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新世界 762章 逃

作者 ︰ 暴走驢

762章逃

—只有說謊者才能保持理智,因為如果是真誠的人,總會或多或少受到情緒的感染,這會讓他們無法保持理智。

紅哲很清楚,這個星賊團在騙自己。

他知道對方從來不準備讓自己作為一個廚師加入他們,他們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戰斗力,還幫助他們燒殺搶掠大殺四方。

但即使如此,即使加入這個星賊團就注定自己要做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但紅哲還是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這倒不是因為紅哲懼怕太空,急切的需要一個安樂窩,而是由于他希望借這個機會,開始自己的新的‘星廚之路’。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願意用自己的真心感化對方,讓他們願意相信自己。

紅哲更相信自己的手藝,他相信,當這些人看到自己的料理的時候,一定會『迷』上真正的菜肴,而不是那些毫無味道可言的快速食品。

那時候的紅哲天真麼?

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自己失敗了,就如文的猜測一樣。

「是的。」當文肯定的表示紅哲一定失敗的時候,紅哲也並沒有任何暴走的跡象,顯然他認可了文的臆測。

紅哲只是面『色』『陰』冷,繼續道,「我做起了星賊,一邊不斷的隨著他們劫掠,一邊將自己作戰所得來的微薄獎金都攢下來,用來購買食材,然後便在自己的房間里改造出了一個小型廚房。只為了做出一道,我自以為能夠讓他們滿意的菜。

讓他們接受我的料理。

那一天,當我將自己費盡心思制作出來的料理,顫顫抖抖的端到星賊團團長的面前,想讓他嘗嘗,並且希望他給我一個機會之後……

他竟然看都沒看,便讓手下,從牢獄中拉出一個俘虜,將菜丟給了他。

被餓了很多天的俘虜自然狼吞虎咽,吃的極香。

我能從他的眼中感覺到,他那一刻一定非常幸福,他一定吃到了這一生中最美妙的一餐。

但,這卻是他最後的晚餐。

然後,他死了。

是的,他突然死了。

這俘虜好像食物中毒一般,飯沒吃到一半,便口吐白沫,砰的倒在地上,倒了幾口氣後,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驚呆了。

接著,星賊團團長走到我面前,拍怕我的肩膀,很是隨意的對我說︰

‘你看,你的菜根本不行啊。雖然看起來好吃,但是是會毒死人的。

果然即使是不成文的規則也是規則,‘見習星廚是用不得的,他們會給團隊帶來厄運,甚至滅亡’。

當然,你也跟了我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家都是兄弟,這次我不怪你。

不過你要想好什麼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可是我們的主力,只要消滅了足夠的敵人,你想做什麼都沒問題;只要好好干,團長決不會虧待你。

當然,做廚師什麼的?

紅哲啊,有夢想是好事,但是也要為同伴著想啊,你若是再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團長我也很難做到。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雖然這一次我能力排眾議保住你,但我也不能一意孤行,次次都保住你啊。

是不是啊,小子們。’

‘團長英明’。

之後我听到的自然是這樣的話,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笑聲,我頓時呆住了。」

「他是故意的。」文道,雖然沒有看到,但他也能猜到這是一個非常低劣的偷梁換柱的手法。對于魔術師來說,實在無需多加琢磨。

紅哲抬起頭來,眼中冒著熊熊怒火(真的火)「是啊!他當然是故意的!

出于星廚必備的責任感,我的菜自己都試吃過,絕不可能出現這樣事故。即使因為人種不同會產生差異化結果,最差也不會導致犯人的死亡。

所以,無論是他特地找來這個犯人試吃,還是犯人在眾人面前死掉,都是他的『陰』謀。

至于後來,這星賊團的團長雖然听上去一副為我著想的口氣,但這根本是虛偽的偽裝。

我實在太傻了,我竟然天真的想要用自己料理的美味讓他感動,讓他接受我……

這樣愚蠢的自己,真的是不可救『藥』。

沒錯,他原來從沒有想過讓我做一個廚師,而是只想要利用我的力量罷了。」

陳嘯鳴推論到,「恩,我猜,他也許早已相信了你的廚藝。

就是因為他相信了你的廚藝,所以他才根本不敢去試吃,而是對你的菜看都不看一眼,便直接找來一個犯人,並且下毒將他殺死。

原因很簡單,他作為一個星賊團的團長,他需要的根本一個做菜多美味的廚師,而是一個能打能殺的劊子手。

一旦你成功了,一旦你證明了自己的廚藝。

他就不得不讓你成為一個廚師,這樣的話,他將得到一個沒用的廚師,卻失去了一個最強的打手。

反過來,他這樣做,首先能讓你絕望,二來他自信你即使心生懷疑,有所不滿,也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要再消磨一些時間,總會有辦法讓你逐漸的對星廚絕望,乖乖做起他的打手的。」

「是啊。」,紅哲的聲音已經沒有了起伏和『波』動,「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想明白這些。

那個時侯,我只記得自己的頭突然炸開一樣,我能夠允許他剝削我,能夠允許他侮辱我的人格,但是,我絕不能允許他侮辱我的廚藝!

我,殺了他。」

「果然如此麼?」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出乎幾人的意料,無論是陳嘯鳴,還是文,甚至于連琉璃都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甚至于初雨還干笑一聲,說出了一句深奧的話,「‘見習星廚是用不得的,他們會給團隊帶來厄運,甚至滅亡’,還是有些道理的嘛。」

的確,雖然絕不喜歡,但即使是紅哲也沒辦法反駁這句話。

雖然不是因為菜肴不合適而死,但這個星賊團隊的確因為他這個見習星廚而滅亡。

也許,這句不成文的規則本身就包含著這樣的意思—一旦接納一個見習星廚,團隊的結局都只有一種,那就是死于食客之路。

至于死法,卻有很多種,或者因為錯誤的菜肴而死,或者因為拋棄星廚,被執著的星廚殺死,或者死于食客之路的危險。

但如果團隊能夠『挺』過這一關,這句話也同樣適用。

因為到了那個時侯,見習星廚便不再是見習星廚,而是一個真正的星廚了。

「呃,初雨你說的倒輕松。」紅哲干笑一聲,「好,我承認,你們說的對。

因為我一直隱藏著自己是全系魔人的秘密,他們只以為我是一個雙系魔人,所以對我並沒有多少提防。

畢竟,惡魔海星系的魔人在這個星區雖然出名,而雙系魔人的名號更是很強,但終究是有限的。

魔人很強,但是魔人同樣明顯,那就是元素之力過于單一,往往需要很多人共同合作才能彌補,否則,只要準備好相生相克的防御手段,便可以輕松的擊敗魔人。

尤其是我只有一人,又在他們的說心里,所以這這星賊團的團長,自然吃定了我。

根據我暴『露』出來的兩種能力,他一定早就準備好了應付我的手段,即使我翻臉,也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很可惜,他的消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的,這不怪他,無論是誰,也想不到惡魔海星系竟然出了我這個怪胎—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全系魔人。

所以,沒有任何懸念,他準備好克制我的手段完全沒有起到效果,這該死的家伙一下子就被我干掉了。」

「然後呢?」初雨問。

紅哲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只是,殺他容易,但是我可是在大庭廣眾下殺的他。頓時,我便被圍攻了。」

文想來想去,覺得在這個逃月兌魔術中,只有一種逃離方法,就是故伎重演,「于是,你呼叫了草泥馬?然後你又逃掉了?」

紅哲點頭道,「恩,我瞬間爆發出了全系魔人的大範圍攻擊能力,將這些空有人數,卻沒有質量的家伙『逼』退,給草泥馬爭取了時間。

很快,草泥馬便控制撒旦號發動了唯一的一次短距離瞬移機會,來到星賊團主艦旁邊,將我從圍困中節奏。

于是,我就這樣很輕松地逃掉了。

只是…….這卻只是第一次。」

「第一次逃跑麼?」陳嘯鳴問。

「是的。」紅哲的聲音略有些猶豫。

這時,陳嘯鳴突然道,「好,你之後的生活我大概能想象的到。

其實在這個星賊團團長收留你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使用一個見習星廚,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因為,見習星廚只是廚師。」

「怎麼講?」文問道。

「就是說,任何把見習星廚挪作他用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你的叔叔如此,這個星賊也同樣如此,這是星界法則對他們的懲罰。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你的叔叔才不敢再玩,而是選擇了提前把你『逼』走。」陳嘯鳴再次提出了一個假設,這個假設就靠譜多了。

至于什麼因為吃的太多才被趕走,當然只是陳嘯鳴的玩笑。畢竟,即使紅哲是一個大胃王,但以他發揮出的戰斗作用來說,那些食物根本算不得什麼。

大概,也許只有夜蝶盜這樣的窮酸組織,只有陳嘯鳴這樣的苦力團長,才會將團員的食量也當做一個重要指標。

「見習星廚只是廚師。原來是這樣,你說的對。」,紅哲沉『吟』了片刻,對此也深有感觸,「是啊,這也許才是這句話的根本涵義。

不是見習星廚帶來了厄運,帶來厄運的是食客之路。

食客之路,無比艱險,這艱險不止是明面上的危險,也包括對廚師和他同伴們的雙重考驗。若是見習星廚沒有通過考驗,那麼他就失去了作為一個見習星廚的資格。

于是這條規則就對他不再適用,而這名見習星廚的未來可以變得更好,也可能窮困潦倒,但無論怎樣,他都不再擁有成為一個星廚的資格。

而若是他的同伴們沒有通過考驗,那麼他們就會受到食客之路的懲罰,因為他們不配稱為一個食客。而因為錯在這些人身上,所以見習星廚依然還保留著見習星廚的身份,所以他還有機會去尋找下一個團隊,就像我一樣。

這就是食客之路,在這條路上,見習星廚將不斷的在放棄成為星廚,和將同伴們淘汰中作出選擇…….

直到,見習星廚再也承受不住壓力,或者沒有能力戰勝‘同伴們’的反撲,最終倒下。

或者,雙方都符合要求,那個時侯,他們就能夠一起通過食客之路,最終稱為真正的星廚。

只是這個幾率極小罷了。

這便是食客之路唯一通過的方法。

而到了那個時侯,這條‘見習星廚是用不得的,他們會給團隊帶來厄運,甚至滅亡’的規則也就不再適用,因為見習星廚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星廚。」

一番討論,讓紅哲這個行走在星廚之路上的見習星廚,終于找到了通過這條路的方法,他的心,也第一次撥開了『迷』惘的霧,第一次見到了希望的光明。

只是,陳嘯鳴的推論還沒有結束,「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正是因為這樣,正是因為這食客之路的規則,所以你的背叛絕不是第一次,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沒錯,如果那個星區的人還抱著這樣的心態收留你,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要付出代價。

因為,你能出現在這里,同時你沒放棄成為星廚的夢想,就說明,這些人,大概已經付出了代價,已經按照食客之路的規則,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紅哲已經對陳嘯鳴的推理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很是欽佩的點了點頭,也撤去了自己的最後一絲猶豫,道,「是的。在這之後,我就一邊在星界流『浪』,一邊不斷的加入一個又一個團隊。

每一次,我都使勁了渾身解數,想要靠著自己的廚藝,讓他們信任我,讓他們允許我成為他們的廚師,即使只是一個兼職的廚師也可以。

然而,一次又一次,我失敗了。

失敗了,便離開。

阻止我離開,便殺掉。

一次又一次,我不斷地重復著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經歷。

當我醒悟過來之時,我突然發覺,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我已經習慣了背叛。

我的名聲已經如雷貫耳,只是卻不是什麼好名聲,好,其實說臭名卓著更貼切些。

沒有人記住了我的廚藝,人們只記得我的一次次背叛。

我的名聲已經臭的無『藥』可救。

那個時侯,不只是做廚師,甚至于只要看到我這頭驚『艷』的亮發,便絕不會有人在收留我。

弱小的團隊看到我遠遠逃開,好像我是一條臭魚一般,根本不願接近。

而強大的勢力見到我,更是經常打著消滅敗類的旗號,對我實行追殺,當然,他們更多的只是為了賞金罷了。

畢竟,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我除了給自己『弄』了一個臭名聲,更是殺了很多人,這些人當中,很多更在一些團隊中身居高位。

所以,這些失去了領導的團隊,無論出于怎樣的目的,拿出一些金幣來懸賞我的人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點也說不上新奇。

這樣的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走投無路,我無家可歸,我空有夢想卻沒有實力去完成,我只能獨自和草泥馬一起漂流。

更糟的是,那本秘籍的副作用也一次次發作,我的實力已經下降到自己全盛時的十分之一。

我知道,也許下一次尋找團隊,我就再也沒有背叛他們的機會。因為一旦選擇背叛,我的實力已經不足讓自己再逃出對方的追殺。

那個時候,我會死。

是的。

我已經,走投無路。

有時候,我甚至想,叔叔是不是連這一步也算到了。

他早就算到了我有這一天,這樣悲慘的我,才能讓他更痛快。」

陳嘯鳴思考了一瞬,便道,「的確有可能。

即使沒有任何情報,我想以你這叔叔所展現出來的智商,想要從那句俗話中分析出食客之路的風險,一定不是什麼難事,就像我剛才做的一樣。

所以,這一切,的確很有可能都在他的安排中。

好,我們先不討論你的叔叔,這個人很復雜,在拿到足夠完善的情報之前,我認為對他的任何猜測,都不足以被確定成為事實。

我們回到你自己的問題。在這之後呢,你就一直如此麼?

也許對你來說,想要活下去並不難,但那也就意味著你被食客之路壓垮,放棄了成為星廚。所以,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條看起來很輕松的路的。

是的,你一定會繼續,甚至不惜配上『性』命,也要再去尋找新的團隊。

只是,我想以那里的環境,你想要找到一個接納你的隊伍,想要踏上食客之路,已經是絕對不可能了。

紅哲沉重的應了一聲「盡管我只會選擇繼續堅持這一條路走,但我也並沒有失去理智,靠著這區區十分之一的力量,立刻去尋找下一個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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