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逐月做狐疑狀。「女子?」
華太後不語,徑自眯眼休息。
君逐月朝著仍舊跪在地上的阿離招招手,阿離瞄了眼華太後,膝行過去。君逐月心疼地讓他跪在自己身邊,伸手覆住他的手背,稍示安撫。
未幾,顧嬤嬤領著五個絕子走了進來。
華太後睜開眼,見到阿離未經她的允許就擅自挪窩兒,眼底雖然顯出不滿,卻沒有發作。君逐月無聊地回想了下,似乎這位太後從未在他面前發過火兒呢!這些年來,無論他做出多麼出格的事兒,她再是無奈再是惱怒,最終也只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昱王妃。」
君逐月大愕。
阿離大驚。
華太後朝著阿離撇去不怒而威的一眼。「昱王妃!」
君逐月拍拍阿離的手。「太後叫你呢!還不應一聲兒!」
阿離唯唯諾諾。「太後。」
華太後不耐煩地指了指那幾個美人兒。「這些美人兒是哀家親自挑選出來送給昱王爺做侍妾的,一會兒回府時你記得把她們帶回去,好生照顧著,若是她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哀家可唯你是問!」
「太後,逐月不要侍妾!」君逐月抗議。
「哀家有問你的意思嗎?他既然已經是昱王妃了,就有權力打理你的私事兒!」
君逐月模模鼻子,不語。原來在這兒等著堵他呢!
華太後繼續盯著阿離。「昱王妃,皇室血脈繼承是頭等大事,可是你注定此生無出。要知道無所出可是犯了七出之條,哀家完全可以責令逐月休了你!但是哀家現在允許你佔著昱王妃的名分,不過這傳承血脈的事兒勢必得由別人代勞了。」
阿離沒有多想,趴伏于地,叩首。「阿離遵太後之命。」
「太後……」
「逐月,這事兒已然由昱王妃答應下來了,你也別再折騰了。好了,哀家倒是有些餓了,逐月你陪哀家用膳吧!顧嬤嬤可是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小菜。」
……
蹭完午膳,君逐月拉著阿離出了壽安宮,身後跟著六個「拖油瓶」。
走下石階,君逐月忽然頓步,回身,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壽安宮」的匾額。
阿離不經意間瞥過去,只見那雙總是漾著玩世不恭的痞笑的眼里,有什麼東西在翻騰在涌動……
他暗地里把手伸進他的掌心,立刻感覺到他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那是一種反射性的行為,而這正顯露出他心中的激烈情緒。「王爺,太後只是太過疲乏,休息一兩日就會沒事的,您不要擔心了。」
君逐月收回目光,看向他,笑意剎那間覆蓋了整張俊美的臉龐,就像春風吹開滿園的鮮花,吹綠滿原的野草。「知本王者,阿離也。好了,既然太後要休息,那我們還是回府去吧!」他攬了阿離的腰,往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親自扶著阿離上了馬車,君逐月適時地想起「順帶」的幾個人。他瀟灑地轉身,清亮的目光一一流過幾個絕代佳人的眼。在觸及他的目光時,佳人紛紛垂眸含笑,羞怯若初綻的花兒。
「啊!本王的各位美人兒,真是抱歉,本王非常反感打擾本王與愛妃二人空間的閑雜人等!所以,為了保持本王對各位美人兒的良好印象,美人兒們自個兒走回昱王府,可好?」
美人兒們顫顫巍巍,眼含熱淚,恰如玫瑰帶露,不甚嬌憐。
「王爺……妾身感覺暈得很……」那個穿著一襲薄薄紅紗的美人兒是怎麼了,一手扶著額,便朝著君逐月懷里直直地倒過來。
君逐月不著痕跡地稍稍往旁移了一步。
于是,只听得「砰」的一聲,嬌滴滴的美人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再也不動彈了,指不定是真的暈了。
君逐月好心地蹲下來,查看了下。「這樣躺著也沒什麼不好的,人都說地氣養人,美人兒就多多吸取地氣,省得以後動不動就頭暈目眩的,這樣的身子骨怎麼幫本王延續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