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紅妝︰愛妃,乖乖入我懷 五里一徘徊2

作者 ︰ 挽雲兮

「四殿下,您和君佔北談得如何?」

沐非離踱到地圖前面,清明的目光掠過上面的山川溝壑,忽地用手指向圖中的某處。「秦蒼,明日交戰,配合君佔北的合圍之局,將十萬精兵盡數引入這回回谷。」

那個先前一直研究著地圖的男子微微蹙眉︰「四殿下確定君佔北會配合您的計劃嗎?萬一他言而無信……」

「他不會愚蠢至此。皇朝將亂,離國若是不亂,必將趁此機會進犯,他不可能將離國這只老虎放養在外。要麼是將它禁錮,要麼就是讓它自顧不暇。」

翌日,駐扎在賀連山脈下的十萬大軍焚毀了帳篷糧草,效法破釜沉舟之舉,不破榆關絕不還。

秦蒼親自誓師,大軍向著榆關的方向浩浩蕩蕩地出發。

賀連山上,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將軍,您在想什麼?」左邊那個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沉聲問道。

站在右邊的是一個將軍裝扮的魁梧男人,他望著那蜿蜒遠去的大軍,嘴角彎起。「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啊!」

「從來荒漠埋枯骨,誰叫他偏偏跟了一個懦弱無能得連自己都無力保護的主子呢!」

「真是奇了怪了!傳言都說聖予言天眼半開,能通天意,預知未來,斷測吉凶,卻為何他老人家最後一句預言卻是荒謬得如此可笑呢?那個四皇子……是上天欽定的天下之主?真是笑話!」岑前關的守將薊無庸嗤笑出聲。

黑袍男子也輕笑︰「也許這聖予言到最後耗盡了上天賜予他的福祉,卻還妄圖維持他的神人形象,才編造了如此荒誕可笑的預言呢!」

薊無庸頷首︰「這也不無可能。好了,現在秦蒼已經步入了我們為他設置好的圈套里,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了。走,咱倆回去喝個幾壇子酒,醉它一場!」

「將軍,還未看到結局,我們是不是該……」

薊無庸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麼?煮熟的鴨子害怕它飛了不成!再說,它就算飛,又能飛到哪兒去?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地飛進本將軍的套子里!」

這薊無庸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嗜酒如命,這酒癮一上來,誰要是敢掃了他的興,他準跟誰急。知他甚詳的黑袍男子自是不敢在此時拂了他的興致,只好由著薊無庸又拖又拽,陪他回岑前關去大醉一場。

榆關城外,兩軍對峙。

君逐月和龍亦軒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地俯瞰整個戰場。但見旌旗獵獵,每一次隨風飄舞都會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那是在冬日里凝成的殺機。

「原來這就是戰場的模樣啊!」君逐月輕嘆,似是大失所望的樣子。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兵實在忍不住了,斜睨了他一眼,以此表達自己對這個紈褲小王爺的強烈不滿。

龍亦軒看著他神色懨懨的模樣,暗自可笑。「這根本算不得是戰場,廝殺是戰場與生俱來的特征。」今兒個,這榆關之外是成不了戰場了,充其量只是一個戲台而已。演戲的演戲,看戲的看戲。

君逐月站得久了,隱隱覺得腰有些酸。這有了身子,果真比不得以往那般輕松自在啊!他雙臂往城牆上一放,俯身趴下,一雙眼兒在雙方十數萬大軍中來回逡巡。忽然,他的目光一頓︰「嗯……」

「看見了什麼?」

君逐月依舊將目光定在那處,只是朝著龍亦軒勾了勾手指。

龍亦軒輕而易舉地便被他的一根手指給勾過去了。

「亦軒,你瞧那面帥旗下的兩個小兵是不是有些眼熟啊?」他跟龍亦軒小小聲地咬耳朵。

龍亦軒也學著他趴在城牆上,果真看見對方帥旗下有兩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那不就是阿離和暗影嗎?可憐一個堂堂四皇子,一個鐵骨錚錚的貼身影衛,居然被兩套古板而笨重的普通鎧甲給遮掩了所有鋒芒,淪為那浩瀚兵海中的兩粒沙。

君逐月將眼兒眯成兩條細縫,忽地笑咧了嘴,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亦軒亦軒,你說阿離這身兒裝扮看上去咋這麼滑稽呢?噗~~他那小身板兒,是他在穿鎧甲,還是鎧甲在穿他呢?幸好沒有騎馬,否則真會變成馬騎著他……哈哈~~~」他雖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可是顫動的身子在在彰顯著他的激動,使得他只能一拳一拳地捶打著龍亦軒的背,以求得將這股狂亂的喜悅給鎮壓下去。

龍亦軒任由他捶打著,眉也不皺一下,只是涼涼地問了句︰「看見他……就這麼欣喜若狂嗎?」

君逐月幾乎笑出了眼淚,兩枚瞳仁黑亮黑亮的,聞得這話兒,立刻收斂了笑容,那神情要多正經有多正經。「我有欣喜若狂嗎?不就倆小兵嗎?本王看他們就像看荒漠里的兩粒兒沙子一樣!」

「逐月,回去吧!你現在的身子,不適宜看這種場面。」

君逐月想想也是,雖說是演戲,總得見點兒血才像個樣子。「罷罷罷,這看著也忒無聊,本王還是回去補眠好了。哎,真懷念王府里的那張美人榻,躺著靠著多舒坦啊!」

立時又有幾道凌厲地目光咻咻地殺向他的背,等君逐月轉身時卻又發現所有的小兵都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神色肅穆地注視著戰場。

而在戰場上,兩方人馬終于動起了真格兒。

「殺呀——」

「殺呀——」

殺聲震天。

這邊已經走下城樓看不見實況的君逐月挖了挖耳朵,嘀咕︰「不就是做一場戲嗎?有必要搞得這麼聲勢浩大嗎?」

「雙方主將自然知道是做戲,可是那些小兵們卻是個個懷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信念的。」他們哪兒知道他們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替別人演一場戲?

城樓外,廝殺正酣。

忽地,南面響聲大躁,卻是約莫兩三萬人馬掩殺過來。自然而然,這是君佔北的伏兵。

如此一來,南面有伏兵,東面是榆關,西面是萬萬回不去的岑前關……

那個較之其他三小將更加沉穩的小將策馬至秦蒼面前︰「丞相,他們鋒芒太甚,莫如暫且避之?」

「半月!」

「末將在!」

「傳令,所有人往北面撤退!」

「是——」

立刻,便有半月一聲令下,十萬精兵盡皆往北面的山脈那邊撤退。

君佔北率兵窮追不舍。

回回谷,這是一個相當有意思的山谷。

雖是山谷,卻因地處塞外荒漠,以致于寸草不生。每逢春季,谷口多有風沙,無人能進。即使是在其它季節,也不會有人貿然進去。只因回回谷之所以得名,正因為里面迂回曲折,錯綜復雜。而山壁又險峻陡峭,不可能爬上山壁,登高查看地形。而若是置身谷底,在彎彎曲曲的山間小道中尋找出路,那真是難上加難的事兒!

秦蒼和四小將領著十萬精兵隱入回回谷。

君佔北在谷口勒馬,一揚手,後面緊隨而來的數萬大軍頓時沒了丁點兒聲音,就連戰馬也都安安靜靜地,可見紀律之嚴明。「霍真!」

「末將在!」

「在此處留下伏兵兩千,弓箭手一千,但凡有出谷者,一律殺之!」

「是——」

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使谷內有十萬之眾,利用地勢,這里留下三千人便足以應付了。

回到榆關,立刻有人上前低聲稟告︰「王爺,剛剛昱王爺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

君佔北腳下大步不停,揮了揮手︰「本王知道了,你繼續盯著。」

「是。」

回到自己的屋子,月兌下了沉重的鎧甲,換上一襲湛藍色的袍子,他坐在長案後細思了很久,還是起身走向了君逐月的住處。

君逐月正在午間小憩。

這本不是大不了的!可是,他居然連小憩也離不了男人!

瞧瞧!堂堂一個王爺,小憩一下,居然還要枕著男人的雙腿!他當他是什麼?七八歲的女乃女圭女圭,還是嬌弱的女兒家?像個什麼話!

君佔北可是一點兒避諱的意思也沒有,就這麼堂堂正正地闖了進去。

龍亦軒抬眼覷了他一眼︰「請肅王爺小聲一些,逐月正在休息。」他低下目光,伸手拂開貼在了君逐月臉頰上的一綹散發,動作甚是溫柔。

君佔北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幾分。「你也是君逐月的人?」至于這個「君逐月的人」該如何解的問題,值得深思。

「肅王爺不是一直看著嗎?亦軒一直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

君佔北也顧不得探究他話里的真意,冷眼覷了好夢正酣的君逐月一眼︰「把他叫醒!本王有事和他商量!」

「不能稍候再商量嗎?」

「不能!」

龍亦軒冷冷地看著他。

「唔……好吵啊……」睡夢中的人終于有了動靜,卻沒有張開眼楮,反而慵懶地側了身,抱著龍亦軒的腰繼續睡自己的覺。

「君逐月!」一聲混合著雄厚內力的獅子吼響徹整個榆關。

雖然龍亦軒動作飛快地捂住了君逐月的耳朵,君逐月還是被震得耳膜顫動,腦子里嗡嗡直響了老半晌。不過這一聲獅子吼的效果也非常之明顯,君逐月早已雙眼清明地坐了起來,怒瞪著君佔北。

「本王生平最討厭的,無組織、無紀律、行為散漫之人!」一句話解釋了他為何突發獅子吼。

君逐月兩眼忽地一眯︰「那其次呢?」

「其次討厭的,紈褲不堪、無所事事、游手好閑之徒!」

「還有呢?」

「接著討厭的,流連花叢、胸無大志、揮灑奢侈之輩!」

唔,好像他已經把最討厭的,其次討厭的,接著討厭的,全部佔了個精光!君逐月再接再厲︰「二皇兄還有討厭的嗎?」

「有。」

「哦?」

「虛偽的人!」

君逐月模了模鼻子,貿貿然轉了話題︰「二皇兄有這麼多討厭的人,那麼喜歡的人呢?二皇兄可有喜歡的人?」

君佔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回答了那麼多問題,可謂是面不改色,對答如流。可是當這個問題一拋出,他明顯沒有任何準備,直直地愣住了。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這下子真個兒惱了。「君逐月!本王來這兒不是跟你討論這些個無聊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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