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方便敘事,結局卷《雨後彩虹》均使用第一人稱敘述。
出租司機送我到家,又把我置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關切的對我說︰「老板,你到家了,好好休息吧,以後就別喝那麼多酒了,酒傷肝哪。」
「你是誰?為何那麼關心我?」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我是送你回家的出租司機,我姓黃。」
「黃師傅,謝謝你了。嗝」
「謝啥謝。啊,對了,你貴姓?」
「我姓向,叫向中丞。」酒後的我,沒有任何防範,居然把真名告訴一個陌生人。
「向中丞,這個名字好。你能告訴我為何一個人喝悶酒嗎?」黃師傅真是個熱心人,他是怕我會想不開,想讓我傾訴苦悶閘。
「我就是想家人,一個人苦悶,所以就去喝酒了。」
「向老板,你家人在哪呢?」
「我老家在通廊市,家有妻兒,老母,可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和他們聯系了,我太想他們了。」
「想他們就回去看他們呀,難道你……」
「我無臉回家見他們,因為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家里發生了很大的事呀。」
「向老板,你這就不對了,男人怎麼可以隨便拋妻別子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黃師傅,一言難盡呀。你早點回家休息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向老板,你的酒還沒醒,需要人照顧的,我不放心你呀。要不,我晚上在這里陪你?」
「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何對我這麼好。黃師傅,你是個好人呀。」
「快別這麼說,你是我的客人,如果你出現意外,我也有責任呀。」
「我不會出現意外的,我就是心里苦悶,太思戀家人了。你能陪我做個伴,我真的很感謝你。」
「向老板,有啥苦悶你就跟我說說,別憋著,那樣不好。」
「哎!」
「別嘆氣呀,向老板。」
「還是別叫我老板了,我現在是一個落魄之人,一個打工仔。當年,我真的是個億萬富翁,可就是被兩個女人害成如此落魄的。」
「億萬富翁,被女人害的,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呢?」
「我背叛了妻子,被兩個女人迷惑,她們合謀卷走了我一個多億,企業破產了,還欠下一債,我不敢面對家人,就拋妻別子,流落在此。我改名項正,在深圳古麗區時代房地產公司做了行政部秘書。我想,等自己賺了更多的錢再回家見妻兒老母。」
「你真的是個大老板?可你這樣做,你的妻兒會擔心你的呀,他們會為你焦急的。向老板,要不,我明天送你回家看看妻兒老母?」
「謝謝你,黃師傅,我暫時不想回家。」
「既然想家,就應該回家的。只要你誠心誠意向家人表達悔意,我想他們會原諒你的。」
「黃師傅,你是一個好司機,能和我聊這麼多,真的謝謝你呀。」
「我看你心情郁悶,就知道你心里有苦水。其實,我們開出租的經常會遇到像你這樣的客人的,所以,這方面我有經驗。我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呀。」
「說真的,我真想長醉不醒,就這樣一走了之,可就是放不下和我打拼十幾年的妻子。哎呀,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她的旅游公司會不會也破產了呢?」
「所以,你要回家看看她呀。你這樣封閉自己,也不是個辦法。向老板,我明天送你回老家吧,不要你車錢,好不?」
「不,我現在還不能回去。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要等我兒子高中入學後,再選擇一個時間回去看看他們。」
「真難為你了。向老板,這樣看來,你還是很愛你的妻兒的,對嗎?」
「嗯。除了妻兒,我可以愛誰?可惜,我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他們是不會原諒我的,我真的後悔呀。我痛恨勾搭我的兩個女人,她們太狠毒了。」
「是呀,在這個世界里,除了自己的妻子會對自己掏心掏肺,其他想接近你的女人都是有目的的,特別是你的情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其實,就是看重你兜里的票子。」
「哎呀,我後悔不已,真的。當初,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卻上了別人挖好的陷阱,居然,把我公司的一個多億卷走,我真是糊涂呀。」
「這男人犯錯,往往會栽在女人的裙子里,特別是像你一樣的富翁。不過,往後的路還長,你還可以東山再起的呀。不過,向老板,听我一句話,錢可以失去,但親情是不能沒有的呀,你應該回家請求妻兒原諒的,不然,你就會越來越孤獨的,真的。」
「黃師傅,你的家人還好嗎?」
「現在很好,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和美。其實,在三年前,我也是個擁有幾百萬資產的富人,可我的那些酒肉朋友利用迷惑我,他們拉我去賭場,玩女人,不到兩年功夫,我的幾百萬就被他們挖走了,到頭來,我變成一個欠賭債100多萬的落魄之人。」
「黃師傅,你也有這樣的經歷?那你是怎麼贏得妻子原諒的?」
「真心,只要真心悔過,妻子不會那樣鐵石心腸的,她會原諒你的。」
「真心!黃師傅,那你是怎麼做的呢?」
「就在那個晚上,我和幾個酒肉朋友在一起賭博,輸了200萬,為了翻本,我借高利貸100萬,結果全輸了。後來,我才發現,就是這些酒肉朋友聯手玩我,才讓我輸光的。回到家里,我跪在妻子面前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坦白了。」
「你妻子原諒你了?」
「沒有。她很氣憤,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陣拳腳,罵了我個狗血淋頭。而我,總是跪在那里,任憑她發泄,我就像個孩子,淚流滿臉的乞求她的原諒。」
「後來呢?」
「當晚,我一夜沒睡。天亮後,她起床發現我還跪在客廳里,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一把抱住我放聲痛哭起來。我就覺得有戲了。」
「她真的原諒你了?」
「對。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你想,一個大男人敢于認錯,而且是真心的認錯,她會無動于衷嗎?第二天,她把自己平時積累的私房錢50萬給我了,讓我拿去還高利貸。三天後,她找到買主,把我們的房子以100萬的價格賣出去了。替我還清了賭債,她又給我50萬買了一輛出租車,我就干出租了,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我非常感謝我的妻子,能為我過去的錯誤埋單,如今,我們已經回歸平靜,兒子也考上大學了,我也暗自發誓,這下半輩子,一定要視妻子如自己的眼楮一樣,不讓她有絲毫的傷害。」「黃師傅,你是個敢于擔當的男人,我自愧不如呀。」
「向老板,你行的,只要你真心悔過,真心愛你的妻兒,你也會而且必須走這一步的。」
「我……」在黃師傅面前,我是個膽小軟弱的人,我後悔,當初,要是能像黃師傅一樣,不對妻子隱瞞真相,那就不會有今天漂泊他鄉的結局了。「黃師傅,我佩服你,希望我們能做好朋友,好嗎。」
「行。改天,我請你到我家做客。今天,我看,時候不早了,我家人已經催我回家了。向老板,我們改天再聊。你就想開點吧。」
「謝謝你,黃師傅,我還沒給你車錢呢。」
「哎,這就不夠朋友了,我們是同病相憐的人,怎麼可以收你的錢呢,來日方長呀,你休息,常聯系,我回家去。」
「我送你。」
「你留步,好好睡一覺吧。」
黃師傅走後,我的酒也醒了,可我的心還在醉酒狀態中,和黃師傅相比,我顯得是那樣的猥瑣,我發誓,必須敞亮自己,盡快回到妻兒的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