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釋的這句話,並不是隨口說說的,而是真正的有感而。
但這並不是他的全部感想。
「不過,也只有這樣才算是比賽、競技,甚至是戰斗!」
在陳釋看來,或者說他一直以來對于比賽的看法,就是……
對抗與合作!
這一點,即使是面對如今的修羅軍選拔賽也依舊沒有改變雖然這個選拔賽確實詭異了一些。
「懸浮車從一開始就有著缺口,那麼就意味著,總有那麼幾個人必須要去搶奪他人的車輛,那麼你爭我奪之後,留下的就很有可能是一片混亂、亂戰!」
陳釋的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完全密封的大廣場、七天的與世隔絕、五人名額、懸浮車、車廂後方的儲物箱、初賽第二階段……
這種種的信息快的劃過腦際,最後匯聚成了一個念頭
「如果不主動出擊,那麼就很可能引火燒身!」
這是個很奇怪的想法,一般來說,「引火燒身」只會生在主動出去挑事的人身上,而如果這人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的話,往往能夠「隔岸觀火」。
但此刻,陳釋看著窗外逐漸蔓延開來,並且涉及範圍越來越廣的騷亂、爭斗,卻由衷的產生了一個念頭,那便是……
在這個選拔賽中,停步自守的人,將會一敗涂地!
「想來,此時站在這里的人,都是各自學院的佼佼者,一個個心高氣傲,得理不饒人!那麼,一旦氣弱,他們一定就會認為這是軟弱!」
陳釋回憶起了自己在臨海學院的五年中,所經歷過的、看到過的種種,嘴角掛上了一絲苦笑。
「學院中只有幾個風雲人物,而那些人風雲人物往往最喜歡主動出擊,而這里……」他看了看自己周圍的幾人。
李賢正面含冷笑,與之相對應的是他身邊笑吟吟的薛歡,慕之卿正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沉吟,周琳站在窗邊一副思考著的模樣,而南飛則是默不作聲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冬狼則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遠處的爭斗……
眼前的這一副畫卷,正在提醒著陳釋
「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外面廣場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和他們是同一類人!」
呼~
想到這里,陳釋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的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我一定要改變了!不能再把自己定位于運氣太好才來到的這里,我要正視他們!在這場選拔賽中,我們都是平等的!所以,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進行!」
此時此刻,他陳釋所在的這里,是競賽!是戰斗!
想到了這里,陳釋的心中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瞬間輕松無比,接著一束清涼的藍色細流從他的胸口處誕生,迅向著頭部沖去。
實際上,在這之前,陳釋雖然也有著想要在選拔賽中獲得好成績的想法,但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簡單來說,就是放不開!
畢竟,就在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名普通的,中等偏下的在校學生。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前往人工瀑布……
可現在,情況卻有些不同了。
此時,陳釋的心中生了一些變化,這變化其實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但直到此刻,在這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中,感受著可能到來的種種危險,陳釋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某種變化。
想著想著,陳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想法時周琳現提出來的主動出擊!
最終,陳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能夠取得共識最好,即便不行也要讓別人明白自己的態度。
「各位,看著這個情況,你們還堅持原來的看法麼?」他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車少人多,而且還有幾個學院徹底喪失了屬于自己的懸浮車。那麼爭奪將不可避免,甚至于有些是去懸浮車的人,在爭搶未果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徹底瘋狂,對其他的車輛進行無差別攻擊!」
陳釋抬起手,指了指窗外︰「例子,就近在眼前,這是一種惡性循環!」
言罷他住口不言,靜靜的看著其他人,一雙眼楮在車內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想要從表情上判斷出他們各自的想法。
「什麼時候輪到你號施令了?」李賢冷笑依舊。
陳釋看都沒有看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另一邊,慕之卿做出了正面回應,「但正因為這樣,我們才不能主動去招惹他人,現在外面就是一個火藥桶,我們保護自己的懸浮車還來不及,怎麼能分力去爭搶別的車?我們的人數只有這麼多,守護的車越多,防守能力就越弱!」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車廂中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就連主張主動出擊的周琳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難色,畢竟相比于剛才,此刻的局勢更加混亂,而且可以預見的是,今後混亂將不斷加大、加深!
但很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苦惱。
「可是,即便我們守在這輛車上,最後不是還是免不了一番爭斗?而且,那時候輸掉的一方,恐怕更有理由毀掉懸浮車吧?」
冬狼如是說道,他的表情顯得很輕松︰「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去拼一下,搶到了別人的車那最好!」
「不要信口胡說了!」李賢還不等冬狼的話音落下,就迫不及待的出口否定,「你們兩個真是異想天開!我們完全可以指定君子協定!贏的人進階!那樣」
「那輸得人呢?不僅不能進階,還要幫著進行防守麼?到底是誰異想天開?」冬狼嗤之以鼻。
賢被噎了一口。
不過總的來說,在場的大部分人很明顯還是不同意陳釋的計劃的。
「我想,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情,」對此陳釋早就有所準備了,所以並沒有顯得多麼沮喪,「我只是要各位先統一一下思想,那就是我們會共同爭奪兩外兩部懸浮車,讓在場的十二人全部通過初賽,進入地字考核,但這個爭搶時間,卻不是現在。」
「嗯?」
在場的幾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
陳釋繼續說道︰「正向慕之卿所說的那樣,擁有的車輛越多,那麼久越難以防守,所以在這七天中我們想要安穩度過的最好辦法,就是固守在這我們腳下的這輛車的周圍!」
「你剛才明明說要去搶別人的車?」趙楠忍不住出了疑問,「怎麼現在又改口了,害得我白高興了一場!」
听著她的話,其他人都感到一陣無語,感情這位之前居然因為要出去搶劫而興奮起來了。
陳釋對此也感到有些汗顏,不過他很快就將這小小的心理變化拋之腦後,將自己的真正想法說了出來︰「所以,我認為,在這七天中,我們的任務是防守,但這並不意味這我們的總體策略就是防守,就好像是兩個人比試一樣,二人之間可以互相對攻一小時、兩小時甚至是一天,但真正決定勝負的卻只有一瞬間!」
「你的意思是?」
听到這里,慕之卿美眸中精芒一閃,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在她的旁邊,其他人也有著類似的表情。
「在最後時刻,在有限的時間里,搶奪到兩輛懸浮車,然後在對方完全沒有時間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晉級!」
陳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字字清晰!
「額?」
慕之卿愣住了,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但當陳釋真的說出來之後,她依舊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畢竟,我們完全不知道七天之後會是個什麼情況,更何況那初賽的第三階段,也很讓人在意,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這樣無異于賭博!」周琳說出了慕之卿心中的疑慮。
「這不是賭博!這只是一個前期計劃!」陳釋搖搖頭,「並不是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能夠去拼一下的,而且我之前也經歷過類似的情形,只要做好了準備,那麼成功幾率就很大!事在人為!」
陳釋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起了在那間狹小的病房內,自己第一次和苟斯特交流時候的情景。
如果當時的他,因為畏懼而退縮了,那麼想必此刻就不可能站在這里了吧。
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類似的經歷的,車廂中,眾人依舊沒有表態。
「各位,作為提議人,我可以作出保證,七天之後絕不會和你們爭奪這部懸浮車的使用權,我會用搶來的懸浮車晉級下一場考核!而且我相信,這樣應該也可以賺取不少的考核分數!」
或許是感到了眾人心中的猶豫,陳釋又提出了新的提議,這倒不是他在自以為是的大放厥詞,而是因為他心中有一種預感如果各自為戰,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無一例外的止步于此!
而僅憑陳釋一個人的力量,在這廣場上一百多人中來看,微不足道。
「在真正的困難面前,即便是敵人,也可以暫時成為戰友!」
心中重新閃過這句話,陳釋的詢問聲響亮了許多
「那麼各位,現在就請你們做出選擇,支持,還是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