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愛妃聊得挺投機的嘛!看到兩位愛妃相處得如此和睦,本王真是放心了。」
听到君逐月的聲音,阿離和久日雙雙起身,卻在見到君逐月的裝束時俱是一愣。不過,那一愣也只是剎那。久日迅速地低頭,不敢直視,而阿離卻恢復以往的淺笑盈盈。
「阿離今日方知王爺是如此模樣。」
君逐月斜眼睨去,風情萬千。「不知阿離所謂的如此模樣是何種模樣?」
阿離見君逐月一身落櫻色衣裙,外面披著大紅色暖裘,長發披泄,隨意挽起,並無多余的綴飾,卻呈現出一種最為原始的妖嬈之姿。「一種淋灕盡致、瀟灑愜意的美,恣意揮灑,任意馳騁。」
君逐月嬌笑懶懶︰「阿離,你的話讓本王很是開心。」
阿離並未在東院久留,只呆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去了主樓。
慕容越從樹叢後轉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阿離遠去的背影。
「小舅舅,你直盯著阿離作甚?」
「這個男人心機很重。」
「嗯……不能算是心機很重吧!他只是把自己藏得很深,也許跟他曾經處過的環境有關。」
「你剛剛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嗎?」
「嗯?」
「在見到逐月你女裝出現時,他的驚訝只是短短的一剎那。」
「阿離他本就知道逐月是女兒身啊!」
慕容越走上落雪亭︰「逐月你不懂男人,也不懂女人能夠帶給男人的震撼。久日比他更早知道你的身份,甚至知道得比他更詳細,但是他在見到你女裝出現時,反應卻比他強烈得多,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那個叫阿離的男人明顯沒有。他的驚訝太過短暫,太過微妙,對于一個男人而言,這樣短暫而微妙的驚訝,只能說明他根本不驚訝。」
「小舅舅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表現出來的?」
「如果連這麼細微得不起眼的情緒變化都要作假,甚至作假做得幾可亂真的話,這個男人的心機就太深沉太可怕了。他算計著所有人,也算計著他自己。他無時無刻不在做戲,卻在自己導演的戲里迷失了自己。」
君逐月有片刻的恍惚,猛地晃了晃頭。「小舅舅怕是多想了。阿離只是……習慣了把自己藏起來而已。」
「傻丫頭,你莫不是對他動了心?」
君逐月大愕︰「怎麼可能?阿離的確很可愛,但是這不代表逐月就會愛他。逐月以一個男子的身份長大,也許連身為女子的本能也失去了……」她垂下眼睫。是啊,她還有愛人的本能嗎?她還有像普通女兒們那樣去愛一個男人的本能嗎?她不知道。
慕容越大為憐惜,拍拍她的肩膀。「挽華,你可以選擇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你也有。」
君逐月靠在他的胸膛上︰「小舅舅,等到有一天我們了結了所有的事情,就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蓋兩三間竹屋,種兩三叢翠竹,就咱們兩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好不好?」
慕容越輕撫著她的後腦勺︰「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你現在該選擇的是目前的人生。」
「逐月還是那句話,君挽華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君逐月,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