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地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一次又一次,里面傳來的依舊是那句冰冷的提醒︰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宇軒,是我們的幸福已經到頭了麼?為什麼一次次當我想找你解開心中的結時,都無疾而終呢!是不是太幸福,幸福到天都開始妒忌了?我很想灑月兌地面對一切,可我終究是個怯懦的人,貪戀著幸福,不想讓它就這麼消失,所以,除非你親口告訴我不再愛我,否則我會一直堅持著,信奉著我們的愛情!’將噴頭開到最大,沖刷著身體,沖不掉的,是她的那顆執著的心。
由于可馨頭天在會場的恍惚,本來該做的記錄是一樣也沒做,想著吉米的那張會殺人的臉,可馨不由地冷汗直冒,她知道自己這次嚴重失職了,因為私人情緒而影響到了工作,心里無比愧疚。本來還在著急著怎麼彌補錯誤,忽然接到了謝靜的電話,說她那有些資料,應該能幫上她。雖然心里納悶她怎麼會剛好知道自己沒做記錄,又剛好給她打電話,但來不及多想什麼,可馨便換好衣服朝她們約好的地方奔去了。
「你醒了,感覺還好麼?」看到曼妮慢慢地張開雙眼,宇軒關切地問。
看了看身旁的人,曼妮擠出了一抹蒼白的微笑,「恩,我沒事。」
走到一旁給她倒了杯水,「先喝點水吧。」
支起身子喝了口水,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了她的眼前,按理說,那樣摔一跤應該不會那麼痛的,更不會就那麼昏倒了,除非……心中不覺一陣緊張,「我睡了多久?」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你才剛做完手術人還很虛弱,再躺會吧,我去跟你買吃的。」宇軒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攆著被子,雙眼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有些疲憊。
「手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個用力坐了起來,趕忙將手覆上了月復部不停的模索著,「我的孩子沒有了,對不對?」淚,在眼中不停地打轉,然後爭先恐後地向外涌出,沿著臉頰滴落在被子上,沒有焦距的雙眸對上了宇軒的眼,那一刻,她的眼中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有的,只是一份悲傷和對已逝孩子的那份深深的悼念。「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你解月兌了,再也不用被我威脅了,徹底解月兌了……」她喃喃自語。
曼妮的傷悲深深的震撼了宇軒,一直都以為孩子不過是她用來牽制他的籌碼,卻沒想到,作為一個母親,她對月復中的孩子也充滿了愛和希望,而他,卻為了捍衛自己的幸福要求她打掉孩子,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麼自私起來?「不哭了呵!」他將她攬入了懷中,「孩子還在,他還平安的生長在你的月復中,所以,沒難過了,他會听到的。」
「你說什麼!」曼妮仰起頭,不置信的望著宇軒。
「我說,孩子還在,很平安。」宇軒耐心地又重復了一遍。
曼妮激動地捂住了嘴,半晌,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說……可是,你不是說我剛做完手術麼,難道不是打胎麼?」
宇軒搖了搖頭,「當時你摔了一跤就暈了過去,那名記者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馬上就逃逸了,我趕忙開車送你到了醫院,途中你的下面就一直出血,我當時也以為孩子會保不住,到了醫院,醫生便把你送到了手術室。因為你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這次的撞擊,胎兒很不穩定,所以醫生讓我做好最壞的打算。我承認,有那麼一刻,我甚至還有些慶幸,這樣結束掉孩子的生命也許更好,但是醫生之後的話,讓我打消了那個想法。」
「那…醫生說什麼了?」抓著他的手緊了緊,曼妮有些緊張道。
「醫生說,你的體質很弱,如果這一胎流掉了,以後,就很難再懷孕了。」即使他並不想她生下孩子,可剝奪她永遠當母親的權利,宇軒終于還是于心不忍,最終他妥協了,雖然不太情願。
曼妮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原因。「所以,你決定讓我生下他?」她試探地問。
宇軒掙扎著點了點頭,「如果你想要的話。」
「那你會娶我麼?」
宇軒嘆了口氣,眼眸避開她的,望向窗外,「辦不到!留下孩子已經是我能做到的底線了,孩子生下來後,如果你不想養,我會把他接回來,過戶給可馨,相信她會對他視如己出的。」
「不可能!我的孩子,憑什麼要給她?」曼妮有些震怒。
「如果你要自己養,我會對他負責的,我會給他最優越的環境,最好的教育,會讓他過得比誰都幸福。」原諒他,他能承諾的只有這樣,只能是物質上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去買些吃的回來。」說著,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曼妮憤憤的望著他的背影,手撫模著月復部,心里開始盤算起來。其實原本她就不是真的想留下月復中的孩子,她只是想借此擠掉宇軒身邊的那個女人,可如今事情演變成這樣,她的計劃不得不做一些改變了。
走出醫院的宇軒一臉沉重,曼妮的事,無疑會對他和可馨的相處造成影響。想到可馨,他忽然想到昨天她給自己打了電話,而那時,因為曼妮的事,他正忙得焦頭爛額,一時間只好關掉了手機。以她的個性,一定著急了吧,想到這,宇軒趕緊拿出了手機,重新開了機。
路過報攤時,隨意地拿了份報紙和一本最新的娛樂雜志,卻在看到封面上的大幅圖片和標題後楞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