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來寶這段時間比較淒慘,倒不是過的不爽,而是修為遲遲不見增長,王凡通過以物易物的方式賣藥,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折本,卻也偶爾有大賺一筆的時候,不說別的,稀奇古怪的靈草就得了不少,其中幾株頗為珍稀,要是以前,他吞食之後,說不定睡一覺就能突破,可現在哪怕是王凡給精心煉制一番,他吃了後也是遲遲不見動靜。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越認識的基礎與心境的重要性,最近竟數次向王凡請教起來,這在以前簡直不敢想象,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說起話來還是有些不靠譜,比如他說自己從沒被人綁架過。
「嘿嘿,小樣,當年哥不就是把你綁來的嗎,還在這里和我吹牛。」王凡心底暗笑,面上卻嚴肅認真︰「不要緊,大不了咱倆綁架一個兩個的,拉倒太乙門駐地去,然後在偷偷放掉,就說是太乙門干的,你覺著怎麼樣?這樣的話就不用裝了,和真的一樣,就是危險一點。」
「哈哈,這點子我喜歡,殺人越貨的事情咱可好久沒干了,在這老老實實賣那點假藥才掙多少錢啊,要不咱哥們去海上看看,我見他們去一次都是收獲頗豐,你說呢?」
「這個——」王凡模了模下巴,有些動心。
他賣藥的目的不在賺錢,而是打听消息,現下已經對中央島的事情知道個大概,也算完成了初始目的,至于趁機弄了不少所需靈草,這是他事先沒想到的,也算是意外之喜。
「先不急,今兒交易時,我現了幾株香珠草,正是給你煉制化形丹的最後一味藥草,三天之後我們得了,就關門大吉,然後如你所言,去海上看看,獵殺一兩只海妖個小財,就去中央島,听說那里有大型拍賣會,什麼珍惜物品都不缺,我想弄點五行材料,開始煉制五行環。」
「小凡子,其實有些話我沒好意思開口,今兒既然你說到這里,我也就放開心胸和你說道說道。」鼠來寶收起笑嘻嘻的模樣,一臉嚴肅地道︰「你說的五行環,我覺著很不靠譜,雖說五行相生,但也相克,你怎麼能輕易將它們融合為一體呢,至少憑你目前的修為辦不到,我覺著你倒不如先放棄煉制五行環,而是先煉制單一屬性的環,比如木行環,然後在一點點完善。」
王凡從來都知道五行環不好煉制,但在「椅子腿老頭」的爽快應答下,產生了一種錯覺︰雖然困難,但可以煉制成功。現如今想來,老頭好像只是說想法可行,從未說目前就可以煉制成功。
「我得意忘形了。」他突然醒悟過來,「椅子腿老頭」的話信三分就好了,自己怎麼可以在沒有合手法寶的情況下,固執的煉制五行環呢,這萬一要是失敗,這些年的身家不就全砸上了嗎,日後還怎麼修煉進階,碧玄丹還煉制不煉制了。
「說的有理,看來是我固執了。」他從諫如流︰「你說的有理,我可以煉制單一屬性的環,煉制五個,放在一起,不也是五行的環嗎,哈哈。」
鼠來寶听他玩笑,也是忍不住笑起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小店外的監視者越來越多,甚至突然出現了幾個俏麗的身影,看服飾竟是萬芳門弟子,鼠來寶知道後差點忍不住,想上前打听一下倉芙蓉的消息,還是被王凡連說帶勸的制止了。
連萬芳門的人都來了,其他各大勢力肯定也雲集,不過令他奇怪的是,自己不就是個築基頂峰修士嗎,也就和儒宗孔寧說了幾句話,真的就這麼重要?!
果然,店門一開他就知道,自己絕對沒那麼重要,各大門派齊聚金砂島,是商量大事來了,至于自己,不過是小蝦米一個罷了。
「海妖出手了,成群結隊的截殺我們修士,听說好幾個小隊都被全滅了,頭顱就掛在了銀沙島的樹干上。」
「是啊,張帆小隊的侯三是我舊識,昨天我就見有人拿回來他的腦袋,張帆好像也瀕臨死亡。」
「張帆算什麼,他們小隊實力本就不行,就算不遇到大隊海妖也是要損傷慘重的,秦秋認識嗎,他那小隊才叫實力強橫,可是昨天有消息傳來,也是遇襲了,好像無一人逃出來,全被梟了。」
王凡有些愣,張帆、秦秋都是他的老相識,沒想到竟然完敗。
「娘的,海妖肯定怒火沖天了,在這個關頭上,誰出海誰就是找死,弄不好連金砂島都不是久留之地,多虧我惦記著今兒的香珠草,否則現下指不定已經頭顱不保了。」
張帆與秦秋實力都不弱,是築基後期修士,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從底層一點點爬起來的,殺戮經驗極其豐富,鬼點子更是多不勝數,再加上他們的隊員,個個都是修為不錯的亡命之徒,這股人聯合起來,戰力之強絕對過想象。
「我與鼠來寶,就算加上「蛋炒飯」,估計也逃不了他們任何一小隊的圍攻,看來,這海是出不得了。」
他默默想著,暗自盤算若是不出海,該到哪里弄點錢財花差花差。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舒博大師,救命啊!」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形容極其淒慘的壯漢,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一見王凡,雙膝立即著地,放聲大哭︰「張老大要死了,求舒博大師救救他吧。」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秘籍、劍譜、靈石,甚至還有一塊帶著血的骨頭︰「我什麼都給你,如果不夠,我這條命也交給你,張老大是為救我才沒命的呀,嗚嗚。」
王凡一下懵在當場,心道不是說張帆已經死了嗎,怎麼還去救命。
他一愣,那壯漢卻以為他不願意,哭聲更響,頭磕在地上,踫踫作響,沒幾下額頭就鮮血長流。
「道友快快請起」他見周圍人都露出哀傷神色,心道這事鬧的有點大,趕緊一把拽起壯漢,問道︰「你說了半天,我也沒听清楚,張帆到底死了沒有?我又到哪里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