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色坊里做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祝擎天終于湊夠了五千兩白銀。
祝大海雖然被王府的侍衛攔在絕色坊外,卻也能從進出絕色坊的尋歡客口中得知自己兒子的情形,知道他今天終于可以離開這個藏污納垢的場所,一大早便命府里的馬車奴僕在此候著了。
踏出樂聲繚亂的絕色坊,只穿著單薄絲袍的祝擎天立刻感覺到外面的寒意,抱緊了雙臂。
負責在絕色坊監督他的夏夜也隨之走出來︰「祝大公子,這五千兩白銀就當你獻給王爺的賠禮了!以後長點兒眼,見到我家王爺趕緊繞道,動作麻利些!」夏夜帶著五千兩的銀票,以及十來個王府侍衛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絕色坊。
身後是氣得雙眼怒紅的祝擎天。想他一個御史公子,平日里誰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死命奉承的,這一個月來卻被迫處處受人白眼,處處被人侮辱!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
見到祝擎天面目猙獰的模樣,御史府的奴僕戰戰兢兢地上前︰「公……公子,請上車回府吧……」這備下馬車自然是有道理的!如今詠風城里誰不知道御史的兒子祝擎天有可能再也無法「擎天」了,誰不知道他為了屈屈五千兩白銀賣身于絕色坊,誰不知道人家絕色坊里有的小倌兒一天就能掙個五千兩,他卻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湊足!他,祝擎天,現在簡直就是詠風城里茶余飯後的笑料,更是貴族公子哥兒們之間最常掛在嘴邊的話題!
如果不用馬車,如果讓祝擎天就這麼走在大街上,很難想象詠風城里會掀起一場怎樣的狂潮?只怕這寬闊的大道也會為之水泄不通吧!
祝擎天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當然是哪個倒霉鬼撞上去就成為他發泄怒氣的工具。
「狗奴才,多嘴!」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扇過去,直打得那個奴僕後退了五六步。
可是當祝擎天瞥見來來往往的路人投來的或蔑視或嘲諷或冷笑的目光時,所有的難堪一下子涌上心頭,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曝露在世人的目光中,只能窩囊地鑽進馬車,利用那薄薄的車簾子阻擋住世人的目光……
君逐月!君逐月!!君逐月——
馬車里,某個猙獰著臉色的男人(「男人」?)緊握著雙拳,骨節嚓 作響,在封閉而陰冷的小空間里回蕩……
忽然間,馬車停了。
祝擎天正一肚子氣,在馬車里低吼︰「怎麼回事兒?」
外面的奴僕回道︰「公子,是昱王府的馬車,好像是昱王妃要去什麼地方。奴才正在讓道。」
祝擎天雙眸中冷光迸發,所以說,做人要知道給別人留條退路,狗被逼急了還跳牆呢,何況人乎?「暫時不回府了,先去花少那里。」慢慢地,一個計劃已在心里成形。君逐月,你敢毀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奴僕為難道︰「公子,老爺夫人還在府里等著您呢!」
「哼!他們若真是迫不及待地要見我,就該來絕色坊接我,而不是在府里等著!」他們分明是不待見他了!也是啊,他現在連一個男人都算不上,還在小倌館里呆了一個月,服侍過客人,受盡白眼,現在的他只是他們的恥辱!
「公子……」
「我讓你去花少那里!」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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