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卓立在意大利的公司頻繁出現問題,接連的損失讓卓立的人人人自危,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都不曾看到老板出現,只有副總裁和總經理每天馬不停蹄的出現在公司。
每天亦有許多記者整日的守候在公司大門外,為的就是得到這第一手資料。
漸漸的,卓立的在一個月之內,沒搶走了五單大的生意,損失不可估量,可大家依舊都沒有看到總裁的出現,只有副總裁和總經理在支撐著。
有人說,總裁是去籌錢了,有人說總裁是躲著不敢出來了,還有人說總裁在恰談一筆足以挽救卓立的生意,全都是有人說,獨獨得不到證實。
公司內人人自危,都擔心著卓立會不會就此倒下,而他們又該去哪里?
看著報紙上那紛紛揚揚的報道,雷少臣和君亦軒相視一笑,丟到一邊,看著服侍著溫嵐喝著補湯的楚崠蓮,齊齊搖頭。
蓮少雖不冷淡,可亦不熱情,對于人總是無形中帶著疏離感,臉上總是爾雅的微笑,可熟知的人都知道那笑只是假象,這個男人要狠起來,可以比任何人都狠。可如果溫柔的話也是絕世無雙的溫柔。
尤其是對那個能夠在他心上站住的人,可以講她寵得無法無天。
看此刻的溫嵐就知道。
在認識溫嵐之前,他們一直認為沒誰可以讓他例外,可自從看到溫嵐在他生命里出現,一次次的例外,一次次的疼寵總是叫他們訝然。
擰眉將那些對她來說比藥還難喝的補湯喝完,溫嵐接過水喝了口,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松開。
「老公,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沒等溫嵐說完,楚崠蓮直接拒絕,不用接著听下去,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被他拒絕的那麼干脆,讓她想要發揮一下的余地都沒有,溫嵐不由愣在那里,嘴角抽了抽。
她怎麼覺得自己自從懷孕後,尤其是來這里之後,就頭幾天享受到了他的溫柔之後就是無限度的霸道。
「我……」
「醫生說你身體營養有些跟不上,必須補一下。」
前幾天去產檢,雖然一切都很正常,孩子也很健康,可別人懷孕是越來越胖,而她卻瘦了,醫生說是懷孕後營養沒跟上來。
所以從那天開始,每天溫嵐的任務就是不斷的吃吃,好在從她來之後,知道自己吃不習慣那些外國食物,請了一位中國廚師,手藝也不錯,可就算手藝再好,天天這樣喝,而且一天還幾次,就算是山珍海味那也會膩啊!
現在,她只要聞到那味道就想吐。可某人似乎被醫生那句營養似乎有些沒跟上來嚇到了,不論她怎麼抗議哀求就是不肯松口,威逼利誘,總之能夠用上的法子他都用了,只要能夠讓自己將那些東西吃下去。
無奈而委屈的癟嘴,溫嵐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不甘的嘟唇,心里卻在計劃著該怎麼樣才可以讓他松口,不再逼自己吃那些如今讓她看來煎熬的食物。
楚崠蓮如果連她現在想什麼都看不出,就不是她老公了。
將她摟在懷里,憐愛的吻不時的落在她的頰邊,無視身邊還有其他人,耳鬢廝磨,「親愛的,如果你想剖月復產的話可以不喝那些東西。」
一句話,將溫嵐所有的小九九全都全部扼殺在了搖籃里。
「哎呀,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君亦軒戲謔的揚唇,調侃的嗓音幽幽傳來,邪魅的俊顏滿是輕松的笑意,絲毫不見外間傳言的什麼精神疲憊,面容憔悴,依舊意氣風發,俊逸迷人。
望向揶揄他們的君亦軒,溫嵐笑得迷人,「昨天,采薇跟我通電話說她最近新認識了一個服裝界的新秀,采薇對于他好像特別的欣賞整通電話一半的時間都在說他,老公,你說采薇是不是……」說到後面,溫嵐雖是望向楚崠蓮的,可這眼神卻是扎扎實實的落在君亦軒的身上。
楚崠蓮又豈會不知道嬌妻心底那一點心思,也不拆穿,還很配合的蹙額想了想,然後道︰「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人家的情況,畢竟采薇可是莫揚的女兒,莫揚是為了幫我們楚家而犧牲的,他女人的婚事我們一定要多費點心。」
听著他們說的煞有其事,本還一副不以為然的君亦軒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頭。
昨天那個笨丫頭確實打電話來了,當時他就在旁邊,也確實有听到說什麼服裝界的新秀,難道……
「她只是多說了幾句你們就認為她對人家有意思,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她沒那意思你們就糗大了。」
看著君亦軒那仿佛一點也不在意的輕松模樣,溫嵐微微揚眉,「采薇我不說很了解,可多少還是知一點的,從認識她到現在,很少听到從她嘴里這麼贊賞一個人,如果不是上心,怎麼會連對方的一些小事都知道,知道他畫設計稿喜歡在安靜的地方不容許任何的打擾,知道他不吃辣,知道他喜歡喝……」
「好了!」听著溫嵐將采薇對人家的了解一點點的說出,君亦軒剛才還淡定的面容再也淡定不下來了,越听到後面,怒火就像那被澆了油一樣,蹭的一下子變成了足以燎原的大火。
那個笨女人,對于自己喜歡吃什麼,喜歡干什麼,不能吃什麼一點都不知道,吃辣過敏都是自己親身驗證給她看的,現在倒好,一個認識才多久的人,竟然就知道這些,越是對比,君亦軒就感覺自己越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果那個笨丫頭此刻在自己跟前,他一定掐死她!
看著君亦軒那隱忍著的怒吼,溫嵐悅而不笑,戲謔的眸光若有似無的在他身上掠過,看得回過神來的君亦軒連連輕咳。
「咳……我那是覺得可笑!就算她喜歡人家,那也要人家看不看得上她。」
「可是听采薇說,那人對她很好,情人節的時候都送了她巧克力。」
一听,君亦軒整個人從沙發聲蹭的一下跳起來,急聲問,「她接受了?」
有些為難的擰眉,溫嵐呢喃自語,「我想很少有女孩子會拒絕吧!而且听說對方似乎還很帥!」說到後面,又一副艷羨的模樣,讓一邊明知她這是在刺激君亦軒的楚崠蓮都忍不住吃醋的皺眉,摟著她的手暮然一緊,輕咬著她的耳墜,柔聲細語,「比你;老公還帥?」
「怎麼可能!我老公可是最帥的!」說完為了表達自己說說的真實度,最後還不忘用力的在她頰邊輕了一下。
听著溫嵐那說的似模似樣的樣子,君亦軒眉頭蹙得更緊,穩了穩心神,故作鎮定的再次坐下,沒好氣的輕嘲,「說不定人家這是用來騙小女孩的手段,就那她笨蛋的腦袋,那個什麼鬼新秀指不定就是故意逗逗她,也就她那傻瓜才會相信!」
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溫嵐也調皮,死鴨子嘴硬她又不是沒見過,「沒啊!人家都還沒談過戀愛了!絕對的純潔。」
「你們應該知道采薇對討厭濫情的人,現在遇到一個這麼忠貞的人一定會好好把握的!」一副肯定這樣的模著自己的下顎,溫嵐看向臉色完全陰沉下來的君亦軒,突然很是無辜的問道︰「君亦軒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學包公抹了鍋底啊?」
看著那個窩在楚崠蓮懷里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君亦軒是恨得咬牙切齒,可又礙于她身後之人的陰險,他忍著!
不過對于遠在A市的采薇卻是在心底罵了笨蛋幾百遍。
看著某人明明很是介意卻還要裝作不在意的別扭模樣,溫嵐也不點破。
就那次他吃辣過敏之後兩人見面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不弄出點火花這心里不舒服,可這日子長了也算讓她瞧出點不對勁,只是這當時人都不願承認,她這旁觀者也不便多說,只是靜看著。
而這一次,采薇得知他們在這邊得罪了黑手黨,屢次去S市,以借看完自己為名,在夏家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詢問他們的狀況,她又怎麼會听不出來,她這是想要知道某人的情況。
而某些人,在自己每次接到采薇的電話之後總是借機逗留在客廳,而且還是在楚崠蓮允許異性接近自己的最近距離,耳朵豎起,跟個兔子一樣。
兩人明明是關心對方的,卻嘴硬的不肯老實說出。
看著君亦軒那憋屈的模樣,雷少臣在心底很不客套的猝了句,「活該」。
沒事去惹看似像只小綿羊實則是只月復黑狼的溫嵐,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她那嫻靜淡雅的外表也只是騙人的,那心思深沉得跟他們的蓮少有得一拼,他硬是要雞蛋去踫人家的石頭,他樂得在一邊看戲。
不過這戲看完,也該談正事了。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望著那酒紅色的液體搖曳而起,卻是亂了他的雙眸。靜靜的嗓音帶著他慣有的暗啞淡漠響起,「事情都已經差不多了,這一個月的失單基本上可以動搖我們的基本經濟,這樣繼續下去只需兩個月,恐怕卓立就會出現財政危機。」
聞言,楚崠蓮淡然的點了點頭,圈著溫嵐的手沒有半分的松懈,撫模著那越來越大的肚子,滿心期待小家伙的到來。
一邊焦躁的君亦軒也因為他這番話而迅速冷靜下來。
雖然他們有時候也會情緒化,可這情緒化永遠只會在他們平靜的時候,一旦遇到事情那冷靜的理智便會佔據所有。
「杰克那邊因為布爾諾的懲罰和另類的懲罰取消了行動,恐怕宮崎正天那只老狐狸也在樂不思蜀,想著可以乘機快點找到好在我們最沒有阻礙能力的時候反擊吧!」
「繼續手上的行動,還有暗中派人保護采薇,我怕他們會急功近利,想在這個時候提前找到東西,而對采薇動手。」
听到他說宮崎父子會對采薇動手,君亦軒的眸底瞬間染上狠戾的神色,握著被子的手也是暮然一緊,只要用心都可以看到手腕內青筋暴起。
「我們知道怎麼做,你安心的當你的準爸爸。」眸光落在溫嵐的肚子上,雷少臣的唇鮮少的上揚,卻讓人覺得莫名的苦澀。
想著在三個月後就可以看到孩子的出生,楚崠蓮心底忍不住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因為這幾個月的不平靜讓他覺得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亦或者有了孩子的存在,心底的那份期盼和希翼讓他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的緩慢,恨不得一轉眼就到了三個月之後。
「好了,都去休息吧!」看著有些打了好幾個哈欠的溫嵐,楚崠蓮擺了擺手,無視君亦軒那似乎還想問什麼,可又不願意開口的別扭模樣,抱著溫嵐就朝樓上走去。
看著唯一知道事情的人離開,君亦軒無奈的搭攏著肩頭,手中的酒杯被他一下灌到底,酒紅色的液體就那樣源源不斷的在喉結滑動的過程下流進了體內。
烈性酒無情的灼燒著他的脾胃,可這似乎也驅散不掉剛才所听到的一切。
「你濫情是你的事,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感情不是物品不可以衡量,不珍惜它就是垃圾,但一旦稀罕那就是無價之寶」帶著啜泣的嗓音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每每酒醉之後尤其的清楚響亮。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獨獨記得這句話,或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跟自己說這樣話的人!
煩悶的搖了搖頭,無視對面雷少臣探究的眸光,君亦軒轉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那有些失魂落魄的身影,雷少臣的腦海里卻出現了那淚眼朦朧的女子苦苦哀求的悲戚神情。
心底那根針似乎被人再次拔起然後狠狠刺進去,痛似乎習慣到了忘記,可是為什麼那張臉卻還是那麼熟悉。
他們苦悶的時候似乎都喜歡一飲而盡,因為此刻的雷少臣亦是如此。明知道喝得越多那張臉越是清晰,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通過這來讓自己銘記那仇恨離開的容顏。
沉重的心情似乎跟窗外那黑成的夜融為了一體,雷少臣沒有離開,只是再次倒了杯酒,來到床邊,看著那沒有月色的夜空,以往邪魅的眸子此刻卻是被痛苦布滿,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讓思念侵佔自己所有的神經。
而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亦有一抹身影,看著同樣的夜空,只是那眸底卻是滿滿的恨!
回到房間,楚崠蓮替溫嵐放好洗澡水,擺好睡衣,確定沒有什麼會傷害到她的東西,這才在她的拒絕下出來,隨後又將房間內的溫度調高些,這才守在浴室外,等候著她隨時的召喚。
溫嵐不敢洗太久,怕頭暈,感覺差不多了就出來,看著凝神守候在門外的他,忍不住揚唇在他臉上親了下,「快去洗吧。」
扶著她上了床,又替她蓋好被子,楚崠蓮這才轉身進了浴室。
听著那不斷傳來的水聲,溫嵐都覺得揚滿幸福的滋味。
很快,楚崠蓮就出來了,看著還沒睡的溫嵐,眸底迅速揚起溫柔的淺笑,「不困?」
剛才他可是看到她眼皮快合上了。
本來是有點,可洗澡之後人就變得清醒了些,只是在想那有些別扭的兩人。
「怎麼呢?」看著她逐漸的蹙起的眉頭,楚崠蓮立刻丟掉正在擦拭著的毛巾,來到她身邊,緊張的問道。
搖了搖頭,溫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躺下。
在她身邊躺好,楚崠蓮一手將她圈到懷里,頭抵著她的發頂,溫柔的嗓音幽幽溢出,「想家了?」
現在唯一能夠讓她皺眉的也就這幾件事。
再次搖了丫頭,溫嵐覆上她搭在自己月復部的手,眉頭並沒有舒展開,倒是皺得更緊。
接連兩次的搖頭,讓楚崠蓮不明白了,微微抬首看向她書糾結著什麼的模樣,不由有些好奇,「那是什麼事?」
「你說有些人對待感情為什麼就那麼別扭?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明明很在意卻非要弄得自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的一樣。」
聞言,楚崠蓮總算明白她在糾結著什麼,薔薇色的薄唇緩緩上揚,深邃的眸底掠過璀璨的眸光,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方式不同。就像采薇寧缺毋濫,除非遇到不然絕不輕易去嘗試,而亦軒,是在嘗試中尋中。並不是他對待感情不認真。相反,每一段他都很用心,只可惜最後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每個人尋找真愛的方式不同,有得人不輕易嘗試,只是感覺到了就訂下來,而有的人的則是在不斷嘗試中尋找那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並不能說濫情,他們只是用的方法不同而已,每一段感情真心的付出,誰也不能保證結果一定是幸福美滿,就算是結婚也有離婚的,他們只是更慎重一點。
只要用了心,沒有置身于局外,就不算錯!
听著他清雅的嗓音在耳邊低低響起,溫嵐感覺清涼浸滿心底,想著采薇對于君亦軒的評價,盡管那時氣急之後的定論,可也免不了含著幾分真實的感情。
她是真的在意了吧!
「采薇真的收下了那盒巧克力?」如果在平常收到巧克力很正常,可那天時間不對。
情人節——巧克力!收下將會代表著什麼,成年男女或許沒人不懂!
想著君亦軒那誤會後氣氛的模樣,剛才的糾結似乎也消散了,低低的笑了起來,轉身面對著她,澄澈的眸底璀璨明亮,像是天際最絢爛的那顆星,絲絲光亮,卻足以照亮他整顆心。
「我是說一般人不會拒絕,又沒說小薇不會!」
望著她俏皮的吐舌,楚崠蓮無奈而寵溺的搖頭,就知道她是故意在刺激亦軒。
「那為什麼采薇會那麼了解對方?」采薇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受她父母的影響,她很少主動的去調查一個人。
「那是shelly因為現在需要招收新的人才,采薇看了那個人的設計,而且又在新秀大賽上得了獎,想將他拉到shelly去,才去了解了一番。」
「那你剛才……」
「我那是故意刺激他的,誰叫他欺負采薇的!」看著她憤憤不平的模樣,楚崠蓮輕捏了他鼻尖一劑,沒好氣道︰「他什麼時候欺負了?」
「讓采薇動心了卻又置之不理這不是欺負是什麼?」
聞言,楚崠蓮輕笑著低嘆一聲,在她頸間蹭了蹭,沒有再說什麼,最後也只是低聲呢喃了一句,「睡吧!」
不管再強大的人也會有害怕的事,只是這些事被看著堅強的外殼掩藏著沒人知道!
夜色清涼,還以彌漫了整個空間,卻在某些地方再涼的空氣都無法掩蓋他們此刻內心的興奮。
「楚崠蓮這回就是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看著杰克。霍爾德傳過來的資料,宮崎正天滿意的揚起了唇角,夾在手中的雪茄已然燃了一半,絲絲味道似乎布滿了整間房間。
將他丟在桌上的資料拿過來一看,隨後遞給了一旁的安凱,宮崎正川也熱不住輕笑起來,「枉他楚崠蓮再厲害,那也會有輸的時候。我可听說這個布爾諾。費爾羅十八歲就爬上了副首領的位置。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而且還是血雨腥風中走出的孩子,論手段狠辣恐怕沒人能及,楚崠蓮這次得罪了他,是他倒霉,也是老天給我們的一次機會。」
「照這樣看來,楚崠蓮就算回來恐怕也沒什麼能力與我們作對了,這樣倒減少了我們不少的麻煩。」安凱也禁不住愉悅開口。
當初楚崠蓮將他唯一的孩子送進了監獄,他無能為力,此刻看到他被逼到現在的這個局面心底是說不出的痛快。
對于楚崠蓮將薇薇安送進監獄的事,宮崎父子也略有所聞,舉起酒杯對著他示意了幾下,「楚崠蓮如果還不能有辦法挽救,恐怕卓立的損失將會不少。」
「如果真的要卓立沒有反抗的能力,就必須逼著他去動那筆錢!」陰沉著雙眸,安凱陰側的開口。
聞言,宮崎父子紛紛揚眉,那筆錢,什麼錢?
望著他們有些困惑的樣子,安凱的眸底迅速掠過一抹陰狠,刻意壓低的嗓音透著森濃的詭異,「你們也知道卓立是這次A市綠色城市建設最主要的投資商,為了確保這個項目的順利進行,半途不會因為資金問題而擱置,很早之前楚崠蓮就秘密將卓立的準備投資到上面的錢劃分出來,就是怕出現什麼意外。照現在看來這個楚崠蓮倒是有些先見之明。」
听著安凱的話。宮崎正天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倒沒料到楚崠蓮竟還留了這麼一手,微沉著眸,而後拿起電話,接通知後,短暫的說了不到三分鐘就再次掛斷,沖著他們點了點頭。
「杰克先生會讓布爾諾逼得楚崠蓮去動那筆錢挽救卓立的。」
聞言。安凱面露希翼,似乎很期盼那一天的到來,可隨後又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不過,我很奇怪,楚崠蓮自從去了意大利似乎就再也沒有了影子,他老婆出事也沒回來,就連音訊也沒一個,現在卓立遇到這樣打的困難也不見他做些什麼,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啊!如果不想辦法挽救,卓立最後可能會破敗不堪,楚崠蓮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還是說這中間有什麼陰謀?
想著,在場的三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楚崠蓮做事有時候真的讓人模不著頭緒。
「不管他心底再想什麼,立刻派人去調查他的行蹤,我要知道他到底再干什麼?」楚崠蓮並不簡單,不是輕易就可以扳倒的,所以宮崎正天一點也不敢粗心大意,一點可以的地方他都要調查的一清二楚。
「那張雅茹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嗎?」那個賤女人,就算出事了也不讓他安生,硬是沒有將那間運輸公司給說出來。
「醫生說病情沒有任何進展。」
「那溫默盈那邊?」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調查,只是張雅茹之前不曾提過,搜查了她留下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記載,毫無頭緒。」
接連一個毫無進展,一個毫無頭緒讓宮崎正天愉悅的心情迅速被陰霾所取代,隱忍著難分不快,又問道︰「那地圖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嗎?」
看著父親那明顯克制的怒意,宮崎正川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采薇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一樣,正天除了在shelly之外就是抽時間去S市探望溫嵐,再沒有做其他。
現在是最佳時期,可一切倒沒有任何的進展,硬是耐心再好也有些焦躁。
「父親,有沒有可能那個丫頭真的不知,不然也不會將拿半邊地圖連著摔碎了的火凰交給我們,早該在我們來之前收好啊!」更何況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火凰的秘密,要隱瞞很容易。
他說的話,他不是沒想過,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以莫揚警惕的性格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往往最有可能。
雖然將這些機密告訴他的女兒會給她帶來巨大的危險,照著他疼愛女兒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才是。
只是,如果沒告訴,那誰又知道那剩下的半截?莫揚絕不會讓好不容易尋找到的東西再次遺失的,一定是他們忽略了什麼。
「不管她知不知道,監視她的人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她是莫揚最後接觸到的人,只有她最有可能。」
「是,父親!」
……
就在溫嵐即將生產的前一個月,卓立財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生意頻頻出現問題,大家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到最多的是雷少臣和君亦軒緊皺著眉頭無能為力的挫敗模樣,卻獨獨不見楚崠蓮,整整快半年的時間大家都不曾看到楚崠蓮出現在大家眼前。
外界開始有人猜測,蓮少是不是受不了失敗帶來的挫敗,而躲了起來,或者是楚夫人流產外加精神失常,後又有卓立的出事讓這個以前在大家嚴重優雅高貴而無所不能的紳士也撐不住了厭世的躲了起來。
因為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看到真人,大家也不敢妄加揣測,不過當卓立出事的消息再A市遍布時,楚家大院外每天都會有記者悄悄的守候在那里,只要看到楚家人出現立刻就會一窩蜂的出現,正想追問著楚崠蓮的去向……
看著電視上直播著外出的楚家人再次被記者圍堵,宮崎正川夾著雪茄的手動了動,繚繞的厭惡在指尖劃開,唇角的笑意卻是控制不住的上揚,望著最後楚家的車消失在鏡頭前,這才轉過身望向自己的父親,「看來卓立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而且據說楚崠蓮已經動了那筆錢,都沒能挽回局面。」幻想著楚崠蓮此刻懊惱焦躁的樣子,宮崎正川用力的吸了一口手上的東西,心底是勝利者的優越感。
對于卓立這次的慘敗,宮崎正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夏家那邊有什麼動靜?」
卓立出了問題,可大家似乎都忽略了夏家長孫夏暻寒可是四神的玄武,就卓立目前的境況,只要夏暻寒願意出手一定可以起死回生,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夏家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寒少,卓立出現危機,好少是否會注資卓立幫助卓立度過目前的這個危機?」
突然,鏡頭一晃,宮崎正天的話才問完,電視上立刻出現夏暻寒被堵在公司外的場景。
魅雅的面容被一副偌大眼鏡遮擋著,玫瑰色的薄唇微抿,淡漠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可那雙被墨鏡遮擋的雙目,莫名的就是隔著電視,他們似乎都可以感受得到其中隱含的憤怒。
「寒少,這次遲遲不願出手幫助卓立又屢次拒絕楚家人前來看望楚夫人,是不是跟楚夫人自從出事蓮少都不曾回來看望一眼有關?」
人群中暮然有人爆出這樣一個問題,立刻讓夏暻寒前進的腳步一頓,插在口袋里的手緩緩抽出,而後出其不意的取下面上的墨鏡,幽邃深沉的雙眸準確的望向那詢問的記者,目光慵懶而犀利。
就在大家以為他生氣的時候,一直沉默的他卻低低開口。
「對于一個將工作看得比我妹妹還要重要的男人,我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我幫助的地方?」
「那寒少的意思是不是夏家已經正式跟楚家決裂?」
要知道,楚夏兩家都不簡單,當初以為意外的聯姻而如日中天,今天卻因為這場婚姻反而將往日友好的關系弄得僵持,這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不滿只是個人,與兩家整體沒有任何的關系。」
說完這句話,夏暻寒再次戴上墨鏡,在保鏢的隨護下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不用安凱回答,宮崎正天所要的答案已經從電視上得到了回答。
誰也沒想到,當初為了得到溫默盈的協助而幫她打掉溫嵐的孩子會換來引來這樣的後果,無形中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就在他們得意的時候,宮崎正川身邊的藤原突然走了進來,神色嚴肅。
「藤原,怎麼回事?就連敲門都忘記了?」
因為事情太過緊急,藤原竟連禮儀都忘了,被宮崎正川這麼一吼,立刻垂子,行了個九十度的禮,沒有得到宮崎父子的首肯沒有立刻直起。
或許是因為沿襲下來的貴族血統,讓宮崎家很注重這些禮儀。
朝著宮崎正川擺了擺手,宮崎正天看向藤原沉聲道︰「什麼事那麼急?」
藤原一向知分寸,今天這樣匆忙,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得到宮崎正天的首肯,藤原離開上前,將剛才得到的情況如數的匯報。
「剛才收到消息,楚崠蓮搭飛機秘密離開了意大利。」
聞言,三人的眸色瞬間加深。
這個時候離開意大利是干什麼?
「有沒有查到去哪里?」
「沙特阿拉伯。」立刻回答,楚崠蓮的突然出現本就讓人意外,而這次他不但出現了而且還去那什麼沙特阿拉伯,他去那里干什麼?據他們的了解,卓立的產業目前似乎還沒擴大到那里。
「他一個人去的嗎?」
點了點頭,想著那端的人匯報,楚崠蓮確實是一個低調的上了飛機,似乎為了不讓人查出來,坐的還不是頭等艙,而是經濟艙。
「立刻派人去調查他去那里干什麼?」這個時候去沙特阿拉伯,難道他是尋找到了可以挽救卓立的機會?
沒有帶雷少臣和君亦軒,是為了讓他們穩住目前的形勢還是別有目的?
一時,剛才的喜悅因為楚崠蓮這突然的一番舉動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決不能讓他有一絲挽救的機會。
「正川,我命你立刻去沙特阿拉伯,楚崠蓮的任何計劃都要給我破壞掉。」
「是,父親!」
看著轉身離開的宮崎正川,宮崎正天又望向安凱,「你密切注意著夏暻寒的一舉一動,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
安凱也點了點頭,盡管和不滿對方那命令式的語氣,可他知道在沒有將他們共同的敵人比如絕境之前,現在不是反抗的時候。
隨即唇角揚起虛偽的微笑,朝著他頷首,轉身也走了出去。
而更早的時候,在意大利,看著準備離開的楚崠蓮,這幾個月的相陪讓她貪心的希望今後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可以使他們分開,可她心底也明白,他今天不得不離開。
不舍的抱著他,想著他獨自離開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心就忍不住揪在一起,尤其是預產期在十五天後,她本以為他可以看到孩子的出生,但如果他現在去沙特阿拉伯,她不敢肯定他是否能夠及時趕回來。
看著她那大得有些嚇人的肚子,楚崠蓮微微屈身,隔著層層布料,溫柔的吻了上去,清雅溫潤的嗓音幽幽響起,「寶貝,一定要乖,不可以折磨媽咪,如果讓爹地知道,爹地不在的時候你不听話,爹地可是會打你屁屁的。」
听著他那故作嚴厲的話語,本來該有些感傷的溫嵐,忍不住輕笑出聲,撫著那輕輕貼在肚子上的腦袋,柔柔撫模,不舍之情緩緩溢出。
「啊!」突然,溫嵐低叫了聲,立刻換來楚崠蓮緊張的抬眸,穩穩的扶住她,擔憂的詢問,「怎麼呢?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還是要生呢?」
其實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放心離開,只是這件事在這個時候而又必須他親自去做,他不得不留下她。
可如今只是听到她的一聲低呼,他就感覺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緊張的恨不能這個肚子是安在自己身上。
瞧著他那緊張的模樣,溫嵐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剛才寶寶踢了我一下。他一定是听到了你的話,所以在告訴爸爸,他听到了,會乖乖的呆在媽媽肚子里,不會折磨媽媽。」
聞言,楚崠蓮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卻是愈發的不舍,雙眸緊緊的注視著她。
這個時候也是她最危險的時候,可他卻偏偏不能呆在她的身邊,心底暮然涌現無限的悲涼,挫敗的將她擁進懷里。對于她,他有說不完的心疼和無奈。
像是知道他此刻內心的掙扎,溫嵐輕拍了拍他的背脊,柔柔刀鋒嗓音低低的在耳邊響起,「快去吧!我和孩子會等你回來。」
擁抱著的手舍不得松開,直到雷少臣第三次催促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溫柔親吻上她微抿的緋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這一吻里,而後不給自己任何猶豫後悔的機會,轉身毅然走了出去。
望著那欣長爾雅的背影,強忍的淚水還是溢了出來,這一刻的溫嵐是脆弱的,貝齒緊咬著唇瓣不讓自己泄露一絲的哽咽,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眼底,撫模著肚子的手卻是愈發的輕柔。
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只是所有人的心思全都落在了楚崠蓮身上,誰也沒有想到,本該在下月出生的孩子竟然會提前出來報道!就在楚崠蓮離開的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