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模不準藍齊兒的心思,也看不出她有何防守,散亂的腳步,斜倚的身體,柔弱得仿佛只要風大一點兒她就會被吹走似的,然而她絕美的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又令人心驚,不知道她下一步會有何動作,絲毫不敢大意。
三兄弟對視一眼,他們覺得與其如此僵持下去,不如先發制人,掌握主動權,只要小心些,也一定可以立于不敗之地,總要先看出對手的武功路數,才能進一步打敗對手。
三張相同的面孔,如果他們不說自己是誰,只怕誰也分不清楚他們到底誰大誰小,此刻連同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樣的,細微到一個小小的表情,只有眼中閃動的訊息不同。
藍齊兒注意到她右上方的人動了,腳步輕微站成馬步,另外兩個雖然沒有擺出攻擊姿勢,手部細微的變化亦沒有逃過她的眼楮,忍不住要先出手了,她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以往的對抗賽中,大多時候她都是以耐力取勝,一旦她選擇先發制人,就一定要一招取勝,因對手的不同,這一次她選擇以靜制動。
當藍齊兒正前方的人眼楮微眨之後,她右上方的男人動了,迅速的向藍齊兒沖了過去,讓藍齊兒沒有想到的是,對她來說過于龐大的體型還能有如此快的速度,當真不可思議,想來古人與現代人差別還真是挺多的。
場下發出驚恐的聲音,官家的千金小姐,膽子小的已經用手帕遮住了眼楮,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膽子大點兒的眼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場中央,既期待又害怕的模樣當真有趣。不管從他們臉上露出的是什麼神情,唯一可以表現得很明顯的便是,如果被沖過去的男人擊中,只怕得飛出幾米之外,吐出血來吧。
清澈的眼底朝著她沖來的身影越加清晰起來,藍齊兒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狠勁,感受到他拳頭的力量,那憤起的二頭肌告訴她,若是被實實的打上這麼一拳,她真的有可能飛出去,吐血是小,傷了五髒是大。
「啊——」一道尖叫劃過夜空,听來心驚膽顫。
不要誤會,不是藍齊兒叫出來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或是宮女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狠戾的拳頭對著藍齊兒的臉掃去,速度飛快,右腳往後一退,藍齊兒的身體微側,左手迅速的抓緊來人的出拳手腕,借著他的沖力,身體凌空而起,一記旋踢將他厚重的身體往前踢去,落地的瞬間,沒有人看清楚藍齊兒是如何移動的,當再一次看到她的身影,只見她像一陣清風一般,握住離她最近一個男人的胳膊,聞得「 嚓」一聲,所有人清晰的听到男人粗重的悶哼聲。
「嗯、、」胡盒忍受著手臂傳來的巨痛,額頭上露出冷汗,如此近的距離他也沒能看清藍齊兒是如何動的,她的速度不禁讓他渾身發寒,真的快到讓人捉磨不定。
「你們兩個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的來,你們是想斷左手還是右手呢?」藍齊兒如同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一般討論著到底是選哪一顆糖來吃,俏皮的模樣尤如罌粟一樣讓人痴迷又令人沉醉,孰不知她是那樣的劇毒,能殺人于無形。
她美得令人心驚,美得令人膽寒,可她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全身發麻發軟,不知不覺的想要逃離,她的氣場是如此的強大。
「大哥,你怎麼樣?」扶起捂著手臂的胡盒,另外兩人擔心的詢問。
「沒、、事。」咬著牙,胡盒說道,「你們兩個要小心,她的速度太快,看不到她何時會出手,一旦她出手誓必達到目的。」
「是。」兩個人點點頭,他們也的確看不清藍齊兒是如何一瞬間就斷了他們大哥的手,不能輕敵,也不能將她當成是一個女人來對待。
藍齊兒將他的心思盡收眼底,不由得又笑了開來,「你們的公主雖然說要讓著本王妃,不過本王妃提醒你們,如果你們的實力只是剛才那樣,他就是你們的下場。」指了指退到一旁的胡盒,視線再次回到她的兩個對手身上。
「錦王妃,那就得罪了。」兩個抱拳,一臉堅決的說道。
「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身體的靈活性不夠強,是他們最大的致命缺點,想她在特種部隊時,跟著男兵一起訓練,沒有人將她當成是女人,她要接受跟他們一樣強度的特種訓練,每每她身上的負重都是超過她自己的體重,有時甚至更重,漸漸的她早已習慣。
打敗比自己強大不知多少倍的對手,對她而言早就是一種本能,如果輸,她就只能放棄訓練,她不喜歡做事半途而廢。
胡核胡柯兩人對藍齊兒采用兩面夾擊的方式,面對這樣的攻勢,藍齊兒只能選擇閃躲,他們的拳帶著內力,如果她對他們用拳,無疑是以卵擊石,得不嘗失。一面躲開他們的進攻一面想著如何貼近他們的身體,一旦他們少了拳勁的保護,攻擊起來就更加容易。
身體輕柔得如一塊上好的綢子一般,在會場之中舞動起來,那柔得不可思議的身子或彎或仰,時高時低,時起時伏,旋轉著,前進後退,像是在跳舞一樣,穿梭在兩個猛男的進攻之中,她傷不了他們,他們亦傷不了她。
機不可失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趁著胡核暗示胡柯行動時,藍齊兒一腳踩在胡核的膝上,身體輕靈的躍起,落在胡柯的肩上,雙腳夾緊他的脖子猛的旋轉三百六十度,雙手再一次以寸拳攻擊前來支援的胡核,一寸力道大于一寸,直至逼退他。
一手握住胡柯的手臂,一手捏住他的手動脈,反手一握,安靜的會場連著響起兩聲清脆的「 嚓」聲,伴著男人粗重的喘氣聲,驚恐之聲再度響起。
「看招。」眼見兩個兄弟都被藍齊兒斷了胳膊,胡核的打法開始沒了章法,變得橫沖直撞起來。
藍齊兒一邊躲閃一邊打理著自己有些亂掉的頭發,顯得漫不經心,他們沒有她想象中的經打,連她的身體都沒有踫到,蠻力大過內力,如果換成是軒轅陌,興許她會打得非常費力,也許還會輸也說不定。
玩也玩夠了,該有的火也發完了,是時候結束了。藍齊兒閃身到胡核的身前,先是快速的折斷他的兩只手,右腳側勾他的左腿,讓他失了平衡,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肥胖的身體摔到地上,拍拍手收工。
「游戲結束。」藍齊兒挑眉,語氣平淡的說。
眼見藍齊兒走回軒轅陌的身旁,若于其事的坐下,端起桌上冷掉的茶靜靜的品著,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除了驚呼聲與眾人臉上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之外,只留下被斷了胳膊的三人喪氣的問詢聲。
「你們三個廢物,盡給本公主丟臉,養著你們有什麼,還不如去死。」雲輕舞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藍齊兒的一句「游戲結束」,是對她最大的侮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藍齊兒望著雲輕舞鐵青的臉,再美的女人生起氣來也是很恐怖的,「公主殿下何出此言,他們的身手很好,全心全意為公主殿下您,只不過看在本王妃是女子的份上,多有承讓罷了。」藍齊兒說得真誠,或許她真的不應該把對軒轅陌壓下的脾氣發在他們的身上。
「哼。」雲輕舞壓根不理藍齊兒,「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們的命是本公主給的,竟然幫著她。現在連手臂都被廢了,本公主養著你們何用。」氣憤的指著藍齊兒,雲輕舞氣得口不擇言。
「屬下們有辱公主使命,甘願受死。」三兄弟跪在地上,雖說他們的命是她救的,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听了雲輕舞這樣的話,站起身子就沖著前方的石柱撞去。
藍齊兒嚇了一跳,想死也不用如此慘烈吧。三顆隻果飛速的自藍齊兒手中飛出,直打在三人的後膝之上,讓他們跪在了地上,絲毫起不了身。「如果因為她這樣一句話你們就要死,未免太對不起生你們的父母。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得天,下跪得地,斷不可輕易屈膝。」
她本意是想說好話,到頭來卻險些害了他們三人的性命,只怕跟著雲輕舞他們也不會有好日過,不如要來做她的人,「四王子,本王妃不要你的玄鐵了,這三人歸我如何?」
「錦王妃既然開了口,本王子也不便再說什麼。」雲飛揚看了看那三人,藍齊兒不簡單,後面的日子,他更是要小心。
「不過是三個廢人,你要便拿去。」雲輕舞覺得面子里子她都丟了,耍著脾氣扶袖而去。
「皇上,今晚到此為止如何,本王子去看看輕舞。」雲飛揚擔憂的說道,她從小何曾受過如此的氣,別做出什麼不體得的事情才好。
「呵呵、、好好。」天恆帝尷尬的笑笑,連連點頭,他是被藍齊兒給嚇的。
「告辭。」禮貌的點頭之後,雲飛揚快步離去。
藍齊兒走到三人身邊,抓住胡盒的手臂,輕扭幾下之後,猛一用力,只听「 」的一聲,手臂接了回去,她用的方法只有她會,全是因她對穴位的認識高過別人,她斷人之手比平常人痛,因正好在穴位之上,在月兌臼的基礎上,讓手臂錯過一分,很少有人可以按月兌臼的方法將他們斷掉的手臂接回去。
胡盒看著藍齊兒幫他的兩個弟弟,自己活動活動已經不痛的手臂,奇異的發現他的手已經好了,原來並沒有真的斷了他們的手臂。
「多謝錦王妃。」三個人抱拳行禮,想著她說過的話,並沒有再行下跪之禮。
「不用謝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把不好的情緒發泄在你們的身上,我應該找惹我的那個,好好修理他一頓。」眨了眨水靈的大眼,藍齊兒正色的說道。
軒轅陌眼角抽了抽,那丫頭想打他,不會也想折了他兩只手臂才解氣吧。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藍齊兒話里的意思,只是覺得她是一個好人,以後他們會死心踏地的跟著她,因為她是第一個把他們當成人來看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