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浩渺星空,被一群牲畜圍著的三個小伙子正在大肆吃食。而何方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著,不時的也向四周掃視一番。
兩盞茶的時間過得飛快。
何虎,何山,何風把嘴角的痕跡抹淨,咧嘴嘿嘿一笑,滿嘴的大白牙閃著光澤︰「吃飽了,咱們回家!」
「回家!」
何方每听到這個詞語,總是渾身暖融融~~~
隨後四人分別上馬,各自拉著幾匹牲畜開始了回家之路!
在這條羊腸小道一旁的樹林中,影影綽綽十幾個身影,均打著哈氣。
「這兩天可真背,一個人都沒劫到,大哥,咱們回吧,太晚了!」懷抱這一口鬼頭刀的小嘍說道。
在他旁邊正躺著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嘴里叼著一根枯草,听完後嘆口氣道︰「女乃女乃的,從昨天到今天就踫到了四個小崽子,其他的一根毛都沒瞧見。買賣不好干了呀。走,回去!」
听到大哥的命令,這十幾個身影均放松了神經,準備起身就往外走。
但在這時,就听對面的羊腸小道上傳出了陣陣交談聲音,並且還有大片的蹄聲。
「恩?有人?都他娘的給我趴回去,看看情況!」大哥低聲四下喊了一句,隨後率先就匍匐了下來。眼楮眯成了一條線,心里明顯有些激動。兩天了,兩天沒有買賣上門了,沒想到要回去的時候竟然踫上了買賣。
透過稀疏的樹木掩映,大哥借著點點星光就奔對面的路上望去。
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小路上,打南邊逐漸行來了一片牲畜,打頭的四匹馬,馬上四個少年!
「是他們?」大哥詫異了一下。暗嘆,想什麼來什麼啊。昨天下午以為他們四個是窮小子就沒劫,沒想到竟然是肥羊。這得多少牲口啊?行,今天要開張了。
「兄弟們,咱們的買賣來了,一會兒听我號令,他們四個要是認栽,就放他們過去,如果膽敢反抗,哼哼,你們知道怎麼做吧!」大哥說著陰笑兩聲。
其余的十幾人舌忝著干涸的下唇,點頭稱是。眼中綠汪汪的滿是貪婪。
何方四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行走,不過身後的牲畜太多,騎著馬也沒有步行來的利索。不過已經到了這里了,即使再慢有一個時辰也能到家!
看著四個少年逐漸走到了自己的對面,大哥雙手四下一揮,身旁的十幾個土匪立馬會意,分成兩撥貓著腰就奔兩邊閃去。目的就是切斷前後的道路。
「沖!!!」
大哥看都準備妥當,憋了兩天的一個字終于說了出來。一聲令下,這兩撥土匪哇哇怪叫就沖出了樹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就奔上了道路。一下就把何方四人率領的牲口隊伍前後堵死!
「啊?」
他們四個差點兒沒嚇的從馬背上掉下去,猛的听見一陣鬼哭狼嚎,下一眼,就現身前身後就出現了很多人。
「不好,又他女乃女乃的是土匪!」何方反應最激靈,說完撇腿就下了馬背,而何虎三人緊隨其後,手中鏘鏘拔刀之聲,漆黑的眼哞就打出了三道厲閃。
看到他們四個驚慌失措的從馬背上下來,前後的兩撥土匪均桀桀笑了起來。心說活該你們倒霉吧。
何方四人互相倚靠,把前後的情況看的分明,嘴角就是一哆嗦,細細一數竟然有十幾個土匪。恐怕今天想從這里過去,又要費一番周折了。
剛想到這里,打旁邊的樹林中又竄出了一條身影,此人肩寬背厚,膀大腰圓,身高比常人足足高了一頭。手中明晃晃的鋼刀不時顫動,反射的光澤將他張陰沉的大臉照得十分猙獰。
幾大步來到何方四人近前,刀劍點地,噗一聲刺入半尺有余。咧著嘴剛要說話。何方咬著槽牙就來了一句︰「你別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不就是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說不字,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麼?」
一句話說完,前後的土匪均是一愣,心說這小子內行啊?
大哥饒有深意的看了何方一眼,眉頭鎖緊說︰「你是何人?怎麼知道我們狂狼幫的黑話?」
何方四個對視了一眼,心說怎麼又是狂狼幫?真真和我們何家莊有仇麼?走到哪兒就劫到哪兒!還問我們是何人,他女乃女乃的,算上今天都被你們劫了三回了,就是啞巴也會說了啊。
「我看你們也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們留下一些銀兩,放我們過去。咱們好說好商量,別鬧的太僵,況且我與你們狂狼幫也打過交道!」這黑燈瞎火的,對方可有十幾個人,並且面前的這個大漢實力也不俗,真要打起來,牲口不算什麼,但何虎三人恐怕抵擋不住。真是晦氣啊,怎麼一出門就得遇到點兒事情呢?先是在青松城里大戰,現在又遇到土匪。難道我修煉冥氣,連帶著把倒霉氣也掛上了?
但他說完這話,心里就是一動,不由的想起了前些天的中毒事件,雖說人們都已經淡忘,但凶手一日沒抓到,族人的心還是不踏實的。
去雙旗鎮遇到狂狼幫,後來後還遇到狂狼幫,然後中毒,然後又遇到狂狼幫!!!何方腦子亂了起來。當初與爺爺,二叔,老爹,商議誰是凶手時,就把矛頭指向了狂狼幫。但自己極力反對。原因就在于對那土匪姑娘的莫名信任。但把幾件事聯系到一起後,似乎這絲信任不牢靠啊。難道真是他們干的不成?
想到這里,何方的眼珠子瞬間彌漫出了血絲,眯在了一起。拳頭攥的咯咯響,體內的冥氣波瀾翻滾起來。
听到何方這句話的大哥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給我銀兩放你們過去?痴人說夢吧!
「我就說一句!」大哥笑聲止住,一把拽起插在地上的鋼刀,用鋒芒利刃的刀尖子指著何方,臉色囂張且猙獰的說︰「把身上的錢財,和身後的這些牲畜留下,我保你們四個安然離去。我們狂狼幫有規矩,只劫財不殺人!!!」
前後的十幾個土匪也紛紛附和。他們狂狼幫算是一個規矩及嚴格的匪窩,只劫財,不殺人是一條。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劫色。這是寨主之下楊小蠻,楊大小姐下達的死命令。違令者受三刀六洞之刑。
有了這等規矩,狂狼幫才有條不紊的展壯大起來,早在多少年前就是鷂子山一帶最大的山寨了。
何方听到這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對大哥說︰「既然你如此說,我也認了!」說完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打銀票往地上一摔,扭頭說道︰「三位哥哥,把牲畜給他們,我們走!!!」
一句話不要緊,三個下伙子可炸了鍋,不敢置信的看著何方。
「他要你就給?何方我們不怕他們,跟他們干。」何虎早就把刀橫在了胸前。在青松城的時候,三人就落荒而逃,今天再灰溜溜的從人家的面前跟個孫子似的走過去。那回到家里老臉往哪里放?
「對,跟他們拼了,他娘的,我看看這幫土匪是不是娘生肉長的,刀子捅進去是不是個血口子!」何山冷峻著臉色,喊了一句。
這一陣動靜,把身旁的一片牛馬驚的躁動起來,不住的來回走動。
大哥看著地上的銀票,又看了看這幾個拔刀相向的小子,嘴角勾了一絲冷笑,對何方說︰「你還算識相,叫他們幾個小崽子別叫喚了,滾吧!」說著身子一側,就讓出了道路。他後面的幾個土匪也是嘩啦一聲雁翅排開。看得出來,他們真沒有殺人害命的準備。
「謝了。」何方扭頭把何虎幾人的刀用手壓下,眼神隱晦一晃,隨後說︰「信得過我,就跟我走!」
何方的一雙眸子明顯的閃過了異樣的神彩,何虎三人擰著眉頭均把手中鋼刀垂下。身上的怒氣消失了大半,因為他們從何方的話中听到了一些別的意思。
「他娘的,今天算我們栽了,狂狼幫的賊寇,咱們山不轉水轉,早晚有一天得落的我手里,那時候我把跟你們的賬一筆筆統統算清!「何虎從牙縫里迸出了一句話。
大哥一陣冷笑不說話,眼中充滿了鄙夷,心說劫了你們的錢財就容你們說句大話。
「走!「何方率先打頭,奔著大哥讓出來的道路就往前走,不過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顆石子。就這麼兩指捻著。
何虎三人緊隨何方的腳步,昂挺胸的與大哥擦身而過,均出一聲渾厚的鼻音︰哼!
大哥根本就沒 他們仨。擦身而過後,他低頭就把地上的銀票撿起,定楮一看,數目不少的樣子,又看看面前成群的牛馬,心里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暗嘆兩天等的這第一筆買賣,著實豐厚。
而牛馬後面的土匪們均出陣陣笑聲,得意非常。這樣的劫道方式是他們最願意接受的。心里同時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吧?
片刻後,何方走出土匪的包圍,雁翅排開的幾個土匪均凜冽的跟他們笑笑,扭著風騷的就奔大哥而去。
就這樣,一群牛馬擠在中間,兩面都是土匪。而一面土匪的身後是何方四人。
「一會兒跟著我可勁兒的殺!!!」何方非常突兀的就說了一句。
何虎三人听到這話眼中一亮,心說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孬種。並且瞬間就明白了何方的用意,剛才月復背受敵,真要打起來,四個人就成了那甕中之鱉,肯定得吃虧。何方倒是不怕,但自己三人恐怕就得有個馬高蹬短的結果。原來他始終都為我們考慮著。
與此同時何方猛的轉身,手里緊握的小石子咻的一聲打出,穿過前面的土匪,一下就打在了一匹馬的腿上。何方的力道不用說都明白,可見石子上得蘊含多大的殺傷力。
就听一匹馬慘烈的嘶叫一聲,一下就向身後的馬群牛群中沖去。至此這片牲畜一陣大亂!
「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