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三做慣殺人越貨之事,得到秘籍後翻臉不認人,將老高殺死並不出王凡意外,他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對著將死的老高,面露笑容的挑挑眉、撇撇嘴,表示出極大的不屑。
老高被趙老三扶著,雖然胸口被雙鉤穿透,鮮血狂噴而出,卻仍直立不倒,絕望恐懼之際正好看到王凡的表情,不由牙呲目裂,心中大恨,暗道即使死也不能讓仇人好過,便鼓氣全身力量,大吼道︰「趙老三,你這混蛋,回頭看看舒老兒的真面貌吧。」說著臉變成鐵青色,咬牙切齒的怒目而亡。
王凡嚇了一跳,修真之人生命頗具韌性,如于矮子般築基初期修士,在心口被刺穿之後仍能堅持施展無影遁,過後更強提靈力朝他動攻擊。老高雖然先是被他刺穿心胸,但位置極偏,傷勢根本算不上多嚴重,就算趙老三雙鉤捅入其月復內,也不應該如此之快的斷氣。
「毒,絕對是毒起的作用。」他心中大驚,雖然剛才就十分忌憚趙老三的毒鉤,卻未料到其毒性如此猛烈,竟能霎時滅掉一名築基修士的所有生機︰「若是交手,還真不容易對付。」
他暗自思索,趙老三卻是志得意滿,一腳將老高的尸體踹開,罵罵咧咧地道︰「媽的,什麼東西,還敢于我趙老三討價還價,要不是無上真人確實有些本事,就憑這幾句話我就將你們的山頭滅掉。」
太乙門人跋扈之名絕非虛傳,從趙老三的言語中就可得知一二,王凡心中忌憚更深,面上卻露出滿意地微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三兄這人殺的,干淨利落,真是深的我意,趙毅公子果然是慧眼識英雄,這麼多人偏偏看中三兄,佩服之至啊!」
「哦?」趙老三抬頭戲謔的看了王凡一眼,滿臉不信的問道︰「趙毅公子竟會提起我?你不會記錯了吧。」
王凡心中一驚,暗道不妙,他本就是胡謅哪知道叫趙毅的家伙會不會提起趙老三,但看趙渙修為不過是築基後期,趙毅既然能與他相爭,修為也應該大差不差︰「築基後期將築基初期修士掛在嘴邊,確實有些不應該,怪不得他面露不信之色。」
「哈哈,三兄這話說的,我家公子可對競爭對手的底細清楚的緊。」他打個哈哈,並沒正面回答問題,而是模模糊糊的想蒙混過去。
趙老三卻得理不饒人,面上冷笑之色更濃︰「既然趙毅公子這麼厲害,不知道除我以外,他還提起那幾個人啊?」
王凡見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心中大驚,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話出了錯,索性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道︰「三兄是不是太過了,難道真以為自己是盤大餐不成?說好听點是向你臉上貼金,哼,哪怕你轉身就走又能如何?」
這話說的已經是相當不客氣,怎奈趙老三听了反而點點頭,露出確實如此的模樣︰「我的確是小人物,也就只能為幾位公子跑跑腿,中不上什麼大用,不過今天卻有點作用。」
「什麼作用?」王凡見他好似下定了決心,警惕之意大濃,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扣著斬龍刃以待不時之需。
「哈哈」趙老三仰天大笑,接著一擺手示意兩名手下圍上來︰「將你斬殺,將你的人頭獻給趙渙公子,這點作用是不是很大啊?」
王凡眼楮一眯,暗叫不好,但他又實在找不出自己那點出了錯,只能硬撐下去,便冷笑一聲道︰「區區一門秘術就值得你殺我滅口嗎,而且哪怕你殺了我,就能保證秘密永不泄露,別忘啦你這兩位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這是在挑撥離間?」趙老三大權在握,面對王凡越加的信心滿滿,不屑地笑一笑,道︰「他們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可是我並沒打算私吞秘術,干我們這一行的時不時會遇到些意外因素,比如某個修士看似膿包,實則頗有實力,所以為了在截殺時做到絕不留活口,我們之間的秘術是共享的,個體戰力越高,團隊戰力才能越高,像你這種散修是永遠也不會懂的。」
「像我這種散修?」王凡真正是大驚失色,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不由身軀微彎準備拼命,但在此之前他仍不死心,恨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散修?散修又怎麼會變之法?」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的變之法,也許是偷學來的吧,但你是散修無疑。」趙老三得到了秘術,又覺事情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心情大好,便不急不憂的解釋起來︰「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可剛才老高臨死之前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我才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總覺著你表情怪怪的,不管說什麼話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原來用了世俗的易容之術,難道你真與金星老兒有關?」
王凡一下被噎住,最後只好搖頭笑道︰「沒想到當你了半天的叔,最終還是被認出來了,不過金老頭的易容之術真的這麼有名嗎?」
「哼,一個老雜毛罷了,會些雜學就到處吹噓,生怕別人不知道。」趙老三玩弄著手上雙鉤,說著話踱步往前走去。
王凡冷哼一聲,對他們的包圍並未做出反應,反而蹙眉道︰「我听說金星老兒的易容之術天下無雙,很少有破綻的,除了推測之外,你又是怎麼肯定的?」
他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目前的劍拔弩張放在眼里,這讓自以為掌握主動權的趙老三大感不喜,心中竟隱隱有些慌,隨即收起笑容,眯著眼厲聲道︰「老東西,你還真把我當成免費的了,問東問西的沒頭,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你臉上的易容之物掉下一塊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你還真把我當傻子玩?!」
「什麼?易容之物掉下一塊?」王凡一驚,抬手模去,果然覺著臉上滑滑膩膩的,竟是額頭流汗之後將易容之物浸濕,從而月兌落下來。
「這個老騙子,連給我用的易容材料都是次等貨,虧我還感謝他半天。」王凡大罵金星不仗義,害的自己如猴般被耍了半天,還自以為得意︰「女乃女乃的,真是丟人現眼啊,這輩子就沒這麼囧過。」
其實他有些冤枉金星了,金星以為他知道趙渙真實身份後,會立即開溜,哪料到他會毫不在意的在坊市逛蕩半天,接著又與人斗智斗勇,易容材料並不是萬能的,被汗水長時間浸濕,不月兌落才怪。
當然王凡也差點騙了趙老三,不過在老高死去前一刻,易容之物終于堅持不住,緩緩月兌落,正好落在趙老三眼里,趙老三也非尋常人,一番旁敲側擊終于認定自己被騙,心中後悔這麼早就殺害老高的同時,更是憤恨不已,特別是在兩個手下面前,這臉都丟到鞋底了。
但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迅裝作早已看透王凡偽裝的樣子,戲謔的嘲笑王凡幾句,終于找回些顏面,哪怕日後手下提起,也只會更加佩服,感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長吁一口氣,便惡狠狠地看向王凡。
「老東西,該我送你上路了。」說著雙鉤暴起,化做兩個藍色的圓圈殺出去,另兩人早就準備好了,也同時亮出法寶兵刃,配合著殺上去。
王凡沒將那兩名低階修士放在眼里,卻對雙鉤頗為忌憚,一上來就有些束手束腳,一時之間竟有些手忙腳亂,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