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剝奪一個母親看望自己孩子的權利!尤其是在君挽華知道沐非離對他們母子倆的內疚之後。浪客中文網所以君挽華同意了。她同意賜予水容容自由出入甘霖殿的權力!反正君挽華相當有自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信水容容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于是這一天早上,水容容便憑借著這樣的特權光明正大地來到了甘霖殿。那個地方她並不陌生,畢竟她也曾經是那里的主人,雖然那個地方對她而言就是一個華麗而精致的牢籠。
沐非離和君挽華都上朝去了。從來沒有一對帝後如他們這般形影不離。上朝時,兩人同去,下朝後,兩人同回。以致于所有人的印象里,他們就像是形影不離似的。退朝之後,回到後宮,除了沐非離自己的寢宮,偌大的後宮,他也只有甘霖殿一處可去。
君挽華,當朝皇後,獨霸君寵啊!
但是有誰敢抗議?
人家可是實實在在地手握重權!生殺予奪,于她而言,不過是權力游戲!
水容容在宮女的帶領下,來到偏殿,那里到處都鋪著厚厚的長絨地毯,防止寶寶磕著踫著什麼的。一旁還有兩名宮女照看著。
「呀……呀呀……」一個看上去活潑可愛的寶寶正在蹣跚學步,走啊走啊,砰然一聲便坐倒在長絨地毯上。他頗覺好奇地拿手掌去拍了拍,小臉瞬間笑成一朵花兒。「軒……軒……啊啊……」
另外一個正在看著什麼的冷酷寶寶扭過頭來,翻了個白眼。,卻仍是乖乖听從呼喚走了過來,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將那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可怕寶寶拉起來。明明他是弟弟來著,怎麼處處都要照顧這個哥哥呢?
「呀呀……」
听不懂他在說什麼,軒兒再度翻了個白眼。
「睿兒!」一聲呼喚。
軒兒和睿兒俱都回過頭去,卻見一個長得很是美麗的女人站在殿門口,笑望著他們,不,確切地來說,是望著睿兒。
睿兒朝著水容容走過來,嘴里呀呀亂嚷著。然而他那雙小短腿兒仍舊是勉勉強強走了三步便一坐到地毯上去了。
水容容幾步走過去,將他扶起來。「怎麼還是不會走路呢?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麼照顧你的!要是娘親親自教睿兒的話,睿兒怎麼會連走路都摔跤?」她拍去睿兒身上少許的灰塵,捏捏他的小臉。「睿兒,見到娘親高不高興哪?」
「呀呀……」
「睿兒很高興是不是?那睿兒走一段路給娘親看看好不好?」她慢慢地松開扶著睿兒的手,孰知她剛一松手,睿兒便撲通一下坐了下去,而且似乎覺得挺好玩的,他樂得咧嘴大笑,兩只小手不停地拍打著地毯。
水容容臉色微變,板起臉來。「睿兒!」
睿兒被她這麼冷聲一喝,小臉一垮。「叔……叔……」子出呀著。
「什麼叔不叔的?」水容容的語氣不是很好。她實在不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被強暴而生下的孽種!看見他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幕。要不是為了來甘霖殿,要不是為了時常見到離,她才不想看見這張會讓她害怕得做噩夢的眉眼!
「他是在叫皇叔。」一道冷冷的卻帶著稚氣的聲音傳來。
水容容被嚇了一跳。「你怎麼會說話?」這個由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不是比睿兒還小嗎?
軒兒又擺起了那張冷漠的面孔,看上去確實令人有些害怕,只因那種冷漠是出現在一個嬰兒臉上。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著那種冷漠的眼神瞪著水容容。
水容容討了個沒趣兒,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睿兒身上。「睿兒,你叫誰皇叔呢?」
「叔……」
水容容忽然間神色大變。「你叫你爹爹皇叔?」除了離,睿兒哪兒來的皇叔?
睿兒高興地直揮手臂。
水容容可高興不起來。「睿兒,你怎麼可以不听娘親的話呢?」
另一邊的軒兒臉色越來越冷漠,小小的身子也越繃越緊。睿兒的娘親讓他害怕,因為她實在太像他的媽媽了。看著她這樣對待睿兒,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媽媽也曾是這樣對待他,沒有任何感情。
正這時,沐非離和君挽華上完早朝,雙雙歸來。
還未到偏殿,走廊上便傳來他們的聲音。
「沐非離,你說你在曾經的院子里埋了一壇女兒紅,可否取出來了?」
「嗯……我也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埋的了,不過應該夠久了,什麼時候把它挖出來,咱倆對飲?」
聲音越來越近,水容容心里泛起一陣酸澀。那酒明明是她和他一起埋的,他們明明約定了要一起等到酒可以喝了,便取出來好好地喝個暢快!如今,酒已醇香,人,卻分離……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跨進偏殿殿門。
沐非離看見水容容蹲著的背影時,雖有一愣,卻是沒有開口。pnja。
君挽華瞄了瞄他,見他不語,便徑自開了口。「水容容,你把睿兒捏疼了。」
水容容一回神,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緊緊捏著睿兒的小肩膀,睿兒已經要哭了,卻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她當即慌了,連忙揉著他的肩膀,連聲安撫。「睿兒睿兒,對不起啊,娘親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啪嗒啪嗒,睿兒的眼淚一落便止不住了似的。
水容容手足無措。「離……」
君挽華幾個大步走過去,將睿兒抱起來,沒忘記警告他一句。「水容容,你該稱呼皇上!」
「我一直都是……」
「本宮知道你一直都是這麼喊他的!但是這是在本宮的甘霖殿!在這里,他是本宮的丈夫,是本宮一個人的丈夫!本宮不允許任何人尤其是女人覬覦本宮的丈夫!要耍可憐博同情,請到甘霖殿外去候著!」
「我只是……」
「本宮知道你只是習慣了。但是本宮希望你從今以後記住了,本宮尚且喊他沐非離,你不過是他的皇嫂,有什麼資格如此親昵地喚他?是在向本宮宣戰呢,還是在挑釁?」
水容容被逼得丟盔棄甲,慌亂地看向沐非離。誰知沐非離目光一瞄,瞄見了冷著一張小臉扮冷酷的軒兒,他心下一驚,是有多久沒見到軒兒這副神情了?「軒兒,你怎麼了?」他急急走去,將軒兒抱在懷里。
軒兒身子僵硬,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此刻在沐非離懷里,他終于慢慢地放松下來,把腦袋埋進他的懷里。「爹爹,我討厭她!」他悶悶的聲音從沐非離的胸膛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