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祗之路 第三十九章 難得清閑

作者 ︰ 魏竹

郡試放榜之後,府城的人流漸漸少了。無論是得中郡試的儒生還是仍舊無望考中的老生員,以及他們帶來的扈從僕人,趁郡試的時機到府城謀求生計的各類平民,都開始離開這里。也許明年的這個時候,龍淵府又會熱鬧起來吧。

已經四月了,魏鴻還要在此停留一段時間,還有一些小事沒有處理完。護衛們和僕從輕松多了,魏鴻留下一半人手值守府邸,另外的人都可以自由出外,每三天輪換一次。郡試放榜之後,東原郡的諸位主官在郡守府設宴款待本次郡試前十名的士子,雖然魏鴻也收到魏無忌的特別邀請,但他還是沒有去湊這份熱鬧。自己排名第二十一位,可實際的儒家修為是先賢前期,跟一些幾尺靈光的儒生在一起飲宴,平白失了自己的身份。魏無忌的好心還是有回報的,魏鴻安排南宮問心送了一份厚禮到魏無忌府上。

東原郡是大郡,其太守李慶新是正三品,權勢卻一點也不比南離城中的那位正二品的薛總督差。郡守府上的宴會是李慶新主辦,也許他還沒意識到他丟失了一個極佳的與魏鴻交好的機會。魏鴻才不會去管他,除了親近的族人,朋友,下屬,親人,魏鴻對一切沒有證道地仙的生靈都沒有結交的興趣。李慶新雖然是此次郡試的主考,正三品的郡太守,與總督爭權的大人,但對魏鴻來說,還不如一個普通的魏府下人。魏府下人至少還能見到魏鴻,為魏鴻創造價值,李慶新卻是毫無交集的世俗界凡人,孰輕孰重,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體會就截然不一了。

趁著這段清閑的日子,魏鴻到自家在龍淵府開的幾家店鋪視察了一番。說實話,龍淵府的生意,維持生計還行,要想大賺,則是不可能的事情。魏府把這些生意交給魏鴻的舅舅管理,肯怕是給他舅舅加上一層魏氏的保護傘。要知道,宋家到現在為止,還不肯承認家族中有宋嵩這號人物。宋嵩的生意做得不錯,每年光運往龍淵府老家的黃金就有18萬兩之多,不知道他在外地還置辦了什麼產業。有魏家這個行省大族的威懾,各郡官員還是會給這個面子的,不會對他像普通商人那樣盤剝。

在視察產業的過程中,魏鴻現自己家在龍淵府竟然沒有一家當鋪,珍寶閣倒有一家,可是它只是買賣珍寶,稀奇古怪的東西它可不收,小本經營嘛。魏鴻跟自己的舅舅商量,由兩家合資開辦一家永和當,魏鴻的野心很大,打算把它開遍整個荒古大6。君不聞,多少法寶靈材,珍惜功法,由不少不識貨的好人及專賣祖宗產業的敗家子,親手送到了當鋪的庫房中嘛。當鋪這行當,大有可為啊。

女眷們則在侍衛的保護下,開始了她們品嘗各類美食,狂買大量衣服飾品,游覽名山古剎的歷程。魏鴻沒有繼續陪著她們,自己的玉珠空間比這些好上百倍千倍,在混沌中的幾百年,對美景都有點免疫了。何況這些在自己的神念之中都能清晰的感覺,比親自前往用眼楮觀看,還要鮮明許多。

魏鴻在此還打听了不少本地的情報,雖然是眾所周知的事,但對魏鴻而言,都是新鮮事。東原郡郡守李慶新不是南離行省的本土官員,也非洪京大族出身,他是江南行省的普通士子出身,世宗四十七年的一榜進士,名列第三,是為探花。世宗五十九年來南離行省就任一府知府,三年後,天寶二年遷為南離城城守,天寶五年,進位東原郡郡太守至今。他在行省任職近三十年,雖然在本地沒有家族支撐,但三十年宦海生涯,而且都是地方主官,在行省官場有一大批黨羽存在。他與南離衛、東海衛的各級軍官都有不同程度的來往,南離衛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統領以上軍官是他任職南離城守向朝廷舉薦的,東海衛則更加根深蒂固,東海衛都指揮使在二十幾年中換了三四任,但他一直是東原郡郡守。可以說,現在的東海衛,都指揮使的話未必比李慶新的話管用。難怪他能與行省總督分庭抗禮,原來是有衛軍作為後盾,要知道,整個南離行省也就三支衛軍,跟李慶新有聯系的就有兩支。

在大洪王朝,駐防各行省的國家普通軍隊就是衛軍。大洪王朝的軍制是百人一隊,五隊為一都,兩都為一營,若干營為一軍,三軍(前後中三軍)或五軍(左右前後中五軍)為一衛。南離行省的三支衛軍都是五軍齊全的上等衛軍,中軍由都指揮使直接指揮,大約兩萬人,其他四軍為一萬五千人。一軍主官為都統,正五品;一營主官為統領,正七品;一都主官為都伯,從七品;一隊主官為隊正,正九品。也有一些營頭的人數跟軍制規定的人數有所差異。譬如,薛總督的督標營就有2ooo人,統領為正六品武官,三大副統領都是正七品武官,魏氏護衛軍每個營都有12oo來人,但其統領卻沒有任何官職,他們可不是朝廷官員。

當然,衛軍只是王朝最為普通的,受內閣和兵部雙重領導的軍隊。王朝皇室手中掌握著全國最精銳的禁衛軍,大約有36o萬,三十六衛,每支衛軍1o萬人,還有2o萬人的御林軍,當然其他秘密軍隊就不知道了,這都是明面上的東西。通常各行省總督都有節制境內普通衛軍的權利,但這只是王朝律令的規定,實際效力如何,就要看總督的個人能力和家族勢力了。各郡郡守都有組建郡兵的權利,郡兵不屬于國家編制,由各地郡守私募,其糧餉也由地方財政負責。按照各郡財力和郡守的諭令組建的郡兵沒有兵員名額的限制,但大洪王朝的郡守們,在幾千年來,總結與王朝中樞交往的經驗教訓,他們組建的郡兵的人數通常不會過半個衛的禁衛軍的人數,也就是五萬人。還有各邊鎮的鎮軍,這個人數就不一了,有的兵員過十萬,有的兵員少于一萬。還有大城所建的城衛軍,府縣的鄉兵,都是由地方負擔其開支的。

東原郡的郡兵就有五萬,地方府縣的鄉兵六萬,如果再加上與李慶新交好的兩個衛軍的人員,與薛總督分庭抗禮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李慶新的眼光到底停留在世俗界的層次,出身又不是古老大族,很多信息都不十分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慢待魏鴻這一魏氏少主了。李慶新是一個純粹的儒生,武道修為還只是通脈初境,是一個依靠科考和朝廷晉升的小戶出身的文官。常年在地方任職,跟內閣輔臣沒有師生情誼,在天下大事方面,比歐陽修這個五品官知道的還少。他沒有真正了解這個真實的荒古大6,不知道上古傳承下來的大族的家族底蘊。拿他直接掌管的郡兵來說,練體境的武士佔絕大多數,通脈以上武師不足三千,先天武聖寥寥無幾。只要魏氏護衛軍拿出三個營,保準把這五萬人馬吞的干干淨淨。南離行省三支衛軍里的先天武聖加起來,還沒有魏氏一族武聖的一半,如果李慶新知道這些情況,知曉喪失了與魏氏少主結交的最佳機會,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直至四月初九,魏鴻才把龍淵府的瑣事清理完,第二天,魏家的大隊人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此時,距離他們離開魏家莊,已有一個多月了。

魏鴻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魏福和魏浚交給他的關于流民的雜七雜八的事。按理說,家主旅途勞累,應該休息一下了。可事實上是魏鴻在府城享了一個月的清福,把他留在莊園的兩員大將累的死去活來。新到了兩萬流民,魏鴻家人手不夠了,還到族中請了不少人管理流民,再也不能再收留新的流民了,魏府已經沒有多余的人手可供分派了。魏福請求水仙鎮城主府派遣鎮軍到與靖海王國相通的官道把守,阻止他們向魏家莊進。魏鴻輕輕地一句話,可受累的卻是他手下的一幫人。所以魏鴻一回來,魏浚和魏福就罷工了,讓他也嘗嘗辛苦的滋味。

在玉珠空間的時候,魏鴻管理幾千萬智能機器人都不覺得有什麼累,現在處理流民的事情來,卻感到非常棘手。玉珠空間的機器人沒有人類的許多需求,又听魏鴻這個創造者父神的話,管理起來當然不覺得困難。可流民是活生生的人呢,需求旺盛,又因為整個大6的尚武環境,因為一點小事生糾紛,打架斗毆便是家常便飯。怎麼人類混到一起,管理難度就這麼大呢。分脈族人也有不少,旗下的六姓中人更是十幾萬,怎麼都沒幾萬流民這麼復雜。唉,好心好意收留他們,他們盡給我添亂。魏鴻干脆一刀切,派出一千護衛,在加上幾百熟悉民政的智能機器人,按照原有的管制制度,對流民進行管理。流民中達到通脈境的極少,對魏氏護衛構不成威脅,就讓他們放手大干一場吧。

天寶二十八年四月十七,魏鴻離開魏家莊園,開始為晉級地仙境做最後準備。那些煩人的事還是交給專門的懂行的人去管吧,我還是修為要緊,魏鴻心里竊竊私語。

為了確保閉關的安全,魏鴻把整個青玉-峰都封鎖了,反正各個真信徒都有魏鴻在真君廟送的小型鴻玄真君神像,來確保香火願力的及時收集,他們在家敬神也一樣。

布好陣法,一切準備就緒後,魏鴻開始了降臨玄離界以來的至關重要的一次閉關,也許等他出關的時候,他已是另一個層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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