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紀的」胡維那大嗓門已經在跟前了,紀曉嵐只好抬起頭賠笑到「哈哈……胡哥,那麼巧也來吃夜宵,剛好,我們吃完了,先走一步了」紀曉嵐很狗血的搬出電視里面的那套。可惜胡維更是狗血的拿出本土黑幫的特色,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徐仙仙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這是干嘛?」
「大哥,就是這個人,剛才竟然對我女朋友耍流氓」紀曉嵐一看,這不是剛才那個摟著女朋友的人麼?感情又踫到黑道公主了?
徐仙仙也听出來了,回過頭望了一眼,又哼哼兩聲。紀曉嵐只道他喝醉了,不知道危險就在身後,誒……看來,今天是要血濺燒烤攤了。突然想起那天姍姍和美美的壯舉,紀曉嵐眼巴巴的望著楊二狗,偷偷問道「你有沒有把握安全離開啊」楊二狗倒是很爽快的說「我們沒問題,問題是你們三個」
……
紀曉嵐在轉過頭問白石「你能不能跑啊」白石估計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了,手顫抖的在鼻子里挖著,也不答話。紀曉嵐又問徐仙仙「你能不能跑啊?」
「跑什麼跑,一個都別想跑,今天我們的梁子結大了」其實胡維早就來了,只是現竟然是紀曉嵐他們,見識了上次的狗戰之後,他又叫了很多人來,打定主意,今天說什麼都得讓紀曉嵐留下個一腳半腿的。
「我怕到時跑的是他們」徐仙仙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胡維他們對他一點都沒有造成威脅,竟然還拿了根牙簽悠閑的剔牙。紀曉嵐看著他的樣子,突然間充滿了希望,這不像喝醉之後的胡話。只是沒等紀曉嵐問清楚他有什麼計劃,胡維已經一聲令下。開打了。
「等等」紀曉嵐剛想操起桌上的酒瓶子,只見徐仙仙慢騰騰的站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紀曉嵐在心里猜測,難道是傳說中的采花大盜?怪不得問人家內褲顏色熟門熟路的。胡維听到他這麼一問,不禁走了過來,一看好像不認識的。不過他也不敢輕易下手,如果踫到道上的大哥,那可就慘了還是先問問保險一點「你是誰?在哪條道上混的?大哥是誰?」
紀曉嵐等著從他口中說出什麼驚人的身份,然後胡維一听之後,露出驚恐的表情,趕緊磕頭認罪,然後還對他哈腰道歉。最後他大度的擺了擺手說,沒事兒,滾吧。可是,在徐仙仙說他的代號叫師爺之後,只見胡維把所有的兄弟都問了個遍,統一的回答是︰不知道。
師爺?不會像他一樣,穿越來的吧?
「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徐仙仙看來是不怎麼熟悉小混混們的行事風格,他手機才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棍子甩過來,已經變回原來還在流水線上呆的樣子。
「哈哈哈,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天惹上我兄弟,就別想好好的回去,姓紀的,我們的賬也一並算清,兄弟們,上」
隨著胡維一聲令下,紀曉嵐還沒來得及躲到桌子底下,肩膀上已經挨了一棍。紀曉嵐趕緊起身就是一拳,可是後腰又被人用椅子狠狠砸了幾下「徐師爺,您的名號不管用啊」
險險躲過一根棍子的徐仙仙趁亂看了紀曉嵐一眼「我也不知道啊」
紀曉嵐看他臉上已經有一個黑印子才知道︰這人不會武功。行了,還以為名號不管用,至少也得能打嘛,沒想到他都是挨打的份。反觀楊二狗倒還好,身體靈活的很,上躥下跳的,還給他打趴下幾個人。姍姍和美美這時候跑到紀曉嵐旁邊,其他人見兩只狗沖過來趕緊退開,姍姍和美美可是主力,今天能來那麼多小弟,都是仰仗它們的神勇。
胡維揚起一把大砍刀,嘿嘿笑著「我來對付這兩個畜生,今晚吃狗肉」
姍姍和美美幾時見過這陣仗,兩狗看著他一邊後退一邊嗷嗷叫,平時翹得高高的尾巴此時都要垂到地下了,紀曉嵐看到這里,重新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在胡維的砍刀威脅下,姍姍和美美只好沖擊其他的人,沒想到他們好多人腰上都別著一把砍刀,此時不用,是怕鬧出人命,可是狗命可不怕。
七八個人追著兩條狗跑,剩下的都圍著四人打,紀曉嵐憑著跟皇帝那小子學的幾招花拳繡腿,勉強能躲過臉上的攻擊,可是顧此就得失彼,身上確實挨了不少。楊二狗就像一條瘋狗一樣亂竄,別人打他一拳,他必找機會還回去。白石是最幸運的,他躲在桌子底下,沒人對一個傻子動手,他甚至還有機會一邊挖鼻孔一邊傻笑看著。徐仙仙是最慘的,說出的名號沒人听過,調戲良家婦女也是他干的,此時已經被打得灰頭土臉。
「等一下」徐仙仙眼看十幾個拳頭一起砸下來,只得使出吃女乃的勁,雙手抱著頭,看見別人因為他的話而停了下來,站了起來。看那氣勢,就好像一只熟睡的獅子就要醒了一樣,那眼神直往外噴火。「你們真不知道我是誰?」
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比較有建設性的話來,沒想到又是這一句。紀曉嵐心想,還不如趁剛才交代遺言的好。這個時候,紀曉嵐終于後悔沒有帶雙雙出來,雙雙在打群架方面,比任何人都存在優勢。就往人群里那麼一站,那張臉絕對是一千瓦的強照燈,一下能把人都嚇跑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在也沒有還手的能力,因為每個人脖子上都放了一把刀。三人頭抵在白石躲著的桌子面上。
「說吧,今天是要腿還是要手」胡維拿把刀在桌子上敲著。
紀曉嵐想了想「胡兄弟,你就甭客氣了,手和腳我們自己都有,你就自己留著用吧」
「你們是哪個人的手下,叫你們老大來」徐仙仙被一把菜刀壓在臉上,兩手被反扭在後面被人抓著,往後翹著,那姿勢,讓紀曉嵐想起,在《金瓶梅三》里可以用上。
徐仙仙這話不問還好,胡維剛上任老大,今天還跟其他老大借了幾個小弟來幫忙,總得在人前有點面子。對于徐仙仙的見老大不認識的行為很是惱火,手上的刀往桌子上用力那麼一插,差那麼一點點就落在了仙仙頭頂上「我就是他們的老大,說吧,有什麼遺言」
徐仙仙吃力的往外看了看,只看到胡維的褲襠……
「你們最好弄清楚,現在打的是誰,不然後面難收拾」徐仙仙倒爺鎮定不少,他現在想的是能少受點皮肉之苦就少受點。
「哈哈……老子打人還要你說?今天不管怎麼樣,你們每個人非得留下個一手半腿的」
徐仙仙想了想說「不然這樣吧,要多少錢,你說吧」只要是錢能擺平的事,那就不算事。可是大家都低估了胡維,這小子好像已經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了可是還在做著血氣方剛的事。拔起桌子上的那把刀在徐仙仙眼前晃了晃「你以為老子就為了你那點錢啊,今天惹上我兄弟的馬子,這賬就不是錢能擺平的了,不然老子先廢了你一根手指頭」
說著還真拿起刀子就要往徐仙仙放在桌子上的手砍下去「啊……」大家別誤會,這不是徐仙仙喊的,而是紀曉嵐。
「你喊什麼喊,砍的又不是你」胡維扭頭看著他,剛才那一下被喊住了,舉起手又要往下砍。「啊……」這一下還是紀曉嵐喊的。
「你找死啊」胡維瞪了他一眼,可是又舉起的手已經砍不下去了。有句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打架跟打仗其實都是一個道理,憑的就是一口氣,那口氣一過,手就黑不了了。除非那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慣性殺手,就是那種,砍人跟砍白菜一個感覺的人。
「操……老子砍人的心情都被你破壞掉了」胡維把刀放下,又轉過紀曉嵐這邊「那今天就先來算咱們的賬好了」胡維拿起一根串烤肉的竹簽在紀曉嵐頭上擺弄著,還時不時的看了看周圍。他實在是怕了他那時不時就冒出來一個人的行徑了,上次冒出來了範建強還好,後面竟然冒出來個妖怪,害他直到現在看到女人就反胃。
「等等,胡哥,小弟這沒什麼好算的,您要算不然就先跟這個狗哥算算吧,我這就不牢您費心了」紀曉嵐眼神指了指楊二狗。只見楊二狗鼻子跟桌面抵著,時不時的用眼神看向他們。听到紀曉嵐這麼說,嚇得頭都歪了,放在脖子上面的刀差點就砍了下去。
「不說我還真忘了,這小子那時帶了一堆狗東西來咬我」胡維一手揪著楊二狗的耳朵擰了個對稱。楊二狗耳朵被扯著,本能的脖子跟著伸過去,沒想踫到了脖子上的刀,一絲血痕就這麼被割了出來,嚇得他動都不敢動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兩條狗,那時我就在旁邊看著,想給您幫忙來著」這話要是讓姍姍和美美听了,非把他撕了做火腿腸不可。
胡維把楊二狗的耳朵放下,四處看著「狗呢?那兩只狗呢?」紀曉嵐和楊二狗交換了一個勝利的表情。
「大哥,讓它們跑了」一個剛才追著姍姍和美美跑的小弟氣喘吁吁的說道。
胡偉踢走一旁的椅子,暫時沒事干的老大都喜歡把腳邊的椅子踢開,範建強也有這個毛病,紀曉嵐突然想起,還有範建強這號人物。
「那麼多個人追著兩條狗還讓它們跑了?媽的,你們真是狗都不如,老子要你們有什麼用」範建強就是因為看見姍姍和美美在,才特地跟其他老大多借了些兄弟,沒想到還是讓它們跑了,不氣才怪呢。突然想到什麼,胡維四處看了看「還有一個傻子呢?」
低下頭,兩手一撈,白哥那不算輕的個頭就被他提了上來。沒想到胡維這小子力氣那麼大,紀曉嵐慶幸,剛才那一句‘有種就跟我單挑’沒有說出口……
白哥兩腳在空中胡亂踢著,紀曉嵐一直很佩服白哥的,除了他的數學天分之外,還有他的手。他的手是他全身上下最處變不驚的地方,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它都沒有耽擱它的摳鼻大計。胡偉一甩手,白哥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幸好這椅子在爛過很多次之後,老板往它的的四個塑料腳各加了一只木頭腳,不然實在很難想象它能承受得了白哥的重量。
「還有這胖傻子,雖然是負責掏錢的,可是一樣該打」胡維拿起一旁的刀看了看,覺得不妥,放了下來,抓起地上不懂是哪個凳子掉下來的腳,迎頭就想一棒打下去。可是對上白哥怯懦的眼神又下不了手了。紀曉嵐心想,胡維這人也不是什麼人都敢打,還有點尊老愛幼助殘扶弱的良好公民品德嘛。
胡維看著手中的棍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小弟,叫了聲「你,過來,給老子狠狠的打」
被叫到的小弟見自己耀武揚威的時候到了,絲毫不怠慢的舉起棍子就要打下去。「啊……」大家不要誤會,這不是白哥喊的,還是紀曉嵐……
剛想要往下大的棍子,又因為這一聲而停住了。胡維這下受不了了「你他媽叫個屁啊,老子先把你嘴巴封了」
「別別別,胡兄弟,不是我嚇唬你,這胖子的身份不一般,我看你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本市最大的財團董事長的兒子,這個應該不一般吧?雖然白老頭不帶白石出門,可不代表他就能任由自己的兒子被人打還視而不見。胡維估計也想起當時是著傻子掏錢,傻子倒沒什麼,可是有錢的人都不好對付。因為混他們這行的,經常就有人哪里要打架啊,人手不夠就跟別的大哥買,一個小弟百來塊錢,隨便你帶去砍。好點的一盒煙就搞定了。他可不想別人也花錢,請了一堆小弟還把他圍個遍。
「那先砍你」胡維估計是最窩囊的大哥了,眼前四個人擺在這里,竟然砍了半天都砍不成一個。
都說了,砍人要一鼓作氣,胡維磨磨蹭蹭半天,早就沒了砍人的那一股子戾氣,反而無從下手了。看了一圈那四個人「除了胖子,每人一只手」胡維覺得自己在不做出點事來,自己的小弟肯定有話說了,于是這個想法就出來了。
「等等……」紀曉嵐……
「閉嘴」胡維怕他在說下去就又砍不成了。
「胡哥,不是我嚇唬你,強哥那可是我哥們,你把我的手砍了,我怕我到時候不說,他直接帶人把你砍成七八段了,估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可幸免」
胡維遲疑了一下,上次他們能從範建強家出來,就可以看出幾人沒有生什麼沖突。難道這小子搭上那個花痴女彩彩了?都說痴女難過痞子關,這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這範建強倒是好說,可是要踫上他妹妹的事就頭大了。
「那就先砍這兩個」
「等等……」紀曉嵐……
「你又怎麼啦?」胡維這下真是沒耐性了,在這里搞了那麼大半天,人都沒砍成一個,回去讓人知道不笑死他才怪。
「胡哥,不是我嚇唬你,這狗哥可是益民協會的一個骨干,我怕你砍了他,後面沖著他砍你的人估計比沖著我砍你的人還多」
「媽的,那我今天到底來干嘛來了,娘的,全給我砍嘍」胡維這回是真氣了,人在氣極的時候就容易沖動,沖動之後就不計後果。听到胡維這句話,憋屈半天的眾小弟听到這句話都掩不住的興奮,就像在牢里蹲了幾年之後,某天的下午飯你突然跟他們說,今晚咱去逛妓院……這比喻十分貼切。
十幾把砍刀,幾十個拳頭,往四人不同的部位落下來。一時之間,白石的哀嚎聲,楊二狗和徐仙仙的悶哼隨著傳來。紀曉嵐閉著眼楮,無憂妞,皇帝小子,小和,嬤嬤們,宮女們,各位我還沒叫出名字的美女們,爺走了,爺揮一揮衣袖,帶走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