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冷的水潑在了風霆的身上,那突如其來的寒冷讓她的身體顫了下,沾著水珠的眼睫毛輕輕動了動睜了開,風霆還沒有看清眼前的景象,耳朵里已經傳來了韓小娜的聲音,有點遠有點虛幻。
"我當年為了報考藝校拼命的學習,那個害我流產的男人說進藝校要有特長,而他建議我的特長是學口技,學各種各樣動物的發音,特別是一些他敢興趣的動物,你听過鯨魚發出的聲音嗎?你听過吸血蝙蝠喝飽人血後的高歌嗎?你听過那些在非洲大草原上縱橫的野獸受傷時悲愴的吼叫嗎?他的喜好是經常變動的,而我也要隨著他的變動跟上他的愛好,鬣狗,是他感興趣最長的一個動物,為此還專門帶著我去了非洲卡拉哈里沙漠,在那里將我放在一個鐵籠子里任那些鬣狗在我周圍咆哮嘶吼著,只為了讓我更好的學習它們的聲音,很感謝那個男人,要不然我現在早就死了,風霆,我一直很努力的活下去,唯一想的是有一天如果我回到現代社會了,一定要帶著鬣狗群去找那個男人讓他也好好的和這些雜種們親近親近。"
風霆沒有動,她躺在地上,感覺全身難受著,胃更是抽搐的疼,她不敢動也不敢再去刺激韓小娜的神經,越是接近生育韓小娜越是抑郁吧,如果是自己也會的,肚子里懷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風霆,你說我們還能不能回去呢?"韓小娜的聲音最後發著嗚咽的音,她看著風霆,知道風霆醒了只是不肯睜開眼楮而已,韓小娜此時半躺在一堆枯草上,身下墊著兩張獸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正滾落下來,她的手緊緊的抓著獸毛,忍著肚子的疼,最後痛苦的喊了一聲。
"韓小娜,你?"
"我要生了,風霆,你不是看我不順眼恨我嗎?這個時候可是殺我的最好時機,給我一刀或者是在我肚子上用力的踹一腳,你就可以離開了,我也解月兌了。"
韓小娜的視線緊緊的看著風霆,牙齒咬在唇角上,細密的痛呼斷斷續續溢出來。
風霆從地上強撐著爬起來,看著韓小娜,自己確實可以象韓小娜說的那樣做或者是什麼也不做趁機逃跑,可是風霆做不來,人性的底線讓她開口問著︰
"我該怎麼做?他們有接生的嗎?"
問完這一句,風霆自己都覺得有點傻,就是有也不能用,人生育孩子和鬣狗完全是不一樣的。
"呵,風霆,你說我敢用嗎?說不得她們接生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嘎 一聲咬斷我孩子的咽喉,風霆,我不想在讓我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別人果月復的食物,即使他或許是不人不狗的怪物。"
韓小娜邊說著眼淚就邊流了下來,她看著風霆,懇求的看著面前此時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風霆,現在韓小娜連周東平都不能夠相信了,她知道風霆心軟也不會做出滅絕人倫的事情來。
"風霆,你知道的,我之前流產的孩子……"
"我該怎麼做?燒水,對,要開水,還要剪刀。"風霆急急的打斷了韓小娜,她害怕在听見韓小娜說出那個生動的詞匯來&39;咯 &39;,那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別人的口中咬著。
"這里沒有火……啊……"韓小娜疼的身體發顫猛的大喊出聲,原本半撐著的身體就倒在了獸毛上。
沒有開水如何消毒,而且還有孩子也要用水的,風霆沒有辦法想象韓小娜她們一直喝的是生水吃生肉,這樣的生活作為現代人如何接受的了?
"風霆,需要我幫忙嗎?"周東平的身體縮在洞外,听著里面的聲音開口問著,他被那些鬣狗拎著丟棄在這里,他知道如果韓小娜出事了,自己和風霆不會多活一分鐘。
火,沒有火什麼都是空談,即使韓小娜生下了孩子也會因為感染活不久的,這個時候風霆滿腦子都是如何的幫韓小娜安全的生下孩子來。
周東平復雜的看了看洞里,他看不見韓小娜的身影卻听見了她痛苦的聲音,他不覺得在這里生孩子可以活下去,而且生的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猶豫的他壓低聲音嘀咕了句︰
"你真的要幫她接生孩子,不如現在?"
接下來周東平看了眼外面三三兩兩嬉鬧的鬣狗,他們有些保持獸人的形態有的則完全是鬣狗的樣子,看的周東平就恨的要死。
風霆氣的眼楮都紅了,這個時候怎麼能夠拋下了韓小娜,雖然她沒有辦法去體會周東平和韓小娜之間的恩怨,同是女人,她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將要生孩子的韓小娜丟在這里,或許以後韓小娜還會對自己不利,自己最起碼做得到捫心無愧,如果是身體很健碩的韓小娜風霆早就想辦法對付她然後跑掉了。
鑽木取火,最原始也是現在唯一可以能用上的,這個周東平嗤鼻,他和韓小娜努力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的,風霆以為她是萬能的嗎?
萬能倒不是,只是不想放棄。風霆在周圍尋找了下合適的木柴,她找了很多木柴發現都不行,這些原始森林里的木頭常年的躺在地上不見太陽外面干的里面卻是潮濕的很,而且即使干了也是腐朽掉的,風霆放棄了,她轉到洞邊找著那些鬣狗們嬉笑打鬧時折下丟棄在洞邊的軟木,她在軟木底部刨了一條直溝然後用一根比較尖銳的硬木前後的&39;犁行&39;著。
拜林濤之前和自己絮叨著怎麼鑽木取火,風霆努力的犁著,洞里傳來韓小娜哭喊的疼痛聲越來越高昂,引得周圍漸漸聚了很多鬣狗過來,那帶著猥瑣的目光讓風霆緊張,她不斷的催促著自己快點快點,最後只感覺兩個胳膊都不屬于自己完全是機械的動作,開始有細碎的木屑掉落在風霆放在下面的枯樹葉上,理論和實踐之間的差距讓風霆差點死在鑽木取火上。
緊張的不只風霆,還有周東平,他整個人都縮在風霆的背後身體顫抖的厲害,那些鬣狗們不友善的目光讓他心驚肉跳,總有一天自己會被韓小娜害死的。
火苗,一點一點零星的火苗在那軟木下閃現,當周東平看著那火星時,眼淚都出來了,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和韓小娜也試過這樣的木頭,怎麼就沒有火星出來呢?後來風霆仔細的回想了當時,只能說自己很走了狗屎運,差一點點自己就失敗了,當時她都想放棄來著的,看著那火苗在自己手下冒出頭來,風霆淚眼摩挲里都是野魅的身影,有野魅在的日子里她從來沒有為生火這樣的事情煩心過。
火,讓那些鬣狗們煩躁,它們在不遠處不安的咆哮著,相互的用尾巴和耳朵表達著那份強烈的不安,只是沒有韓小娜的準許它們不能夠靠近那洞,因為韓小娜是讓它們畏懼的頭領。
有了火卻沒有合適的器皿燒水,她看著周圍的石頭也沒有個合適的有凹陷的,風霆讓周東平看好了火,她轉身回了韓小娜的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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