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入鄉隨俗,實在是很難的一件事
人,正因為有心,才能被稱為人。只是因為有心,所以會有心事,當心事變了的時候,人的性情和生活也會改變。
即使平時總是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夜蝶盜盜賊團的三人,這一天也各懷心事。
結束了集會,自由活動的三人卻並沒有繼續逛下去。
陳嘯鳴也僅僅是回到任務中心,隨隨便便找了幾個可以順路完成,同時沒有什麼懲罰的收集或者探索任務,便和同伴一起,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來。甚至把兜帽會長說的合成的事都忘在腦後。
一邊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一邊回憶著那一瞬間的驚訝,那暗紫色頭的主人究竟是不是琉璃,陳嘯鳴一點也不敢肯定。雖然他希望並且相信著自己的感覺,然而卻總有一種不協調感阻礙著他。
琉璃,在地球上是最有名的藝人,美麗,優雅,從來不會涉及種種俗事,是一個一心熱愛音樂的純粹的音樂人。她精通各種樂器,歌聲更如天籟般感人,在人們眼中,她是一個完美的藝人,更是完美的偶像。
只是,對于陳嘯鳴這個和大眾愛好格格不入的‘外星人’,讓他做到像何童一樣狂熱絕不可能。
所以一直以來,陳嘯鳴對琉璃的了解,僅僅是知道而已,而且這‘知道’也是來自于何童夜以繼日的精神強.奸。
直到那一天。
那場新世界的宣傳會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程龍的,陳嘯鳴,吳永貴的,等等等等。
這里面,陳嘯鳴相信也包括琉璃。
那一天,琉璃留給了陳嘯鳴最深的印象。
不是因為她美妙的歌聲,而是她的眼楮。
面對星人,毫不畏懼,琉璃堅定而堅持的眼神迷倒了在場所有的人,也喚醒了吳永貴最後的反抗。
這樣一個女子,絕不是花架子。
那時,陳嘯鳴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她的想法。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陳嘯鳴從來沒有真的把自己和琉璃聯系起來。
畢竟,明星和平民,代溝還是太大了。
然而,就像陳嘯鳴絕不會想到竟然能夠在雷霆見到吳永貴這個地球前外交大臣一樣,他也同樣想不到,這吳永貴竟然給他出了這麼一個難解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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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個我不認識的氪銀星人再次出現,掐滅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承認,我很怕,那個時候,我怕因為自己的沖動,星人把我在新世界的存在也一並抹去。
很幸運,那個叫琉璃的孩子提醒了我,讓我說完了我要說的話。
我不認識她,但是,我相信,她也許知道些什麼。
也許,她是種子計劃的另一個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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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永貴的描述中,陳嘯鳴僅僅知道,這個種子計劃是一個針對星人開展的計劃,從吳永貴收集自逆星盟的情報,到吳永貴代表地球背叛逆星盟都是這種子計劃的一部分。
但吳永貴作為計劃的一個節點,也僅僅知道這些。
陳嘯鳴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再加上何童的緣故,讓他又一次有了尋找琉璃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無論這個人是不是琉璃,無論對方出于什麼原因出現在仙都行星群,陳嘯鳴都想要至少見上一面。
地球的同胞,在這個新世界實在是微不足道,只有團結起來才能活得更好。
終于昏昏沉沉的睡去,陳嘯鳴的夢這一天卻出現了一個暗紫色頭的少女。
這一夜,仙都星風平浪靜,卻無人安眠。
——
第二天。
「如此,我先敬各位遠道而來的外星人一杯。」飯桌之上,一個英氣十足的中年漢子起身敬酒,此人正是無樹星賊團的團長左潭。
外星人?這什麼怪稱呼?對于左潭的說法,陳嘯鳴心里很不滿。
不過每個地方的習慣不同,在仙都星這個外星人很多的地方,這麼說也沒什麼大錯。
見對方團長敬酒,陳嘯鳴只好起身相迎。好在這酒確實不錯,陳嘯鳴甚至嘗到了一股家鄉的味道。
一飲而盡之下,陳嘯鳴再次落座。他的左右兩側分別坐著初雨和文。而對面便是左潭,霍之霍、吳彪。
還有便是三個陳嘯鳴沒見過的漢子分別陪坐于左潭身旁,而左潭的女兒左馨蘭卻並沒有來。
圓桌很大,十幾道冷熱菜肴擺滿,而且還在6續更換。
陳嘯鳴沒想到,這仙都星的習俗竟然和地球的華夏別無二致,都是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的。
這是典型的熟人社交,更重人情味,但往往麻煩許多。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仙都星和地球的華夏文化竟然有些共通之處。
不過作為半個華夏人,陳嘯鳴自然不會抵觸這種方式,同樣初雨也很習慣。
唯獨文有些不滿,他覺得,這種邊吃邊說邊談事的方式,實在太不雅了,而且將吃飯搞得像戰爭一樣,很不喜歡。
陳嘯鳴並不理解文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他也不想理解。星界無數種族,有的外貌差異很大,有的卻輕易看不出分別,但習慣卻很難相通。
所以在星界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大多外來者、外星人做客之時,都是以主人的習慣,入鄉隨俗。即使有很特殊的習慣,也要提前指出。
但仙都星雖然和地球有些相似,但仔細品味卻還能現一些不同。單說這飯桌社交和灌酒文化,在地球上就很少能看到自己灌自己酒的。
一杯水酒下肚,左潭卻還沒說完,猛地又霍然舉杯,竟再次灌了自己一大杯酒,同時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又行了一個大禮,激動地道,「小女的病真是多謝夜蝶盜藝能團的各位了,實在是感謝不盡。吳彪,不要攔我,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被這件事堵著,今天我是不吐不快。」
卻是吳彪見左潭有些過于激動,有份,想要勸他一下,卻被左潭甩開,同時竟又灌自己一口酒,讓陳嘯鳴三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