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釋目送著二人離開,接著他順著二人的背影看向了廣場中央所在的地方那里,就是所有學院參賽代表們所聚集的地方,目光所示,可以看到一明明來自廣場各處的青年男女,正在幾名同樣年輕的引導者的引導下,進入到一輛懸浮車之內。
「那輛車是屬于哪一所院校的?」
陳釋將蘊含著疑問意味的目光停留在那兩聚集了眾多代表的車輛之上,不過他也明白自己暫時還得不到答案,所以很快就將種種疑惑拋之腦後,開始全身心投入到警戒之中。
既然要做了,那麼自然就要做到位,更何況昨晚的休息,也讓他此刻得以保持充沛的精力。
時間過得很快。
慕之卿和南飛去的很快,回來的也很快,前後的時間間隔不足二十分鐘。
相比較于慕之卿在離開時略帶愁容的面孔,此刻她的臉上透露出一絲輕松之意,仿佛是卸下了什麼重擔。
「有收獲麼?」陳釋在慕之卿經過身旁的時候問道。
「有的。」後者點點頭,正準備將結果告訴陳釋,但卻被他攔住了。
陳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懸浮車,說道︰「有些人比我更需要得知結果,而且我還要先執行警戒任務,這里也不是個交流的好地方,所以……」
慕之卿早就已經習慣了被陳釋噎,所以聞言也不以為意,她笑著點點頭,向著眾人所在的懸浮車走去。
「看樣子,是解決了什麼難題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
陳釋的目光向著遠處看去,其他的、來自不同懸浮車的代表們也都各自歸位了,而且他還注意到,從會議所屬的那輛懸浮車中走出來的,還包括了幾名已經失去了懸浮車的參賽者代表。
換句話說,不光是有車的參加了,這沒有車的,也參加了。
「真不知道這會議的召開者,是怎麼和那些失去了懸浮車的人交流的,而且竟然還說服了他們參加會議。」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陳釋早已經現了,那些失去了懸浮車的參賽者具有著很大的攻擊性,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陳釋自問如果是自己失去了懸浮車這個重要的比賽晉級工具的話,恐怕很容易產生不滿和暴躁。
更何況這些失去車的人種,還有很多是一開始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就失去了自己懸浮車,等到廣播音真正宣布有關懸浮車的細節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依憑。
「換成誰都會覺得不公平吧。」陳釋的心中這麼想著。
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這些提前失去懸浮車的參賽者就會感到極度的不甘心,他們這之前的種種過激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在隨後的幾小時中,陳釋現到,這廣場上的種種沖突變少了、並且有限的幾次沖突也是規模有限,涉及面並不算廣。
「怎麼回事?從那個會議召開之後,這情況似乎有些好轉,那個會議到底是說了些什麼,居然這麼有效。」
專注,總是會讓人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這一點當陳釋專注于觀察與警戒之時也沒有改變。
八個小時已然過去。
在這八個小時的時間中,總的來說還算是平靜,雖然期間確實有人想要前來滋事,但是陳釋輕而易舉的就將其驅除了,甚至都沒有驚動懸浮車內的其他人。
總的來說,波瀾不驚是這八個小時的主要寫照。
換防之後,陳釋和周琳外加一個蘇顏都向著懸浮車走去,陳釋向著對方點頭示意雖然是被劃分到了同一組,但實際上,為了對整輛車的前後左右都有效的布防,所以二人一直分立在懸浮車的兩端,距離雖說不遠,但覺得無法正常聊天,所以在這八個小時里,其實他們並沒有說上幾句話。
只有在那兩個人前來滋擾之時,周琳曾經靠近過來過,但還沒有等她來到陳釋身邊,那兩名滋事者就已經被制服了,並且在一番威脅之後,由慕之卿押解著二人返回他們的「營地」。
沒錯,就是營地。
這八個小時對于陳釋來說,即使在進行守衛,也是在進行觀察,因而在陳釋看來,現在分布在這巨大廣場之上的一輛輛懸浮車,就好像是一頂頂行軍帳篷,以它們為中心組成了一個個「營地」這些營地有大有小,大的有足足幾十人,而小的也不會低于五人。
營地的分布其實也具有著一定的規律。
陳釋習慣性的按照自己的習慣,將整個前、後、左、右、中五個部分,陳釋他們所在的是廣場的後部區域,直對著他們的就是前部和中部,在他們懸浮車的左邊的是左部,右邊的就是右部了。
在後部這一區域,除了他們之外,最大的勢力就是以北錦學院為的那個聯盟了,這里的大部分營地都是由地球的參賽者組成的。
廣場的中部區域看上去最為平靜,而且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從其他人交談中,陳釋已經得知,這中部區域的營地組成幾乎是清一色的月球人;
廣場的前部區域被來自于火星的參賽者們佔據著,不過由于距離過遠,陳釋對他們了解有限;
廣場的右部區域算是一個混合區域,在哪里聚集著地球和火星兩個地域的參賽者,不過火星人居多,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那運送被淘汰者的四輛懸浮車就是分屬于這個區域的,而且最開始生混亂的地方也是這里;
廣場的右部區域的人數最少,但最為復雜,這里的人來自于多個地方殖民衛星、小行星等等,不過這些人給陳釋的感覺確實非常團結、有序,並且極端危險。
這是一種感覺,但陳釋很相信這種感覺,原因很簡單,他現自從那一次失敗的「冥想」之後,他的精神力似乎帶給了他一種預知凶吉的能力。
當然,這種預知並不精確,它更像是一種敏銳到極點的感知,可以感知到其他人或者物體散于細微的氣息,從而進一步感覺其對自身是有威脅還是幫助。
這種能力一旦放大到一定程度,就會有另一種表達形式變異的雙眼!
「當七天結束之時,我們應該把‘獵物’定在誰的身上呢?」
沉吟中,陳釋邁步走入了懸浮車之內。
呼!
一陣破空聲迎面而來。
這聲音將陳釋的注意力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陡然間凝成一股,猶如兩把利刃一般投向身體的正前方,待看清了襲來之物之後他的臉上流露出錯愕之意,接著抬起了左手。
啪!
他接住了飛來之物。
這是一罐罐頭。
陳釋在接住了罐頭之後,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門邊的薛歡,正是後者將擲出的罐頭。
「你的午餐,」薛歡說道,「吃完了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由你們這一組來守夜。」
「嗯?我們守夜?」陳釋聞言微微思索,旋即明白了。
昨晚守夜的是薛歡和南飛,那麼今晚自然需要換一組了,現在距離晚上還有八個小時,在這八個小時中負責守衛的是李賢和冬狼,那麼晚上自然就需要換上一組了。
如此一來,除了陳釋和周琳這一組之外,自然沒有其他人選了。
想到這陳釋點了點頭︰「我沒有問題。」
緊隨其後的周琳也應了下來。
隨後,陳釋走入車中,徑直走向了慕之卿,他是前去詢問會議的具體內容的。
慕之卿當然知道陳釋的目的了,所以還沒等他開口,就將會議的主要內容講了一遍。
待了解清楚會議的內容之後,陳釋的眉頭皺了起來。
其實會議的內容很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如果再有人破壞懸浮車,就會被認為是公敵,被群起而攻之?」
陳釋輕聲自語著,接著抬起頭問道︰「剛才的會議好像沒有進行多長時間吧?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達成了共識,難道那些已經失去了懸浮車的人就這麼好說話?」
這正是陳釋所不解的地方,要知道,陳釋之前提出的那個「最後時刻搶劫方案」,他們這一群人討論了許久才稍微達成了一些共識,而且後續分歧還有不少。
十二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著整個廣場的所有人去討論一個問題。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當時他們提出了這個提議之後,並沒有什麼人反對,而且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那些失去懸浮車的人就已經在那等著了,想來是在這之前就已經被說服了。」
「提前被說服了?」
會有這麼容易就被說服麼?
失去了晉級的工具,前途一片黑暗,自身一片絕望的人,會被這麼容易說服麼?
陳釋搖了搖頭。
「這是些人是被會議的組織者以武力威脅,還是被給予了什麼承諾?」
想到這。
「這個會議是誰起的?」他問道。
「誰起的?」慕之卿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是在回憶,接著她說道,「好像是兩個月球學院,叫做嗯,對了,一個叫做月神學院,一個是月都中央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