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以彬等人返回金殿,紛紛前施禮,感謝唐善的救命之恩。
「這位少爺,如果不是您仗義出手,我們留在外面,隨時都可能遭受妖獸的圍攻。不用多,只要有幾個千年妖獸,一同對我們動攻擊,我們這些人就絕對不可能存活下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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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木鐵相貌凶惡,可『性』情卻非常豪爽,當即把身所有的千年妖丹全部取出,就連屬下獵手的萃濟草也要了過來,裝入一只布袋內,遞給唐善,甕聲甕氣的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些東西換不來我們七個人的『性』命,但卻可以表達我們感激之情,還請少爺笑納。」
吳以彬也把僅有的七顆千年妖丹拿了出來,連同秋兒的那株萃濟草,捧在手里,面帶慚愧之『色』,道︰「老兒剛剛外出捕獵,就只有這麼一點點東西,還請唐少不要嫌棄!」
「你們干什麼?」唐善連連擺手,「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少爺,剛剛也只是虛張聲勢,嚇嚇那個高角,沒想到卻真的把他嚇走了。吳大叔,你能把我收留下來,讓我進入金殿過夜,沒有讓我游離在野外,等于是先救了我一命。這些東西你們都收回去,感謝的話也不要再,不然唐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不行,救命之恩,不能不報!」吳以彬和薩木鐵依舊堅持,不肯收回謝禮。
唐善腳下一動,已然置身在金殿外,「你們再要相『逼』,我只能趁夜離去。如果你們不想著我死,那就馬把東西收起來。」
「快回來,外面危險!」冬生身子一晃,已然來到唐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便要帶他返回。
「等等!」唐善痴痴的向夜空。
沙丘的頂部,一輪圓月緩緩升起。唐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巨大的月亮,竟然佔據了一方天穹。
「這是月亮嗎?」唐善呆呆的問。
「唐少爺,您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冬生對這樣的月亮早就習以為常,玄界的月亮原本就是這般模樣。可見唐善為此呆,便如第一次見到一般,自然要有所懷疑。
唐善心中一動,「我們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走了嘴,重新進入金殿後,佯裝無奈的嘆道︰「我的家族藏在千里之下的地宮中,那里無限接近地獄,到處游『蕩』著邪惡的大妖與魔神。就在昨日,我的家族遭受劇變,族長運用功法,把我瞬移到地面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對你們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剛剛還是秋兒姑娘跟我了一些破碎王朝的事情,所以我才敢恐嚇高角。」
「原來是這樣!」冬生也是個憨厚的漢子,即便唐善在胡道,他也甘願相信。
眾人得益于唐善仗義相救,自然心懷感激,便也不疑有他,紛紛對唐善的遭遇表示同情。
「薩木鐵兄弟,唐少爺也是血『性』漢子,我們便收起各自的謝禮,不要再難為他了!」吳以彬收回了妖丹,把萃濟草重新還給秋兒,顯然不再與唐善見外,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隨後,他讓眾人各自修煉,並請薩木鐵代替冬生值夜,徑自拉著唐善坐落在地,向他介紹起破碎王朝的情況來。
唐善簡直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偽裝豪門闊少,嚇跑了高角,信口胡編一通,已然打消了眾人對他的芥蒂之心。而他迫切的想要了解破碎王朝的有關情況,吳以彬也正好遂了他的心願。
秋兒處世不深,對于破碎王朝的了解也只是個大概。吳以彬完全不同,有關破碎王朝的格局,勢力分布,人情世故等等,一一講給唐善來听。
當然,他講的最多的還是狩獵。
整個玄界,都采用太陰計時,也就是太陰歷,用月亮的周期來確定月份。月亮從月牙慢慢長大,直到滿月,再慢慢變,最後再到月牙,這就是一個月。如果換做太陽歷,一個月有九千天,一年整整萬千個日夜。
唐善這才明白,為什麼一頭千年妖獸,竟然比自己的功力還要深厚。這里所謂的一千年,足足相當于修界的三多萬年。
一頭修煉了三多萬年的妖獸,即便冥頑不靈,資質中下,起碼也會練就萬年功力,自然要在他之。
如此算下來,吳以彬帶領六個獵手,整整游獵了四五千個日日夜夜,一共才獵捕到頭千年妖獸。
唐善對此感到非常驚訝,而且感到難以理解。可听了吳以彬的解釋,他才漸漸明白。
這倒不是蠻荒地帶妖獸稀少,情況恰恰相反,獵戶們狩獵的區域里存在著無數妖獸,甚至有功力過萬年,修為突破大羅境的大妖。可惜的是,踫到這樣的大妖就是獵戶們的不幸,結果只能是死。
就算是千年妖獸,大多群居,很少有單獨行動的妖獸。像火犀牛這樣妖獸,踫到了就是幸運。不千載難逢,也是難得一見。
更多獨居的妖獸,都是獵食『性』的猛獸。多半在夜間外出覓食,白天則躲入深幽的地下修煉。
獵戶們無力攻擊群居的妖獸,更不敢趁夜攻擊獵食『性』猛獸,只能尋找『性』情相對「溫和」的素食妖獸下手。
一些離群的白鹿、大角黃羊、鐵甲公牛,才是獵戶們主要的獵捕對象。它們要麼老弱多病,要麼爭奪頭領落敗,被驅逐隊伍,孤弱無助,沒有辦法抵擋獵手的攻擊。
而要想找到這樣的千年妖獸,困難可想而知。
至于百年妖獸,那便相對容易一些,哪怕是成群結隊,亦或是凶猛的獵食『性』妖獸,也可以成群成群的收割。
只是百年妖獸的妖丹價值過低,要兩百顆才能換取一株萃濟草。
獵取百年妖獸,付出與收益難以平衡。百年妖丹過多充斥于集市,更會打壓原本就過低的價值,所以在整體狩獵中,很少有單獨追捕百年妖獸的行動。
這個延城,外圍的蠻荒地帶基本都是各部族的獵戶。他們生存在玄界的最底層,時而勞作,時而修煉,境界很難得到提升。即便是各族的族長,退隱山林的大長老,也就是三等大羅境的修為,除非得到天大的奇遇,否則難以再次突破。
大羅境分為六等、七級,就像甘坤,乃是頂級大羅境的高手,即便是修煉到一等大羅境的修士,在他眼中也如同草芥,措手可殺。
正是這個原因,甘坤才會成為延城的武師,數萬獵戶必須接受他的管轄,而且要向他和延侯繳納賦稅。
剛剛離去的高角,只是甘坤身下數千弟子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位,而且不過是中級金仙境的修為。
薩木鐵和冬生都是頂級金仙境的高手,如果想要殺他,動動指就能做到。
可他是甘坤的弟子,殺了他就是挑戰甘坤的威嚴,身為延城的武師,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生。
甘坤屬下有大弟子,每一位都是一等大羅境的高手,只要趕來一位,便會把阿西族和薩巴族從玄界中抹除掉。
所以,高角雖然只是甘坤座下的一名普通弟子,但他仰仗著甘坤的威名,便可以在延城地區肆意妄為。就算讓吳以彬等人去死,明白告訴他們,自己要搶奪他們的妖丹和萃濟草,他們也不敢反抗。
這里還只是延城,地處偏僻,屬于破碎王朝的蠻荒之地。
整個破碎王朝,像延城這樣的城星羅棋布,不可盡數。
無數個城,匯聚成大都。
如果在大都,掌管城池的便是鎮守一方的王侯。
大都建有武館,管控著城外數百萬里領地。
數量眾多的大都城,匯聚成座王城。
王城的主人,便是聖主皇最初分封位親王的後裔,而且是嫡傳的王子,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
座王城,分別建有座武院,名為協管,可實際卻由他們掌控著各個親王的封地。
聖主皇城縱橫萬里,同樣建有一座武院,那是整個破碎王朝的第一武院——玄靈武院!
皇城與王城的領地太過廣闊,每一方都要以百萬計。各家武院紛紛在各地設立內院、外院,固守一方,防止妖獸、魔怪殘害人類。
而在皇城與王城之中,則是各家武院的院所在,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皇城、王城不受大妖、巨魔的侵害。
對于武院、武館,吳以彬也只能個大概,也不分清楚其中內情。
僅僅是一個大概的情況,唐善就已經听傻了眼。
他曾親耳听喬老頭等人提起過「武院」,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喬老頭他們屬于哪一座武院,但卻知道,不管是哪一座武院,要想偷偷潛入,擊殺石飛,恐怕比登天還難。
他原本還想請吳以彬幫忙打探一下岳追風和石飛的消息,可听了吳以彬的介紹,立即把嘴巴閉得死死的。
如果讓吳以彬知道他殺死了兩位武院弟子,一定會萬分驚恐,惶惶不可終日。不定還會把他交出去,以免連累家族。
但他還是弄不明白,石飛身為武院弟子,為何只有天仙境的修為。而像高角這樣的武師弟子,卻已經達到了中級金仙境。這樣的情況,全然沒有道理,無論如何也不通。
「我听,一些武院的弟子,只是天仙境修士。」唐善試探著問,「吳大叔,我想我一定是听錯了。高角不過是武師的弟子,已經達到了中級金仙境的修為。武院高高在,旗下弟子自然不會有天仙境的修士。」
「不,完全有可能。」吳以彬非常認真的道︰「武師所招收的弟子,資質往往是中下,武館弟子則是中,而每一家武院所中的弟子,無一不是人選。」
「你是,修為並不重要,真元功力也不重要,他們所中的是弟子的資質?」
「不錯,如果資質不佳,就像老兒這樣,即便達到了大羅境,那些武院也不會把我招收在他們的門下!」吳以彬繼續道︰「听集市的人,進入玄靈武院並不難,可無論是什麼人,最初進入玄靈武院,只要他的修為沒有達到天仙境,那便只能在外院做一名臨時弟子。只有在一年之內,晉升為金仙境修士,才能夠轉為下等弟子,登記造冊,分符牌,成為武院的正式弟子,否則便會被掃地出門。」
「一年?從天仙境突破到金仙境?」
「你想想,如此苛刻的條件,如果不是資質奇佳的青年才俊,如何能夠被武院收入門下?」
唐善無語,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劫難,大仙緣,幾生幾死,才達到了頂級天仙境的修為。又再煉化了萬年火龜的火種,這才勉強進入了金仙境。
一位武院的下等弟子,要在一年之內,跳躍天仙境,躋身金仙境高手之列,想想就令人咋舌。
雖然玄界一年,足足相當于修界三百年,可放眼整個修界,或許只有老師于良成,才有資格成為武院弟子。
「金仙境?」
唐善心中突地一動,按照吳以彬所,石飛應該只是一位臨時弟子,能不能晉升為下等弟子還未可知。
只要石飛不是武院的正式弟子,找到他,伺機擊殺,倒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