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脾氣怎麼如此硬,又不服軟,讓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是,他有錯,他不該,但她是不是在定他罪名之前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不旦機會不給他,還把話說得如此令他生氣,她對他的喜歡都是假的麼?如此輕易就可以放棄他,軒轅陌生氣,卻又心疼她,湖邊她那傷心絕望的眼神讓他恨不得捅上自己幾刀,好想將她擁進懷里柔聲道歉,他知道她定是傷心生氣了。
晏會開始,他的心里眼里,能看到的人只有她藍齊兒,細細回想她的種種表現,若不是在意他,她那懶性子哪會沒事找事兒的鬧,巴不得丟下他去好好睡上一覺呢?正因為在意他,她才會如此,也才會對著他鬧脾氣,都怪他不好。
他反省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想著要跟她好好解釋清楚,卻等來她的一句‘要他休了她’,該死,她是想要氣死他還是怎樣。他若是對她無情,哪里會如此隱忍,此刻軒轅陌倒是認清楚一件事情,那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要將她放在第一位,那是必須的。
干嘛要這樣看著她,他那是什麼表情,藍齊兒瞪著軒轅陌,該死的男人,跟她比誰的眼楮更大啊,我瞪我瞪,眼楮比我大又怎麼樣,我比你有神。
心里為毛有些小小的開心,藍齊兒無語,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對方又不說話,是在玩什麼游戲,讓別人看戲麼?
此刻,兩個本是互相極生氣的人,卻像是鬧了別扭的小孩子,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要比誰更沉得住氣,藍齊兒顯然不是軒轅陌的對手,對視沒多久,敗下陣來,不得以只能先開口了,尖叫道︰「軒轅陌放手。」
聲音之大,讓高高在上的天恆帝都抖了一下,他這兒媳婦好有本事,居然敢吼他的兒子耶,他都沒有敢吼過軒轅陌。底下的百官更是嚇得差點兒打翻桌上的茶杯,心嘆︰錦王妃果真與眾不同。
「不放。」軒轅陌將藍齊兒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大聲的回應過去。
「放開。」冰山男變小孩子,委實令藍齊兒有些後怕,心里咒罵著他。
軒轅陌絲毫沒有察覺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沒有吃到糖的小孩子,藍齊兒將他所有不為人知的脾性都逼了出來,而他卻很開心,「收回你說過的話。」
他的意思很明顯,雖然他的王妃很懶,不過他的小妻子也是聰明絕頂的,絕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可能休了她,因為他已經離不開她,就算不擇手段也要留她在身邊。
「我要你休妻。」藍齊兒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這男人又不在意她,干什麼拉著她不放,那什麼眼神,舍不得她,騙鬼去,她才不要相信。
哪有一個女人對著自己的相公大叫休妻的,所有人都覺得藍齊兒瘋了,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錦王妃娘娘坐著王妃的位置卻大叫著要錦王休妻,不是瘋了是什麼。
「別在說出這兩個字。」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怕傷著她,軒轅陌當真想要掐斷她的小脖子,真是快要氣瘋了他。
眨了眨眼,原來冰山也不過如此,她清楚的感覺到軒轅陌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也許現在沒有人敢靠近正處于生氣狀態下的軒轅陌,但她藍齊兒不怕,至于為什麼不怕,她還沒有想到,只是覺得有情緒會生氣的軒轅陌更像一個人。
可惡的家伙,這麼用力的握著她的手,不知道她會痛嗎?「你放開我,我不說了。」認真的點著頭,藍齊兒只差沒有舉手發誓。
突來的轉變讓軒轅陌有些不適應,潛意識里認為藍齊兒不是個能夠輕意妥協的主兒,該不是忽悠他的,「大聲點兒說出來。」只要她願意大聲說收回叫他休了她的話,他可以不跟她計較。
是你叫我大聲說出來,如果覺得丟了面子可不要怪我,「你不休我,那我休你總可以。」聲音比上一次更加大了些,藍齊兒無辜的眨著水靈的大眼,休妻不可以說,那她休夫總可以的,憑什麼事情都只能按他說的辦呀。
「咳咳、、、、」天恆帝實在沒忍住,溢出口的笑意硬是被他捂著嘴假意輕咳而掩飾了起來,身後的皇後貴妃同樣憋著笑不敢發出聲,這兒媳婦太天才,太有本事,陌兒都險些不是他的對手,休夫,虧她想得出來,古今第一人呀。
軒轅燁直覺滿頭黑線,他的幾個兄弟也沒能幸免,望著陌那黑壓壓的臉色,真的擔心藍齊兒細女敕的脖子在下刻會斷掉。
「王兄,現在怎麼辦?」雲輕舞小聲的問道,眼下所有人注視的人都只有錦王軒轅陌與他的王妃藍齊兒,誰也不敢差話。
不知不覺間,雲輕舞覺得藍齊兒異常可愛,如果她不是一開始就自恃甚高,興許她們還能做朋友,那兩個人兒是那般的般配,站在一起就令人移不開眼,誰離開了誰都失了神采,他們互相喜歡著,在意著,真是怎麼看怎麼合眼。
「藍齊兒,你是當真要與我一爭麼?」凌芸兒失神的問著自己,她真的要認輸嗎?不,師兄是在意她的,否則怎麼會救她不救藍齊兒,他只是不容許藍齊兒爬到他的頭上,對,一定是這樣。
對于凌芸兒的自我催眠,香莎雅淡淡一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男人因她有了變化,因她變得有血有肉,也因她開始學著如何去愛,只可惜愛的人不是她,不是她而已。
軒轅陌青筋暴起,這丫頭實在讓他恨不得愛不得,愛恨都不得。罵舍不得,打亦是舍不得,除了疼著寵著,由著,他想不到別的,「你再說一遍,你要做什麼?」問得輕柔,像風吹過一樣,可他的眼中明明不是如此寫著的。
藍齊兒怕怕的想要退後一步,手被拉著退不了,吞了吞口水,她還是不要說了,心下又不服氣,憑什麼她就不能說,心理準備做足了,弱弱的開口,「我要、、休、、、、夫、、、、、」
前兩個字說得倒是清楚,後兩個字連唇形都看不到,原因自然是因為軒轅陌低首吻上了那張讓他生氣的紅唇,堵住她的喋喋不休的小嘴,省得她說出更讓他生氣的話,懷中呆掉的她看起來更為可愛。
她的休夫別人沒有听到,他听到了,心里很不舒服,緊緊的抱著她縴細的腰,高大的身體將她包裹著,任誰也看不到她姣美的面容散發出的嫣紅模樣,白女敕的臉蛋浮現動情的粉色,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美好百倍千倍,讓他吻不夠。
越吻越深,忘了時間也忘了地點,軒轅陌只想抱緊懷里嬌小的她,他是他要的女人,唯一一個他想要牽手走完一生的女人,他認定了她,她也必須認定他。
得到自由的雙手開始推拒著軒轅陌的胸口,只是那軟綿綿的小手不像是在推他,倒像是在愛—撫他一樣,沒有推開他,倒是讓他吻她吻得更深,藍齊兒覺得肺里的空氣都被抽走了,天啊,她快要暈倒了,她會不會成為第一個被吻得暈倒的女人。
腦海里一空白,藍齊兒抓著軒轅陌的衣袖,害怕自己掉到地上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原來空氣的味道這般好。
望著趴在自己胸前張著微腫的小嘴喘氣的藍齊兒,軒轅陌笑得傾國又傾城,手指順著她有些凌亂的發絲,溫柔的凝視著她,這般乖巧的模樣很少看得到,他得多看上幾眼。
終于神游的思想回到自己的腦海中,藍齊兒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望著軒轅陌,他剛剛吻了她,該死,他憑什麼吻她,「軒轅陌,你混蛋。」大力推開他,沒有注意的軒轅陌後退了兩步才停下。
「好了,別鬧了,好不好?」溫柔的哄著藍齊兒,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就算她傷心,他也希望她是在他的懷里,有他陪著守著。
氣不過的藍齊兒一把抓過軒轅陌伸過來的手臂,沒有絲毫猶豫的張口咬下去,潔白的牙齒在月夜下似乎散發著奪目的光,看著有些嚇人。
「嗯。」悶哼一聲,軒轅陌任由藍齊兒咬著他的手臂,被她咬上幾口可以讓她消氣的話,那他情願讓她咬。不過,他的小妻子也真的很狠,咬得很用力,他能感覺到牙齒刺進皮肉里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
直到嘴里涌現濃重的血腥味,藍齊兒依舊不打算輕口,死死的咬著,當真有想過要咬下他一塊肉,明明她咬得他很疼,為什麼他不甩開她,讓她這樣咬著,他很舒服,他很高興呀,既然他嫌自己皮肉不怕咬,那也別怪她。藍齊兒生氣的想著,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他。
再一次,御花園內發出倒抽氣的聲音,眾人看到錦王殿下筆挺的站在月夜下一臉寵溺的望著低頭咬他手臂的錦王妃,鮮紅的血自王妃的嘴角往下流出,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如泉水落入水池中一般。
「笨蛋。」松開口,看著深可見骨的齒痕,藍齊兒弱弱的說,心里擔心自己是不是咬得太狠,他會不會痛,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轉身飛也似的跑開。
眾人只見一抹黑色中帶著銀光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御花園,久久回不了神。
「父皇,安排舞台,齊兒要獻舞一支。」軒轅陌將自己的手臂收回,那小丫頭到底是心疼他,那聲笨蛋雖不好听,卻充滿了關心之情,最後那句更是讓他欣喜,她說‘叫人準備舞台,我跟她比’,她同樣也在意他的國,不是嗎?
天恆帝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朕叫御醫給你上藥。」那血流不止的齒痕只怕短時間好不了。
「不用了。」淡漠的開口,他得留著這個齒痕讓那小丫頭時刻都心疼內疚才好。
「王公公你去問問錦王妃要如何布置舞台,快。」天朝威儀不容冒犯,藍齊兒是鳳天王朝之人,必會盡心與之比上一舞,至于誰勝誰負,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能看到自己的兒子尋到真心喜歡之人,天恆帝比得到什麼都開心。
內心里有一種感覺,藍齊兒定會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