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渾木騎著高頭大馬,懷里抱著蓋樓,好死不死的正好往南娜所在的方向走去。
南娜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非常听話的乖乖女,吳桐叫她等在這里,南娜就乖乖的等在這里,一直沒有擅做主張移動。南娜對吳桐的信任是毫無保留的,吳桐沒有出信號,南娜就不會去找他,南娜相信吳桐不會出事。
阿渾木走到一半,就看見了那奇怪的一幕,青眼雕砸在盜賊鷗的頭上,兩者一起掉在地上。先阿渾木是個腦袋不太靈活的,勇猛是勇猛,但也只能當個侍衛隊長,做不成將軍,看到那一幕之後,阿渾木的腦袋就有點短路了,想不通怎麼會有大鳥從天上掉下來,箭法最好的蓋樓不是還昏迷著嗎?那這又是誰干的?
而且青眼雕不是阿渾木的魔寵,阿渾木也沒有蓋樓那麼好的眼力,他只是看見一只青灰色的大鳥砸在一只半禿鳥的頭上,阿渾木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不是蓋樓的青眼雕。阿渾木又是個啞巴,沒本法主動問蓋樓,而蓋樓現在還麻痹著。
阿渾木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再說,只不過對于不能確定的事,阿渾木就沒有那麼積極了,所以他還是按照之前的度,沒有加趕過去。
阿獵和尾間坐在霸王招潮蟹上,急匆匆的往前趕路。霸王招潮蟹雖然是只大螃蟹,但八條腿一起爬起來還是度還是挺快的,雖然它只能橫著走而已。和阿渾木不一樣的是,阿獵是非常焦急的,自己的魔寵被抓走了,要是不干淨的追上去,很有可能就要被人家剁了炖湯啊。阿獵可不指望阿渾木和蓋樓兩人對放過自己的魔寵,他自己差點就把人干掉了,人家會手下留情才怪,只能盡可能的趕路了,早到一步是一步。
到現在為止,阿獵還不知道盜賊鷗和青眼雕已經雙雙生了空難。
阿渾木雖然看見了,而且還離得近,但阿渾木不敢確定,懷里還有個病號蓋樓,所以阿渾木並不焦急,騎著馬慢悠悠的往前走。阿獵雖然沒看見,但阿獵卻以為自己的魔寵被蓋樓的青眼雕給抓去了,所以阿獵不斷催促著,拼命的向前趕路。
阿獵不知道青眼雕哪去了,他也只好朝著剛才青眼雕消失的方向趕去。本來青眼雕抓住盜賊鷗之後飛到雲層之上是繞了一大圈的,後來被吳桐這麼一趕,踫巧回到了原來的方向。
巧合多了,就成了必然,閑庭信步的阿渾木和一路狂奔的阿獵最後竟然直接踫上了,而且是在青眼雕和盜賊鷗雙雙墜機的地方遇上的。兩組人同時都傻眼了,沒想到竟然又遇到了對方不說,而且雙方的魔寵都倒在地上,青眼雕翅膀張開趴在盜賊鷗的身上,背後上滿是鮮血。盜賊鷗半邊羽毛沒了,而且還光著,不過它的身上倒是沒怎麼流血。
太不和諧了,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要不是這兩只鳥都昏迷不醒,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斷氣,指不定最後會傳成什麼樣的版本。
阿獵眼疾手快,馬上跳下霸王招潮蟹直奔自己的魔寵而去,腰間的短刀已經抽出來了,他準備搶回自己的魔寵時順便在補上一刀。蓋樓目呲欲裂,但自己又無法出手,好在阿渾木現在已經認出來地上的那只大鳥確實是蓋樓的青眼雕了,也急忙抽出彎刀奔了上去。
阿獵先到,一把拿住自己的盜賊鷗,同時一刀就往青眼雕的脖子上扎去。但阿渾木的島也很快,關鍵時刻他再次使出圍魏救趙的計策,干脆一刀往阿獵的脖子上招呼而去。阿獵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干掉青眼雕的想法,轉身跳回霸王招潮蟹的背上去了。
雙方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即想干掉對方,又覺得沒什麼把握,對方一點也不必自己弱,看了半天沒有動手,最後干脆開始研究起自己受傷的魔寵來。
盜賊鷗還好,一看就知道是燒傷了,但阿獵想不通盜賊鷗為什麼會暈過去,好像被人活生生砸暈了一樣兒。青眼雕這邊傷勢就比較復雜了,脖頸和胸月復上的羽毛被燒掉了不算什麼,但背上和翅膀上的血孔阿渾木和蓋樓就都認不出來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傷了它。雙方的魔寵都昏迷不醒,沒有辦法把吳桐的事情告訴自己的主人。
突然間,阿獵想起來最為關鍵的一件事,那片樹葉沒有了,引起雙方大戰的憑證消失了。盜賊鷗的身上沒有,而且看青眼雕的樣子,好像也沒有。畢竟他們是同一時間趕到的,自己還先一步搶回了自己的魔寵,對方不可能有機會把憑證藏起來。
想到這里,阿獵免不了心生怨恨,埋怨起蓋樓和阿渾木來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啊,本來就是我先現了,也是我先撿到的,你非要來搶。搶就搶吧,你又搶不過我,搶不過我還被我揍了一頓,這樣你還不死心,還非要耍個心眼,偷襲我的魔寵。好吧,你成功了,但你丫的搶憑證不就完了吧,還要連魔寵一起搶。現在倒好,兩只魔寵都完蛋了不說,東西也沒了,這個結果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啊。
阿獵憤憤不平,覺得這一切都是由于對方的貪心和愚蠢造成的。但同時阿獵也感到一陣心驚,因為竟然還有人能傷到遠在高空之上,雲層之中的兩只鳥類魔寵。
不用想,對方肯定是為了搶奪憑證的,在場的人都是為了這個,要不然也不用來了,但對方到底是何時隱藏在自己的周圍呢?阿獵自己就是一個擅長潛伏隱匿行蹤的人,自然也擅長現隱藏的對手。譬如蓋樓和阿渾木仗著青眼雕想偷襲阿獵,卻沒想到阿獵早就現了他們,而且還提前布下陷阱,等著對方上門,主動往套里面鑽。
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輸給對手,這沒什麼。但在自己最最擅長的領域完敗,那就讓人受不了了。阿獵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不是比他還要擅長隱匿,而是對方體型太小了,人畜無害的,一點也不顯眼,看到了也很有可能會放過去。
想到這里,阿獵免不了朝著四周張望了一陣,當然什麼也不會現。盜賊鷗和青眼雕雙雙到底昏迷不醒,阿獵和阿渾木就等于失去了雷達,雙方都成了瞎子。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阿獵決定還是要主動做出改變,因為在場的四人看起來還是自己最聰明,那邊那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家伙肯定是不用指望他能說點什麼了,何況還是個啞巴。
「咳咳,想必你們想到了,剛剛我們動手的時候,肯定還有別人在場。那個家伙太厲害了,我們倆竟然都沒有現。現在大家兩敗俱傷,魔寵也傷了,憑證也沒有了,不如就這樣算了如何?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動手的理由,你覺得怎麼樣?」
阿渾木雖然覺得對方說的有點道理,但他自己沒什麼主意。本來阿渾木就是烏蘭明珠的親衛,這次來也是為了保護烏蘭明珠的。不過誰都不知道一來就被打散了不說,還必須先跟不認識的人組隊。現在還不容易自由了,阿渾木先想要做的就是找到烏蘭明珠,懶得在這里耗時間。至于參加下一輪,奪取好成績什麼的,不在阿渾木的考慮範圍內。
阿渾木下意識的去看蓋樓,但蓋樓還麻痹著,那毒藥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霸道異常。以蓋樓的實力,現在也只能微微顫抖幾下,還不能順利的說話。蓋樓沒辦法說話,阿渾木就自己拿主意了,所以阿渾木點了點頭,表示不願意在和阿獵他們過多糾纏。
阿獵松了口氣,他最怕對方腦子轉不過彎兒來,非要跟自己死磕。為了顯示誠意,阿獵主動擺了擺手,示意尾間退後。霸王招潮蟹,換了個方向,將有巨鉗的一面對著橫刀立馬的阿渾木,慢慢後退,最後消失在森林中。
阿獵一走,阿渾木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于是他又將半死不活的青眼雕放在馬背上,向著島中央的山峰繼續趕路。有沒有憑證,阿渾木都不太在意,他只要烏蘭明珠安全就可以了。至于蓋樓受傷的事情,對于阿渾木來說沒什麼影響。
不過剛剛沒走出多遠,阿渾木又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因為他又遇到了一個金金眼,身穿金色騎士甲的女騎士,而且還是一個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只強不弱的女騎士。
南娜也很驚訝竟然會踫上這麼奇怪的一個組合,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子背著彎刀,騎著紅色的駿馬,這本來是挺有霸氣場景。但這卻是在森林里面,騎馬什麼的,怎麼看怎麼怪異。還有更加奇怪的事,因為這個高大的男子懷里還抱著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清醒的,並沒有昏迷,眼神還是清醒的。
一個清醒的男人騎著馬抱著另外一個清醒的男人,而且那被抱的清醒男人一點也沒有反抗和不情願的意思。南娜免不了想起了書上所描述的無聊貴族們干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臉蛋騰地一下就紅了,她手足無措的趕緊讓開,給這對怪異的組合讓路。
阿渾木忍不住多瞄了南娜兩眼,本來他還在想對方會不會趁自己帶了傷員的時候上來攔住自己,沒想到對方竟然臉一紅自己主動讓開了。阿渾木從小由于窮困,一天到晚就為了生計再拼命,沒有機會接觸女子。後來又參了軍,更沒機會。再後來被烏蘭圖看中,女子倒是接觸了,但接觸的都是烏蘭明珠這樣爽朗的女子或者朵顏這樣臉皮厚的,想讓她們臉紅有點困難。
現在突然遇到一個長得又漂亮,還會臉紅害羞的女子,阿渾木的心就放下來了。在他想來對方都這樣了,危險系數基本為零啊。蓋樓倒不會又阿渾木這樣的想法,但他此時也說不了話。他倒是懷疑青眼雕的事情說不定和對方有關,但既沒有證據自己又無法出手,對方又主動讓路,蓋樓也不願意主動生事。
于是蓋樓和阿渾木對了下眼神,同意了意見,繼續上路。
但對方這「含情脈脈」的對視,又讓南娜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臉紅的更厲害了,趕緊又往後退了兩步,低下頭等對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