎那件事情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不願回憶的噩夢。
「我們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那是因為他听到了你們的動靜跑了,誰會那麼笨留在那里等著被你們抓。」逐漸低啞的嗓音透著痛苦,「那種衣服看著被撕碎,骯髒的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感覺你們誰都不懂,這樣的痛苦誰又經歷過。」
「可你……」怒指著陸子墨,溫默盈憤怒的低吼,「可你竟然听信她的話而認為我將說的都是謊言。陸子墨誰會拿自己的清白來編造這樣的謊言!」
「你說小嵐丟下你一個人,那為什麼最後回來一身是傷的是小嵐,而你除了衣服被撕破了,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
當初看到她恐懼的在牆角里環抱著自己,衣不遮體,嘴里不斷的念著不要過來,不要踫我,大家全都以為她是被那人侵犯了。
尤其是後來看到小嵐一身完好,除了臉上腿上有幾處傷之外,沒有任何的疤痕,而且她那時的表現太過則鎮定,大家自然就認為她是真的被傷害了,可如今細想會發現許多疑點。
慌亂的來到床邊,溫默盈扭過頭不去看他森寒的面容,「那是因為她跑了,有可能摔跤什麼的,那個人想要侵犯我當然是將我衣服撕碎啊。」
失望的看著絲毫不願意說出實情的溫默盈,陸子墨突然很想將面前的人看個透徹。
以前那個善良純真的孩子去哪里了,為什麼她是如此的可怕。
「你在撒謊!」幽幽的四個字讓溫默盈再也鎮定不了,像是被人摘掉了面具,無所保留的暴露在大家面前,原本努力克制的冷靜和鎮定也因為他這四個字而消散。
腦海里努力回想,到底是哪里被他看出了自己在撒謊,可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你不斷重復的話,在我們來的時候你除了自言自語不讓過來,不讓他踫你之外,在我當初想要抱你的時候你還說了一句話。」真相被揭穿,心底的痛像是要把自己淹沒般,陸子墨低低的笑了,只是那笑根本達不到眼底。
「當初你說——不要打我!」望著身形猛的一僵,蒼白著面容看向自己的溫默盈,嘴角的苦澀來不及斂去,失望和痛苦交織在眸底,陸子墨發覺自己真的從來都沒有看清過她。
滿口的謊言,她早已經將欺騙當做她的手段,不分事情不分緣由只要對自己有意她就會說謊欺騙,無論謊言背後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如果沒有經歷又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你能夠說出只有兩種可能。一,你是真的被他打了;二就是你在說謊。可你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就連破皮都沒有,顯然你是被保護好的,不然不會那樣安然無恙。」
「而小嵐,衣服比你完整身上卻滿是大傷小傷,甚至在臉上還有五指印。那恐怕也是為了保護你留下的,她將你藏起來,自己獨自引開壞人,之後肯定是被抓住了而她激烈反抗讓那禽獸不如的家伙出手打了……」像是親眼所見一般,陸子墨冷靜的將自己在來的路上所聯想的一起綜合起來。
幾乎不差的分析讓溫默盈踉蹌的後腿,滿目恐懼的看著陸子墨,唇齒緊咬,抓著窗沿的手都因為用力而泛白,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美麗嬌艷的面容也有些扭曲。
「只是那時我先選擇了相信你,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我忽略到了一切疑惑,傷害了本該受到安慰的她。」
那樣的境地,她還可以冷靜的想著將她藏起來選擇保護,獨自勇敢的引開壞蛋,她只是一個才進初中的孩子,月兌險之後不是大家關懷安慰的話語,而是厲聲的指責。
他無法想象她是用怎樣的心境去面對,可那種痛一定比此刻的自己還要重上幾倍。
「你的殘忍,讓我覺得可怕!」
「我殘忍,我可怕。是誰將我變成這樣!」自嘲的低笑,溫默盈憤恨的扭曲著一張臉,「我會變得這麼惡毒都是溫嵐一手造成。」
「你以為她多高尚,就是因為她的出現破壞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她只不過是一個小三生的女兒憑什麼得到父親所有的愛,憑什麼可以得到你們的關心。」溫默盈瘋狂的斥責著,說出的話卻讓陸子墨震撼的瞪大著雙眸。
小三生的女兒!她怎麼會是小三生的女兒?
「怎麼不敢相信那個你如今以為善良的人會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所生的。」嘲諷的揚唇,溫默盈同情的看著陸子墨。
「陸子墨,就算我溫默盈不善良,可她溫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如今的痛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現在她更是得她母親真傳,勾引男人的本領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不有了楚崠蓮,又有你們兄弟倆。」鄙夷的眸光似乎在看很髒髒的東西,狠毒的眼神和過激的語言都讓陸子墨緊皺著眉宇。
「你說昊陽喜歡小嵐?」
「怎麼,不敢相信?你以為昊陽這幾個月都拒絕陸叔叔安排的相親是為什麼?」
記起這幾個月來昊陽每次都用各種借口拒絕爸安排的相親,他起初以為是昊陽目前還不想定下來,直到昨天,昊陽竟然因為父親再一次的暗中安排而與他爭吵,他這才發覺不對勁。
原來是因為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會那麼抗拒爸的安排。
「所以,陸子墨不僅只是我溫默盈在欺騙你,溫嵐她也在處心積慮的利用你們。」來到他的面前,陰沉的面容猙獰的可怕,「說不定她還跟其他一些人有什麼關系,不然為什麼就連四神的玄武寒少都那麼幫她,好友夏書記,一個在高位的人而且還是夏家的人怎麼認識她的?如果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啪……」污蔑的話語才落,陸子墨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清脆的聲響立刻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
溫默盈不敢置信的看著猶舉著手的陸子墨,捂著的被打的面頰此刻都是麻木一片,輕輕一踫,都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你除了說謊欺騙之外就是污蔑嗎?」他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成了小三的女兒,可如今回想她似乎還是當初自己記憶中那個倔強心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