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顧嬤嬤入了皇陵。
皇陵的規模總是令人驚嘆的,從東至西綿延數千里,佔地三萬余畝,氣勢磅礡。跟著顧嬤嬤,君逐月攬著阿離的腰,徑直到了先帝德昌皇帝君墨雲的陵寢入口處。
仰頭看著那高大宏偉的玉石宮門,君逐月雙手負後,靜靜地觀望了很久,直到顧嬤嬤催促,怕誤了時辰,君逐月才抬步跨進宮門。
進入宮門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伸手不見五指,隱隱似有風吹過的聲音。
「王爺,王妃,請你們稍等。」甬道里看不見顧嬤嬤,也听不見她的腳步聲,她似是往前去了。
君逐月緊緊握住阿離的手,掌心全部都是汗水。
阿離反握住他的手,輕輕道︰「阿離會一直在王爺身邊。」
黑暗中,君逐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這是她第一次進來父皇母後的陵寢。
死寂之中傳來「轟隆隆」一陣磚頭的巨響,然後身邊各處都傳來這樣的響聲。君逐月大驚,莫非是皇陵內室的格局在重新排布?未幾,響聲消失,甬道里火把齊亮,將長長的甬道照耀得如同白晝。
顧嬤嬤走了回來︰「王爺,王妃,我們進去吧!」
「嗯,好。」
三個人在火光輝映中前進,君逐月不經意間望向身旁的牆壁,只見自己和阿離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隨著火光的明滅而搖晃。也許是這詭異的氣氛所致,君逐月心里一軟,看向阿離,微微一笑。
正好遇上阿離轉過視線,對上他的笑,阿離一怔,更加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
甬道的盡頭就是巍峨的紫宸宮。其實紫宸宮是清惠皇後所住的宮殿,可是先帝執意要在皇陵內室修建一座一模一樣的紫宸宮,以便自己百年之後能夠和心愛的女人在此攜手長眠。而後清惠皇後意外遇害,他便將她的棺槨安置在自己的陵寢里,雖然後來發生慕容一家通敵叛國的事,他也沒有將慕容晚晴的棺槨遷出自己的陵寢,反而在自己彌留之際下旨將自己與慕容晚晴合葬。
君逐月攜著阿離走進正殿旁邊的祠堂,自祠堂門口便開始行三跪九叩之禮,一直到先帝牌位的正前方。
顧嬤嬤是沒有資格進入祠堂的,便留守在外面。
君逐月上了香,與阿離一同跪在蒲團上。可是他是個閑不住的主兒,沒跪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掩了掩嘴,他打了個哈欠。「哎,真是無聊啊!阿離,要不你唱個小曲兒來提提神吧!」
阿離微微抿唇,俊美的臉頰在燭光閃爍中慢慢升起兩團紅暈。
「哈!阿離你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兒?瞧你小臉暈紅的模樣,未免太可愛了!」
阿離深深嘆氣︰「王爺,這里是祠堂,而且顧嬤嬤還在外面守著呢!」
君逐月悄悄靠過去,笑得頑劣不堪。「阿離,你從實招來,是不是想起了本王曾給你唱的小曲兒?」他看著阿離的臉愈來愈紅,幾乎滴出血來,忍不住心情大好,隨性拈來。「我這里軟玉溫香抱滿懷,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折,露清牡丹開……」
再度被調戲的阿離推了推他,不料非但沒有把君逐月推開,反而使得他更加放肆地賴在了自己身上。
「但蘸著些兒麻上來,魚水得和諧。女敕蕊嬌香蝶恣採。半推半就,又驚又愛,檀口香腮……」他低低唱著,唱著唱著居然將紅唇印上阿離鮮亮飽滿的丹唇,觸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柔軟,他忍不住撬開那兩片唇,將香舌伸了進去,一陣翻江倒海的攪弄。
阿離被他迅猛的攻勢嚇得身體一僵,隨即反應過來,驚慌地要推開他……
祠堂外的顧嬤嬤估計是听見了里面的聲音,敲了敲門︰「王爺,王妃,祠堂重地,不許胡鬧!」
君逐月終于好心地放過阿離,埋頭于阿離頸間格格直笑。
孰知阿離這次像是真的惱了,一把推開君逐月,稍稍往旁移了些許,跪得筆直。
君逐月詫異不已。「咦?生氣了?瞧你這小樣兒!」他作勢要扳過他的臉。
阿離微微偏過頭去,避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