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琦出院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收拾好東西,跟杜貝貝告別,坐進了周文俊的車里,離開了這個居住了快一年多的小房間。
周文俊是住的一套單生公寓,房間不多,但是面積很大,一室兩廳,一廚兩衛兩個陽台一件儲物室的房子,面積差不多130平方米。在上海就這樣一套房子沒有幾百萬是根本就買不下來的,慕琦知道,周文俊很有錢。但是這都與她無關。
慕琦第一次走進這間屋,看著這里豪華的別具一格的裝飾,心里莫名的開始冷笑,當年讀大專的時候,做夢都想著能住在這樣的一個房子里,每天規律的上班,下班,和自己的男人共度一生。但是現在呢?呵呵,一切都實現了,而且還是實現的那麼快。漂亮的房子,良好的工作環境,以及工作,自己的男人,一切都在眼前。但是自己卻覺得這麼悲哀。
把自己的東西放好,其實自己真的就沒有什麼東西,就一口裝了為數不多的幾間衣服的箱子,然後還有一個父親最後一次送給自己的禮物,一只毛毛熊,而且還是那種只比兩個拳頭大一點的小熊,白色的毛,但是歲月的痕跡讓它變成了淺黃色,一種洗不掉的,很難看的淺黃色。
除了這些,慕琦真的找不到什麼值得帶的東西,或許,可以說他是一貧如洗吧?
而現在,什麼都有了,什麼都不缺,但是慕琦卻並不快樂,曾今的追求反而成了笑話,這就是人生最大的諷刺。
或許明天這一切都靜不屬于我。
周文俊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任由慕琦在屋里收拾自己的東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煙已燃燼,煙灰順著指尖的方向跌落進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墓場里面,也有不甘的飄落在了煙灰缸外,但是逃月兌命運擺布的永遠是少數。
「還站著干嘛?」周文俊把煙頭放在煙灰缸里用力的擰了擰,熄滅了最後的一絲火花,只留下一縷不甘的乳白色的輕煙。
慕琦沒有動,她就站在離周文俊有好幾步的位置,她不想和他說話,不想看見他,但是她卻不能不看他,所以只好冷漠的注視著這個掌握著她命運的殘忍的人。
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凌亂,劍眉星目的英俊臉龐上也揪著說不出的凝重,修長的讓女人都寫些妒忌的手指扣在一起,有以下沒一下的互相敲擊著,似乎對她饒有興趣,又似乎對她充滿了困惑。
周文俊原本有節奏的敲擊著的手突然一頓,眼里射出寒光,冷冷的注視著木木的看著他的慕琦。
「你很不滿是吧?」聲音羅捏,寒氣逼人。
「是不滿,怎麼樣!」慕琦原本不想和他說話的,但是在他的目光下,她憋著的怒氣怎麼也熄滅不下來,反而火氣越來越大,最後一下子爆發了起來。
「不怎麼樣。」看著原本木呆呆的慕琦一下子變成了老虎一樣的抓牙畢現,周文俊皺成一團的眉反倒是緩和了下來,木訥而又冷硬的臉上因為邪邪的牽動著的嘴角變的那麼的魅惑,詭異。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他突然發現。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周文俊的邪魅的笑容,慕琦就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
慕琦對于自己這樣的心思感覺到很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害怕,她害怕什麼,害怕自己喜歡上他嗎?
難道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就能讓她對于那個奪走她第一次的人念念不忘?
會有這種荒誕的事情嗎?
不就是一成膜的問題嗎?
難道就因為那一成可笑的被人神話的了讓她痛苦了那麼久的膜還要付出她的心嗎?她一下子克制不住了。
「混蛋,你究竟想怎樣。」慕琦還是忍住了撲過去咬碎他的沖動,但是,壓抑讓她的神情更加的倔強,讓那個出于興奮狀態的他,更加的興奮。
他最不怕的就是小倔貓,只不過她不知道。
「都給你說了,不怎樣樣,但是!」周文俊話音一轉,「既然你想怎麼樣,我當然可以把你怎麼樣,這可是你的要求,我怎麼可以辜負呢!」
慕琦被周文俊的話給攝住了,他想干什麼?
看著周文俊像是一只優雅的邪魅的貓一樣的帶著木訥的刺客卻散發著詭異光彩的臉走過來,慕琦的心跳動的更激烈了。周文俊奇特的步伐,像是踏在慕琦心間一樣,讓慕琦會想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中午的辦公室的曖昧,想到了醫院病床上的激烈踫觸。
這個混蛋不是真的想……想現在要了她吧。
她應不應該做一下阻止,或者是該不該反抗,但是她有反抗的資本嗎?有反抗的余地嗎?
她的氣勢一下子就衰弱了下去,她能怎麼樣,她不過是他的女僕,或者說是性•奴,她還有反抗的權利嗎?
抬起頭,露出絕望而又軟弱的冷眸,像是一只準備好的了待宰的羔羊一樣看著周文俊。
周文俊一下子被這個眼神給刺痛了,原本有節奏般的踏下的步伐也僵硬在了原地,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傾的身體。
他的剛熄滅的怒氣一下子就涌了起來,她這是故意的嗎?他有那麼恐怖嗎?
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
表情,周文俊的心在糾葛,為什麼他會從心底的深處生出不忍,為什麼在她那怯弱的表情下他會感覺到反感。
他是反感她對他的態度,他知道。
周文俊原本的情趣也消失的無影無終,像是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對那個懦弱的站在那里用膽怯的眼神看著他的她沒有了一點興趣。
他要的不是她的軀殼,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會做飯吧。」低沉的冷冽的聲音響起。
慕琦被他這句話搞的一愣一愣的,他要放過她?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踫她?她誤會他了嗎?
或許他的目的就是讓她做飯?慕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去為他的舉動找借口,是她希望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不是那種壞人嗎?還是她潛意識里面已經認定了他。
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