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桑木岩無奈的搖了搖頭,仰頭將杯中的酒一口氣灌了下去,當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蔓延到五髒六腑的時候,心口突然**辣的疼了起來。
「喂,他怎麼走了?不是讓你攔住他的嗎?」
推開門,柳成旭看到的就是桑木岩失魂落魄的樣子。
「喂,你沒事吧?神經短路了?」湊到他面前,他輕聲打趣著,可是當視線觸及到那雙憂傷如水的眸子時,剩下的話就那樣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嚨里,「阿桑?」
「我累了,想回去睡一會,你自己喝吧。」
PUB外,不知何時早已下起了毛毛細雨,打在人的身上涼涼的,有風吹來時,那種沁骨的寒冷仿佛要滲到骨髓里。
「放開我,我說了不用你管我。」
在他的懷里,樂綰綰仍然不住的推搡著,腳下的步伐踉踉蹌蹌,在清冷的街燈照射下,臉上有著一抹酒醉後的酡紅。
「閉嘴」
將她更用力的圈在懷里,陸天揚的心情有著莫名的煩躁,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強行塞進了車子里。
車子在午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疾馳著,濺起的白色水花在五彩的霓虹燈下幻化出一道道斑駁的色彩,
遠遠地,別墅遙遙在望,在蒙蒙雨霧中,一道縴細的影子站在那里,當看到車燈向這邊打來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後座上,樂綰綰早已沉沉睡去,昏黃的燈光下,那張平日里總是冷漠譏諷的臉上此時有著濃濃的哀傷,眉頭緊緊的蹙成一團,似在極力的承受著什麼。
凝視良久,陸天揚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轉身下車將她抱在了懷里,就在這時,門旁的小樹林里,一道細微的響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誰?」
下意識的轉過頭,他冷冷的問道,這樣深的夜……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一抹縴細的影子出現在了視線盡頭,只一眼,陸天揚就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凍僵了,手臂無意識的伸展,樂綰綰就這樣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天揚」
或許是雨絲太涼的緣故,出口的聲音竟然帶著微微的顫音。
「你怎麼在這里?」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陸天揚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任由冰涼的雨絲劃過頭頂。
「我……我沒有地方可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一晚就好。」
她怯生生的說著,雙臂環胸的站在那里,即使這樣的姿勢,仍然不能帶給她片刻的溫暖,
「夠了,韓夕顏,你以為這里是哪里?你我又是什麼關系?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你回去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你的死活也早已和我無關。」
說完這句話,一把將地上的樂綰綰撈進懷里,陸天揚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是因為她嗎?」
在他的身後,韓夕顏的臉上難掩絕望。
「對,是因為她,因為我愛上了她。」
「你撒謊,你說過除了我之外,你不會再愛上別人的,你發過誓的。」
仿佛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空一般,韓夕顏的身體軟綿綿的滑坐在了潮濕的水泥地上。
「我是發過誓的,可是你的誓言會比我少嗎?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