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上楊二狗,白石,雙雙剛好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就沒跟著。紀曉嵐心里也不想雙雙去,去了不就知道他那把扇子給人坑了麼,當初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說,掙了錢要干嘛干嘛……現在他待白石和楊二狗都像親兄弟一樣,在自己兄弟面前,沒什麼好丟臉的,在女人面前就不一樣了。男人句該給女人安全感,就想他說,這個值這麼多錢,女人就該深信不疑的相信。所有打死他都不能讓女人知道,他的判斷錯了。
三人兩狗又來到當初那個攤子,楊二狗一听說那把扇子被坑了,心里氣憤得那個勁,恨不得當初買的是一卡車豬肉,吃不完臘起來,不然做成火腿都行啊。
姍姍和美美老早就看見了,在一堆破爛里,照樣埋著一把扇子,跟紀曉嵐那時買的一模一樣。三人走到那個攤子面前,店主正在跟人介紹一個髒兮兮的碗,見到他們三個也沒認出來。
「哎呀,我看那埋在一堆破銅爛鐵里的那把扇子不一般啊」楊二狗激動的望著只露出一個尾巴的扇子。
「啊?哪里?我看看」紀曉嵐也好奇的盯著。
「就是那把,老板,可否拿出來我看一看?」
老板一看識貨的又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扇子,還是那句老對白「我這扇子不賣,不過你要看得出,這扇子里的畫出自誰之手,我就把著扇子賣給你」
楊二狗拿在手上假裝端詳著,他也想來一詩說說里面的美人,不過在腦子里搜索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沒讀過詩「這有詩怎麼說來著……」
「是不是︰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紀曉嵐適時的提醒。
「啊……對對對,我看到這把扇子激動的都想不出來形容了,嬌媚,妙哉,妙哉,只有這作畫之人才能詮釋出嬌媚這一詞」楊二狗說得頭頭是道,捋了捋沒有胡須的下巴,神情激動得扇子都拿不穩了……
而剛才看碗的那個人也跟著往這邊望過來,老板看到這里就知道,待宰的羔羊來了。
「喲呵,倒是有點見識,倒是說說,誰能畫出來」狐狸尾巴一露,要上當的趕緊上當了。
「不過我這還真看不出是誰畫的,還請賜教」楊二狗此時是個謙虛而急切的有著高度的求知欲的人。紀曉嵐接過扇子「這人的畫法相當難見,應該是這方面的強者,不過用相同畫法的作品,我還沒見過,恕我冒昧,可否請老板告知」老謀深算的老板但笑不語。
此時,站在紀曉嵐旁邊的那個人湊過頭來,仔細往畫上一瞧「莫非是張飛?」
「果然有識貨的人啊,我這畫擺在這里十幾年了,從來就沒踫上過懂她的人,今天總算盼到了」老板的那套說辭似乎很管用啊,瞧他,又用上了。
「照老板的說法,這扇子中的美人,真是張飛畫的?」紀曉嵐小心的拋出魚耳。
「當然,這世上,除了這把扇子,在無第二個張飛的遺作」听听。
「這畫我實在喜歡,老板,你開個價吧」站在紀曉嵐身邊的男人此時說道。
「既然這位先生能說出此畫中美人是誰所作,那就是與這扇子有緣,本來我是不賣的,可是這扇子找不到一個主人,確實是遺憾,這樣吧,這位老板覺得我這扇子可以值多少錢,你就給我多少錢就行,我二話不說」
紀曉嵐在心里鄙視了一番,都不會換一套說辭,老子給你坑過了,還想坑第二遍?看旁邊這人的樣子,很有掏錢的意思,總不能白白看人家有被騙吧,雖說我這次來是為自己事,但也不能破壞了人家的生意。
紀曉嵐左搖右擺中考慮著,要不要當場拆穿他,還是等他談好生意了,自己在找他算賬?
就在這當口,雙方已經談好了價錢,這次對方給的是3o萬,沒想到這家伙也是照單全收,一點都不客氣,紀曉嵐那個氣憤啊,難道還在他坑第二個人?可是人家也是混口飯吃,我總不能在人家門口搞破壞吧。可是剛騙了他2o萬,在貪的人也改有個度,像他那種小買賣的,2o萬已經是天數了,還不知足?
此時姍姍和美美也不樂意了,生生的扯著他的褲腿,趕緊把褲子往上一抽,瞪了它們一眼。而楊二狗也是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角,怎麼那麼像一個小姑娘要跟他表白的樣子呢。不過見證一場騙局罷了嘛。
「等等,這位老板,您怎麼知道,這是張飛畫的呢?」紀曉嵐也拉了拉他的衣角,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額……」沒想到這男愣了一下「你說的……」
……
紀曉嵐徹底從心里佩服他了,這人不是家里特有錢,不然就是比白石還傻。3o萬隨隨便便就出手,想他現自己被人家坑了2o萬,還死皮賴臉的裝可憐,讓皇帝那小子寫了幾個字,心里才稍微平衡了點。這人就這麼一猜就3o萬,你不心疼爺都替你心疼。
「3o萬不是小數目,你就這麼隨便就猜啊」紀曉嵐一提醒,那人倒是才想到。
「我光顧著听你們討論這畫的了,就沒討論這作畫的人,照理說這畫是兩位先看出來的,您看,這作畫之人可是張飛?」
「這個很難說,我覺得不是」紀曉嵐實在不忍心把一個做小生意的人的底揭出來,怎麼說人家都是養家糊口而已。
「這位先生,您這麼說就不對了,這畫您看不出來就算了。我看是這位先生看出來了,您知道價值不止著3o萬,想辦法把畫弄到手吧,您別忙活了,我只賣給這位有緣人,多出多少我都不賣」老板就是老板,一番話說的正氣凌然,為藝術犧牲說的就是他。他的一番話不禁引來隔壁這個二愣子的側目。
「那老板說得好,如果您真想賣錢,您大可自己拿去賣是不是,如果這畫真是張飛所作,那價值就遠不止這個數了是不」紀曉嵐想起當天他的那句廣告詞。
「這位先生是個明白人,我要真想賣了賺錢,我就自己拿去賣了。那賺的錢可是這個數的百倍不止啊,可是我不是想賺錢,我只想給這扇子找一個懂她欣賞她的主人,我也就不遺憾了」無奸不商這個詞,只要是商人,不管是賣白菜還是賣鑽石,或者眼前賣假古董的老板,都能憑這四個字解釋清楚。
「問題是您賣得出去嗎?」要是真的,你就不會在這里胡吹了。
「這位先生,您這就是胡攪蠻纏了,我都說了,我最主要的,不是要賺錢,而是想給這扇子找個有緣人」楊二狗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在哪听過來著,啊,對了,益民廁所右邊對面的十字路口,經常有人來宣傳什麼狗皮膏藥啊,什麼祖傳配方治艾滋啊,什麼海外秘藥治痔瘡之類的。那口氣,真是像極了,楊二狗突然懷念起在街頭的日子了,仔細一瞧,說不定這老板就是其中一位祖傳治性病之類的……
「那您看我這扇子跟您你把相比呢?」紀曉嵐從白石那里接過扇子,眾人此時才注意到,白石手中一直拿著一把扇子,而且跟老板手中那把一模一樣。只見老板臉色不變「那絕對是假的」
「那老板還記不記得區區在下啊?」紀曉嵐把臉湊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老板果然有點老眼昏花,湊近一看才認出來,臉上馬上黑了一半。
「那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說是張飛畫的,我也說了,你覺得值多少錢就給我多少錢,我可沒跟你要」不然他干嘛每次都讓人先猜呢,現在就有話說了。
「您還說這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您手里那把又怎麼說」紀曉嵐見他狡辯,心里一陣窩火,坑了爺還不認賬。活該他被坑?
「這個確實不一樣啊,世界上上沒有絕對相同的兩片葉子,這兩把扇子在怎麼相似,可終究都是有區別的」說著,胸有成竹的打開,在美人耳朵那里一指「看見沒,這個耳環不一樣」
紀曉嵐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合著您早就料到我會回來找您,早就想好說辭了」這下可真把他惹毛了,這人是坑了人還有理了。
「也不是這麼說,我這扇子來來回回就坑了你一個人,眼下這位怕是坑不成嘍……」竟然還有臉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紀曉嵐真想給他踹兩腳。
「你把錢還給我們,不然我報警了」還是楊二狗精明,事關他那好多年的臘肉,就特別關心。
「沒了,錢都花光了,你們報警也沒辦法,我沒錢」兩手一攤,老板自顧又坐會矮凳上。
紀曉嵐那個氣啊,這就跟人家往你臉上甩了兩巴掌,然後若無其事的說,反正我已經甩了,你愛哭就哭,愛打就打,請自便。這感覺太他媽不是滋味了。不過面對這麼無賴的人,紀曉嵐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叫警察吧,他這個黑戶怕是自找麻煩,現代這情形,他還是了解了一點點的,連姍姍和美美都有個準養證呢。
「哎……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坑你,我老婆得了癌癥,每天在醫院花不少錢,那天我是打算收了攤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把我身上哪個零件賣了救我老婆,沒想到踫到你這頭肥羊,我只好宰了,這樣吧,這攤子我送給你了,以後我要是掙了錢,我保證還你」老板像是痛下決心一般,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紀曉嵐听到這里不免猶豫了,怪不得他坑了他2o萬還不趕緊跑,等著他來找他算賬,他根本就是無路可跑啊。三人兩狗就這麼愣在那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那老板話說得輕松,看身上哪個零件能賣錢,听著就嚇人。
「兩位听我說一句」此時在旁邊看了一會的男子說道「我看這老板的2o萬我就先墊上吧」
四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