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淨喬再怎麼沉著冷靜,在听到陸松原的那番話後,也開始頭暈目眩了。
那個負心漢竟然說要讓天伊認祖歸宗!認哪個祖歸哪個宗?!天伊是陳家的孩子,只是陳家的,和陸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她絕對不會讓天伊認賊作父的,天伊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誰都不可以把他搶走!
本以為會听到陳天伊的拒絕聲,畢竟他從小就知道那個禽獸不如的陸松原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他當年害得陳家幾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她相信天伊和她一樣對陸松原是恨之入骨的。
可是,她此時卻听到了天伊清潤而略帶邪佞的輕笑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的焦頭爛額,認祖歸宗的事不急于一時,至于女乃女乃的生日,我會給她老人家訂一份禮物派人送過去的。」
陸松原淺啄著杯子里的伏特加,看著身側跟他有些神似的俊美男子,嚴肅的說道︰「天伊,那些報道你不用擔心,是那個女人不對,是她引…」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陳天伊眼底的玩世不恭便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幽寒潭,雙唇緊繃,他此時的神色已陰鶩至極,「陸先生,我不還擊不代表我不知道是誰在幕後陷害她,你不覺得玩這種低級游戲很無趣嗎?我和她是一體的,你整她就是在整我,如果把我逼急了…」
他的話不用再往下說,陸松原也是明白的,他不怕天伊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因為他吃準了天伊應該不會認真,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但他就怕如果真惹急了天伊,這認祖歸宗的事可就再也沒戲了,他是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了,目前為止他膝下只有兩個女兒,天伊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如果他把天伊惹急了,老太太那關他就過不去。
將酒杯放下,陸松原即便再怎麼老練和世故,在唯一的兒子面前還是失了一貫的精深和圓滑,「天伊,你听我說,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有些過了,可是我也只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怕自己的兒子就此泥足深陷,畢竟你們的血緣關系不允許你們像正常人一樣…」
俊美男子悠然的喝下一口杯子中的液體,陰魅的眼底仍舊潛藏著不易察覺的寒冽,唇角勾起一抹輕狂而邪惡的弧度,他厲聲道︰「你有什麼權利干涉我和她的事情?我告訴你,即便所有人都反對我和她在一起,那又怎樣?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要她!」
陸松原沒想到天伊的態度會如此堅決,其實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他也不是很擔心天伊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男人嘛,游戲人間是自古以來的平常事,玩夠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就是,但絕對不可以對女人認真,可他沒想到天伊會是這樣不容抗拒的態度。
精明的眸光微微閃動,他壓下了心里的那些教誨之言,一是因為他知道天伊還沒有接受他,自然不會听他的話;二是因為天伊現在還很年輕氣盛,年輕人多玩玩也無所謂,反正男人又不會吃虧,就當陳淨喬為他們陸家做貢獻了。
舞光閃耀,晃蕩著眼球,音樂燥雜,刺激著耳膜。
又一陣眩暈的襲來,使得陳淨喬終是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順勢頹然的坐到了五號VIP閣間的松軟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