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後,打預備鐘前,莫夏捷搬著一沓厚厚的語文作業,又走進了余老師的辦公室。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自從那次外出登山途中,發生了那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之後,當著班里其他同學的面,莫夏捷對余老師從來都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泰然處之、敬而遠之的態度,目的是不想讓任何人再因一些不必要的噱頭勾起他們對這件事的任何丁點兒回憶。
這樣,不管是對于我做學生的莫夏捷,還是對于他做老師的余俊賢,都是明智的,也是有益的。
畢竟,我是學生,他是老師。學生就是學生,老師就是老師。老師和學生之間還是應該有一定的距離的。莫夏捷這樣想。
但是,一旦沒有其他師生在場,也沒有其他任何局外人或是第三者在場的話,那情形可就另當別論了。
這時候,只要是莫夏捷和余俊賢獨處,莫夏捷反倒有了一種莫名的矜持和羞澀。
每次到余老師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如果門開著,她常常是紅著臉,低著頭,輕輕將作業放在余老師辦公桌靠近門口的外側,然後就靜悄悄的,無聲無息的退出離開。除非余老師主動叫住她,和她搭訕說話。
如果辦公室的門關著,莫夏捷總是先輕輕地喊一聲「報告」,等到余老師答應一聲「進來」之後,她才輕輕推開門,搬著作業進去。或是先輕輕的敲幾下門,待室內做出反應後,她才肯推門進去。
但這一天中午,莫夏捷走進余老師的辦公室後,卻並沒有急于離開。她先是從容不迫的將作業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就在辦公桌邊站定。她拿眼楮定定的看著余老師,然後說道︰
「余老師,同學們托我和你談個事兒。」
余俊賢正在專心致志的看一篇課文,听莫夏捷這麼一說,有點詫異,立即把眼光從書頁里收回,抬頭看了一眼羞紅了臉的莫夏捷,然後認真的問︰「什麼事?你說吧!」
「你到咱們學校來,眼看已快四個月了吧。可這兩天同學們都議論說,你還欠著我們一筆賬沒有算呢!還記得嗎?你還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向我們介紹過你自己呢!」莫夏捷不卑不亢,不急不緩的說。
「剛來那天,我剛見你們第一面時,不是已經介紹過了嗎?」余俊賢又想耍賴。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大家背地都怎麼議論你這個班主任和語文老師的嗎?」莫夏捷嗔怪道。
「怎麼議論的?總不會說我喧賓奪主,嘩眾取寵,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吧!」
「那倒是!但大家一致認為,你那天的自我介紹,是在忽悠我們大家呢!」
「什麼意思?」
「哪有介紹自己光寫姓名三個字就完事的?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們學生是弱勢群體嗎?」
「難道還有法律規定自我介紹必須怎麼著不成?」
「那我們不管,反正大家覺得不能就這樣和你到底了,這樣就太便宜你了!」莫夏捷又撒起嬌來。
「莫夏捷,又來勁了是不是?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要挾我?或者是在命令我?」余俊賢佯裝惱怒,一邊說著,一邊火辣辣的看了莫夏捷一眼,臉上洋溢著微笑。
「你以前不是說過,要我把大家的意見及時反饋到你這兒來麼?怎麼?想反悔了?」莫夏捷窮追不舍。
莫夏捷畢竟是莫夏捷!她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余俊賢老師的臉,同時撅起了她那兩片不大不小、不薄不厚的嘴唇,當仁不讓,不依不饒,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余俊賢這時倒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坐直身子,把目光從莫夏捷身上移開,「好好好,我的莫大小姐,課代表大人,你想讓我怎麼樣?」
「不是我想讓你怎麼樣,而是同學們要讓你補上這一課!」
「一言為定,你回去和大家講,明天語文課,咱們先不講新課,專門用一節課時間,滿足大家的要求怎麼樣?」
「光說不算,咱倆拉鉤!」莫夏捷興奮得滿面紅光,調皮的把小拇指敲得老高老高,幾乎要戳到余俊賢的鼻子上去了。
余俊賢也顯得很興奮。他「不懷好意」的暗暗在伸出的小拇指上用了力,然後和莫夏捷縴細紅潤的小拇指緊緊勾在了一起,並且從剛接觸的一剎那開始,就像鉗子一樣,緊緊箍著莫夏捷的指關節,使她費了好大勁,努力了幾次,試著要擺月兌余老師的小拇指,都沒有成功!
莫夏捷又急又羞,兩眼脈脈含情的注視著余俊賢;余俊賢滿臉得意,為他的一個小陰謀再次不動聲色的得逞,他回敬給莫夏捷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楮!
四目相對,猶如一股電流剎那間交融到一起。有那麼十來秒鐘,余俊賢默默地注視著莫夏捷,眼楮里盛滿了濃濃的愛意;莫夏捷靜靜地迎接著余俊賢凝視的目光,心里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激動!
兩朵紅雲同時從他兩個的臉上漸漸升起,就像喝多了長城干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