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低頭沉思的若曦,不經意抬起頭,卻發現金翟秋正用著……一種焦急不安地目光看著自己,正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看到如此表情的男人,若曦心中的那層層迷霧,卻似乎漸漸地被撥開了一些。
若曦剛開始被擄進這皇宮之時,也曾經懷疑過當時的自己……對金翟秋產生了惻隱之心,卻又被自己立即否定。
後來的自己……看似毫不在意,也的確只是看似而已。因為就算是自己對金翟秋……產生了特殊的感情,也是絕不會承認的。
因為當時,對自己來說,那感覺是一種背叛,難道真的要成為其皇後,要休夫?那不是背叛,是什麼?!
如今,在自己猶豫退卻之時,這金翟秋,這一國之君,卻向自己……毫不保留地坦誠了他的感情。
直到此時,若曦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是在自欺欺人︰自己已然娶了七位夫郎,而每次娶進一位夫郎,難道就不是對之前的夫郎的背叛?這是形式上的……而感情上的背叛,要比形式上的背叛,給對方的傷害,遠遠要來的多,來的狠……而自己真正怕的是此事。
自己雖然在表面上,看似接受了女尊這一妻多夫的制度,但是,心里仍舊還是在抵觸,對這種形式的抵觸,正是源于內心的擔憂。怕自己會做的不夠好,怕自己會對不起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如今做都做了,心也動了,卻還不敢去承認,這一點也不像自己,這更不算是有擔當!為何自己不像金翟秋這男人一樣,講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言明心中的不願?
難道,正是因為自己在乎麼?人人都說,事不關己,才會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那就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亂」……
若曦知道金翟秋的不安所為何事,只是事到如今,自己卻也不知該怎樣回答茆。
要說一點兒也不介意,那絕不可能。尤其是在艷水天用那種露骨、熱情的眼神看著這男人的時候,若曦的心里就甚為不爽!
但是,若曦也明白,自己這種醋,吃了……也是白吃!
誰讓他們二人認識在先,自己與金翟秋相識在後。在遇見自己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是無法阻止,也是無可奈何的。
想必,金翟秋將當初對艷水天的那種感情,也一並告訴了自己,就是不想自己連那女人一起怪罪吧?
這男人,跟自己一樣,都是關心則亂呢。試想,你金翟秋,一國之君,後宮嬪妃眾多,如今卻獨獨向自己解釋這「艷水天」一人,搞不好會適得其反啊。
你會為此人解釋,是因為你曾經在乎過,而你如今會向我解釋,證明你今時今日的心里,已然進駐了我蚊。
罷了……誰還沒有個初戀?自己的初戀還是「遙」呢。
這二人,當時是越過了那條線,有了肌膚之親,雖然表面是那女人強迫了金翟秋,但是如此看來,二人事實上卻是兩情相悅。兩個互相愛著的人,要做/愛做的事情,還要第三者的同意?笑話!
畢竟,當年的自己,確實是個陌生人、局外人而已。只要,你金翟秋,如今在意的是我,就夠了!
听完金翟秋講明他與艷水天之間的過往後,若曦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擁有那麼多女人的男帝,愛起人來,卻應該會是那種一心一意地。若是當初艷水天沒有舍他而去的話,那麼,此時三人的情況,又該是另一種局面吧?
也不知道那艷水天可曾後悔過,後悔當初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間接地將男人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當初,你給金翟秋下了「尋情咒」,到底是鎖住了男人,還是鎖住了你自己?
因為你,男人如今對愛情的表達,還是如此的笨拙。有些情景是那麼的相似︰當時的你,強迫了金翟秋,而如今的金翟秋,卻又用了同樣的方法對待自己……莫非,金翟秋從當初一開始……就知道那是你愛他的方式,亦或只是男人的一種自我催眠?
如今,卻也要謝謝你,對他講明了一切,讓他心中的「夢」成真,此時,他心的里應該也能稍稍感到一絲安慰吧?
可是你呢?是松了口氣,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看你的表情,是後者吧。
但如今即使是後者,也已經晚了,在你的心里,應該也清楚這一點吧。有些人或物,一旦失去了,便是再也找不回來,因為,能夠讓你回頭重新來過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若曦沉默的時間越久,金翟秋的心,就越往下沉得越厲害︰是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如此的過去?男人似乎已經要放棄了。
而此時,若曦卻笑著說︰「你難道忘記了,我還有要事要辦,你可答應過我,要幫我查中毒之事,難道,如今你想食言而肥,想趕我走?」
若曦卻沒想到,當男子听到自己的這句回話之後,竟會是毫不掩飾他的吃驚。原來,這平日看起來冷硬的男人,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明白了對方心意的二人,免不了又是一夜的激情纏綿,夜還真是正長……而殿外仍在站著的艷水天,見到內殿之中燈火驟熄,對女人來說,夜更長……
如今,自己也知道這斷感情的結果了,也該離開了……留下來,看著那二人卿卿我我,太過痛苦,自己做不到。自己也已經對男人牽掛了接近六年,也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要是一個女人下定決心離開她自己所愛的男人,那麼,她只會有兩種選擇︰要麼就是對男人狠下心來傷害,令對方死心。要麼,就是狠下心來傷害自己,逼自己離開。而艷水天便是後者。
翌日,艷水天提出要走,金翟秋沒有挽留,卻講出一個令對方固執不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